远处的牧笛,伴随着夕阳渐行渐远,娇艳的夕阳下,微弱的光辉垂落了下来,远方的夕阳中,少女形影单只,飘然出尘而来;她肌如凝脂,眉若秋水,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沐浴在金色的光芒中,她似梦似幻,似乎随时都要飘然飞向天际一般,给人的感觉是那么的不真实,如同画中走出来的仙嫡。
左边的路旁,小溪清澈,溪边一道单薄的身躯昏迷了过去,少女洁白的下颚轻轻地点了点,大眼睛仿若是会说话一般,她略微踟躇了一番,娉婷的身姿,背起来那半大单薄的身躯,朝着远方翩然而去。
一间破旧的小木屋,剑秋稚嫩的面孔苍白如雪,嘴唇砸了砸,眼皮轻动,陌生的打量了一眼,眼前似乎是荒废好久的房间,恍然间他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一个激灵,手掌拿起来身边的泣血剑,浑身杀气阴森。
“你醒了?”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破旧的房间门前,少女靠在门窗上,手里把玩着一把铜镜,若有趣味的在整理着自己秀美的黑发,从铜镜中映射,看到已经苏醒的剑秋,感受到他身上那一种强烈的杀气,洛熙儿语气平静不带任何情绪的开口。
望着那娉婷的身躯,剑秋绷紧的神经,缓缓的舒缓了下来,他身上那种锐利的杀气,也伴随着消弭于无形,他嘴唇有些发干,蠕动了一下嘴唇,那双空洞的眼睛,就那么静静地盯着洛熙儿的背影没有说话。
气氛有些怪异,大约是过了半刻钟左右,洛熙儿收回了铜镜,从始至终除了那句“你醒了”。她都没再多说一句话,步伐轻盈,轻柔的月光下,细碎的光辉点点滴滴。洒落在洛熙儿那张精致的容颜上面。
剑秋望着洛熙儿渐渐远去的身影,面色一片挣扎,他犹豫了一番,起身朝着洛熙儿追了上去。“还有事吗?”洛熙儿,回眸,嘴角泛起来一丝的弧度,那份微笑下,她两个可爱的酒窝,显露了出来,十分的俏丽动人。
“是你,救了我?”
剑秋,踟蹰了一下,稚嫩的声音。有一些沙哑的问道。
洛熙儿眼睛眨了眨,那双漂亮的瞳孔如水连波,似乎是会说话一般,她悄然的耸动了一下香肩,悄然的点了点头。漂亮的眸子,盯着剑秋那张有些苍白的稚嫩容颜,似乎是在等待他的下文。
剑秋冷峻的面色,微动,酷酷的说道:“你要杀谁?给我名单,三个月取他首级。”
洛熙儿有些惊愕,嘴巴微张。似乎是被剑秋满含杀气的话给震惊了,等她回收神来,不由得是娇躯乱颤的笑了笑,那绽放的笑容,比花还要娇艳、还要美丽、还要动人,一时间剑秋看的有些痴了。
洛熙儿注意到剑秋的神情。面颊微红,收敛了一下神情,淡淡的开口,有些茫然不解的质问道:“为什么我要杀人?”
“因为你救了我,一命抵一命。你救我我还恩,不就是这样吗?你的仇家、对手,无论是谁,你告诉我,三月之内,我都可以帮你杀死。”剑秋满脸森然,那张稚嫩的容颜,杀机阴沉冷刺骨。
洛熙儿对于剑秋的认识,很不感冒,她面色微冷,沉声说道:“我救你,并没有想过要你回报什么,只是顺手而为罢了,好了既然你已经无事,你走你的我走我的。”说完,洛熙儿转身,踩着水上的木杖桥,朝着河对岸走去。
剑秋,一脸茫然,他低头冷漠的声音中夹杂着几许的不解问道:“河童,还有人救人不图回报的吗?人不都是自私自利的吗?若不是自私,我母亲不会改嫁,若不是自利,我继父也不会打我。”
单薄的身躯里,头顶着半碗水的河童,身影闪烁,她嘴唇微动,迟疑了许久,终究是没能回答剑秋的话,对于人情世故,她与同剑秋的认知差不多,毕竟她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一个人在海里度过的,孤独中、寂寥中,她的认知如何丰富?
就那么一直,剑秋偷偷的跟着洛熙儿,洛熙儿走他走,洛熙儿停他停,从深夜走到晨曦,寒霜朝露,杨柳轻拂,柳树下,洛熙儿黛眉微皱,有些嗔怒的望着身后,那个面色稚嫩的孩子,问道:“你还要跟我多久?”
剑秋白皙的面孔,波澜不惊,对于洛熙儿的嗔怒,他似乎是毫不介意,稚嫩的面孔微动,他轻声道:“直到,我知道如何报恩。”
洛熙儿感受到剑秋话语之中的那份坚定,叹了口气,语气微缓,劝解道:“我说了,我只是顺手救了你一把罢了,并没有所图,你也不需要报恩,你身上的剑伤一百二十八道,虽然被我用仙法治疗过,但是现在也应该静养,否则伤口终会发作,你不用再跟我了,你我只是萍水相逢罢了。”
把话说的干脆,说完了之后,她转身不再理会剑秋,剑秋望着他的背影,目光平淡,继续追了上去,就这样三天的时光,转瞬间过了。
竹林、清风,清澈的小溪,溪边的木房,洛熙儿素手芊芊,摊开了纸墨,身边的毛笔轻动,那张如画的面孔上,流露出来罕见的风情,回想着幕幕,她嘴角不由的流露出来有些傻傻、呆呆的笑容。
“小童,你说她在想什么?一个人在那傻乐?好奇怪啊!”
不远处的,树杈上,剑秋白皙的面孔,看着窗台边发愣傻笑的洛熙儿,皱眉问道。
水上人家,初遇。
“人家都说十八十八貌美如花,你说你肿么长成了这样了尼?”少女一脸认真的望着少年,一句雷人的话语,开始了她们的相识。
“我长的很丑吗?”
“怎一个丑字了得?!”少女不忍直视,转过了头。
“你知道什么叫丑吗?”少女好奇地问道。
“什么?”棱角分明的五官微动,男子有些茫然。
“那就是一个人本来长的就已经是丑到无敌了,关键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多丑!”
落凤城再遇。
少女望着拿着簸箕挡脸的男子,在他被自己的同伴无情的捅了刀之后,有趣的调侃道:“我必须要爱他啊!你想想看,他那么丑,我跟他在一起是不是把我衬托的更漂亮?你再想想,他那么坏,我那么好,他是不是可以把我衬托的更完美?”
雨巷榕树下,油纸伞飘散的忧愁,她为他解开了那份惆怅。
“我听林莲儿说,你会作诗,而且还为我师姐作了一首,真的假的?你可不可以给我念一遍?”巷道中,银铃一般的声音清脆。
“远处有佳人,绝世而独立,黛眉微微皱,原是在思君,敢问君是谁?姓林名曰宇。”
听着那首带着自恋的打油诗,少女说:“林宇我告诉你,你这样不好,你那么丑,再这么猥琐,以后哪个女人会嫁给你?你得改改,我告诉你呦,在我们那里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是要被判刑的。”
少年气鼓鼓的看着洛熙儿反驳说道:“我没有调戏,只是说她可能在想我罢了,这叫比喻、意境懂不?”
少女坦诚的摇了摇头,少年急了,当即灵感一来,又为他信手拈来一首小诗《窥玉容》。
“今夜不见月如钩,秀才踉跄上绣楼。小姐一曲惹人愁,窥探莲花须乘舟。”少年摇头晃脑的念完,双眼明亮等待着她的评价。
少女神情严肃的看着林宇,好看的眉毛一拧,一本正经的说道:“林宇你的诗和你的人真像,都是那么欠!”
“……”
回忆翻涌,洛熙儿秀美的眉头微皱;提笔,笔走龙舞,字里行间充满了遒劲,不消半盏茶的功夫,一个少年的身影,就被她提笔润画了出来,那少年五官算不得多么的精致,却是别有一番的滋味,鼻梁挺直、眼眸深邃,最特比的是少年的嘴贱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种笑容充满了自信。
在少年的旁边,洛熙儿写了几个大字:“林宇是小狗!”
望着那清晰地五个大字,洛熙儿不由得是一乐,娇憨的说道:“该死的家伙!哼哼!丑男,自己那么丑,竟然还昧着良心敢说本姑娘丑,等着看本姑娘再见到你,不好好的收拾你。”这般想着,月色已如勾般明亮,一阵睡衣上涌,洛熙儿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哈欠,熄了灯走进了香闺。
夜色中,一道黑影,轻灵的跳了进来,借着月光,望着桌上那一幅画,剑秋那双阴冷的眸子,望着旁边的五个大字,语气幽寒的喃喃自语道:“林宇小狗,能够把人当做狗骂,想必这就是她的仇家吧?林宇应该是仇家的名字。”
剑秋的身体中,河童头顶的触角,悬着一个小碗,碗里面有半碗水,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如诗如画的清纯面容微动,剑秋脸上浮现一丝温和的笑容,他点了点头说道:“小童,你跟我想的一样,我们不能欠人,救命之恩当以人命偿还。”话落,他将桌上的字画收了起来,月色下飘然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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