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晃看了一眼童阳,眉头紧锁,沉默未语。此次的恭城之战,他和张君然都是主战派,只有童阳主张己方应撤退到雄镇,暂避风军的锋芒。
在彭晃和张君然看来,童阳是被风军吓怕了,风军只一个军团的兵力而已,而且还是地方军,并不足为虑,至于张鹏一部在峨山的全军覆没皆是因为他自己指挥不利造成的,与双方之间的战力并没什么干系。
但随着恭城之战的全面展开,双方针尖对麦芒的打到一起,彭晃才猛然意识到己方所对面的这支风军不是普通的地方军,而是一支骁勇善战训练有素且战力丝毫不弱于中央军的军团。
现在彭晃开始后悔了,后悔自己没听从童阳的意见,只是此时他再想撤退,已然没有机会。
双方的将士现已打到一起,不是一方想撤就能撤去的,何况他们是中央军,对面的敌人是地方军,中央军被地方军打退,这个奇耻大辱彭晃背负不起,张君然那边也绝不会令撤退的,此战就算是硬着头皮他也得打去。
眼看着己方在正面战场上节节败退,有支撑不住的危险,彭晃眉头紧锁,挥手招来一名传令兵,沉声说道:“传令去,令我军左翼的两个兵团向前推进,包抄敌军右翼!”
“等!”童阳急忙把转身要离开的传令兵拦,他对彭晃正色说道:“大人,动用我军侧翼的兵团参战,这,恐怕是不妥吧!侧翼兵团是用来提防恭城内的风军,一旦令侧翼兵团参战,我军后方空虚,恭城内的风军若是冲杀出来,我军又如何应对啊?”最//快//更//新//就//在
“这……”彭晃一时语塞,又陷入了沉思。
宁南军布的是钩行阵,整体阵型呈‘П’形,主力兵团集中在中部,在左右两翼各保留两个兵团,正常情况,与敌交战时,两翼的兵团可以向前推进,分从左右包抄袭扰敌军,对己方的正面战场能形成强有力的支持。
不过现在宁南军布的钩行阵,两翼的四个兵团不是用来对付贞郡军的,而是用来抵御背后恭城内的风军。一旦恭城里的风军冲杀出来,欲与贞郡军来个里应外合内外夹击,己方两翼的四个兵团可以第一时间阻挡住恭城敌军,确保己方的主力兵团不处于腹背受敌的险境当中。
现在彭晃要把己方侧翼兵团派上战场,这简直就是和风军搏命的打法,如此一来,己方的背后就完全不设防了,万一这个时候恭城内的风军冲杀过来,己方的情况不堪设想。
在童阳的劝说之,彭晃冷静来,抬手一指传令兵,幽幽说道:“暂且……暂且不传我刚才的将令!”
“是!大人!”传令兵急忙答应一声。
彭晃没有调动第七军团留在侧翼的两个兵团,但张君然那边却把第十五军团留在侧翼的两个兵团派上了战场。
张君然这么做也属无奈之举,第十五军团本就只剩五个兵团,将士们士气低落,现在顶在正面战场上的三个兵团被风军打得连连后撤,随时都有崩盘的可能,如果再不派出援军,他担心己方的三个兵团都有全军覆没之危。如果第十五军团再折损三个兵团,以后,只怕也就没有第十五军这个番号了。
随着第十五军团把留守侧翼的两个兵团派上战场,宁南军右军的溃败之势终于止住,两个兵团对风军的左翼展开猛攻。
风军这边做出的应变也很迅速,胡冲第一时间派出第六兵团,顶到前方,抵御宁南军对己方左翼的进攻。
风军的第六兵团对阵上宁南军两个兵团,双方展开一场面对面的近身肉搏战。在双方交战的中心地带,已然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屠宰场,将士们用长枪长矛死命的刺向对面的人,他们的武器在刺穿敌人身体的同时,自己的身躯也被敌人的武器所刺穿。前面的将士们倒,后面的将士们立刻向上补位,保持己方阵型完整的同时,继续用武器刺向对面的敌人。
双方的兵卒们都是成排成排的扑倒在血泊当中,地面上的尸体叠叠罗罗,还没用上一刻钟的时间,双方将士的尸体便罗起到人们的膝盖那么高。
战斗远没有停止的迹象,战场就像是吞噬一切的怪物,不断地把双方将士们吸到一起,然后再把他们统统绞碎。
在战场的中心地带,战士们的喊杀声伤者的惨叫声人们濒死前的哀嚎声已然连成一片,鲜血渗进泥土当中,把干燥的地面都湿成了暗红色的淤泥。
就在双方将士僵持不,谁都难以向前推进一步的时候,风军第六兵团的阵营当中突然传出一声断喝,紧接着,一只人影从风军当中弹飞起来,几个起落,便跳到了两军阵前。
从风军当中冲出来的这位正是上官秀。第六兵团在左翼对阵宁南军两个兵团,将士们伤亡惨重,形势岌岌可危,上官秀见状,离开了中军,直接冲杀过来。
上官秀从己方阵营里冲出来后,抡起灵刀,向对面的盾阵劈砍。当啷!灵刀砍在精钢打造而成的厚厚盾牌上,把盾牌砍出一道长长的火星子,但却没能把重盾劈开。
他不服气的又连砍了三刀,当当当,三刀过后,重盾的盾面上只被砍出三条深深的划痕,重盾依旧没有裂开,反倒是从盾牌后面刺出来的长枪长矛不断地击打在上官秀的身上,叮当作响,也撞得他身形连连摇晃。
上官秀暗暗咬牙,断喝一声,又施放出灵乱?风。
密密匝匝的风刃刮在盾阵上,劈啪作响,火星四溅,盾阵被刮得向内凹陷去好大一块,但随着灵乱?风过后,凹陷进入的盾阵又立刻恢复完整。
见状,上官秀不由得眯缝起眼睛,心思转了转,猛然间,他把手中的灵刀向地面上一戳,手掌向前伸出,对面的宁南军重盾手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呢,就见上官秀手指灵铠的缝隙当中突然射出来三条细细的钢丝。
钢丝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从重盾之间的缝隙钻了进去,然后分别缠绕到三名重盾兵的脖颈上。上官秀眼中寒光一闪,抬起的手掌猛然向后一扯,钢丝受拉扯之力立刻缩紧,就听对面传出噗噗噗三声闷响,三名重盾兵的脖颈应声而断,无头的尸体还站在原地,三颗人头已然滚落在地,三道血泉在空中乍现。
左右的宁南军见状,无不吓得大惊失色,他们根本就没看清楚己方的三名同伴到底是怎么死的。
随着三具尸体向前扑倒,宁南军的盾阵立刻露出一个缺口,上官秀伸出双手,只见他双掌的掌心各浮现出一根钢针,钢针由短变长,由细变粗,只转瞬之间,两根钢针已然变成两根钢棍,最后融合到一起,合二为一,化成一杆长枪。
上官秀单手持枪,向前猛然一刺,噗,一名正准备把重盾抬起的宁南兵被长枪刺穿胸膛,惨叫着扑倒在地,上官秀向前近身,把长枪向上一挑,尸体飞出,他顺势又横扫一枪,锋利的枪尖在四名宁南兵的小腹处划过,撕开他们身上的衣甲,划开他们的肚皮,鲜血和肠子一股脑地流淌出来,砸在他们自己的脚面上,感觉一阵阵的滚烫。
四名宁南兵同是惨叫一声,仰面而倒,上官秀拖枪冲进宁南军的阵营当中,他双手持枪,全力向前砸去。
一名宁南兵还横矛招架,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脆响,长矛被砸断,持矛的宁南兵身体正中心被硬生生地砸开,变成两片血肉模糊的尸体。
不等尸体完全倒地,上官秀已从尸体上践踏而过,长枪挥舞,施放出十字交叉斩。挡于他前方的十多名宁南军被击个正着,身体被密集又恐怖的风刃绞了个粉碎。
“啊——”正在上官秀在宁南军阵营中大开杀戒之时,由他的侧方冲过来一名高大魁梧的修灵者,此人来势汹汹,到了上官秀的近前,一刀劈砍向他的腰身。
上官秀反应也快,收枪向外格挡。
当啷!灵刀砍在枪杆上,把上官秀震得向旁侧滑出两米多远,把数名宁南兵都撞翻在地。以为有机可乘,四周的宁南兵一拥而上,向上官秀扑了过去。
有人搂住他的双腿,有人搂住他的双臂,还有人搂抱他的腰身和脖颈,只眨眼的工夫,上官秀的前后左右都是宁南军,身体也被十多名宁南兵士卒用血肉之躯死死锁住。
他非但没有惊慌,反而还冷笑出声,只见他手中的长枪瞬间液化,顺着他的灵铠缝隙流淌进去,紧接着,无数的钢刺由他周身的灵铠缝隙中刺出来,在他的周围,响起一片的惨叫声,十多名锁住他的宁南兵无一幸存,浑身上皆被刺出无数颗窟窿眼。
在上官秀解决掉周围的敌人时,那名宁南军的修灵者又已跑到他的近前,灵刀力劈华山的向猛砍。
上官秀单臂举起,向上硬挡。对方见状,脸上立刻露出狞笑,对方想用血肉之躯挡住自己的灵刀,简直是在找死。
当啷!在灵刀砍中上官秀手臂的瞬间,现场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劲风向四面八方涌去,把周围的风军和宁南军冲撞得连连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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