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了手上的活儿,海法医起身就要走,这时候廖东风伸手抓住他的胳膊问:“您全名怎么称呼?”
“海晨。”说完他往前走了2步,立时又停下继续说道:“要根除这些古代女人的怨气,防止她们继续作乱,你必须要跟我们合作,再说了,你不是还想知道鲁班锁的秘密吗?”说完,快步走向远处。
等海晨回到队伍,就听见廖东风从远处大喊:“以后我上哪儿去找你?”
“要是短时间内的话,你就去骊山找我吧!”
“骊山?”廖东风有点吃惊,但随后一问更让海晨吃惊。“难道你们是盗墓的?”
海晨听完,回头从兜里取出一些文件证件之类的东西,放在廖东风面前,随后揪着他的耳朵大声说:“是考古,懂吗?高尚的职业,跟你们家族···跟你们廖家没有关系。”
海晨说话中间的停顿让廖东风非常怀疑,按前半句话原本方向说下去的话,一定会是说跟你们家族不一样,那就是说廖家从事的不是高尚的职业,难道爷爷干的真是盗墓的勾当?还有,这个海晨一定知道些爷爷的事儿,他既然能第一时间锁定鬼面灯笼鲁班锁,那么他也一定知道鲁班锁的秘密,没准儿还跟火灾案有关系。想到这里,他不屑一顾的说道:“对,你们做的是高尚的职业,跟我们廖家没有关系,所以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再见,哦不,不见。”说完,叫上彭建军背起董娟就要走。
海晨低下头想了半天,这才一瘸一拐的快步跑到廖东风前面,伸手拦住他们的去路,随后把他拉到一旁,低声说道:“我是法医,我也知道你的爷爷还健在,如果把这件事儿捅出去,你觉得会怎么样?”
廖东风猛的抬头恶狠狠的看着海晨,一字一句的说:“你tm的敢要挟我?”
“这不是要挟你,我这是在变向邀请你加入,只不过理由有点儿过分而已。我知道你从小跟爷爷一块儿长大,感情很不一般,只有这个才有可能打动你,希望你原谅!”
海晨的态度还算诚恳,廖东风也没有再发火,而是静静的问道:“你想让我帮你们干什么?”
“骊山皇陵的考古工作已经被上面饬令终止,我们要暗中发掘,我需要你帮我们找到进入皇陵的密道。”
廖东风听完,回头看了一眼彭建军和董娟,这才又回头说:“董娟的身子骨儿有点弱,等她好点儿以后再说,还有那个胖大个子我也要一并带上。”
海晨歪着脑袋看了彭建军一眼,又转回头来问:“他?他有什么本事儿?”
“他能保证我的安全,在任何时候,无论多么危险。”
海晨再次外头瞄了彭建军一眼,有点不屑的样子,再次回头问:“你确定?”
廖东风很使劲的点点头。
首都来的知青在到达下河村之前发生过一件大事儿,前文书说过,死伤不少人,而且惊动了上级部门,上头还挺重视这件事儿,老段的工作组也就是在那个事儿以后从骊山撤下来的。骊山大陵谁都有耳闻,不过按照当时的人力、物力以及科技发达程度来说,想要撼动骊山大陵纯属无稽之谈,当然,发扬愚公移山精神的话也不一定办不到,关键是谁有那个闲情逸致去发扬愚公精神,成天忙着批这个斗那个根本没有时间来管这件小事儿,最重要的是天高皇帝远,就算是有人管也被扼杀在途中了。
还有,这考古工作组的老段组长曾经是海晨中学时的老师,至于说后来怎么又去考古了,这就不好说了,好像还挺复杂。而这个海晨跟廖东风一样,军人家庭出身,当兵的时候意外受伤,瘸了一条腿,好在一身救死扶伤的本事,就算是上面没有在地方推荐工作,他也不会饿死。他们师生一直都没有中断联系,海晨知道老师干了考古这行,才千里迢迢带着鲁班锁来到陕西的。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青铜鲁班锁鬼面灯笼一般人是不能靠近的,能近距离接触它的就绝对不是一般人。
话说三日后的一天中午,廖东风和彭建军交代了其他一块儿来的知青好好照顾董娟,并把那块儿老耗子身上掉下来的红色萤石也一并留了下来,确保她不会再出问题,随后两人才收拾了行囊,直接去找海晨所在的考古队。
走在半路上,彭建军一直在嘀咕,他一直问廖东风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本事儿,结果廖东风一口气跟他说了很多,直到他认为纯属吹牛才为止。这时候他忽然问了彭建军一个问题:“如果兄弟我哪天真的身处险境了,而且你都没法儿去救,军子,你会做些什么?”
彭建军一愣,赶紧大笑着摆手说:“绝对不会发生那种情况。绝对不会。”
“我说是万一。”
“一万次也不会有一次。”彭建军的回答对廖东风来说无异于定心丸,这个人表面上看似有点粗有点笨,但是自打从地洞里出来之后,廖东风就已经是刮目相看了,若真像他所说的自己遇到危险,这个人一定会不惜性命去救自己,而在这一点上自己很有可能还做不到。
想到这里,廖东风也哈哈大笑,风趣的说:“军子,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本司令官麾下的连长了,所以本司令官命令你在前面开路。”
“好嘞!”说完彭建军美滋滋的往前跑,不过刚出去几步就一脸迟疑的回头问:“凭什么你是司令官,而我就是连长?再说了,谁见过你这样的光杆儿倒霉蛋司令官?”
廖东风没有理会他的疑问,依旧边走边说:“以后你这个大个子就跟着本司令吃香的喝辣的,本司令保证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来到考古工作组驻地,组长老段热情的迎接了两人,并介绍了组里的几位队员给他们认识,也就是在双方谈话的时候,打外面又进来三人,一女两男,廖东风和彭建军一眼就认出了他们就是之前遇到过的冯乐天、秦了和土狗子安跃民,经过老段介绍才知道他们也是来工作组帮忙的,而且这三个人都各有看家本事,这里不多介绍,后文书会慢慢提及。
这个时候,廖东风扭头看门外,他希望看到的是于老爷子,结果没看见人,怅然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这时他看见冯乐天拿出一张草图铺在桌子上,并把其他人聚到一起说些什么,彭建军对这些不感兴趣,坐在原地品茶,不时还左顾右盼,找些自己感兴趣的事物,秦了走到门外去放哨,免得有人忽然闯进来,走漏了风声,惹来麻烦。
冯乐天见到廖东风没上前去参与,随即喊了一声:“高手兄弟,你不过来看看?”
“你又没邀请我,我凭什么过去?”廖东风很不屑的说。
言语针锋相对,气氛一下子紧张,这时海晨赶紧上来解围说:“好了好了,大家都是一起来解决问题的,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我们需要的是精诚团结,集体利益大于一切,都是文化人,大道理不用我多说了吧?”
见到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海晨这才继续说道:“小冯他们三人是段老邀请来破解大陵未知机关的专业人才,他们的老师是位隐士高人,我们都尊称他老人家为于老机关王,而小廖更不一般,他的祖父廖老先生也是我们当代最伟大的机关大师之一,他老人家的足迹遍布各地,被他老人家破解的机关难题不计其数,最拿手的本领就是**机关移植,大大减少了我们考古人员在考古过程中的伤亡。不过廖老年幕,认为**机关术不太人道,故而洗手归田,实为憾事,今天廖老的孙子廖东风来到我们的队伍,他深得廖老的精髓,对我们接下来的工作非常有帮助,既然大家各有所长,那么我们接下来的工作必定顺利。”
海晨给双方都戴了高帽,原以为他们的争执也就平息了,谁知这时彭建军忽然冒出一句:“那么海法医您的专长是什么呢?您的恩师又是何方神圣?”
海晨微微一笑,随口就说:“实不相瞒,我的恩师就是工作组的段老,不过遗憾的是我没有从段老身上学到任何东西,并不是说段老的本领不值一提,而是我本人对这一行不太感兴趣,我这次来只是负责我们团队的医务,我是医生,有我在就能及时对大家意外受伤进行救治。”
看到众人你一句我一句,针锋相对,喋喋不休,组长老段站起来哈哈大笑说:“容段某说句话,你们都是年轻的才俊,是祖国的栋梁,是我们考古界不可多得的人才,今天能请到诸位确实是段某人的荣幸,段某人也能让诸位的才能能有用武之地,来来来,都围到桌子前面来,都来看一下通过我们猜测和实地考察后绘制的两幅骊山大陵横切图。”
老段一说话确实有些份量,大伙儿对这位长者也非常的尊重,所以暂缓了争执,一起围到桌子跟前看图。别人怎么看的先且不说,廖东风一上眼便非常的吃惊,缘由就是他之前好像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两幅图,仔细一想才知道,爷爷用来记录鲁班锁拆解方法的红色小本上有明确记录,不过要比这两幅图详细的多。
廖东风的吃惊引起了老段的注意,随后就听他问询:“小廖,你有什么见解,跟大家说说无妨?”
年轻人都有些许好胜心,廖东风也不例外,更何况之前海晨把他捧的那么高,所以也就款款其谈:“第一,我感觉两幅图差别不大,最大的相似点就是两幅图同时标注出了骊大陵底部有水脉贯通内外,至于说这些地下水又没有经过地宫没有明确的标示,这水到底渗透到了骊山大陵内部什么地方,我们也只有去查看一下才能明确,还有第二,老皇帝为了他的大陵不被盗掘,自然不会留下什么破绽,不过据说建造地宫的工匠最后都没能出来,人是活的,自然会想找条活路,所以离开地宫的密道也说不定真的存在,也说不定它就是能揭开这骊山大陵千古之谜的重要线索。”
此时,冯乐天刚想说话,却忽然想起那天晚上于老说起的一句话:“没有他你们哪儿都去不了。”连于老都这么肯定廖东风的能耐,所以她还是没有说出自己心里的疑惑,然而让她更为疑惑的是,于老是从哪儿看出廖东风有能耐的?单单是凭他那晚面对红眼耗子王时不惧一切的好心态吗?那样的心态是非常老练的猎手才能具有的,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前辈才有的胆识,可怎么会出现在面前这个也就18岁的年轻人身上的,难道他原本就深藏不露?如果是这样,那么那晚出手救他就是他自导自演的大戏了?冯乐天越想越担心,到嘴边的话也又咽回了肚子里。
说实话,当时在场的很多人都对廖东风不屑一顾,跟段老一起工作多年的组内重要成员李崇亮更是首当其冲的提出质疑,这也正好替冯乐天说了心里的疑问。
“那么我请问小廖同志,既然你说骊山底部或许有水脉贯通内外,那么既然有活水,就必定有空气,如果真是如你所说,那么大陵内部的中华遗产岂不是会完全腐朽?这也跟史书记载的内容有很大出入呀!”
李崇亮的一言引起了廖东风的重视,他也抬头看了一眼李崇亮这个人,只见他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眼窝深陷,皮肤蜡黄,一副学问渊博的迂腐样子,看他的模样就知道是跟着段老见过不少的世面,所以接下来自己的回答一定要小心,否则自己势必会成为众矢之的,想到这里,廖东风整理了一下思绪,这才慢慢说道:“李老的疑问确实存在,不过我想说的是,既然古时的工匠能创造出这样一个经天纬地的大工程,那么他们自然也能想到避免腐蚀的方法,或许骊山底部水脉的尽头另外有个大门也不一定,与其我们在这里胡乱揣测,倒不如我们实地去查证一下虚实?然后再断定史书记载是否有误?”
“如果段老允许的话,我们也愿意去。”冯乐天也抢着表态。
“不急不急,小廖方才说的两点确实有理,不过老李对史料查证的也挺多,你们应该多听听他的说法,大家的意见统一起来才能有明确的方向,对吧?”段老一方面肯定了廖东风的说法,一方面还是维护了老部下的颜面。
既然段老放话,李崇亮也就说起了史料上对地宫内构造的记录:“说实话,段老请诸位来其实是有原因的,一方面我们担心地宫内有大量的机关埋伏,另一方面则是怀疑地宫内确实有水银江河湖泊的存在,机关埋伏事小,水银毒气事大,史书上说地宫内灌注了上万吨的水银,时隔两千年,这些水银早已形成毒瘴,一旦见天,它足以使得方圆百里范围内生机全无,这两点虽然暂时不能确定其存在,但我们不得不防。说起地宫,乃是千古之谜,考古工作组在发掘过程中发现地宫周围地面有大量的温泉水溢出,换句话说就是地宫下一定有水脉存在,自古皇室陵寝都讲究风水望靠,有风有水有望有靠才能做百年安息之所,秦时的讲究更是多的不胜枚举,这起码的讲究必定不少,更何况那时的机关大家大有人在,算数尺寸上的考究更是精确,什么地方该有什么不该有什么都有固定格式,有无内藏的凶险也都是未知数,考古界无论是谁都想去一探究竟,但是谁也没有这么大的胆量去面对一个自己未知的世界,换句话说这或许就是一张单程票,有来无回的可能性非常大,要是没有安全保障的话谁也不愿意去冒这个险,甘愿冒险的人都可以称得上是疯子。”
李崇亮的说完,段老频频点头,现场气氛压抑,众人半天没发言。廖东风也是思考成熟后才说的话:“李老担心的确实有道理,不过现下我还有个说法,大家不妨听听,在座的有的是机关方面的高手专家,地宫内的埋伏不足为惧,至于说水银江河湖泊,我感觉是史书记载危言耸听,我还听说当时地宫内安放了长生烛,经久不灭,如果地宫真的与外界隔绝,长生烛岂能不灭?还有,古来关中地震频繁,才使得地宫外围渗水,就算是古时工匠技艺高超,总不至于把整个地宫浇筑完成吧?如果水银毒气要泄露的话早就应该发生事故了,时隔两千年,这些毒气也应该弱化到最轻程度了。”
双方各持己见,相持不下,考古工作再度搁浅,段老也觉得一味假设没有任何意义,所以决定三天后全队再次进发骊山,顺便也让这些初生牛犊去历练一下。但是第二天一早就听说了一件大事儿,那就是之前廖东风和大耗子搏斗过的地洞塌陷了,地面上留下了将近10米宽10里长近30米深的大沟,当时有不少人掉进了沟里,当地老乡在救人的同时,挖出了不下百具兵马俑像以及绿色的人骨架,还不小心把死人和大耗子的尸体一并给带出来了,这可是之前廖东风一直极力要阻止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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