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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觉寺所在的大山很大一部分是密林区,到如今都一直保持着原始的生态,空气无比清新,环境优雅静谧,唯独蚊虫较多,所以没多久,彭建军就被叮的满身是包,骂咧着诅咒蚊虫的祖宗十八代。
从认识彭建军开始,廖东风就知道他很怕虫子,也许是他血型独特的缘故,所以才容易招虫子,因此廖东风也没往深处去想,一路上权当彭建军的骂咧是首美妙的乐曲,很享受的慢慢赶路。
而越发的靠近挖掘现场,廖东风也开始注意到了周围的树木更加高大,树叶繁茂遮天蔽日,林区内的空气也开始污浊起来,呼吸渐渐的不顺畅了。
这时候带路的老头子也明显有点力不从心,走了没多久就呼哧带喘,最后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指着一个方向说道:“这里空气不好,老头子又上了岁数,怕是不能带你们走到头儿了,无所谓,你们继续往前走,不远了,最多五分钟就到了,我就不过去了。”
“也好,大爷,那就谢谢您了,您先休息,早点回家,您放心,我们也不久留,看完就下山。”
之后,老人说了几句保重之类的话,廖东风就带领其他人赶往了挖掘现场。
当路程走了一半的时候,走在最后的邢锋忽然说道:“东子,这里是积尸地呀!我想前面应该就是一处乱葬岗了。”
“我知道,谢谢你提醒,不过我警告你,不要乱碰这里的任何东西,有情况马上汇报,懂吗?”
邢锋点点头,随后众人继续前进,直到远远的看到了大片高低不齐的墓碑。
看到墓碑之后,彭建军也不再骂蚊虫,静静的一言不发,直到廖东风往前走的时候才赶紧拉住他的手臂说:“东子,老子感觉有点怪怪的,你没发觉吗?”
“你经历的恐怖流血也很多了,按说胆量也应该够大了,区区一个乱葬岗能把你吓成这样儿?怂货!”
“话不能这么说,忘了那句老话了,死的都是胆大的,当然老子不是咒你,你艺高人胆大无所畏惧这点老子确信,不过我们以往大多接触的都是机关埋伏,很少招惹孤魂野鬼的。”
听完这话廖东风确实也犹豫了一会儿,因为他从彭建军的话里悟出了另外一层意思,虽说这一路上经历的怪事不计其数,但真正细数起来,和鬼魂沾边的东西确实不多,换句话说就是有人在前进的路上做了文章,把原本更加凶险的旅途简单化了。
片面加强了机关术的控制范围,而弱化了古时古灵精怪的害人力量,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廖东风一言未发,木然站在原地想前因后果,而此时淇淇似乎也看穿了他心思,忽然发问:“东子,你就那么想见鬼吗?”
“不是,我忽然感觉我们这一路上遇到了事情有点太简单了,是不是错过了什么细节?那些所谓的大墓真的是大墓吗?大墓的概念是什么?一口棺椁就能到代表一切吗?”
刚说完,邢锋忽然拉了廖东风的衣角,瞪大了眼睛指着远处的乱坟堆小声叫道:“东子,你快看,那边好像有个人。”
听他这么说,所有人也赶紧看了过去。
只见乱坟堆中正有个人躺在其中一个坟头上,而且他手里还有个酒瓶,观察的期间还能听到这个人满嘴的胡话。
“你以为你们这么做就能骗了死神?太天真了,你们想的太天真了。”
知道是个人,廖东风等人也赶紧走上前去,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坟头上男人抬下来,发现他已经神志不清。
然而就在这个男人微微睁开双眼看向廖东风的瞬间,他的眼睛忽然睁大了。
“鬼,鬼呀!”
男人喊完拔腿就跑,可酒劲儿发作双腿酸软,没跑几步都仆倒在地,再也不省人事。
廖东风和彭建军把男人搭到一颗大树下坐好,取出醒神秘药放在他鼻子边上,不久,男人一阵剧烈的咳嗽,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男人醒来之后,忽然趴到一旁不停的呕吐,等他吐的差不多了,廖东风也递上了水壶和手绢,轻声问道:“好些了吗?”
男人此时晃晃悠悠的抬起头,当他再次看到廖东风的脸之后,忽然额头点地,不停的跪拜。
“饶了我,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不知道,您高抬贵手,饶了我吧?”
“你把话说清楚,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不知道,请您饶了我吧?”
“不把话说清楚,我马上宰了你。”
廖东风露出凶相,这个男人忽然又吓晕了过去,而廖东风马上又用醒神秘药把他唤醒,一把薅住他的衣领问:“说话,你逃避不了的。”
此时,男人慢慢的拉下廖东风的手,叹了口气说道:“天作孽有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廖东风,我等你很久了。”
“你是谁?为什么这么说?”
“你先别问我是谁,先去看看墓碑上的字吧!”
廖东风疑惑的转身走到其中一个墓碑前,蹲下来看上面的字迹,眼睛忽然瞪大,嘴里也念了出来。
“慈父秦保国慈母安自清之墓,他们死了?”
“看时间。”
“秦保国,生于1912年8月3日,卒于1952年7月9日,安自清,生于1913年8月1日,卒于1952年7月9日,我没看出有什么不对劲儿呀!”
与此同时,彭建军也看完了这个时间,马上就把廖东风拉到一旁,小声提醒道:“东子,话说秦了就是秦保国的独子是吧?”
“对呀?怎么了?”
“如果老家伙们是从雪域回来之后出事的,那么秦了也应该出生于那个时间段,也就是52年左右,他要活到现在应该是22岁,比你我岁数都大,可之前的秦了比我们岁数都小,还有,安自清是改嫁的,改嫁之前有个儿子叫安跃民,而安跃民的岁数应该比秦了大的多,也比我们大的多,可如果说安自清之前一直在探险的话,那就说明安跃民出生的时间还要靠前,你不觉得这其中的问题很大吗?”
廖东风听完这番话忽然一愣,随后慢慢的走到一边去思考,嘴里也不停的嘀咕:“是呀!我怎么没想到呢?三种可能,其一,秦了和安跃民不是本人,他们来历不明,其二,安跃民没准也清楚老家伙们的行动,其三,原本就没有这两个人。”
想到此处,廖东风马上又去看了其他的墓碑,发现大部分老家伙的名字都出现在了墓碑上,唯独没有见到爷爷廖洋的名字,此时,他赶紧回到了那个男人身边,问:“您到底是谁?看您的年纪起码也过5旬了吧?”
男人听完这番话,马上开始疯笑,不久才抬头望着高空回答:“我就是当初刻这些墓碑的石匠,我姓马叫马跃民,我的母亲是安自清,其实我就是你们要找的安跃民,奇怪吗?”
“如果你就是安跃民,那么之前跟着我们的那个人是谁?秦了又是谁?”
“我弟弟秦了出生后没多久就夭折了,而我也在这里守了12年,守着这些个空空如也的坟墓守了12年,我的青春,我的未来全都荒废在这里了,凭什么?”
马跃民越说越激动,马上又举起手里的酒瓶,而此时廖东风一把打掉他手里的瓶子,猛的让他转过身来,大声的问道:“我想这坟墓里应该也没有人对吧?那你守在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当然是帮他们继续骗人了,不,应该说是骗死神。”
“死神是那么容易上当受骗的吗?幼稚,天真,不过我想问的是,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马跃民冷笑一声,回答:“一个个都要被折磨死了,所以才想出这个办法,可到头来真的有用吗?要真的有用,那何必还去寻找答案呢?”
“坟墓里埋的是什么?你应该知道吧?”
“雌雄人偶,虚假的替身,听说是一位道长的点子,具体说是哪位道长我说不清楚,我也只知道这个人很厉害,他用这种办法救过很多人。”
“是五台山玄风观的道长吗?”
马跃民一愣,反问:“原来你都知道呀?”
“真仙教,地仙堂,这些人究竟想搞什么玄虚?他们的目的究竟何在?”
此时月鬼走上前来,回答:“不管是真仙教还是地仙堂,目的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活下去,道不同不相为谋,两方的做法有很大差异,所以才会有矛盾出现。”
“你算是真仙教的其一主力,那么如今真仙教的人都在哪里?他们在干什么?”
“找廖洋,跟你的目的一样。”
“复仇者的后代,你的目的是杀廖洋吧?”
“东子,你说了算,只要你不同意我就不会去做,但是你也知道,我跟着你一起找廖洋,早晚都会出事儿的。”
“有我在就不会出事儿,这几天你也别跟着我乱跑了,去召集你的教众吧?告诉他们我有事儿要吩咐,我知道你在真仙教内绝对是一把手,这点你瞒不了我的。”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召集部众,不过你可要有思想准备,那些人可不是好对付的。”
“你这是信不过我的能力吗?”
“不敢,我这就去,东子你们保重,三天后我们在廖家老宅等你。”
廖东风点点头,月鬼随后离开。
其实廖东风这么着急吩咐月鬼召集部众也是存有私心的,他想知道追捕廖洋的人都是些什么人,这些人究竟是不是跟月鬼一样都是异类。
支走了月鬼,朵尔也一直望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回头望着廖东风的脸,朵尔貌似已经感觉到一场大规模的冲突即将在不久后发生,而她不知道的是,廖东风还有其他打算,而他想法的目的就是要把爷爷廖洋引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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