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雪白的床帛,叶梓桐微微起身,指间触着一片柔和轻盈的物事,却是一层华美的被絮覆在身上。再低头一看,暖玉浮凸、肌肤生香,说不出的舒心惬意。
“这是哪里?”叶梓桐倏然一惊,唰得坐起身来,床前的铜镜立即映出一个星眸微睁,面带惶惑的少女,轻柔飘逸的丝发搭在肩上,衬映着一张清丽的脸蛋如花般娇嫩。
顾不得享受这难得的温香舒适,叶梓桐又瞧了瞧身上,登时脸色大变。她那一身穿惯的青麻衣裳已被人换去,取而代之的是长裙洒地,精工细雕的白色内袍。
“这怎么回事?”叶梓桐脑子微微有点发昏,努力回想起昏倒之前的只字片段来,自己与刘天伺等发生冲突,击倒数人,然后打算教训一下那纨绔公子,然后被一名高手袭击,然后中了暗算,然后被掳至此,然后......
回忆至此,叶梓桐愕然止住,点点细汗由额上渗出......难道,叶梓桐不敢再想,整个人呆呆坐在床缘,脸色微微发白。
“不会的,不会的,”叶梓桐呆了半刻,突然又站了起来,“如果有事,我身上必有感觉,哈哈哈,真是自己吓自己。”叶梓桐微作调息,发觉身体并无不适之处,只部分筋脉稍有麻感,但在月华真气运行几遍后,即刻将那股麻意化去。
叶梓桐知道那名高手的暗器必喂了麻药,只是对她并不起作用,初时叶梓桐为他所制,不过是筋脉封闭。月华真气无法起到效果。现在穴道一解,那麻药立即化去。那名高手想必对自己的药物十分有信心,对叶梓桐也不多做禁制,这才让她轻易获得了自由。
“可是,这身衣服总得有人换去吧。”叶梓桐身上瞧了瞧:“难不成。是刘天伺那厮?”想到那一脸肥肉的胖子,叶梓桐几欲作呕。
叶梓桐这时正置于一处极大的房厅之中,地面红毯铺就,光鲜夺目。除一张精雕细刻的象牙大床外,四周还摆满古玩玉石,墙上尽是精美字画。显是大富大豪之家。
“哎呀,小姐,你醒来了?”却听房门吱呀一响,一个侍女打扮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想是听见动静。这才来看看的。
“我,我,这是哪里?”叶梓桐看着侍女,皱眉问道。
“这里是胡府啊,”侍女看着叶梓桐,又是赞叹又是惋惜:“奴婢小晴,是大公子吩咐过来伺候小姐的,小姐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奴婢。”
“那,那我原来的衣服呢?”叶梓桐赶紧问道。
“是小姐进门前穿得那件吗,”侍女轻轻答道:“奴婢替小姐换下之后。就交于下人浆洗去了。”
“哦,”叶梓桐松了口气,仿佛贞洁得以保存似的:“还好没让刘天伺那厮看了去。”叶梓桐的思想还是比较保守了点。
侍女小晴却是瞧着这个新主子,心中暗想:“这位小姐还真是奇怪,好好的穿什么男人衣服,不过像小姐这样美丽的人儿。还真是难得看到呢。”
叶梓桐不知小晴心中所想,看她紧紧盯着自己。不由有些尴尬,遂轻轻咳了一声:“那个。那个。哦,小晴,我穿什么呢?”
“奴婢正是为小姐送衣服来的。”小晴将双手一送,几件精美女饰赫然在目。
“这,这,你要我穿这个?”叶梓桐睁大了眼睛,脸一下涨得通红。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小晴满脸疑惑,继续推销道:“这是红袖庄出的锦罗缎子,都是最好的质料,小姐穿上一定漂亮。”
“啊,这个,这个,也没什么不对。”叶梓桐有口难言,于是试探着问道:“有,有没有男人的衣服?”
“男子衣服?”小晴更加困惑,摇了摇头:“我这里没有啊。”
“那,你,你能不能帮我弄两件来,合身就行,这里总有男仆吧,问他们借一件也行。”
“啊,”小晴吃了一惊,有些为难地说道:“胡府规矩甚严,我们内宅的丫头不能随意和外府人接触,男侍便更不行了。”
叶梓桐仍旧不死心:“那不如你把我原来那件衣服拿回来吧。”
小晴摇了摇头:“那件衣服已浸了水,小姐若要穿上,被大公子知道了,定会打死奴婢的。”
叶梓桐见索衣无望,只得叹了口气,顿时没了精神。
“小姐,奴婢服伺您更衣吧。”小晴哪知叶梓桐心情,继续说道:“小姐这般漂亮,穿上这身衣服,也不知要迷死多少人了。”
叶梓桐听到小晴口吻,不禁暗暗摇头:“果然是官宦家的人,说话口吻都与武林中人大不相同。”又瞄了一她手中衣饰一眼,叹道:“罢了,死就死吧,总比穿着一身内衣跑出去要强,但这样一来,自己的身份不就暴露了么,要是被邪仙教的耳目知道了,那就惨了,应该没那么倒霉吧。”
小晴见叶梓桐终地首肯,不由欣喜起来,不料叶梓桐又说了一句:“不过,我要自己穿。”登时将她一腔热情浇熄。
叶梓桐将小晴赶出去之后,便开始着手对付这堆衣服,哪知这些女人服饰如此难缠,只比数十个一流高手还要难以应付。一番手忙脚乱之后,满头黑线的叶梓桐厚着脸皮把小晴又请了进来,经她重新料理了一遍之后,叶梓桐总算是穿戴整齐,得以重见天日了。
“好了,好了。”小晴的声音中透着几份惊喜和赞叹,将床头铜镜搬了过来。叶梓桐站起身来,对面铜镜中立时出现一位清丽灵秀的美丽少女,眸子清澈纯净,恬淡幽远,内中蕴藏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天地灵秀。再配上一袭雪白的亚麻长裙。宛如一朵美丽又高雅的白兰,散发出脱俗的灵气,有种让人既想占为己有又不敢轻易亵渎的超然于尘世的美态。
“小姐真美,就像下凡的仙女。”小晴由衷赞叹着,目中满是钦慕。
叶梓桐向小晴问道:“屋外可还有什么人吗?”
小晴答道:“除了两个花匠。便没有什么人了,这里是刘府家眷才住的内宅,一般没有人敢到这里来。”
叶梓桐点了点头,拔脚向屋外走去,小晴愣了一下,赶紧跟了出去。
叶梓桐走出屋外。果然只看到两个穿着灰裙的妇人在花草中忙碌。看来那人对自己的手段十分自信,连守卫都没留一个。
“小姐,你要去哪里,你才刚刚醒过来,还是先在内室休息一下吧。”小晴快走跟了出来。急急向她劝道。
叶梓桐却没理会她,只微微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这是一个极大的宅院,四周墙檐红砖绿瓦,布满各色花草,是个极雅致的地方。
这胖子倒是会享受,叶梓桐冷哼一声。
先要想法离开这里,叶梓桐四顾片刻。随即向小晴问道:“你知道外宅怎么走吗?”
小晴下意识地一指:“由那边侧门出去,便是外宅的方向。”答完才知后悔,因为她话还未说完。叶梓桐已往门口而去。
叶梓桐不问大门方向,只打听外宅去处,就是怕这丫头起疑,现在知道答案,立即坐不住了,只想尽快离开此地。
小晴见叶梓桐走得飞快。只得又跟了上去,小晴并不害怕叶梓桐会逃离此处。只担心她身子虚弱,若不小心摔伤了。大公子责怪下来,她可承担不起。
叶梓桐走了几步,身子骤然加快,整个人犹如飞起来一般,转眼便把小晴抛得无影无踪。小晴见叶梓桐衣袂飘舞,几下便不见了身影,不由惊得小嘴微张,喃喃道:“小,小姐真是仙女?”
叶梓桐速度加快,只想快些冲出府去,她对这里并不熟悉,若有更多的高手出现,只怕难以脱身。
这刘府极大,叶梓桐奔了半晌,竟未见到尽头,一路上也没见到多少人。
“莫非那小侍女指错了方向?”叶梓桐正在思忖,眼前蓦然出现一片红色院墙。叶梓桐心中窍喜,轻点足尖,越上了那片高墙。
叶梓桐举目望去,发现这里不过是一处较大的庭院,院内小径幽然,满地青绿,还有两个老头坐在一株高樟之下,似乎正在对弈。
却听其中一个老头说道:“刘大人,这一局,老朽可要对不起喽。”
对面老者穿着一身黑衣宽袍,既不华美也不落俗语,脸型稍嫌清瘦,但双目精光炯炯,显得极为有神。他听了这句话后,只微微一笑:“司徒先生,这可不一定哦?”
“哦,莫非刘大人还有高招?”那老头呵呵笑道,俯首落下一子。
“司徒先生?”叶梓桐瞧着背对她的老头有些眼熟,忍不住跃下墙头,悄悄过去侧头一看。
叶梓桐这一眼看去,不由大吃一惊,此人青衫布衣,鹤发红脸,好似听层师傅说过,这时他的老友司徒策。与之对弈的黑袍老人察觉有人靠近,遂抬起头来,一眼看到凑过身来的叶梓桐,登时有些微微失神。
司徒策见黑袍老者神情不对,诧异地转过身来,待他看清叶梓桐相貌时,也是呆了一呆。
“跟我来。”叶梓桐顾不得跟对方解释,将司徒策手臂一抓,强行拉离了那桌棋局,只留下一个黑袍老者站着发呆。
“喂,喂,小姑娘,”司徒策被叶梓桐弄得手足无措,一面挣扎一面叫道:“老朽老骨头一把,能不能先停一下,把事情说个清楚。”
“我是飞虹子的传人,也算是她的半个孙女了!”
“飞虹子的传人?他从不亲自教人!”
“我想你帮我个忙,叶梓桐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了眼前的老头,老头气的急拍桌子,好!既然你是飞虹子的传人,那也就是我的半个孙女了,走,有我在,不用怕!”
司徒策点带着叶梓桐往那来路走去。
叶梓桐远远瞧见黑袍老者,向司徒策小声问道:“此人是谁?”
司徒策悄声道:“这人可了不得,此人叫刘幕,乃是萧国的丞相。”
叶梓桐暗暗诧异,怪不得看那老者气度不凡,原来竟是萧国的丞相。
二人来到棋桌之旁,那黑袍老者见到司徒策身后的叶梓桐,不禁有些困惑:“这位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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