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分决心,等不到这句保证,金玉不安心走!憋着心口剧痛,金玉使尽力气地央求到。
“答......答应我,青哥......绝不......绝不诛连!”
耳边那一声声急促的喘息,像是一道道催命符贴在赵昚额间,让他招架不住。松开那紧咬的唇齿,赵昚紧闭着眼回应到。
“我答应你,答应你,绝不为难洛家一门!”
而此时默声在旁静观的赵真元,终于明白了金玉为何要单独叫自己进来,原来是要自己做个见证人。
金玉的苦心,不由地让赵真元眼中再次泛起了湿润。
得了恩准,金玉靠在赵昚怀里缓了口气,又继续强撑着说到。
“不......不要......不要告诉阿衡......阿衡......我是谁......”
说着,这两人眼中泪便齐齐而落。为人父母,谁愿意在年幼无知的孩子心里添上一道伤疤?既然解忧那孩子早已接受了母亲不在的事实,不如就让这善意的欺骗继续下去,给她成长路上少些痛楚。
这一次,金玉知道她这一走,再也回不来了。
“阿衡心里一直留着你的位置......”
“她......她还小,我不能......不能再......再伤她一次了......”
懂得霍小钰的苦心,默默地流着泪,点点头。
“好,我答应你。”
“还有......”
突然间金玉口中的喘息声加剧,把赵昚和赵真元的心都悬在了嗓子眼间,却不知如何减轻她的痛楚。
“别说了......别说了......”
无能为力的赵昚垂下头,拳头握得紧紧的。星辰殿那场生离死别,他未曾亲身在场,而阔别八年后,这迟来的别离却这般锥心刺骨。
揭开旧时伤疤。再补上一刀,将这伤口加深加重。
“小时......小时是我的.....我的义妹......青哥,瞒着你......都是......都是我一人的主意......她心疼我,心疼阿衡......宽恕她。救她......救她,青哥。”
一场骗局一场惊梦,因谁而起,该因谁而落。金玉拼尽自己最后的一口气,为身涉其中的人求个恩赦。就是走,她也能走的安心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心中里装着每一个人,却独独装不下我.......”
赵昚知道不该在这时候计较,可那心像被捅了个窟窿般,无法克制自己那股疼痛。
有多爱,就有多在乎。
“山盟依旧......只叹缘浅,青哥......原谅我......”
清泪坠落,在被角边染出一朵梅形。人最抹不去的是记忆,若说金玉心里丝毫没有他。那都是骗人的。
她还记得,玉带桥上,那位风丨流倜傥,貌胜潘安的俊男子,手执桃花金扇翩翩向自己走来;那股震撼,不论岁月如何逝去,他的英姿身形都牢牢地印在了霍小钰心中。
对的时间错的人,多年后回首再望,爱恨在生死轮回间已成一场大梦。
“真元......”
气若游丝的金玉,轻唤了赵真元一声。他也是猛地精神一震,疾步走到床榻前聆听。
“钰姐姐,可有话对真元交代?”
话刚落,金玉在赵昚怀里撑了撑。似乎有什么话想私下对赵真元单独交代。心思缜密的赵昚扶住金玉的肩头,朝赵真元使了一个眼色,便将虚弱的金玉交到了他手里。
赵真元顶了自己的位置,赵昚起身后静默地朝窗棂边走去,暂时把时间交给了他们。
“是关于阿衡的事吗?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看护她。”
“这么多年.....多亏......多亏你在阿衡......阿衡身边照顾。那孩子才平平......顺顺地走过来。谢谢......”
“她是我侄女,我是她皇叔,没有什么谢与不谢的。”
听了这话,金玉欣慰一笑,似乎感觉下面的请求有了把握。
“姐姐......脸厚,就再求你个事。”
“钰姐姐尽管嘱咐!”
“安儿......他们父子,往后就......就交给你照拂了。我走以后......转告阿珑......让他......让他把大夫人接回洛家,并将安儿......安儿交给大夫人抚养。”
脑子里的弦骤然绷紧,赵真元立马明白金玉这话是在临危托孤!
“阿珑性子外柔内坚......我一走,他......他一定会生出......轻生念头。告诉他......奈何桥旁,三生石侧,魂守深情三十载......那碗孟婆汤,我会留着等他来同他一起喝下。”
金玉的话一言点中要害,赵真元全身寒噤窜遍!
深谋远虑间考虑周详,但也无形间给赵真元出了一道难题。如何劝,心中着实没有谱。
“钰姐姐,这话......这话为什么不亲口向大哥交代?他一定......”
说到一定,话便无自信的断了。世上没有什么是一定的,谁也阻止暗中滋生出的诸多变数,就如谁也没想到今日竟以这种惨局收场一般。
人有千算,不敌老天一算。
“我不想......不想在他面前闭上眼......他......他性子太......太认死理......我没.....没信心说服他......”
赵真元合上泪眼,点点头,默许了金玉的请求。
心中遗愿已了,金玉脸上顿时洋溢开舒心的悦色。靠在赵真元肩头,虚虚晃晃地看着远处那片光亮,嘴角间缓缓地展开了淡淡的笑意。
“以后......你们都要好好的......找到各自的归宿。小时......小时心里......有你的......”
一句醒脑的提醒后,金玉的头朝赵真元肩上一耷,手无声在身侧一松,再也没有后续声响了。
赵真元浑身一颤,喉咙间如有千万蚂蚁在撕咬般难受!感受着金玉的安静,跟旁人的心在急速膨胀;沿着狭窄的咽道一股急气上涌,先赵真元只是唇齿间略见颤抖,在扭头看清金玉睡过去的安详样子,那急气倏然间化作一声撕心裂肺地惊喊,从赵真元嘴里迸发出来。
“钰姐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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