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篱香俏脸更加羞红,这让狐小媚好似发现一件挺有意思的事,她这大姐平日里从来一幅大姐大作派,就算出门在外,顶多收敛自己,就是以前到集市相看那张三也没见她紧张过,这次却脸蛋红了又红。
狐小媚眼睛咕噜咕噜一转,嘿嘿坏笑起来,打趣起狐篱香:“大姐,我觉得我的姐夫以后可不能是个平凡庸碌之人,咱也不求找个高门大户,只要门当户对就好。不过,就算不能如这卫大人一样精明能干,但相貌怎么也得跟我的姐姐配得起……”虽然这卫子瑜相貌配她姐姐正好,可惜人家门槛太高,她们家恐高攀不上。她一边说着一边暗暗观察狐篱香的神色,见她听到自己说应该找个门当户对的时,只有不好意思,毫无半点遗憾失望,心中放心一半,如此,狐篱香便是和她一样,只是单纯的欣赏卫子瑜的俊美而已。
她们这种人家是不可能高攀得上像卫子瑜这种身份的人的!
狐篱香知道狐小媚在开玩笑,上次相看张三的时候狐小媚就自告奋勇的去打探,现在还明晃晃的说要给他找个什么样的夫君,在妹妹面前说这些,狐篱香脸皮再厚也禁不住满脸通红,她只是一介平民,她的夫君哪敢跟英明神武的卫大人相比。
狐篱香伸手拧住狐小媚的腰,示意卫子瑜还没走呢,一脸严肃的警告:“不许再乱说了。”却是俏脸羞红,凤眼盈盈,说不出的别样风情。
两姐妹小声嘻闹,卫子瑜怎么可能没注意,不过,他的心思在案子上,面无表情扫眼瞥过去的时候只注意到狐小媚调皮嘻哈的模样。
站在另一处的卫三娘被卫子瑜冷冷的目光吓得心中直跳,快速走过去一把掐住狐小媚另一侧腰间的肉,拽着她的胳膊把她给拖进屋里,板着脸。严肃的下令:“不许再给我说话,你若是打扰了卫大人办案,他怪罪下来,我就揭了你的皮!”
狐小媚好委屈。腰身两侧的肉都疼,为啥她娘只训她?
走出堂屋的时候,狐篱香正好在替卫子瑜几人掺茶。狐小媚也不敢再闹了,端了矮凳规规矩矩的坐在堂屋门口等待看卫子瑜办案。
笔录记得很详尽,整个狐家村几十户人家。不过,卫子瑜还是只用了半个多时辰就将所有人的笔录看完,看完之后他用笔在几个地方圈了起来,然后拿给了一旁的衙役,接着衙役又拿给了唐大明,唐大明皱着眉头听完衙役的吩咐,接着几人便出了狐小媚家。
唐大明和几个衙役走了,卫子瑜东西放好便起身在院了里转起来。
卫子瑜起身,屋檐下的卫三娘也立刻起身,抬脚之前她还鼓起眼睛瞪了狐小媚一眼。然后快速走向卫子瑜,十分客气的问:“卫大人,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无事,我只是随意看看。”卫子瑜摆手。
狐小媚揉了揉自个儿的腰,慢吞吞的起身和狐篱香站在一处,十分无聊的看着卫三娘跟在卫子瑜后面转。
卫子瑜真只是随便看看,案发那夜,狐小媚一家子都在家,未曾出过门,他刚才已经看过笔录。此刻再次问起,卫三娘自是十分淡定的回答:“自从做了这豆花生意后,几乎夜里咱家都不会出门,因为第二日要早起。加上这阵子又新租了一亩地种茼蒿菜,白日累得很,所以,那夜,家里确实没有人出去过。”
“那可有听到外面有何异常?”卫子瑜道。
“没有。”卫三娘坚决摇头。
许是记得上次失火时狐小媚姐弟有所隐瞒,听到卫三娘的回答后卫子瑜看向站在堂屋门口的狐小媚。再次确认:“真的没有听到什么?”
狐小媚瞧见站在卫子瑜后面皱起眉头的卫三娘,连忙道:“回大人,真的没有。”
得到狐小媚的回答,卫子瑜似乎这才真的信了,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后,他又重新坐下。派出去寻人的衙役同时也回来了。
唐大明带着几名衙役将名单上卫子瑜圈出来的几户人家全带了过来,看到卫子瑜正儿八经的坐在院子里,衙役全都板着脸站在一侧,几人都面露不安。
被带过来的人有四家人。王长生和相氏,狐应山,狐应声和他妻子重氏,还有周成器。
王长生因为近日生病一直在家躺着,人瘦了许多,脸色发青,精神也不太好,根本不可能和老李头接触,相氏一个妇道人家更不可能。狐小媚不知道卫子瑜将这两人叫来为什么?看到这架势,两人依偎在一起很是害怕的样子。
狐应山虽是个吝啬,自私,圆滑的人,骨子里却不是大奸大恶之徒,再者狐家兄弟都有十亩地,光是这每年的粮食钱就够一钱子过活了,狐小媚想不通这样的人家怎么会和杀人有牵扯?也许,狐应山自己也很自信,所以,从进来那刻起他一直面容镇静。
而另一个狐家,狐应声的家境在村里也是一般般,虽然也姓狐,但和狐应天这枝的关系远着呢,家里亲戚也没多少,平时做事一家子都是小心谨慎的,也不轻易得罪村里人。狐应声的妻子重氏因为小时候开口说话迟,五岁才说话,且说话并不怎么流利,没少被人笑话,因而养成极不爱说话的个性。所以,就算她和狐应声成亲十几年,和村里的妇人也没有特别要好的。大伙儿平日要想听见她流利说一长段话很难,基本上都是一个字回应。这样的人也不可能是杀人犯。
至于周成器,看起来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
狐小媚将步子挪了挪,走到离卫子瑜更近的地方。
看到众人紧张担心不已的神色,唐大明忙安慰几家人:“大人只是循例问问,你们不用太过紧张。”
谁知他话音一落,一旁的刘衙役就板起脸道:“你们若还知道什么就趁现在说出来,免得到时被查出来,那时就休怪大人不讲情面。”
几人吓得脸色发白,均接连喊道:“大人,我们不知道凶手是谁呀,大人,我们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卫子瑜神色淡淡的朝众人摆手,语气轻松随和:“你们不用慌张,我只是对这笔录上几处有些疑问,所以便请你们过来问问。你们若是此时想起什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但若以后被查出来,到时我想帮你们也难了。”话说的轻松,可还都是一个意思。
几人全都低着头,看不清神色,但紧绷僵硬的身体显示了内心的不安。
卫子瑜瞧了几人一眼,让衙役将几人带到院外,然后一个人一个人依次带进来问话。
所有的过程他一点也没有避着狐小媚一家。
最先问话的是王长生,他微弓着身子,垂首低眉,一幅病怏怏的样子。卫子瑜让衙役搬了凳子给他,王长生受庞若惊,匆匆瞥了眼卫子瑜直摇头,不敢坐。
卫子瑜脸上神色放缓,像平日聊家常似的跟王长生说话:“不用拘谨,就坐吧。听唐村长说你身子不太好,病了很久了?”
王长生又抬头看了眼卫子瑜,见他并没有板着脸,心里稍微轻松一些,依言半坐在凳上,低头老实回答:“病了有好些日子了,时好时坏,卫大夫也瞧不出病根。”
“没去集市找大夫看吗?”卫子瑜知道卫家村和狐家村的人有个头痛脑热都找卫大河。
王长生摇头,诊所的大夫抓方子都很贵,而且药也不便宜。
“平日你和老李头熟吗?”卫子瑜翻了翻手中的记录薄,言归正传。
王长生心理咯噔一下,他就知道是为这事,当初几句气话让他现在成了怀疑对象。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王长生索性自个先坦白,清楚自己只有那次和老李头有接触,所以心里也不慌了,话说的请清楚楚,明明白白。
“咱们只能算乡邻,平日没啥来往。不过前几日村里遭了贼,衙门来人之前咱们自己组织在村里搜索了一遍。当时担心那贼人躲到哪户人家里,所以便每家每户的查看,轮到老李头家时,他死活不让,后来我便与他吵了两句。”
“他为啥不让你们搜?”
“我哪知道。”说起这事王长生现在心里还有气,他们好心好意去帮着老李头搜查,老李头不领情算了,居然还骂人,咒他要死。人倒霉起来,喝水都塞牙缝。那天和老李头吵完架回到家里,王长生心里一直闷着事儿,第二日起来就觉得身子不爽利,没过两日就又病了。
这真的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他找卫大河开了好几回药,也不管用,后来去集市找大夫看过,也没说个啥明堂,只道他气结于心,忧思过重,让他放宽心养病。
可他哪有什么气结于心,家里的日子十几年来都这么过来的,虽然想要多挣些钱,他也知道那不能急于一时的,所以,也没太过放在心上。大夫根本就没看准他的病根!
于是,就这么拖拖拉拉的,王长生精神一日不如一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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