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正诧异,却见那少城主将其宾客一一介绍,居然全部都是参与这次科举大考的参试者。最后,少城主再将祂身边的女子给介绍一番。
“这是内人,紫雯。”少城主玄昊只是这么简单一说。
众人凝神望去,那女子也是永生三境二段,落落大方,实力当不在玄昊之下。只是……身上因果隐瞒,众人也不可能无视地跨次元跨空间我盯视她的真灵,然后追溯她与旁人的因果,这可是为敌的举动了。
所以,也看不出她与玄昊到底是不是同生共命者。
众人只得拱手道:“见过夫人。”
只能说是夫人,不能说“世子妃”之类的。因为,在大周帝朝也罢,或在其它任何地方都罢,同生共命者,身份地位完全无区别的,女性不是男性的附庸,男性也不是女性的附庸,两者完全无区别。
那紫雯落落大方回应,然后感谢大家应邀前来受宴。
事实上,少城主地位虽高,但在场的永生三境二段们也不含糊,如果完全不肯给面子不受邀,少城主也无可奈何。
“来,本人敬请位一杯。”
那玄昊举起酒杯,杯中之酒,取大千宇宙的本源精粹,芸芸众生充满希望信念的精神意志,有着轻微的迷醉之效,令人饮之神迷,但效果不太强烈。
此外,难得的是,这酒是沉浸于东极城的酒泉之下,密封于特殊的器具,历经千载而出,更上品的,则是历经万载而出,自然凝聚此城气运。
得此城气运,在此城的行事自然就有许多方便之处。比如参与科考,在考试之时,自然比别人多一些气运,比如精神状态更佳之类,或提前有预感得知一些与考试相关的小窍门等等。
这酒可算是好东西,众人饮下。
玄昊道:“可惜,非永生液不足以承载无上气运。再强大的本源精粹,能承载的气运也是有数,酿出来之酒,沉封三千年已是极品,再久就反而变差了。待诸位金榜题名,本人再请诸位一宴,到时侯,恰巧是沉封十二万九千六百载的永生液泡制的‘一元酒’出世之期,饱蕴州城气运,能助诸位更胜一筹,再接再厉……”
众人都是一番感谢,毕竟玄昊这是好话。而且,十二万九千六百年听起来不太久,无法跟几个宇宙纪元相比,但是,那是吸取州城的气运的酒啊,正好是一个元会的时间,这就难得了。虽然还能浸泡更久,但有哪个州城会随便给人在酒泉地脉之下浸泡这么久的酒?就算有,也是送入宫庭或给其它地位更高者,轮不到这些举子来喝。
接着,先是吴空举杯敬诸位,然后再到其它人一一举杯相敬。
吴空下首的那个叫“缚元”的男子突然出声:“长亘兄,本尊再敬你一杯。”
“缚元兄客气了。”吴空道。
对方敬第一杯是礼貌,第二杯就是有事了,或好事或坏事。
“本尊听闻,长亘兄此次也是要参与大周帝朝之科考?”缚元问。
吴空道:“然也。”
“不知长亘兄准备得如何?可有把握?”缚元问。
吴空笑道:“吾辈既敢上考场,岂敢无自信?击败众多强敌才得来了入试资格,自然有几分把握的。”
缚元道:“那,不知长亘兄,所治何典?”
吴空笑而不语。
他这是故作神秘,因为根本不知如何回答。
只听对面的“赤徽”突然出声道:“大周帝朝,以科举遴选英才,分为文举与武举,名义上,文举之举试与武举之举试,不分上下,品阶相通。但世人皆知,我大周帝朝,实乃重文轻武。
“非武力不足凭恃,而是武力再强也比不过气运。科举出来的官员,文官代管天下,理气运,掌经济之道。帝朝中气运隆厚,其功一在吾皇陛下英明,二在诸位文官大人治理得当。至于武官,地位虽高,实际上不过是平级文官的保护者罢了。
“每地官员,若论奉禄,文官与武官皆一致,然而,文官掌管经济之道,增长的气运,皆可抽成,武官都没有这样的好处,就算可以立下战功,但帝朝威压四方,战功难取,兼而僧多肉少,更是难于文功百倍。所以,本朝之官,还是以文为贵,武者次之。”
吴空脸上不动声色,心中暗讶。
就听缚元又道:“正是如此,而且,若想要了解掌握与气运相关之知识,文官有相应的治理经验,更容易得到更精深的秘笈与高级别强者的指导,至于武官,只在气运之战斗运用上面可有收获,如何获取气运,这方面想学习,却是千难万难。
“正如军中将士,纵然有数千精兵,又岂比得上对面亿万数量的普通之兵?气运使用之法再好,又如何比得上赚取气运之法更好?是以,我等士子,皆以文举为荣。
“长亘兄能得少城主阁下赐以右列首席,最为看重,想必,是参与文试科举的吧?”
吴空听到这里,隐隐有些明白了。
缚元有意挑衅,吴空早就看出,只是之前不大清楚文官与武官的区别,现在听起来,这文官似乎更高级。
在哪个世界,都是武力为尊,但是,武力也是分层次的。国家的武力强大,则国内平安,百姓必须依照着制定的法律行事。国家的武力不够强大,那么,国内私人武力就冒起,混乱就起。
国与国之间,莽莽丛林的野外之中人与人之间,强者为胜,弱肉强食。
大周帝朝的文官之所以比武官尊贵,一是因为帝朝实力太强,下面的人不敢造次,只能依足规矩。二来,正如缚元所说,武官再厉害,也比不上文官低厉害。武官运用气运的手段似乎更强一些,但比不过文官拥有的气运多,底蕴更丰沛。
简单地来说,文官的“内力”雄厚,武官的招式精深。
文官的“钱财”更充沛,武官更懂得如何用钱。
武官的兵法更厉害,能懂得如何用兵战斗,但文官掌握的兵力更多。有时侯,当兵力差距大到一定程度,那兵法再精妙也没用。比如,这边是一千精兵,拥有最为惊世最为厉害的兵法,另一边有百万大军,双方装备相差无几,或者说百万大军这边装备更厉害,这么一碾压下来,哪怕对面没有兵法,只要不是白~~痴自己作死,那就算是一头猪,只要肯当吉祥物不乱指挥,也赢定了。
若这边兵力增十倍,有一万精兵,号称满万不可敌,但对面也增十倍甚至更多倍,千万大军碾压而下,这边万来精兵也瞬间变成渣渣。
“比起武官如何掌控利用气运,那文官如何抽取气运如何赚取气运的法子,更让人心动啊。利用气运之法,可以自己慢慢参悟,但如何抽取气运的精妙法子,慢慢参悟就太亏了。”
想到这里,吴空道:“本尊并非以击败东极寰城城主而得来参试令牌,自然是要参与文试的。”
缚元道:“文举之试,自然以文为主,不知,长亘兄所治何典,师出何门,有何成绩?”
众位列席者都盯着吴空,而那少城主只是脸上带着淡淡笑容,举杯自酌。
“这些家伙……”吴空心中不悦。
他道:“本尊,无师无门,自然也不曾学过治理气运之典籍。”
缚元哈哈一笑:“长亘兄居然无师无门?亦不增修习过治理气运之典籍,不知凭何参与文试科举?”
赤徽道:“也许是长亘兄是要参与武试的,那凭一身战力,硬拼硬打上去,指不定也能获得不小名次。”
缚元道:“然而,长亘兄方才明明说是参与文试的。”
赤徽道:“也许是长亘兄说错了,又或者……本来打算参与武试,听我等提及文试之好,却又打算改为参与文试了。”
缚元微微一叹:“若是如此,长亘兄这次举试……唉,堪忧啊。”
赤徽道:“也不一定,也许长亘兄气运隆厚呢?参与考试,比的不仅是才学,还有自身气运。气运隆厚之辈,更容易吸引其它气运,不论参与何试,也更容易获得好成绩。”
这看似在帮吴空说话,但话到一半,赤徽话锋一转:“然而,考场与战场,文试之中,想要仅凭气运力压群伦,那不仅止要气运胜于其它参试者,而且是要进行气运比拼的,往往举试之后,各方气运消耗极大,最后仍是以才学实力为主。之前看长亘兄这般自信,莫不成,竟拥有力压所有参试者的超强气运不成?”
吴空脸色难看,哼了一声。
“怎么,长亘兄,莫非以为我等说得不对?”赤徽笑眯眯地问。
吴空体内世界的玄素欣等人声音传来:“夫君,这人说话太讨厌了,怼祂。”
这时,那缚元又出声道:“赤徽兄莫要这么说,长亘兄能得少城主重视,定然是有过人之处的。就算文试不成,也可以先试一试,大不了,迟些时侯再参与排于后面的武试也可。只可惜……就算考出武官,哪怕实力过人,但过得若干个宇宙纪元,同期的文官气运远远胜之,那又是一番不同的景像啊。比如各地府城及州城或更大的地方,往往以城主实力胜于护城武官啊。过得若干宇宙纪元,不知,是否仍能于同席之中得见长亘兄之面?”
这话就说得有些露~~骨了,针对之意,极其明显。
之前显得相当热诚的少城主玄昊,此时犹豫了一下,才出声笑道:“来来来,诸位喝酒,不要只顾着闲聊啊,本人敬诸位一杯。”
众人都喝过酒,虽没再提之前的话题,似是被玄昊圆了过去,但是……那赤徽与缚元时不时投来似笑非笑的笑容。
吴空突然出声:“缚元兄,之前听你‘夸夸其谈’,想必是对这次举试,颇有自信了?”
缚元眼睛微微一眯,火气自心头升腾起来。什么叫夸夸其谈?
祂冷笑道:“自信倒是还有一些,本尊不像某些人那样没把握也硬上,本尊向来是不打无把握之仗的。当朝东襄州‘承德’公正是缚某恩师,传与东襄理气大典,曾于三千万亿那由它大千世界有过治理气运的经验,这次文试,就算不能独占鳌头,起码也该是名列前矛,不像某些人,可能要名落孙山了。”
吴空却仿佛没听出祂的讥讽之意,只道:“如此说来,缚元兄师出名门,想必在大周帝朝也曾治理过一地了,能在东襄州承德公为恩师,或非曾治理过襄州地气,凝过理过襄州气运?”
缚元脸色骤然一变。
吴空这是诛心之言啊,非朝庭命官,非封地之主,治理一地气运?那是大罪。
就好比凡人世界,不是政~~~府~~官~~~员,不是公务员,却出手处理公务,治理一地的经济,擅发命令……那不是找死?
就算是作为参谋,也要有个吏员的身份,或各种名誉身份。比如,某某大学某某科的教授,某方面的专家。这些名头,本身是享受体~~制~~内部的待遇的,随时可以转为官身。
缚元这种参与科试之人,说到底还是白丁。有那些特殊身份,晋升之路就不能从科举这边走了。比如,名义上来说,成为官~~员还可以继续参与科举,但实际操作上,基本上堵死了这条路。
缚元没有官职没有吏位,治理襄州气运,那就是重罪。
祂忙道:“长亘兄误会了,本尊只在襄州下界治理过各地气运,凝造各大千宇宙的大道法则……”
吴空哈哈一笑:“下界与大周帝朝,岂可相提并论?本尊曾听过一个词,名叫‘纸上谈兵’。古人云,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若是师出名门又学过治典就必定能通过举试,那也就不用举试考核,只须询问谁谁谁曾治过何典,师出何门,就能直接给个官~~位了,还参与科试做什么?缚元兄,你说是不是?”
缚元脸色骤然一变。
赤徽淡淡道:“那‘纸上谈兵’,总比‘不学无术’来得好。”
吴空道:“岂不闻自学成才?两位兄台莫要将天才与一般庸碌凡俗之辈相提并论,天才,不是教出来的,古往今来无数天之骄之,其师又岂有第二弟子能与之相提并论者?所以,二位切不可以普通目光看待天才。比如,大周帝朝最初治理地气而出成就者,试问,师出何门?所学何典?
“由此可知,真正天才,皆由自悟而出……”
话到一半,赤徽就冷笑道:“长亘兄自认是天才?”
吴空哈哈一笑:“天才者,材也,琢之磨之而成大器,后进之辈也,本尊已是栋梁支柱,是立鼎大器,何止天才二字可形容?”
这嚣张的话,听得众人眉头大皱,赤徽等人更是脸色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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