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曹局长对我说的话,是说一半留一半,让我自己去思考。
但是,我压根就没有去思考,曹局长说这话的动机。
我当时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智商几乎为负值。
我脑子一直在纠结和局限在,曹局长让邢睿回到李俊身边,而没有去想曹局长为什么,要让邢睿回到李俊身边。
那一刻我试问自己,如果是我,从四楼上摔下来,瘫痪在床。
我会连累邢睿吗?
显然不会,我一定会逼她离开我,让她寻找自己的幸福。
我不会去连累邢睿,毕竟让邢睿跟着一个废人一辈子,是一个正常男人做不到的。
因为爱一个人的最高境界,我就想是让你爱的那个人一辈子幸福,显然我和李俊都深爱着邢睿。
我想李俊或许也会和我一样,不会连累邢睿。
虽然狗头的分析很到位,但是我心里,似乎还是解不开这个疙瘩。
我是不是李俊,更不知道李俊,会不会恬不知耻的用世俗霸占着邢睿。
当汽车经过,安康路玉田修配厂时,一台挖掘机和一队施工队,正在拆迁玉田修配厂内的三层小楼。
望着那栋三层的办公楼倒塌的那一刻,我心里竟有些说不出来酸楚。
想起曾经我们是那么意气奋发的,在这个大院内的一幕幕,仿佛每个兄弟的笑脸,象电影里的画面一样在脑海里闪过。
狗头和郭浩和心情似乎和我一样,感触颇深。
狗头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
“别冻着喽,刚挂过吊水,人体很虚弱,你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会吧!
我一副触景生情的口气说:
“狗哥,你说,我和邢睿会在一起吗?
狗头一听这么不自信的问他这话,他笑着点了一根烟说:
“呵呵 !你们在不在一起,不是曹局长说的算,也不是李俊家人说的算,更不是我狗头说的算,这种事,你要问你自己,和邢睿。
只要你们惺惺相惜,不离不弃,不被外界的传言所影响,你们就能在一起。
但是,现在你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一个机会。
李俊刚出事,邢睿现在正处在风头浪尖上。
邢睿去照顾李俊也是逼不得已,但是老话说的好,百日床前无孝子。
李俊已经残废了,人到绝望那一步,就会把所有的事看透。
所以李俊也会把感情,看的一文不值。因为他自己知道,他已经失去了,给予邢睿幸福的资格。
你放心,他会逼邢睿离开他,因为他自个知道,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个靠别人照顾的废人。
我望着狗头那双深邃的眼睛问:
“狗哥,你怎么把事事都看的那么透呢?
狗头抬头望着昏暗的天空说:
“我狗头命不好,天生斜视残疾。
从小被人欺负到大,其实我小时候特笨。
四岁的时候,连唐诗都不会背。
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我聪明都是被人家打出来。
我上小学的时候,一天至少挨三顿打,跟tmd吃饭似的。
我整天脑子不是用在学习上,而是光tmd想着下课放学,怎么让别人少打我几拳,少踹我几脚。
怎么说好听话,恭维那些混蛋。
每次被人家打后,脸上伤,我还要想着怎么骗家里人不让家人担心。
我tmd从小到大,脑子全部用在逃避别人殴打上,我这都是被打出来了。
时间长了,就被打的猴精猴精的。
那时候,我满脑子都在想,他们为什么打我呀?
他们打我,到底是因为我张着一张欠打脸,还是他们打我,是为了满足欺负别人的荣耀感。
我每天都会强迫自己,不停的揣摩对方的心思,以及策划我放学后的逃跑路线,怎么避开他们。
呵呵,久而久之,我就不由自主的去思考,揣摩别人的想法。
你知道人家为什么打我吗?后来我想明白了,就是因为我胆小怕事,他们打我,而且我从不敢反抗。
这人嘛,人善被人欺马善良被人骑。
后来我就暗暗告诉自己,他们在打我,我tmd就和他们拼了。
初中毕业的那天,那顿打,我特别的委屈。
毕业典礼刚开始的时候,我已经被打过一顿了。
毕业结束后,我正准备把我的桌子扛回家。
当时我们学校一个混世魔王,那小子吃的人高马大,我每次见他都害怕。
而且每次见他,我都躲着走,但是我斜眼,我杠着桌子,小心翼翼的经过他身边的时候。
其实我并是不看他,我天生眼斜,那孙子楞是说我翻眼他。
那几个人,见我的桌子,比较新,就想抢我的桌子。
那时候,比较新的学习桌,还能卖给学校,换20块钱。
我当时就不愿意,那几个混蛋,就把我拉到学校后面的坝子上,暴打了一顿。
我当时被打急了,就随后抓了一个砖头,对那混蛋的脸上拍了一砖头。
谁知道那砖头的棱角不偏不正,就把他的右眼砸瞎了。
那时候我家穷的叮当响,我妈常年有病,在我家村里是公认的,夜不锁门,也没人偷。
当时赔不起那人的治疗费,后来我父亲,就把我大姐嫁给,那个被我砸瞎眼混蛋,算是赔偿。
我大姐出嫁的时候,死活不出门,哭的肝肠寸断。
我母亲为了说服我大姐,竟从床上爬下来,跪在我大姐的面前,求她为了我,嫁给那独眼。
我永远忘不了,我大姐含泪上车,那无助和绝望的眼神。
当时全村的人,都叹息,我大姐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说我大姐命咋那么苦,这么漂亮的一个丫头,为了自己的弟弟,嫁给了邻村的一个独眼龙,这辈子算是没有好日过了。
但是另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那独眼和我大姐结婚后,似乎良心发现,对我大姐特别好,先是承包鱼塘,又是和人合伙包了一个山头种水果,这些年本着勤劳能吃苦,挣了不少钱,小日子过的红红火火,又在我们那镇上开一家大饭店。
现在我大姐回家都是自己开车小车。
冰冰,我和说这么多,其实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人不能光看表面,你现在的心情,就象当初我的心情一样,无助,无奈,但是路还要继续走,只要你铁了心的等邢睿,我相信任何人才散不了你们。
我望着狗头那张沧桑脸说:
“狗哥说真心话,你劝人真有一套,你通过自己的事,现身说教,又把我心里最不愿意提起的事,绕了回来。
谢谢!你狗哥,也许你说的对,我们上车吧!
我一回到车上,狗头给我发了一根烟。
我摇了摇头说:“不能在吸了,嘴苦。
狗头给郭浩发了一根,把自己的嘴上的香烟点燃,一脸酸楚的说:
“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我也爱过一个女人。
那时候我在源河沙场干记货员。
我第一次见到那女孩的时候,全身跟过电似的,我当时就感觉,我的魂被那女的给勾走了。
我清晰的记得,当时雨龙和那女孩一起去源河沙场收钱,那女孩跟在雨龙的身后,进会计室,坐在沙发上。
她穿着一见乳白色的连衣裙长发披肩,那头长发直溜溜的跟瀑布似的。
胸前两个球,跟我们农村老家蒸的白面馒头似的,真他娘的大。
我当着望着她的胸,哈达子,流了一身。
要不是当时的老会计,提醒我,估计雨龙非把我剥喽!
其实我后来跟雨龙,也是出于那女孩。
因为从我见到那女孩的那一刻,我就感觉,如果我能和这女孩睡一觉吗,tmd死我都觉的值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女孩叫尹倩,是雨龙在卫校**的一个学生妹,那女孩跟着雨龙好多年,我一直到现在我都忘不了她。
我眼睁睁的看着,她每一次怀孕,带她到医院的情景。
她那委屈又不安的样子,真让人心疼。
那时候,在我心里,也对雨龙恨之入骨,所以我特能感受到你对邢睿的感情。
我盯着狗头那张伤感的脸说:
“你不会和尹倩有一腿吧?
狗头一听我这么说,先是楞几秒,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皮,急忙解释说:“我可没有那个福分,尹倩当时打胎的时候,雨龙不好出面,我确实带过她去医院几次,尹倩知道我是雨龙的心腹,对我比较客气而已。我一见狗头说这话,有些没有底气。
这显然不是狗头应该有的表现,如果换成别的事,狗头一定语气强硬的反击。
一丝疑云涌上心头,我正准备继续套狗头的的话。
不曾想,狗头却故意把话题引开,他那烟头弹飞说:
“冰冰,现在咱们当务之急,有两年事必须要做,不能在拖拉了。
第一件事,就是宁家那几个不争气的小子的事。
还有就是邢睿身上那女鬼的事。
我想了想说:“不是两件,其实只有一件事?
邢睿身上的那个女鬼已经消失了,我感觉不到它的存在。这事可以先放一放了。
狗头一楞问:
“你说邢睿身上的那个女鬼不见了。
我轻咬着牙龈狠狠的说:
“我这两天我一直和邢睿在一起,我根本感受不到它的存在。
狗头低头沉思,猛的一抬头说:
“冰冰,你说,那女鬼会不会畏惧你,采取曲线救国,反其道而行之,知道你比较厉害,主动离开邢睿,附在李俊身上,控制李俊跳楼,故意不让李俊死。
它知道你们三个的关系,从而绕开你,重新回到邢睿身上继续和李俊在一起,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坏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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