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振业怎么也不会想到秦峥会出现在自己家里,更让人惊骇的还是老巧不巧的这种时候出现,毫无声息的靠在自家门口,若不是他刚才故意弄出动静,自己甚至到现在也没发现他的存在。
骤然间,一股深深的凉意袭遍了刘振业全身,要是这个人只是刚来还好些,但如果他是早就过来了,哪怕提前一分钟,岂不是刚才自己说的那些话他都听见了!
想到这种可能,刘振业的心直接沉入谷底,脸色从最初的骇然失色,此刻已然是阴沉一片,眼中凶芒毕露。不管这人听没听到自己刚才那些话,今天无论花费多大的代价也不可能让他再从这里离开。关系重大,这件事上断然不能有一丝侥幸心理。
“你到底想干什么?”
终究是一只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狐狸,饶是心里这时候怎么也不可能淡定下来,表面上刘振业的脸色却依旧保持沉着,盯着秦峥沉声道:“这里是我家,你不经允许就偷偷闯进来,恐怕不太合适吧。”
“怎么,你还想报警不成?”秦峥哈哈一笑,大咧咧的走到眼前父子二人对面的的沙发上坐下来,翘着二郎腿,不以为然道:“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偷偷进来的,你家外面的几个保镖可是知道我要进来的。”
“怎么可能!他们怎么可能放你进来!”刘泽难以置信的大声叫道,看着秦峥的眼神七分怨恨,还有三分深深的忌惮和恐惧。
秦峥丢给刘大少一个看白痴一样的眼神:“他们不放,可小爷我有手有脚的,就不会自己走进来吗?”
趁着秦峥说话间注意力转移到自己儿子身上,刘振业手悄悄的挪向衣服口袋,但这些小动作却有怎能逃过秦峥的眼睛,表面上却是一副恍然不觉的模样任由他来。反倒是兴致勃勃的开始打量起了刘泽的鼻梁:“哟,刘少这鼻子怎么歪成这样,整容整出岔子了吧,赶紧找人家整容医院去啊,你看人把你弄成这样,以后还怎么好出去见人啊。”
“你……”
刘泽顿时气的七窍生烟浑身颤抖,拳头攥的骨节发白,满目狰狞的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将眼前这个把自己弄成这样现在还一脸嘲弄的说风凉话的混蛋撕碎,然后喝血……
可想归想,这时候他还真不敢。
“年轻人,你很猖狂!”
拍了拍气的浑身发抖的儿子示意他冷静,刘振业脸上的惊惧表情不知何时已经烟消云散,反倒是止不住冷笑起来,直直的注视着对面沙发上的年轻男人,阴着脸道:“本来没打算和你计较,你却偏偏敢跑到我家来撒野,可要知道,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你真没打算计较?是没本事计较吧。”秦峥满脸讥讽的表情忍不住大笑道:“刚才不知道谁吓的跟孙子一样,现在叫完人了?底气足了?就开始放马后炮了?”
以为自己做的足够隐蔽,却没想竟让对方一口道破,刘振业不由脸色大变,失声难以置信道:“你怎么知道!”
秦峥这么一说,刘振业自然是已经知道,刚才自己的小动作已经被他发现了。可那又怎么样,口袋的报警器已经按下了,要不了几秒钟,门外的保镖就会一窝蜂的冲进来,任由你本事再大,还想一个打十个不成?
可当见到对方直到此刻还一如既往的那般有恃无恐,甚至淡笑的脸上透着不屑的表情,刹那间,刘振业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一阵不好的预感直袭心头。
秦峥并不想浪费口水回答对方这种毫无营养的问题,反倒目光落在茶几上雪茄盒上,也没问人家屋子的主人愿不愿意,很是自来熟的捏出一支,先是剪开雪茄头,再用旁边专门点雪茄的长火柴慢悠悠的点着,使劲的嘬上几口,让烟雾在口腔中停留一阵之后徐徐喷出,整套·动作娴熟自然,表情更是一派悠然自得。
整个过程,秦峥自顾自的享受雪茄的醇香,刘振业父子的神经却是愈发的紧绷,从最开始的还有一丝期望,随着时间在沉静压抑的气氛中慢慢流逝,心也早已沉入了谷底。
已然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守在外面那些保镖们却丝毫动静也没有,这预示着什么,刘振业早已是心知肚明。
只是,刘振业怎么也想不明白,在外面的那可是足足十多个身手了得的专业保镖啊,自己刚才在屋内甚至连一点动静都没察觉到,那些人竟然就这么让他……
他到底怎么做到的!
“说出你的条件吧。”
良久,刘振业这才低沉着声音开口对着秦峥道,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仿佛一双无形的打手卡住了他的脖子一般,冷汗直流的苍白老脸上,表情一片晦暗。
“什么条件?”秦峥夹着雪茄,笑盈盈反问道。
“到底要怎样你才肯放过我们。”刘振业咬了咬牙,对方显然来者不善,明知自己毫无还手之力的情况下,最聪明的做法唯有屈尊妥协。
秦峥摇头笑道,一脸无辜的表情笑道:“从进屋到现在,除了抽你一支雪茄之外,好像我根本就没对你做什么啊,你莫名其妙的这么一说,要是让外人听去了,指不定还以为你们父子俩受我多大欺负似的,不是摆明了冤枉好人吗?”
刘振业瞳孔一缩,岂能听不出来秦峥这般插科打诨中所透露出的态度。
嘴上说的轻巧不当回事,但这分明就是在咄咄逼人。
深吸一口气,刘振业声音低沉:“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有些事可别做的太绝,于己于人都没好处。”
秦峥依旧一脸平静的笑意,耸了耸肩:“太绝了吗?我做什么了?”
“这混蛋敬酒不吃吃罚酒,爸,咱没必要和他这样,大不了就鱼死网破!这里是我家,我就正不信他真敢对我们怎样!”面对秦峥摆明了一副戏耍自己父子二人的挪掖态度,向来心高气傲的刘泽终于忍无可忍,直接从沙发上窜起来,睚眦欲裂盯着低沉狠声叫道。
“你给我闭嘴!”儿子突然的鲁莽举动让刘振业一惊,赶紧低喝道。
刘泽一脸不愤,攥着拳头兀自怒视着秦峥,但被父亲呵斥一番,却也没有敢再说话。
秦峥叼着雪茄施施然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就朝着门口走去:“既然刘大少这么不欢迎我,那我还是走好了,你们大不了就当我今天没来过吧。”
神不知鬼不觉的决绝了自家外面的保镖嚣张的闯进来,进来后却什么都没做,竟然露个面混个脸熟之后就要走,也不对,他还顺了一支桌上的雪茄,严格意义上说也不算啥也没做。
但是……人就这么轻易的走了,这也太随便了吧。
刘泽百思不得其解,不过看人家已经走到门口的身影,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虽然这混蛋的行为的确有些古怪,但至少人的确是要走了,自己好歹也安全了。
儿子松了一口气,这一刻作为老子的刘振业的反应却是截然不同。
“秦少,请留步!”刘振业赶忙从沙发上站起来,神情急切喊道。
如果说刚才还拿捏不定秦峥到底有没有听到些什么,但人家现在的态度已然撕碎了了他心里最后的一丝侥幸。刘振业脸色不由更是凝重了起来。
“我想走你还想拦我不成?”秦峥回头,毫不客气冷笑道:“就凭你们俩个废物?”
连带着自己老子竟然让人一起骂成废物,刘泽羞怒交加,张口就想回击,却让刘振业一个眼神生生的制止住了,唯有眼神怒视着已经走到门口的秦峥,紧绷的身体赤红的目光以及粗重的喘息,刘大少显然已经接近了暴走的边缘。
让一个整整晚了自己一辈的年轻人骂成废物,刘振和何尝不恼羞成怒,但形势比人强,没有把人立即从眼前除掉的能力,那也只有最大限度的忍着了,别说现在被骂两句,就是人家朝自己破粪吐痰,这时候也得忍着!
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后果,刘振业无比的清楚自己这时该拿出什么样的态度来挽救,脸上挤出一抹笑意,看着秦峥真诚道:“五百万,算是刘某人为之前不小心的冒犯向秦少赔个不是,化干戈为玉帛,大家交个朋友如何?”
“就赔不是这么简单?”秦峥眉头一挑笑问道。
秦峥虽然没有立即答应,却也没拒绝,刘振业看来,至少这不算什么坏事。
当即哈哈道:“犬子年轻不懂事,先前和秦少闹出些许不愉快,还请秦少海涵……当然了,既然是诚心想和秦少交这个朋友,至于有些不愉快的事,自然是希望秦少可以当做没发生过,如何?”
秦峥目光一阵玩味,笑问道:“也包括今晚的一切?”
“今晚?”
刘振业眉头一挑,瞥了一眼身边的儿子,哈哈笑道:“这一晚上我这把老骨头可都在忙着教训家里这个不成器的小兔崽子,恕我记性不好,秦少你来过这里吗?”
刘振业说完,一脸期待的等待着秦峥的反应。
秦峥闻言,顿时一脸愉快的样子,看着刘振业哈哈笑了起来。
秦峥笑了,仿佛对这个提议很是赞成的样子,自以为已经明白这个你年轻人态度的刘振业不禁松了一口气,紧绷的心弦放了下来,也跟着哈哈笑了起来。只是不经意间,眼底一抹阴鸷的凶芒一闪而逝。
只要现在能稳住对方,过了今晚,这个年轻人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除掉,相比于利益驱使下的承诺,死人无疑才是最能保守秘密的。
“我还真没猜错……你儿子能那么不要脸,果然是你这更不要脸的老东西遗传下来的。”秦峥突然止住了笑声,满脸讽刺的看着刘家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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