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广,你不要着急,有话慢慢说来。”洛芊芊道。
不过,她机警地四下查看,对陈广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找个方便之所,再细细说来。你放心,我能帮你的,一定帮你到底。”
陈广听罢,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泪流满面,道:“多谢仙姑,多谢苍天开恩,天恩浩荡啊!”
“好了!嘘!”洛芊芊示意陈广,这里还有晕倒的监工,并不是久留之地。
陈广擦干眼泪,道:“想必仙姑不熟悉这里,陈广倒是知道一个去处,请随我来。”
“好!”洛芊芊点头应着。
她警觉向四周看了看,发现没有异常,便让陈广前头带路,她跟在其后,向花园后门走去。
花园之后,是一片树林,树林间隙见,可以见到林子后面是一片淡青色的山峦,山峦前波光点点,大概是一条小溪。
快走出林子时,便可听见一片潺潺流水之音。
小溪旁,一片青草地,小草间开着紫色的花朵,朵朵飘香。
洛芊芊淡淡一笑,道:“没想到,这里还有如此景致,这才是蜀山本来的面貌。”
“听闻此话,仙姑曾经到过蜀山?”陈广道。
洛芊芊愁苦道:“自然是来过,我对蜀山曾经的样子十分的怀念,不知为何三十年不见,这里却变一片荒郊。”
“荒郊都是好的,你看到的才是蜀山一个角落,若说仙姑是三十年前来的蜀山,那么关于蜀山的一切变化真要从三十年前说起。”陈广道。
“哦?”洛芊芊聚精会神,不想三十年前一别,竟然是蜀山变故的开始。
陈广道:“三十年前,坊间流传一段故事,蜀帝得了心病,不理蜀山之事,不管百姓疾苦。就连蜀城宫中著名的芸黛河水也都枯竭了。那时起,百姓人心惶惶,不知道是真是假,更不知蜀山之后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蜀帝得病了?是什么病?”洛芊芊关切道。
陈广道:“仙姑。我是个村民,怎能知道。我与仙姑说起的,也都是听来的,具体的事情我不清楚。”
“好!你继续说。”洛芊芊道。
陈广移步到小溪边,遥望远处的淡青色山峦。眼泪又滴滴落下。
他继续道:“听到传闻没多久,那些监工就闯进我们的村庄,一开始的确给了我们一些好处,还说要给我们提供工作的机会。不过,他们说来说去,为的都是村民手中的地契。我们一开始也都挺犹豫的,地契可是祖祖辈辈留下的,若是给了出去,以后的日子外一没有着落……”
他停顿下来,快速的深呼吸。试图缓和激动的情绪。
洛芊芊皱眉听着,心道:地契是村民的命根子,再怎么着,也不能把地契交出去吧!
半晌,陈广略微平静下来,他伤心道:“我们当时真傻,几句话就让他们给骗了!他们保证,以后一定给我们好吃好喝,让我们穿金戴银,过上有钱人的生活。我当时一琢磨。也是对种地不抱希望的,觉得种一辈子地,也都是个农民,都见不到金子的。”
洛芊芊知道的。陈广犯了所有人都会犯的错误,动了贪念。
陈广道:“村里的人,不单单是我跟他们画了押,还有很多人。不过,也有不同意的,后来就不知道他们用的什么手段了。总之。最后全村的男人都成为了他们的劳工。”
“你们太傻了!应该合力把那帮监工赶出村子的!”洛芊芊道。
陈广摆摆手,摇摇头,道:“当初我也这样想过,跟着他们建设第一个庙宇的时候,他们不给工钱,还鞭打我们,我就知道已经受骗了。不过,为时已晚了,他们有官府的背景,还把我们的村子给毁掉了,把我们家人迁徙到一处荒野,让她们开荒。”
“什么?!就剩下一些妇孺老者,怎么开荒?!”洛芊芊道。
陈广握紧拳头,道:“我第一年过年的时候,回到家中,新搬迁的地方只能住茅草屋,想当初我家里可是三间砖房的。哎!我爹娘病了,是累的,我的两个儿子,都还没有锄头高,就要去野地里开荒了。不开荒怎么办?没有钱,没有东西吃!”
“粮食呢?”洛芊芊疑问道。
陈广一拳头凿在一旁的小树上,树枝乱颤,树叶掉落。
他哽咽道:“后来,我才知道,村民的粮食,都他娘让官府收走了!想吃粮食,还得花钱买!都他娘是老子们辛辛苦苦种出来的,官府这是吃人肉都不吐骨头,恨我们不死啊!”
“太可恶了!”洛芊芊气得够呛,不想这些为官的竟然如此过分,不过她更纳闷的是蜀山的官都闹成这样,蜀帝怎会不闻不问呢?
该怎么办?
至少,想知道是哪个官所为。
洛芊芊走近陈广,拍拍他的肩膀,安抚他的情绪,顺带问道:“你们平日,只能见到监工?除监工之外还能见到什么人?”
“哎!没有了!我们不可与外界联系的。”陈广平复下情绪,回答道:“而且,我们都不知道,蜀山中到底是谁在兴风作浪,是谁在祸害我们这些可怜的村民。”
洛芊芊道:“蜀山中那么多村落,不会每个村落都这般境遇吧?”
陈广抖了抖宽厚的肩膀,再次捏紧拳头,道:“都是一样的,我们往来的路上,见到的村落都是一样的境遇。”
“难道?村民都变成了劳工,都在建造庙宇?”洛芊芊疑惑道。
陈广点点头,道:“大概是这样的,三十年间,蜀山的很多村落都消失了,反倒是一座座庙宇建立起来。”
“那都供奉谁呢?”洛芊芊真是想不通,为何要建造这么多的庙宇呢?
陈广回答道:“我知道的,供奉的是玉帝,还有天庭许多我叫不上名字的天官。”
随后,陈广又迷惑起来,问道:“仙姑,你说玉帝和天官真的存在么?为何我们从未见过。如若,他们真的存在,为何不派人来治理一下蜀山,照顾一下我们这些无辜的村民。”
“呃……这个……”洛芊芊不知该如何回答,陈广的问题略显天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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