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我走的异常的轻松,什么鬼啊怪的?我统统没把它们放在眼里。因为我的身后还跟着爷爷,那可是号称天际袅袅一盏灯的百度人,走到哪哪里就是光明,就没有他走不出的地方。
且不说百度人一事,就光说我小的时候,还不怎么懂事的时候,由于爷爷转行开了间扎纸铺,家里就没少来些不干净的东西,什么孤魂野鬼啊、阴间鬼差的,最后都是爷爷出面打发走的。
当然,现在我长大了,上过大学的我自然是不会全部相信爷爷的鬼话,至于这其中的真假,水分有多少?那也就只有爷爷他一人知道了。
“咦?”走着走着我纳闷的停下了脚步,看着身前那一块被枯草空出来的光凸凸地面发愣。
之前我明明见到过它,并且从上面踩过,薄薄的印出了一个我的鞋脚印,现在又再次碰到,莫非是……鬼打墙?
就在我疑惑猜测之际,一旁的爷爷双手环抱在胸冲着我一阵贼笑了起来,显然另有深意,“嘿嘿…一守啊,是不是发现哪里不对啊?”
我茫然的点了点头,心说爷爷你是怎么知道的?可转念一想不妥,因为爷爷的笑声中明显是带有着一丝挖苦小看我的意思。我忙说,“爷爷,是不是你在搞鬼啊?”
爷爷听了,作势想要再敲我一记脑袋瓜,手伸到了一半又收了回去,他先是抬头看了看一片漆黑的夜幕,随即便是掏出怀中的大烟袋点燃,狠狠的猛吸了几大口。我隐约间可以看到爷爷手中大烟嘴里的火苗子,一阵蹭蹭蹭的直往外冒火星子。
难道真的是遇到鬼打墙了?
我看着爷爷使劲的猛抽烟袋,这才觉得自己刚才的说话是多么的可笑,难怪爷爷要敲我脑瓜子。可是这要真是遇到鬼打墙了,吸几口大烟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啊?顶多起到提神的作用,想到这,我不禁是也想抽几口提提神,压压惊。
“哼,这鬼布阵都尚可破,更何况你人作怪。”
爷爷一声高喝,看似是在发力,又好似是在故意说给某人听得,总之绝对不是我,那那人又会是谁?
就在我狐疑猜测之际,爷爷手中的烟杆猛地甩手一抖落,烟嘴里的细小赤亮火星子四散而开散落在了空中,还没待得它们掉落在地,爷爷那犹如枯柴般的双手上下飞舞间,将散落在空中的火星子弹射向四周,最终分散掉落在枯草草丛中,燃起数十堆小火苗来。
秋季的空气中本就是干燥的,再加上一点就燃的枯草,很快就从刚开始的数十堆小火苗升级燃烧成一簇簇风中摇摆的火花。
本来我以为爷爷想要学我一样放一场大火来得到逃脱的办法,可是在下一刻,我又彻底的否定了自己的荒唐想法。
只见那刚还燃烧着的数十堆火花诡异般的开始缓缓靠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组成了一副图案。像一条蚯蚓,又似是一道钩子,直至火势彻底的靠拢融合在了一处,我才知道那竟是一把勺子状的图形。
北斗七星!
我差点是惊呼出声,难以置信的看着身前出现的火势图形,顿时一丝明了之意涌上心头,之前还一团浆糊的大脑立马是海阔天空了起来。原来今夜的月色不适合星象观路,爷爷就人为的制造出北斗七星的星象图案来,以此来辨别自己所要走的真正方向,不被其他因素所困扰左右。
“一守,如果你想真正的成为一名百度人,今后要学的还很多,知道了吗?”爷爷打断了我的思绪,将我拉回了现实当中,再看此时的火势图案早已经是快要熄灭了。
“爷爷,刚才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那些火势怎么会自己靠拢在一起的?”我出声问道,声音中明显是带着一丝激动,急切的想要得到答案来解开我心中的困惑。
爷爷见我突然变得如此好学,从来都不遏制我这项传统优点美德的他,也是很有耐心的给我讲解起来。
“一守啊,其实原由很简单,在阴阳五行秘术里有记载,五行之火又名“火曰炎上”,是指火具有发热、向上的特性。由于火势所产生的热气流很热,慢慢的上升,使周围的空气朝大火靠拢,这样一来的话周围的火势就会随着空气的牵引靠拢在一起,从而连城一片。”
听爷爷突然这么一说,我的眼睛里也是充满了无比的兴奋以及喜悦,直到现在我才真正的见识到什么才是百度人,并不是靠嘴上说说给人带个路那么简单,而是要在关键时刻能想到解决困难的办法。
我本还想再追问些什么?以获得爷爷更多的江湖经验,可惜的是嘴巴刚张开还没来得及说话就便是被爷爷给挥手打断了,意思就是我现在不用急着去深入了解太多,有些事必须要亲身体验方能收获更多。
“好了一守,现在我也该是时候去见见老朋友了。”爷爷莫名的说着,一瘸一拐的朝着左侧偏南的方向走去,显然那里才是真正的阵法出口处。
我小心翼翼的跟在爷爷身后,知道刚才故意布阵刁难我们的那人就在这不远处,而且马上就能见到他了。想到这,我紧握着的拳头更加是有劲了,逮到机会肯定是要好好的教训一下他。
随着脚步的加快,我与爷爷在穿过一片小树林后,终于是来到了一座略显荒凉的废亭处,显然那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十里坡的梅花亭。
只见亭子的一根柱脚上挂着一盏被风吹打摇摆的风灯,亭子里面端坐着一名布满白发的老者。借助着风灯的光亮,我一眼便是认出了亭内坐着的老头就是白天要童男童女的那老头。
“爷爷,就是他!”我气的牙根痒痒,有股想要冲上去的冲动,今晚若不是他,恐怕此时的我早就是进入梦乡了。
我们的到来,勾背老头自然也是注意到了,他笑呵呵的打量着我们,严格来说是直接省略了我,打量着爷爷,其目光中透露出的神色好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般。
“一守,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这,哪里也别去知道吗?”爷爷轻声的告诫了我一声,然后径直的朝着亭内走去,把我独自一人丢在了这里。
我无奈的一跺脚,心说有什么事还要瞒着我,我可是你的亲孙子啊。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爷爷根本就听不到我此时内心中的呐喊声。
我远远的看着亭子内异常亲密的二老,我拾起一根枯枝叶孤零零的在地上独自画着圈圈,以此来打发时间。
刚开始,爷爷二人的交谈声很是微弱,我又距离较远完全是听不清楚情况,可能他二人就是要压低声音不想让我偷听到吧。
然而出奇的是,随着时间的不断打磨,不知道是我的耳朵变得好使了起来,还是他们的交谈声越来越大,我模模糊糊的听清了一些,至于具体说的是什么搞不清楚。总之什么行啊?残片?长生?之类的词经常出现,听的我一团糟。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一旦好奇心被勾起,就便是没有了底线。我不断的挪动着身子想要靠近那废弃的亭子,以此来听取更多的信息。
果然我一靠近,爷爷二人的交谈声也是变得清晰了起来,朦胧中我听到爷爷好像是在说“不要再找我了,二十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痛苦中。”
老头同样是言词激励,“柳杆头,这二十年来我一直在寻找着,好不容易有点起色了…不行,你一定要去。”
柳杆头是我爷爷的绰号,自从他改行后很少有人再这么称呼他,我也很少听人说起过。
“收手吧,我是绝对不会再去那鬼地方的,”爷爷明显是变得有些不耐,极其的上火,连说带蹦着,我这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的激动,像个老小孩。
“…………”
听着听着,从刚开始的细声低谈到双方的言词激烈,最后逐渐变得争吵了起来。我投目看去,果然二人各自站起面对面的互相指指点点了起来,就差没有动手了。
我正在考虑着要不要上前去劝解,毕竟他们也是多年的老友了,气大伤身的道理应该谁都懂。还没容我下决定,亭子里的爷爷气愤的一甩袖子走了出来,对着我直接喊了声回家,便是独自一瘸一拐的远去了。
我平生还是第一次见爷爷如此的生气,浑身都在颤抖哆嗦着,我冷不丁的看了眼亭子内的勾背老头,此时的他正好也在看着爷爷远去的背影一阵发呆。
借助着亭子上悬挂着的昏暗风灯,赫然间我便是看到了老头那被秋风吹掀起的长发下,竟然是掩藏着半张没有血肉的空洞洞的脸,宛如是被什么利物连带着眼睛一下子拉去了一般,平时被一簇白发故意遮掩着,竟是白天没有发觉的出来,此时在如此妖娆的夜色下显得极其的慎人,看的我差点没一个踉跄不稳,栽倒在地。
我暗咽了口吐沫,不敢再多想,飞似的朝着爷爷远去的方向追去,在这里我一刻也不想停留,哪怕是一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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