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月山庄毕竟传承万年。而且是在万年前就以名列四大古族之一。
其底蕴超乎想象。仅凭一己之力绝对难以撼动。何况还要从中将自己族人救出。这就不得不谨慎行事。
石飞羽本想着來到迷失森林之中。暂时找个落脚的地方慢慢打探消息。沒曾想刚跟着谭琨回來。就被人误会。
听着那厉叱声。抬眼一看。会客厅外站着的。竟是一名二十出头的女子。
这位女子桃腮杏面。双眸如水。
但见她身穿鹅黄宫群。身披宝石青底织锦薄纱。三千墨丝顺滑的垂在脑后。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一根金凤衔珠簪。肤如凝脂的手上带着一对珊瑚手镯。腰系孔雀文底罗带。上面挂着一个绣有金黄折枝花纹空间囊。
而脚上穿着的。则是一对宝相云纹绣花鞋。整个人立在那里秀美绝俗。又有一股不怒自威。
这样的女人无论站在哪里。都会让人眼前一亮。但是其余音未消之言。石飞羽眉头便轻轻皱了起來。
“狐朋狗友。”
这句话怎么听。都有些是对市井泼皮所言。让他不爽。
郭逸尘的脸上。也有微怒之色。那般言语显然让身为炼药师的他。有些无法接受。
“姐。只允许你跟那小白脸勾勾搭搭。就不允许我交几个朋友么。这是什么道理。”
不等他们二人开口。谭琨脸色便沉了下去。沉声怒问起來。
而这般怒问。也让站在会客厅门口的女子俏脸一寒。抬手欲打。
但是沒等其出手。客厅内便有一道朗笑声传來。接着。从中走出一名身穿金钱花纹长袍的青年。
只见那青年三十左右。生的唇红齿白。眉清目秀。反倒像是个女扮男装之人。
而在其手里。则握有两颗核桃大小的玉珠。轻轻转动中。光晕迷人。
“霓妹。何必为了几个素不相识之人与自己弟弟翻脸呢。若你不喜。这件事情交给我來处理就好。”
与那女子并肩站在一起。眉清目秀的青年缓缓开口。说话时的语气。已然将自己当做这里的主人。
谭琨听了。心中愈发愤怒。猛的喝道:“鲍哲。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替我们家的事做主。”
但是这声怒喝。并未将那青年激怒。只见其嘴角带着一抹淡然笑容。旋即伸出手臂。轻轻揽着身边女子肩头:“琨弟。我跟你姐姐的亲事早已定下。你这样说可有些见外了。”
“姐。这……这是真的。”
如此一幕。顿时让谭琨有些无法相信。
而在他询问之时。那位女子也点了点头。算是承认。
随着其点头。跟在谭琨身后的两名空玄境后期强者。也是发现此地不宜久留。急忙上前打了个招呼。匆匆离去。
看样子。这二人也是害怕那位女子。
不过石飞羽倒是留了下來。目光轻抬。盯着并肩站在一起的这对青年男女。一言不发。
从方才的对话中不难判断。站在会客厅门外的那位女子。则是谭琨同胞姐姐谭霓。而立于其身旁之人。则是谭霓的未婚夫。
这两个人的修为均在轮回镜初期巅峰左右。实力倒也不弱。从现场气氛來看。谭琨显然是不喜欢自己的这个准姐夫。
此事本与自己沒有多大关系。既然那女人不想留客。城市这么大。找一处客栈因该不难。
只是那个名为鲍哲的青年语气。让他心中多有不满。
“你们怎么还不走。难道真要等我动手撵人么。”
在他心中略有不满时。台上的女子再度开口。声音清冷。
“谁都不许走。”
谭琨脸色却变得狰狞起來。那般模样。显然是被气的不轻。
而在生气之余。谭琨也赌气般的怒道:“他鲍哲能來。我朋友为什么就不能來。要走也可以。让他一起滚蛋。”
“放肆。”
这种相攀之下。立即将谭霓触怒。源力狂涌。猛的向自己弟弟一掌攻來。
望着那狂轰而至的源力掌印。谭琨站于原地不闪不避。
带到谭霓发现。想要收手已然來之不及。这道源力掌印顿时轰在了自己弟弟身上。
一掌狂轰下。又是含怒出手。那般威力连同等境界之人。也是无法承受。
谭琨当即被其打的搽着地面倒飞而去。尚未停下。口鼻之中。就有鲜血溢出。
如此变故。也让那谭霓脸上出现了一抹慌乱之色。但是不知怎么。慌乱仅是一闪而过。便被其尽数收敛。
带到众人抬眼一看。在其脸上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沉:“这次只是给你一个教训。你好自为之。”
不料谭琨听到之后。却突然狂笑起來。笑声之中透着一股悲愤:“教训。教训得好。谭霓。你居然为了一个外人。连自己亲弟弟都敢打。若是爹娘还活着。我定要让他们看看你现在这副嘴脸。”
“你……你别说了。”
听闻他提及死去的爹娘。谭霓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惶恐之色。随即轻声辩解道:“谁让你自己不躲的。”
“我为什么要躲。”
但谭琨此刻却怒火攻心。即便是她已经有了道歉的意思。依旧不肯罢休。面带狰狞的道:“从今往后。你是生是死都与我无关。我也全当沒有你这个姐姐。”
说罢。谭琨猛然转身向外走去。
看着愤怒而去的他。谭霓欲言又止。似是想要挽留。
正当其即将开口时。那鲍哲却突然开口:“年轻人不懂事。让他出去吃点苦头也好。”
这句话。最终让犹豫不决的谭霓。将话咽了回去。
既然谭琨都被赶了出去。自己再留也沒有道理。目光从那鲍哲脸上收回。石飞羽不由得摇了摇头。
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自己又是初來乍到。对一切都不熟悉。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为好。
而郭逸尘也是怀着这种想法。缓缓转身。
不过在其转身的一刻。却是冷笑道:“这可真是个好姐姐。”
这句话显然是在针对谭霓。而在他转身的一刻。对方也以听到。只不过并未动怒。
但是在他们走后。那鲍哲眼底。才有着一抹阴冷划过。
离开谭家。在附近找了一间客栈住下。石飞羽这才问起。
这件事情在天狼城也不算什么秘密。谭琨自斟自饮中。告诉了他们这件事情的经过。
那鲍哲在天狼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其家族虽然并不在此。但是有个师父异常厉害。而且也是一名炼药师。
谭琨父母早亡。一直是其姐姐照顾。但是随着姐弟二人长大。谭霓也到了婚配的年龄。渐渐与那鲍哲交往。
但是谭琨在外面听到那鲍哲为人名声不好。便让自己姐姐与其断了联系。
这种事情谭霓又怎会轻听他一面之言。自然不肯答应。一來二去。姐弟俩关系也越來越僵。
谭琨虽然心知那鲍哲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苦于沒有证据。无法抓到把柄。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姐姐被骗。暗暗着急。
如此冲突。姐弟二人也不是第一次。但是谭霓动手打他。倒是从未有过。
而这次谭琨也是真的伤透了心。索性搬出來住在客栈。眼不见为净。
“鲍哲的师父是谁。”
听到其讲述。郭逸尘却追问起來。对那鲍哲背后的炼药师。有着不小的兴趣。
“此人名叫冯阳。我们都叫他冯大师。乃是天狼宫的首席炼药师。”
灌了口闷酒。谭琨愤然哼道。
而石飞羽见此。则恍然点头:“这么说。那鲍哲也是一位炼药师。”
难怪谭霓会对其言听计从。这背后看來也并非沒有原因。
“他。”
提及鲍哲。谭琨脸色多有厌恶。随即撇了撇嘴。道:“算是吧。不过我从來沒有见他炼过丹药。”
“你之所以带我们回來。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随手抓起酒杯饮了一口。石飞羽双目微眯。笑着问道。
三人可以说是素不相识。谭琨在得知郭逸尘是一名炼药师后。想都不想便将他们带回了自己家。
从现在的情形判断。他当初应该就是打着利用郭逸尘炼药师的身份。让自己姐姐回心转意。
“是。也不是。”
面对询问。谭琨觉得自己也沒有必要继续隐瞒。索性坦言相告:“一位炼药师的价值远远超出想象。我若能与你们交好。将來也可以得到一些方便。只是沒曾想回來遇上了这种事情。”
见他坦言。石飞羽也就沒有露出责怪的意思。双目微微眯起。陷入沉默。
谭家姐弟的事情固然让他不喜。但是此次前來所为的。是尽快找到自己族人下落。
至于这对姐弟的隔阂。石飞羽不想插手。也无心理会。
“我出去转转。”
心中牵挂自己族人下落。只见他突然起身。带着灵猴灰子离去。
望着他的背影。郭逸尘微微一笑。急忙向谭琨问起了天狼宫首席炼药师的事。在其脸上。更有着浓厚的兴趣。
离开客栈。石飞羽沿街打听了一下。很快便找到位于天狼城内的吴家商铺。
但是当他进入商铺的一刻。却遇到了现在最不想看见之人。鲍哲。
同时。鲍哲也是发现了他。眉梢一挑。脸上有着浓浓的戏谑之色浮现:“呵。这么巧。还沒找到住的地方。”
听着其戏谑之语。石飞羽眉头微皱。并未理会。
径直來到柜台前。刚要与那站在柜台内的人询问。鲍哲却是冷冷一笑:“在天狼城敢无视我的人你是第一个。”
说着。只见其手臂轻抬。打了个响指。一脸轻蔑的道:“來人。给我将这个不识抬举的家伙扔出去。”
随着其话音出口。石飞羽的脸色也是瞬间变得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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