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烈欣赏了几个尼德兰人面临死亡的丑态,心中大快,如果不是在这个弹丸之地的海船上,赵烈一定不会让他们如此痛快的死去,数千年来中国人发明的各种酷刑不能都用在中国人身上,在这些洋垃圾身上才更能体现出效果,只是在海船上还有兼顾船上人员的防疫,很遗憾啊。
“来人,拿把十字剑给那个屠夫船长。”赵烈抽出了自己的大号雁翎刀,刀刃迎着阳光闪烁着森寒。对于这个造成自家水手死伤颇重的罪魁祸首,赵烈决意亲手送他上路。
须臾,余大宝从底舱出来,抛给罗登一把大号的宽刃十字剑,罗登双手握剑,感觉到冰冷的剑身,眼睛恨恨的盯着赵烈,快步向赵烈走来,他现在就想临死拉着这个明人头领陪葬。
李虎、余大宝等人没有拦着赵烈,因为对赵烈的身手充满信心,在这些人中,赵烈的身手可排第一,不过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尼德兰人,正好让大人立威。
“啊。。。”罗登双手轮剑,借用腰腹之力迅疾劈向赵烈上身,倒有些贵族武士的模样,赵烈举刀上迎,只听嘡的一声巨响,罗登连人带剑被击打的飞退回去,罗登只觉虎口巨震,双手发麻,身体被巨力推送踉跄后退,心中大骇,再没有临死拉个垫背的念想,此人神力无比,他从来没有遇到如此强壮的对手,罗登立时胆寒。
赵烈双手持刀力劈华山,直奔罗登,罗登双手持剑格挡,只听咔嚓一声,巨剑断裂,雁翎刀余势将罗登右臂斩断,罗登发出不是人声的嚎叫,赵烈顺手一刀又将其左臂砍断,旋即一脚将其踹入海中,伤口碰上盐水,罗登的嚎叫更加凄厉,双臂失去,他根本无从划水,只剩下两只腿疯狂踩踏,须臾沉入海中,只留下刺眼的大片血迹。
威尔登克再也无法镇定,他晓得自己是逃不了的,虐杀明人玩弄大明妇人这些罪名就能让他死个几回,他可是不想象罗登一般被虐死,威尔登克跃身入海,自杀也不留在这地狱一般的甲板上,让火铳爆头,或是被虐死,其他几人也是有样学样的跳入大海,当然目的仅仅是为了死的好受点。
“射杀他们。”赵烈决不会留下活口,以防万一要火铳手们将他们全部射杀。
二十余名火铳手来到船舷对准几人开火,立时惨叫传来,鲜血浮现在海上。须臾无声,只留下漂泊的尸体和扩散开来的鲜血。
“传令,各船船长大副,水手长向兵丁们传达,以后捉到海盗,照此办理。”赵烈命令道。
“遵命。”李虎躬身应答。
穆尼奥斯心情复杂的看着赵烈,他没想到赵烈对待尼德兰人如此的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根本就不谈及赎金,只要是劫掠大明百姓杀无赦,以后远东又有新的势力崛起了,也就有新的规矩建立了。
在兴凯湖号上被押解着观看的维斯特等尼德兰战俘是心惊胆战,没想到大明人报复起来也是如此凶狠,大明人不是一向有礼谦恭的嘛,今日的事情在他们心中留下难以忘怀的印记,以及对大明人的恐惧。
赵烈命飞鱼号将大明商人们送到福建近海,赵烈等人在澎湖等待了三天。
飞鱼返航后,船队沿着台湾南部转向正南,向着正南方行进,航程过半,离菲律宾不远了。
向南行驶了三天,天气不错,风和日丽,这天,赵烈抽空看望了受伤的伤员,受伤的二十余名伤员大都在兴凯湖号上,毕竟商船宽阔,环境比战舰要好。
这些人大多是木板崩裂的碎片造成的外伤,不是太重,不过,有一人的左臂截肢了。
“俺原来不过是一渔民。是大人将我等招入军中,发给饷银,奖励,俺因伤退役,还有百两银子,不错了。俺的右手没伤,回去还可以打渔。”此人到还是看得开。“俺比死去的十几个人强多了。”
赵烈听闻后良久无语,大明百姓是天下最好的百姓,吃苦耐劳,听话顺从,容易满足,这样的百姓最后大批的造反,可见大明帝王和官僚治理天下的功力,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大人,天象有变。”水手长下舱来报。
赵烈一行人上到甲板,只见远处南方的天空黑云密布,而且快速向舰队奔来。
在前方哨探的飞鲨号快速回航,报前方出现大风暴雨。
穆尼奥斯立即命令,舰队掉头,当大的风暴来临时,借风好撑船是普遍真理,此时就是不能同暴风雨对着干,而是应当顺风行船避让过风暴。
赵烈眼看着黑云快速接近,心中忐忑不已,来自后世的他知道太平洋飓风的可怕,自己是从来没有经历过飓风,没想到头一遭相遇却是在十七世纪的大明。
船队的水手包括尼德兰人的普通水手都已经被豁免忙碌起来,下半帆,在下甲板备料,尤其是炮战后勉强修补好的地方更是抓紧加固。
一个时辰后,风暴接近了船队,天先是渐渐的昏暗,本是午时末,天却像是傍晚时分,大浪一个接一个的打来,海水涌入甲板,各船为了防止相撞,都升起了航灯,昏暗的灯光在船头船尾闪烁着。
当大浪来临时,船先是驶向浪头,又迅疾驶向峰底,再也看不到一马平川的大海,只能看到前方起伏的波浪,让人感到极度的绝望,因为大浪连绵不绝,仿佛没有尽头,让人看不到安然出困的希望,不断有人晕船呕吐,船内气味极为难闻,很多水手、炮手、披甲被绑在舱内,防止他们出现意外,没有太多反应的水手则是不断的往外舀水,防止船只因进水过多而倾覆。
三个时辰后,天已经黑透了,风浪更大了,暴雨如注,赵烈的感觉在船上同后世的过山车很像,身体冲上去沉下来,不过,过山车只是几分钟的时间,而这是没完没了的过山,让人头昏脑涨。赵烈来到大明后第一次感到恐惧,一种命运不在自己手中掌控的强烈的恐惧油然而生。此时如果船有好歹,相邻的船只都很难救援,根本抵近不得,只能自己顾自己了。
赵烈心中五味杂陈,后悔不该如此折腾,后悔不该身先士卒,他死倒是不怕,但是不想死无葬身之地,但是这些念头盘桓了一会儿,赵烈洒然一笑,就是掉头重来,他还是会如此行事,因为狂风暴雨的那边就是希望,唯一的希望,哪怕飞蛾扑火,他也只能如此行事,还想个球啊,赵烈闭目端坐享受着大明版过山车。
此时,最让赵烈佩服的是船上的水手,他们还得按照水手长的吩咐艰难的爬上爬下调整风帆,以迎合风向,风速,以保证船只的安全。
这样讲的话,蓝三就是被赵烈佩服的人之一,在湿滑、风大、船摇晃的雨夜,蓝三已经记不得自己是第几次爬上主桅调整风帆了,作为副水手长的他,任务就是守护好主桅和主横帆、上帆,每次当他爬上主桅时,听到主桅被大风压迫的发出嘎吱嘎吱声响,他都唯恐主桅坚持不住,把他也甩下主桅掉入海中,那他是九死一生了。
这时,他都强迫自己忘记大风,注意脚下湿滑的网梯,集中精神把活干好,终于上帆顶不住了碎裂开来,连上桅杆都一起断裂开垂了下来,就从他右侧一尺的地方划过,把和他一起的另一个水手击飞入海,他只听到一声惨叫,人就消失在夜空中。恐惧充满了他的全身,不过他不能逃离,因为他就在船上,也只有他们这些水手才能操纵号风帆,为了救自己的命也不能逃离。他硬着头皮咬牙坚持着继续忙碌下去。
整个舰队顺着风向往北随波逐流,整整一天后,风势减弱了,不过还是很大,众人商量后,一是现在是黑天,二是风还是不小,船队没有掉头还是顺风行驶,向着大陆前行。
当第二天的第一缕阳光照进船队时,风暴平息下来,赵烈抚舷环顾船队,庆幸自己的新生,不过,嗯,真是惨不忍睹。
只见威风凛凛的船队不见了,几乎所有船的上帆都不见了,有的连上桅都折断了,有的则是船上的水手为了减少风阻自己砍断的,风帆大多破损,一个破破烂烂的船队出现在赵烈的眼前。
按道理,此时应当马上修理船只,不过,所有的水手都已经精疲力竭了,危险过去后,人们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休息一番,他们根本没有余力做任何事情了,无论精神还是体力都透支了。
船队只是调转了船头向南,接着军兵们分批休息,恢复体力,船队以可怜的不到两节的航速向南行驶着,阳光下破烂的风帆**着支撑着船队前行,当真是好一个凄惨了得。
赵烈也是强忍疲惫和不适,到卫青号上慰问水师军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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