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安容早告诉过朝倾公主,她容不下济民堂,不会让济民堂在大周立足。
这么多天过去了,朝倾公主积极挽救济民堂的生意。
的确,济民堂的生意很好,有她的那些秘方,几乎和柳记药铺有了平分秋色的架势。
安容相信,再给她一两个月,济民堂绝对能胜过柳记药铺。
可这又能改变什么?
萧湛半个时辰前说查封济民堂,济民堂就查封了。
她之前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
这还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她都束手无策,除了窝火还是窝火,还想保护远在北烈的皇帝?
本来济民堂和柳记药铺有旧怨,济民堂是柳记药铺眼里的沙子,容他不得。
可济民堂从开张起,还算安分,治病救人,都勤恳有加,渐入民心。
安容和柳大夫都不是心狠手辣之辈,济民堂不闹事不找茬,只是行医救人的话是好事,病人那么多,一个柳记药铺也垄断不了,多一些药铺大夫是好事。
安容能容忍济民堂,前提是它治病救人,造福与人。
朝倾公主是济民堂背后的正主,每天济民堂有那么多瘟疫病者求医问药,她却拽着药方不救人。
这叫人不得不怀疑,济民堂在大周存在意义只是挣钱,再无其他。
这样,还有留它的必要吗?
朝倾公主望着安容,她的目光像扎在肉上的刺,阴冷得让人疼到了骨子里。
她冷冷一笑,“本来我还想救大周百姓,没想到你们却查封了济民堂,强逼与我,以为这样就能叫我服软?”
安容望着朝倾公主,她也冷笑了,“你想救大周的百姓?什么时候?是在我来行宫之前,还是我说防不胜防的时候?还是你的想。是建立在我付出玉镯和玉簪作为交换的基础上?”
安容戳破她那冠名堂皇的谎话,她若是真心想救,大周的瘟疫何至于闹到今日?
她就算想,也是她逼的她不得不想。
她一句本来。就将所有的过错全推到了她和萧湛的身上。
想她知错,给她赔礼道歉,再饶过济民堂?
简直笑话。
她敢打赌,今儿退了这一步,以后就要步步退缩了。
朝倾公主神情冷翳。
安容手腕上的玉镯。泛着淡淡冷光。
安容再一次被人容不得了。
安容赫然一笑。
容不得便容不得吧,她也快容不得她了。
两人互望,眸底是肆掠的火光。
这一回,是朝倾公主先转了身。
不过她走了没两步,远处,又跑过来一个青衣小丫鬟,气喘吁吁道,“公主,皇后召见你。”
“不见!”朝倾公主甩了云袖,语气更是愤岔。
这是把对安容的气。撒皇后头上了。
当公主就是好,可以任性妄为。
丫鬟是大周丫鬟,还是皇后亲自挑选,用来伺候朝倾公主的,当即追上去道,“公主,皇后派了车驾来,你还是去一趟吧。”
朝倾公主继续迈步。
安容朝前走,打算回国公府了。
可是走了几步后,朝倾公主的脚步停了。她撇过头来,瞧了安容一眼,眸底有一抹亮光。
那一瞬间,安容心悸了一下。背脊隐隐有些发凉。
只有在算计什么,还成竹于胸的时候,她才会露出那样的笑容。
朝倾公主进宫了。
在安容离开行宫之前,她便坐上了车驾。
丫鬟领着安容去找萧湛。
同安容和朝倾公主一样,萧湛和上官昊也在凉亭子里。
不过,凉亭子没有飘摇的薄纱。有的只是一鸟兽铜炉,远远的就瞧见有袅袅青烟。
两人在凉亭子里博弈。
安容迈步上台阶时。
萧湛正端起茶盏,喝茶。
上官昊则朝棋盘伸了手,骨节分明的手执黑子,置于棋盘之上。
他的脸上有伤,已经结了伤疤,并不影响他俊美的容貌。
感觉到安容的目光在他脸上多逗留了几秒,他抬起头来,勾唇一笑,摸着自己的下颚,笑撇了萧湛一眼,问安容道,“我与萧湛,谁的容貌更胜一筹?”
安容被问一愣,脸微微红。
再一瞥头,见萧湛望着她,眸底有细碎流火。
安容就知道这厮搭错筋了,不就多看了上官昊的脸几眼吗,她看的是伤疤好吧,再说了,不给看脸,难道要凑过去看人家后脑勺吗?
还有上官昊,不就多看了两眼他的脸吗,有必要问的这么直白吗,长一张俊美的脸,若是舍不得给别人看,可以戴面具。
一个两个的大男人,咋地这么小气,说好的气度洒脱呢?
安容轻福身行了一礼,笑道,“上官世子心中不是有了答案吗,又何须问我?”
旗鼓相当,难分伯仲。
正因为不知道谁更胜一筹,所以问旁人。
如果肯定了,就无需再问了。
上官昊笑了,眸底流出赞赏之色,好一个聪慧的女子,他原想给她出个难题,为难她一下,没想到她随口一句反问就打岔了过去。
再见她望着棋盘的模样,上官昊就知道她懂下棋,还是个中高手。
他嘴角缓缓上扬,正要说话。
一旁走过来一个护卫,俯身在他耳边低语了两句。
上官昊眼神一冷,摆摆手,护卫便退了下去。
萧湛刚拿起棋子,还没放下,就搁回了棋盘里。
“不下了?”安容望着萧湛道。
萧湛倪了上官昊一眼,“上官世子的心已不在棋盘之上,我便是赢了,也胜之不武。”
上官昊扫了棋盘一眼,道,“这一局棋,不只是你我在下。”
上官昊的话有些莫名其妙,安容听得是云里雾里。
等离开了凉亭,走远了些,安容才问萧湛道。“这一局棋,除了你和上官昊,还有谁在下?”
萧湛看着安容,见她眸底闪亮。带着满心的好奇,他好看的唇瓣张合间,吐出几个字,“东延太子。”
安容嘴角抽了一抽。
下棋就下棋,方寸之间的事。有必要弄到江山棋局的高度吗?
不过,方才护卫禀告上官昊的时候,她耳朵竖的极高,也没听到什么。
但从上官昊的神情来看,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安容推了萧湛一下,问他,“是不是北烈出什么事了?”
萧湛摇摇头,“应该是朝倾公主出了事。”
安容愕了一下,“她能出什么事?”
她是北烈公主,是北烈皇帝捧在手心里疼的。若是在大周出事,会打战的好吧,而且还是大周理亏,皇后召见她,肯定会护她周全的。
想着,安容眼睛一亮。
她怎么老是忽视东延太子,把他给忘了呢,行宫有上官昊在,他进不来,今儿皇后召见。上官昊没有陪同在侧,正是他下手的好机会啊。
他不会趁机把朝倾公主绑架了,带回东延吧?
那样,还真的就有好戏看了。
只是……瘟疫该怎么办?
虽然她和朝倾公主已经撕破脸皮了。相看不顺眼。
但各有所需,还有谈判的机会啊。
等出了行宫,安容便让暗卫去打听,看看朝倾公主是不是没有进宫。
上了马车后,便是回萧国公府。
等马车在国公府前停下,暗卫便回来禀告道。“朝倾公主进宫了。”
进宫了?
安容眉头轻皱,“没出什么特别的事?”
暗卫回道,“车驾接了朝倾公主后,路过天香楼时,被许多铜板砸中,有一会儿的混乱。”
不过,朝倾公主确确实实进宫了。
看着安容紧皱的眉头,萧湛道,“如果朝倾公主不愿意跟东延太子走,他带不走她。”
这一点,安容倒是相信。
如果朝倾公主不是自愿来大周的,萧湛他们哪能带她来?
萧湛他们不过是带着她在醉扶归住了一晚,她就把醉扶归给坑了,这等心机手段,远比前世更狠。
而且,东延太子对朝倾公主用情至深,就更不会难为她的了。
安容担心的是重生的东延太子,他和她一样有前世的记忆,知道萧湛才是北烈和东延最大的敌人,他想要吞并大周,首先要除掉的就是萧湛和萧国公府。
安容和萧湛迈步进国公府。
两人朝临墨轩走去。
半道上,萧迁走了过来,问道,“朝倾公主答应给秘方了吗?”
萧湛轻摇了下头,问萧迁,“雪儿的病如何了?”
萧迁轻咳了两下嗓子道,“雪儿没有得瘟疫,她得的是一般的伤寒。”
安容眼睛轻眨了两下,表示怀疑。
萧迁郑重点头,“来了好几个太医,都说是一般的伤寒,与瘟疫病症大有不同。”
安容放心一笑,“不是瘟疫就好。”
回了临墨轩,安容被喻妈妈拖着泡了个药浴,生怕她会染上瘟疫。
等泡好药浴,安容才许吃午饭。
好了,刚端上碗呢,筷子伸出去,还没碰到菜。
丫鬟就进来道,“少奶奶,皇上宣你和少爷进宫一趟。”
安容饿出来的好胃口,瞬间没了一半。
她扭头瞥了喻妈妈一眼,“好了,药浴白泡了。”
可怜她早上吃的不多,又走了许久,还泡了好久的药浴,已经饿的快前胸贴后背了!
喻妈妈站在那里,是哭笑不得,泡药浴以防瘟疫这是应该的,谁能料到皇上会召见?
皇上不能不见,饭不能不吃。
就这样,安容和萧湛再一次在马车上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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