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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顺阳侯府,顺阳侯翼长生夫人邹氏房间。
邹夫人坐于案塌之上,眼睛昏沉,欲要睡去。最近几日,偶感风热,身体欠佳。此刻,一名丫鬟,手提一壶清茶,推开房门进了邹氏房间。
丫鬟瞟了一眼已酣睡中邹氏,扬起嘴角,提起茶壶,往青花瓷器杯中倒入青绿茶水。
“夫人,天气甚热,你喝一碗清茶解解乏!”
如此叫了两三声,邹氏终睁开眼,扬起嘴角:“默然,现在几时了?”
“回夫人,现在是申时!”
默然乃琴秀君于阿修罗界闺蜜。其为一株秦艽,后经千年修炼,终究化作人形。剑宗攻打蓬莱之后,被剑宗关押在阿修罗界灵山。后被编入敢死军队,攻打人族帝都,后沦落于人界。阴差阳错机缘,她进了顺阳侯府,成了邹氏丫鬟。她谎称自己从小便死去了爹娘。邹氏得知后,大发慈悲,收留了她。但顺阳侯府上下老小两百多口,均不知其为阿修罗界修罗。
“妇人,清茶已灼多时,衬热喝了。”
邹氏微微一笑:“多好的姑娘!”
茶水咕噜一声,下咽口腔,入了肚腹。啪,茶水即刻落于地上,摔得粉碎。光线普照碎砾,折射耀眼光辉。
“我今天是怎么了?为何总是丢三落四的。”
默然忙俯首弯腰收拾地上碎屑:“夫人,莫要担心,晚上我给你做个独参汤,好好调理一番,管你精神抖擞!”
邹氏微微一笑,即刻起身:“默然啊,速速扶我去见老爷!我这心中此刻堵着一股气!”
顺阳侯翼长生手持笔墨,于竹简之上,不知撰写什么。见他挽袖执笔,全神贯注书写。时而微微一笑,时而摇动头颅,时而挺直腰板,顺捋胡须,绵连春风,一脸微笑,沉醉不知归路!
“老爷,今日我总感觉心神不安啊!是不是有事情发生啊!?”
翼长生一转身,手持竹简,眉开眼笑:“夫人,你看,这是我即兴而作诗词,你斟酌一番。赐教!”
邹氏一脸无语,她无心赏怀,但无奈之下,只能接过那诗词。
“金戈铁马戏潮升,如今白发终究回.........”
噗嗤一声,那竹简忽然自燃起来。邹氏恐慌之下,啪,竹简落于地上继续燃烧。
“为何会这样?”邹氏一脸慌张,看着翼长生,“老爷,最近几日,我总感心神不宁,定是家中将有事发生!”
翼长生瞟了一眼邹氏,扬起嘴角,对默然姑娘道:“默然,速速收拾干净!”
嘭一声,一士兵破门而入。见士兵一脸焦急,神色慌张,吞吞吐吐:“回禀顺阳侯,大公子.....大公子他.....”
翼长生一看士兵表情,再联想到方才竹简自燃之事,即刻意识到大公子定出了事,一把抓住士兵衣领,瞪大眼睛:“文华如何?”
“死了!”
话音刚出,宛若晴天霹雳,劈在邹氏身上。她一听,瞬间昏死过去。
军营,马蹄声声,扬起四方尘土;嘹亮号角,吹奏漫天哀鸣;士兵四方涌动,宛若八方流洪。风玉子已下令军士四方搜寻在逃莫言红杨。红杨此举一出,却为风玉子创造绝佳机会。他已在军中暗中下达军令,凡搜寻至莫言红杨者,格杀勿论!
“文华啊!文华......”
顺阳侯翼长生坐于地上,抱着翼文华呼天呛地,不知东西南北。此刻,仇恨同泪水已淹没他心智。军士已把他围得水泄不通。正康藏于军士之中,俯首躬身,沉默不语。
“闪开!”风玉子呼开围观士兵,挤入人群。
他环顾四周,附身至翼长生前,不敢大声:“侯爷,节哀顺变!我已遣五千军士正搜捕刺客!”
顺阳侯猛一抬首,眼角挂着泪珠,大声问道:“何人所为?一旦擒获,老夫定令其千刀万剐!”
风玉子挺直腰板,低声而道:“莫言红杨!”
话音刚出,翼长生难以置信,愣了一下,俯首思索,沉默不语,未再伸张。
一个是未来君王,一个是自己爱子。面对此种情形,翼长生只能选择沉默不语,把心酸悲痛往心中吞咽。从即刻起,顺阳侯于心中下定决心,想方设法不让莫言红杨继承皇帝大位,一旦有任何机会,定杀之!
顺阳侯府邸。
翼文华棺椁已被放置于附院内。府中老少皆呼天呛地,哀嚎于天。
“老爷,你一定要为儿子复仇啊!........”邹氏在棺椁前呼天呛地。
“爵爷,节哀顺变!”
顺阳侯翼长生瞟了一眼地上呜呼哀哉之邹氏,转头直视风玉子:“风将军,此话怎讲,我何以节哀顺变!丧子之痛,你尚未为人父母,何以理解老夫心头之痛。老夫此刻,心如刀绞,顿感天地昏暗无光啊!那莫言红杨,有君王保护,又是未来帝君。如今我儿被他所杀,即使我擒获于他,老夫对他又能如何?”
“是啊!一个是未来帝君,一个是你心中爱子。就算擒获他,又当如何?”风玉子说罢,深叹一气,摇动头颅,“依本将军愚见,当速速把此事禀报当今帝君,由他定夺,你看如何?”
风玉子虽一心想除掉莫言红杨,并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在这节骨眼上,他心中却没了办法。此刻他在心中所想,如若端木尤溪在身,应该当有计策!
翼长生背手于后,俯首踱步左右,来回思索,忽而猛一回头,停住脚步,眉头紧锁,欲说又止。
“爵爷已有良策?”
翼长生此刻心中却有计策。但考虑到风玉子乃当今帝君徒弟。他思来想去,终究没有把心中所想告知于他。他却不知,风玉子已在心中发下毒誓,同王家一刀两断,同莫言红杨誓不两立。翼长生摇动脑袋,沉默不语,不时转头,打量地上邹氏,心中一片剧痛。
“帝君驾到!”外面传来声音。看来,王阳消息确实灵通,已知晓翼文华之事。
翼长生一听是王阳驾到,顿时形色匆匆接驾,俯首躬身:“君上,你定要为老夫做主啊!”
王阳一听,瞟了一眼翼文华棺椁,回头看着翼长生:“爵爷,受苦了!是何人所为?”
当东窗事发,消息满天而飞,早已传到王阳耳中。何人所为,王阳已心知肚明。顺阳侯佣兵掌管军粮辎重国家财产,王阳早就想铲除翼长生。虽君臣本有别,如今是自己最爱徒儿犯了事,他虽为当今国君,理当登门吊丧,以假示天恩。
顺阳侯抬起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瞟了一眼身旁风玉子。风玉子一看,即刻明白其中奥义,抬手躬身而道:“回禀君王,是.......”
“莫要慌张,如实说来。我定还长生一个公道!”
“红杨师弟!”
王阳一听,假装一愣,瞪大双眼,大声问道:“什么?”
“确实是红杨师弟所为,而且千真万确,丝毫无假。我已差遣五千兵马在深山之中搜寻。一旦找到其人,定速速押回帝都,凭君王定夺!”
王阳听之,并未思考。脱口而出:“风玉子接命,由你再引五千军士围捕,如若发现,不用向我禀报,格杀勿论!”
话语一出,顿时令风玉子和翼长生大吃一惊。他们对王阳即刻做出此决定顿感诧异。
风玉子皱皱眉头,于心中暗暗想道:“何意?”
“是,末将速速引五千军士围捕。”风玉子说罢,转身离开了。
翼长生看着风玉子离开美背影,转头含泪而道:“君上,恐怕不妥。莫言红杨乃人皇伏羲转世,乃以后帝国君王,不当诛灭;文华虽为我子,死有余辜!请君上三思!”
翼长生说罢,俯首躬身,瞟了一眼王阳。他想得到满意答复。
王阳一听,斩钉截铁:“顺阳侯,如若我王阳善恶不分,心中无有公道,如何向天下人族百姓交代?红杨虽为人皇转世,且曾为我门下。但如今,他犯了帝国法律,天子犯罪与民同罪!就这样定了。顺阳侯四世三公,国家之栋梁,帝国之大器;翼氏先祖,曾马革裹尸,战死沙场,开疆破土,为帝国立下汗马功劳。如此决策,我想苍天有眼,定同意我之作为。你为帝国重臣,忠心不二,操劳国事,寸断肝肠。我王阳为你门翼家做一点事,当天经地义,日月可鉴。至于文华,我会命司天监选定日子,并亲率帝国臣工为爱子送葬。呜呼哀哉,节哀顺变!另外,顺阳侯听令!”
这些话,邹氏在一旁细听于耳。
“微臣接旨!”
“从即日起,命顺阳侯为顺阳王,封万户侯,良田万顷,可佩剑自由出入皇宫!”
话音刚落,邹氏步履蹒跚,拉着王阳之手,悲喜交加:“君王旨意,犹若泰山浩荡,我邹氏由衷感谢!请君王明查秋毫,给老奴一公断。”
王阳为安抚翼长生,当务之急,唯有此法。翼长生被奉为顺阳王后,并未感觉心中欢喜,却心中始终惦记莫言红杨。
丛山峻岭,四面环山,悬崖峭壁,百草丛生。一支奇兵,约有百人,由风玉子亲自统领,狂奔于深山之间,扬起尘土,铁骑声声,宛若奔腾河流,呼啸而来。一蒙面杀手,忽然出现,从草丛之间飞出,拦住了骑兵去路。
唰唰.......
一整齐响,士兵纷纷拔出弯刀,紧握于手心,前瞻后顾,准备战斗。
“驭-------”
风雨子急忙拉住缰绳,胯下战马,扬起前蹄,嘶鸣高叫,鼻腔喷射白色气体,于原地来回踱步。
见他忙抬起右手,军士见之,纷纷放下弯刀。他纵身一跃,跳下战马,走至蒙面杀手跟前,环顾四周:“人找到没有?”
“回禀将军,我们追至悬崖旁,不见了踪影!”杀手回答。
风玉子听之,擦擦鼻子,提提腰带,啪,蒙面杀手脸蛋被挨了狠狠一巴掌。
“没用的东西,养你们干什么?”风玉子狠狠说道。
“属下无能,将军息怒,在给一天时间,定提头来见!”
面前蒙面杀手,为风玉子私下所养刺杀小队之一。由他亲自统领,只听他指挥。
风玉子环顾四周群山,俯首思索,脚猛一蹬地,纵身一跳,已至马背之上,拉起缰绳,俯首而道:“再给你们三个时辰,如若事情不成,我便砍了你人头!”
蒙面杀手听之,皱皱眉头,拱手而道:“是!”
话音刚毕,噗嗤一声,蒙面杀手飞入草丛,不见了踪影。
“将军,接下来当如何?继续搜捕?”
风玉子转头瞟了一眼身后军士:“你带一小队,进入右翼山谷。”
“是!给我走!”
啪啪啪啪啪,伴随声声马蹄,一支小分队进了朝山谷狂奔而去。
就在此刻,从军队后路,一匹黑马。载着一信使狂奔而来。
“大哥,是君王近身侍卫!”
说话者名王不留行,乃昔日留行。昔日留行多次欲拜王阳为师,但终究为成。待王阳成了人族君王之后,他随父至帝都,其父百般求见王阳,均被拒之皇城之外。后留行偶遇风玉子,在其引荐之下,王阳无奈之下,终妥协收留身旁,御赐王不留行。如今他们是结义兄弟。
风将军调转马头:“君王有何旨意?”
“驭-------.”
侍卫猛拉住缰绳,从胸中掏出一金黄锦书,嗖一声,扔至风玉子手中:“将军,君王有旨,命你仔细斟酌书中含义,告辞!”
风玉子打开锦囊,只有四个字“适可而止”。他扬起嘴角,扫视一下士兵,扬起嘴角,把锦书握在手中,猛一运功,摊开手心。见那锦书即刻自动燃烧起来,顿时化作火星,飘散于天幕之间。
“大哥,君王何意?”王不留行顿感好奇。
风玉子仰头做一深度呼吸,闭眼而道:“阻我大梦!”
王不留行俯首思索,即刻明白话中之意,猛一抬首,跳转马头,至风玉子面前窃窃私语一番。
“你看如何?”王不留行迫不及待问道。
“就按你计策照办!”
王不留行猛调转马头,大声而道:“随我前往!”
接着暴呵一声,驾马狂奔而去。
“剩下人马,随我而去,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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