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贼一看傻了眼,万想不到主帅会临阵退缩!正不知该进该退时,惨呼声大起,冲在最前面的七八名大汉一个照面间被柴少宁打得横七竖八摔飞出去。
后面的贼人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发一声喊,掉屁股四散奔逃。
柴少宁也不追赶,回身叫出屋中的林芷梅和宋媞兰,捡起贼人慌乱间丢在地上的火把,一把火点着草料房,之后召呼林芷梅,带她去到之前贼人所在的内院大屋,找出衣衫让林芷梅换上,同时穿回自己的长衫。
宋媞兰见衣衫不整的林芷梅对那个陌生的年青人竟毫不避讳,心里面更加不痛快,也不帮忙,只是盯住柴少宁的背影一语不发。
迅速蔓延的火势很快惊动左邻右舍,同时引来大批的官兵。
闻讯而来的宋长庚直到这时候才知道女儿险险失陷贼人手中。
谢过柴少宁救女之恩,宋长庚道:“前些日子县城里有两名少女失踪,我就猜有人在暗中从事皮肉生意,正派人加紧调查,想不到这伙贼人胆大妄为,竟把主意打到了芷梅侄女和媞兰的身上。”
“以黑煞手沈国雄的身手,岂会沦为妓院中的皮条客?那个慕容年华虽然被柴贤侄吓退,但看他身手还在沈国雄之上。这伙人绝非普通的淫贼,背后只怕有更大的图谋!”陈忠寿右臂受伤,却不肯离开,仍留在院内大厅中和师弟一起议事。
这时衙役来报,查明这所宅子本属城中大户王富贵所有,自打王富贵做生意得罪了塞外马贼,举家迁往南方避祸后,宅子便一直空着,半月前忽然住进了人,周围邻居只道是王富贵把宅子盘了出去,不想竟被贼人做了贼巢!
另外从受伤被擒的贼人口中得知,他们都是随沈国雄长年四处做恶的惯匪,此次来偏头关,事先并不知道头领的目的,更不知道那个叫慕容年华的年轻人是什么来头?
陈忠寿听了遗憾道:“可惜让慕容年华逃了。看他年纪轻轻,竟能指使得动沈国雄这等悍匪,背后势力必定非同小可。如果不能阻止他们继续做恶,本县将不知道会有多少良家少女要遭殃?”
说话间林院主也闻讯赶来,抱住女儿林芷梅直呼好险。
宋长庚让女儿宋媞兰带人护送林芷梅先回书院,好安慰仍在记挂女儿安危的院主夫人。
厅中只剩下了宋县令、陈忠寿、林孝儒以及柴少宁四人。
关好屋门,县令宋长庚开门见山问柴少宁道:“这次多亏贤侄出手,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竟练就一身绝技,但不知尊师是哪位前辈高人?”
“我的老师?”柴少宁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
宋长庚察颜观色,以为柴少宁不愿意或者不方便说,于是一笑转口道:“贤侄如果有难处,可以不说。”
“大人不要误会。”柴少宁苦笑一下,坦言道:“我自己也不知道恩师是谁?”
宋长庚师兄弟和林孝儒都是听得面面相觑,难以置信。
柴少宁怕三人误会,忙解释道:“十三岁那年,由于生性顽皮,我在山中走迷了路,坠入一道深崖。岂料无意中发现一个山洞,里面大石上放有用布包裹着的三本绢册。当时年幼,不懂其中一本心法的重要,只是从另外两本绢册中学会了游龙步法和游龙剑法。”
“游龙剑法!”林孝儒对江湖轶事并不熟悉,宋长庚和陈忠寿听到游龙剑法四个字时,却是一齐惊叫出声。
陈忠寿疑惑问道:“游龙剑法天下只有一家。如果贤侄无意中发现的绢册果真是前辈异人游龙剑客留下的秘芨,以那套步法和剑法的深奥繁复,没有心法引导,你怎么可能练成?”
柴少宁听了大为赞同道:“果如陈老师所料,我开始时每走一步都会摔跤,几乎以为那些绢册是用来戏弄人的把戏,差点放弃。”
“既然如此!”宋长庚说到这里,和师兄陈忠寿对望一眼,这才一字字问柴少宁道:“贤侄最后是怎么练成的游龙步法和游龙剑法?”
柴少宁毫不隐瞒道:“我坠崖之前,洞中一颗被丢在尸体旁的发光红珠已经引来一条红色的巨蟒。我掉下去的时候,刚巧砸在蟒蛇身上,由此才侥幸捡回一条性命。但当我入洞不久,那条大蛇也随后窜了进去。”
柴少宁说到这里,仿如又回到当初被蛇追赶的恐惧中,略微停顿,恢复一下紧张心情,这才又道:“我以为大蛇入洞是为了找我报仇,哪知道它直奔红珠,一口将其吞下,之后还没来得及伤我,就已经开始不住翻腾,最后竟挣扎而亡。我当时没有意识到巨蟒有可能是被红珠毒毙,困在洞中无法脱困,饥饿难耐,只好以蛇肉为食。谁知之后每一觉醒来,体内都会生出更多汩汩流动的气息,力气与日俱增,以至以往根本走不顺的游龙步法在气息流转间自然而然便走了下去。”
“果然如此!”宋长庚似乎早料到真相,脸色变得既羡慕又难以置信,追问道:“贤侄还记不记得那粒红珠的样子?”
柴少宁回忆道:“那粒红珠约有指头肚大小,入手温暖,发出夜明珠般夺目的霞光,仿如有氤氲云气要从珠内升腾而出。”柴少宁记忆全面复苏,目光灼灼道:“就像珠子里燃烧着红色的火焰!”
陈忠寿右臂受伤,左手仍是忍不住一拍木椅扶手道:“定是赤阳珠无疑!贤侄之所以能练成游龙步法和剑法,全赖此珠神力。只是不知道贤侄吃下赤阳珠后,多长时间学全的那套步法?”
“我当时急于脱困,也晓不得算日子,仔细想想,应该不到半月。”柴少宁的回答令宋长庚师兄弟和林孝儒听得大为惊愕。
柴少宁继续道:“我也是事后才想到那颗珠子绝非凡物,否则不会引来罕见的红鳞巨蟒。全赖神珠之力,我才能在半月内脱胎换骨,有能力爬上崖去,与因挂念我而卧病不起的大伯、大娘重新团聚,更由此拥有了夜能视物的奇异本领。”
柴少宁说到这里,沉吟一下又道:“只是那粒珠子既能毒毙巨蟒,却不知道为何对我如此恩惠?”
“真是天意!”宋长庚听得哈哈大笑起来道:“贤侄还不知赤阳珠乃天赐神物,若有人食之,立可平添百年功力。但因为赤阳珠所蕴含的阳力太盛,必须辅以一种七色彩菌,否则食它的人会真气失控、五内俱焚而亡,反之七色彩菌也是一样,这两种神物相辅相成,缺一不可。然而造化天成,那条巨蟒也非等闲凡物,由它先承受赤阳珠的阳刚戾气后再被贤侄分而食之,巧妙吸取了附在赤阳珠上的巨大能量,否则此时被毒毙的人恐怕就是贤侄。”
柴少宁明白过来,连呼侥幸,吁出一口长气笑道:“看来上天真的待我不薄。”
宋长庚笑罢感慨道:“柴贤侄所说洞中尸体必是游龙剑客老人家无遗。江湖传言,八年前游龙剑客带着赤阳珠北上寻找可以消化它阳刚戾气的七色彩菌,从此不见踪影,岂知竟是死在了那人迹罕至的苍莽大山之中。”
陈忠寿也是唏嘘不已,但他和游龙剑客并没有什么交情,感慨几句也就放过,拉回话题问柴少宁道:“不知贤侄后来有没有再去学习那套游龙心法?”
柴少宁遗憾道:“当时慑于山洞中的神秘气氛,我并没有带走绢册,依旧把它放回原处,拜过尸体后自行离开。一年后当我意识到游龙心法才是步法及剑法的总领,是发挥二者威力的精粹所在,于是悄悄重返旧地,谁知除了地上被蚁鼠啃光身上余肉,只剩一副白骨的红蛇外,放在石上的绢册以及洞中尸体都已经消失不见。”
“消失不见?”宋长庚师兄弟二人一惊后随即恍然。
陈忠寿拍额庆幸道:“幸好贤侄宅心仁厚,没有带走秘芨,否则后来发现游龙剑客尸体之人必定会继续搜寻剑谱下落,那时贤侄就危险了。”
其实柴少宁心中也一直在为疑团难解而耿耿于怀,趁机请教道:“对方取走秘芨也就是了,为什么连游龙剑客的遗骨也要一并带走?”
陈忠寿看看柴少宁道:“贤侄还年轻,没有见识过江湖匪类阴魂不散的可怕手段。这个人既能于断崖绝谷下发现游龙剑客的尸体,必定已追寻游龙剑客多年。更有甚者,他可能就是害死游龙剑客的凶手,因为没能得到秘芨而一直不肯罢休。带走游龙剑客的尸体自然是为了毁尸灭迹。”
柴少宁听了怒道:“什么人如此歹毒,竟然连死人都不肯放过?”
宋长庚和师兄陈忠寿再次互视一眼,目光不自禁转往屋门处,竟仿佛是害怕那个恶人会突然间推门而入。
柴少宁见状问道:“宋大人和陈老师莫非猜到了那人的来历?”
陈忠寿放低声音,语调中略带恐惧道:“游龙剑客失踪八年,三年前才被贤侄发现,其间尸体一直保持不坏,一种可能,是有神物镇体,另一种可能则是——”顿一下才道:“身中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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