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少宁本来是想诱慕容年华靠近,突施奇袭,擒贼先擒王,以避免发生混战,伤及无辜。但慕容年华身边的黑衣人却不清楚柴少宁的底细,急于立功,以至轻敌丧命。
柴少宁也没有料到一脚就踢出一条人命!明白自己对敌经验太少,还不能自由控制出手的力度。
对面的慕容年华眨眼间丧失一名手下,又惊又怒,拔剑向空一挥道:“兄弟们一起上,宰了地上那堆废物,看这小子能救得了几个人?”
众贼一听,嗷嗷叫嚣着向前扑来。
这正是柴少宁最担心的地方,如果让贼人靠近,他根本无法保全地上众人。
幸好平时一直用柴刀练剑,柴少宁掂掂手中钢刀,半点没有不称手的感觉,信心大增下,一刀削出,人随刀动,匹练横前。
那些小贼哪儿是柴少宁的对手?割草般被砍倒一片,一时间大街上“砰啪”作响,刀、剑、尸体满天乱飞。
一招使完,柴少宁身形侧滑,顺带一个扫堂腿,又踹倒几名贼人。然而再回头,慕容年华已趁着他忙于应付众贼,和另一名黑衣匪首跃上路旁高墙,绕过战场,腾身向林孝儒所在轿顶扑下。
柴少宁再想拦截已来不及,情急下大喝一声,钢刀脱手飞出,挟风声一刀双斩,车轮般旋转着横射慕容年华和黑衣贼人。
慕容年华早领教过柴少宁的厉害,正因为摸不清对方底细,才会使出这种阴险招数。
事实上连柴少宁自己都摸不清自己的深浅。
这也难怪,柴少宁并不知道,三百年前,正邪两道四大神功对决江湖,游龙剑法正是其中之一。
柴少宁虽然得到游龙剑谱并凭借赤阳珠的威力将剑法练会,但由于缺少高人指点,他仅仅只能算是学会了剑招,对剑意的运用可说压根没有入门,再加上缺少和人打斗的经验,他其实仍处在对游龙剑法的揣摩之中。
但尽管如此,赤阳珠赋予柴少宁的内力也是非同小可。第一次独挡一面就被对手轻易绕到背后,柴少宁情急下这一刀甩出,体内“轰”一声气息荡开,那刀如一道闪电,瞬即去到慕容年华面前。
单听风声,慕容年华就知道这一刀裹挟的内力非常强劲,不敢硬挡,长剑点出,“叮”一声触上刀脊,整个人如弹丸般弹起,侧翻往柴少宁所在的相反方向。
和慕容年华一同跃起空中的黑衣贼人可没有这么幸运。被慕容年华一挡,他根本没意识到危险的临近,待刀光暴现,这个贼人“啊”一声叫,猝不及防下,竟被钢刀从腰肋处横着切入,直到身体砰然落地,这才分为两截,血水染红了半条街面。
本来叫嚣前冲的贼人们吓得一齐停下脚步。
一时间长街上除了风声、雨声,再听不到半点人声。
远处传来呐喊声,附近巡城的官兵被打斗声惊动,迅速赶了过来,防雨罩的牛皮灯笼高高举起,把笼罩在雨丝中的街景照得如幻如梦。
众贼人见势不妙,发一声喊,四下奔逃。
柴少宁再找慕容年华,那个小贼早不知道溜去了哪里?
回到轿边,柴少宁道:“这边有官兵照应,谅贼人不敢再来,老师大可放心,学生要返回府衙一趟。”
林孝儒其实也早想到了这一点,只是形势危急,没办法提醒柴少宁,这时用微弱的声音催促道:“快去、快去!”
柴少宁不再多说,从地上操起一把贼人丢下的长剑,身化游龙,瞬间刺穿夜空雨幕,一道流星直奔县衙。
才跃上县衙大墙,柴少宁就看到点起火把的县衙后院里,一群明显落于下风的衙役正和贼人们拼死搏斗。就在众人之前吃酒的大厅门口,宋媞兰则手持长剑,和一个挥舞铜棍的黑衣大汉展开恶战,阻止对方冲入厅中,伤及父母。
由于和柴少宁赌气,宋媞兰没有赴宴,竟然因此侥幸逃过一劫。但此时和宋媞兰交手的那个黑衣大汉人高马大,一张方脸瘦可见骨,根根黑髯炸开,如同一尊瘟神,手中铜棍力大招沉,如果不是想生擒佳人回去邀功,宋媞兰就算有三条命,也早已不保。
久战之下,宋媞兰已成强弩之末,一个不慎,长剑被铜棍击中,“呼”一声脱手飞出。
情况危急,宋媞兰一声大叫,在黑衣大汉以为她要退的刹那,竟舍命扑入敌人怀中,抬手掐上对方咽喉。
这一抬用得极险,可也极巧,只可惜宋媞兰筋疲力尽下,虽然冒险一搏占据上风,但手指乏力,对黑衣大汉已造不成半点威胁。
黑衣大汉一时轻敌,呼吸立窒,暗叫不好。然而惊吓一过,突然发觉宋媞兰抓上来的双手柔软滑腻,且伴有女性幽香。
一种别样的刺激感生出,黑衣大汉哈哈怪笑道:“难怪少主嘱咐我一定要把你活捉回去,果然是够味道。”说话间一掌抓往宋媞兰近在咫尺的丰胸,手段极其猥琐。
宋媞兰一声惊叫,拼命后跃,堪堪躲过黑衣大汉掌抓的范围,不意棍头倏忽闪现,挑往她因后跃而门户大开的双腿之间。
如被挑中,宋媞兰必会仰面栽倒,束手就擒。
这一招更是下流。因身中麻药、坐在厅中无法动弹的宋长庚夫妇和陈忠寿见状,齐声怒叫,却是无力相助。
眼看宋媞兰就要中招,“叮”然脆响,一点寒星刺破雨幕,毫无征兆点上棍端。
本以为稳操胜卷的黑衣大汉突然间如遭雷击,剧震后跌,长棍“呼”地脱手飞出,挟风声斜掼向院侧一名正在逞凶的贼人。
惨叫声中,那名贼人被大棍死鱼般带着撞上院墙,“噗”地嵌入墙面,软软下垂的手脚犹自抽搐,看起来十分诡异。
变故来得太过突然,以至激战中的敌我双方全都被惊得侧目观望,一时间忘记了打斗。
黑衣大汉的反应也是极快,明白来了无法撷抗的高手,连对方容貌都没有看清,已然兀鹰般窜起,倒翻往远处院中空地。
一脚踏地,剧痛袭体。
来人如影随形,竟然贴着黑衣大汉的身形追到院中,在黑衣大汉落地的刹那,一脚踢出。
黑衣大汉连哼一声的机会也没有,被踹得从院落中央滑往门廊前面,“砰”地撞上凸起的坚硬石阶,晕死过去。
来的人当然是柴少宁。干净利落地收拾掉黑衣大汉,柴少宁回身关切地问宋媞兰道:“有没有受伤?”
宋媞兰长发在激战中散开,雨水一浇,贴在带着疲容的脸上,有一种令人心痛的憔悴,听柴少宁发问,却是一捋乱发,怒目问道:“我是你什么人?要你来管?”
柴少宁讨个没趣,不再理会宋媞兰,径直入厅查看宋县令等人状况。
见援兵赶到,宋长庚长出一口气问道:“院主夫妇和梅侄女——”
“大人放心!”柴少宁打断宋长庚话道:“凭那些毛贼还奈何不了老师他们。”
“很好!”宋长庚眼中寒光一现道:“不要叫贼人走脱!”
柴少宁道声“明白”,转身出屋。
此时院中敌我形势已发生逆转,大部分贼人见机不妙,翻出墙外逃走,剩下的贼人则被奋起还击的众衙役迫在院中一处狠斗。
柴少宁提剑直奔群贼,犹如闪电惊现,顿时有一名贼人被劈成两半。
剩下的贼子吓得腿肚子发软,“噗嗵”坐倒,纷纷丢兵器做了俘虏。
解决战斗,柴少宁来到晕死的黑衣大汉身旁,却突然“啊”地叫了起来。
火把光芒映照下,一柄发着令人心悸蓝芒的短刃不知何时已插在黑衣大汉颈间。
一定又是慕容年华所为!柴少宁恨得一跺脚。由于急着救人,竟没有想到败逃的慕容年华仍有胆量奔来这里,见救不走黑衣大汉,索性杀人灭口。
柴少宁不甘地冲出门外。
高高的府衙台阶下夜雨萧萧,由门外广场延往远处的民房、街道,直至目所难及的雨慕深处。朦胧凄迷中,哪里还能找到半点慕容年华的身影?
次日,通过审问擒住的贼人,宋长庚等人知道了昨夜使铜棍的黑衣大汉竟然就是在北疆为恶多年的悍匪:“黑面神”胡坤。至于死在柴少宁手下的另二名黑衣匪首,一个是“冷面金刚”刘槐,一个是“旋风刀”武俊宝,同样都是官府缉拿多年而未果的江洋大盗。
然而再问慕容年华的来历,仍然是无从知晓。被擒的贼人们只知道胡坤等人称慕容年华为“少主”,对他的态度十分恭敬,但慕容年华究竟是什么帮派或门会的少主?却是没人知道。
宋长庚知道这些贼人一如之前抓到的小贼,都只是些被胡坤笼络来替慕容年华卖命的强盗、恶匪,问不出什么有用的迅息,于是命人收监,将三名匪首的首级割下,以石灰镇腐,连同写好的书信,一同上报省里。
宋长庚本来想在信中替柴少宁请功,但被柴少宁拒绝。
受这次突发事件的影响,童生选举推迟一日进行。
柴少宁经过两次与贼人的实战较量,对游龙剑法有了一种全新的领悟,心情振奋下,在第二天的复试中发挥出色,进入文生前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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