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龙一听皱眉道:“大妈糊涂了!你一死图个干净,叫你丈夫回来后怎么独活?”
肖霆也道:“你们母子为什么不去报官?难道山下县城里面没有设立官衙?”
妇人哀声道:“这大山里面受害的人家多了,什么时候见官老爷为百姓出过头?平日里全靠他张大伯组建一帮村民在附近巡逻,贼人才不敢太过猖狂。可惜老天爷瞎了眼,前些天张大伯打猎时被贼人设下的陷阱害死。我儿子平日里守村护院,也曾经打伤过贼人,如今落到他们手里面,哪里还有活路?”
三个年青人都是血气方刚,哪里听得了这些冤屈事?顿时义愤填膺。
柴少宁大怒道:“这些天杀的贼人,原来还说让他们多活一段时间,现在看来,却是一刻也等不得。”
司马龙比较稳重,问妇人道:“大妈,你儿子追赶贼人,带了多少帮手?”
妇人哭道:“张大伯精通武艺,尚且敌不过那帮贼人。如今他一死,附近村子里面再没有人敢和山贼做对,大都举家搬迁了。我原本也想等他爹回来后就搬走,没曾想迟了两天,就遇上这种祸事。可怜我儿子着了急连个帮手也找不到,他、他,一个人追进山里面去了。”
妇人说完痛哭起来。
肖霆急道:“这么说不是很危险?”
司马龙忙拽了二弟衣角一把,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之后转脸安慰妇人道:“大妈不要着急,你儿子或许只是被贼人擒住,只要他人没事,我们就有办法把他平安带回来。”
旁边柴少宁已经“呼”地站起,手撑在了剑柄之上。
妇人听司马龙说得这么肯定,神情怔了一下,这才想到去打量面前的三个年轻人,见他们个个气宇轩昂,身上透出一种沉凝的气势,更难得三人眼神中都是一片清明,隐含凛然正气。
妇人忽然间意识到遇上了救星,翻身便跪了下去,哀求道:“三位壮士,求你们救救我儿!”
司马龙连忙把妇人扶起。
柴少宁道:“大哥,为防止再发生意外,你留在这里,我和二哥去会一会那帮贼人。”
司马龙当然不同意,反驳道:“敌众我寡,况且尚不清楚贼人的底细——”
“大哥放心!”柴少宁打断司马龙道:“我和二哥此去只为救人,不会和贼人硬拼。”
司马龙为人也很果断,当下点头道:“估计那些山贼中也没有像样的好手,不过你们仍要小心!”
柴少宁点头答应,问清楚贼人山寨所在的方位,和肖霆展身形,如两只猛虎,直奔妇人所指的一座山头。
别看柴少宁在司马龙面前答应得痛快,可到达月芽山山脚下后,他却并不打算掩饰行藏,施展登枝渡叶的本领,箭一般直窜上去。
肖霆紧跟柴少宁身后,二兄弟一直奔到半山腰,贼人示警的梆声才响了起来。不过二人身法太快,等上方的贼人听到示警声,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看见来人从树顶上方一跃而过。
这些贼人眼见无力拦截,只好一面继续向上示警,一面射箭追击。
柴少宁和肖霆根本不去理会那些小毛贼,踏树疾行,让林中的陷阱、拌绳全部失去作用,眨眼间已经冲上山头。
眼见前方寨墙拦路,柴少宁一跃而起,直接一脚踢飞墙头上想要拦截他的喽罗,然后跳下大墙,向寨子中亮着火把光的聚义大厅直冲过去。
大厅中,山寨内的几个头目正在吃酒说笑,忽听外边梆子声响成一片,一名喽罗举着小旗飞奔入厅。
“报——”喊声还没停,身后两道人影如猛虎出柙,直扑进来。
几名贼首一见大惊,刚要拔刀,柴少宁动作快若闪电,绕厅一周,贼人头目顿时像几根木桩般,再也无法动弹。
进厅的探子还没来得及报告事情缘由,头顶人影掠过,下一刻已经控制了厅中局势,他吓得呆立在当地,进退失措。
柴少宁瞪眼看看正吓得尿裤子的喽罗,问道:“这几个人里面,哪个是你们的大头领?”
喽罗“噗通”一声跪地磕头道:“大侠饶命!薛头领去了黑虎寨,这里暂由二头领负责。”说着话,眼光哆哆嗦嗦望向其中一人。
柴少宁是在这些日子和兄妹们切磋武艺时才学会的点穴本领,但他内力深厚,只需要掌握穴位所在,就可以灵活应用。当下拍开二头领的穴道问道:“猎户王忠可是被你们擒住?”
二头领一听大惊,吓得跪地求饶道:“小的不知道那个王忠和两位小爷有交情,否则借小的一个胆,也不敢碰他!”
柴少宁没心思听他罗嗦?喝道:“还不把人交出来?”
跪在地上的喽罗一听,借机道:“小的这就去放人。”说完一溜烟跑出厅外。
有这几个贼人头领在手里面,柴少宁也不怕那些小喽罗们耍鬼。果然,过了不大一会儿功夫,一个身宽膀阔、面黑手粗、身上衣衫尽破,肌肤上露出条条鞭痕的高大汉子跑进厅来。
一眼看见跪在地上的二头领,进厅的汉子也不说说,操起一把掉在地上的大刀,举刀就砍。
“且慢动手。”柴少宁忙拦住汉子问道:“你就是王忠王大哥吧?嫂子可在山上?”
听人问到妻子,王忠用手一指地上的二头领,眼睛都快瞪出血道:“这帮畜生!他们当着我的面把我妻子、把我妻子——”
王忠说了两遍“把我妻子——”大刀“当啷”落地,捧头哭得蹲下身去道:“她死的好惨!”
柴少宁立即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眼中也喷出怒火。
“这帮天杀的贼人!”把刀往起一挑,柴少宁接住塞进王忠手里面,大声道:“王大哥,是条汉子,就杀了这些人,为嫂子报仇!”
二头领一听,起身拔腿就跑。
肖霆一伸脚,二头领的身体顿时扑前,狗啃屎栽倒地上。
王忠大刀挥下,“噗”一声鲜血四溅,二头领身首异处。
其他贼首见状,吓得魂飞魄散,可惜穴道被点,无法挣扎,被王忠一刀一个,全都砍成了两半。
柴少宁看着身上溅满鲜血、如索命阎王般的王忠,不但不觉得残忍,心中反激起滔天巨浪。老师和师娘惨死的情景再一次浮现眼前,他迈步出厅,要寻山贼的晦气。
谁知道眨眼之间,偌大的山寨竟然变得空空如也,风吹过山顶,只留下一片树影,再看不到一个活人!
柴少宁恨得一跺脚,返回大厅。
王忠杀尽厅中贼人,反而站在当地不再动弹,泪珠在眼眶中来回滚动。
柴少宁过去拍拍王忠肩膀道:“王大哥不要难过,嫂子的遗体现在哪里?让她入土为安才是正事。”
王忠一听,顿时哭出声道:“你们要是能再早来一会儿就好了!”说完痛得抚胸跌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肖霆看得难过,扶住王忠道:“王大哥,伯母还在家中祈盼你平安返回,切不可哭坏身子,让她老人家担忧!”
王忠也是条硬汉子,闻言一抹眼泪,翻身“咕咚”跪倒,冲二人大礼参拜。
肖霆吓得忙拉起王忠。
三个人在一间小黑屋里找到贼人还没来得及扔掉的王忠妻子尸体。全赤的身体上布满淤青,惨不忍睹,下体肿胀,还在慢慢往出渗着带有血丝的液体。
“振萍,你死得好惨!”王忠再次忍不住痛心大哭。
肖霆望着眼前的裸尸有点发傻。柴少宁忙跑去大厅,从贼人身上扒下一套血迹不多的衣衫,奔回来给王氏穿在身上。
王忠背起妻子的尸体,一路上默默流着眼泪,随柴少宁和肖霆返回村中。
此时已是后半夜时分,令柴少宁和肖霆没有想到的是,王忠家的小院子里闹哄哄聚满了闻讯而来的四方乡邻。这些人举着火把,见柴少宁和肖霆果然把王忠救了回来,顿时“噗嗵噗嗵”跪倒满地,口里面高叫着少侠,一个个喊冤诉苦,把三人当成了青天大老爷,纷纷要求三人替他们申冤报仇!
柴少宁惊愕地看看司马龙,司马龙也是一脸苦笑,无计可施。
两个人是一样的想法。照目前情形,势不能撇下这些百姓不理,但太行山幅圆辽阔,贼人分据在不同的山头,凭他们兄弟三人就想剿灭山贼,只是痴人说梦,斗争只会成年累月地僵持下去。只不过这种话不适合对群情激愤的百姓明言。
王忠看出三人为难,开口央求道:“本来也不敢再次劳烦扰三位少侠,但众乡邻实在是被贼人们害苦了。往常要剿灭这些山贼确实不容易,如今却有一个绝好的机会。以三位少侠的身手,如果能一举全歼匪首,将会令山贼在短时期内元气大伤,也能给我们这些山民们争取到一丝喘息之机。大伙儿会永远记住三位少侠的大恩大德!”
话说到这里,柴少宁只好问道:“王大哥此话怎讲?”
王忠见柴少宁意动,忙道:“月芽山的薛头领在走之前曾经说过,此次太行六寨十八岭匪首齐聚黑虎寨,要和黑虎寨寨主骆花平商量一件大事。少侠们只要前往黑虎寨,就可以把贼首悉数堵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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