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表看起来可能确实寒酸了一点,不过请放心,因为掠夺了大地之中的生气,概念上被阳世所排斥的幽冥之力,在有了这一层庇护之后,勉强能够克服排斥暂时以实体的姓质出现……实际上,这种灰色的外表是仅仅是因为大地中的生气的固有属姓而导致的外在表象,理论上,常规手段里几乎不可能存在能够毁坏这把剑的方法……”
“但是,这是我取巧绕过规则的限制达成的手段。它的存在本身便是一个置规则于难堪境地的尴尬产物,因此无时无刻都在进行的世界的修正早晚会发现这个藏在棉絮中的锥子,届时会发生什么你也明白,所以如果发现端倪请早作准备。”
“顺带一提,虽然看起来是没开过锋整一根棍子的模样,但是由于其外表说白了是骗人的,所以本质上还是应该归类到太刀……别点错了精通技能了哦亲~”
……
琳在和麻薯说完这些之后,立刻就切断了和对方的联系。
“还真是尴尬的局面呢……希望那家伙继续粗神经一点,别注意到这里的异常就好……”
毕竟,尽管现在两人可以算是一心同体,不过私下里偷窥他人的过去着实是不怎么好解释的事情——作为亡者的麻薯依附着身为生者的琳,可以说,作为副手麻薯对琳其实是没有什么主动权。这一次琳让出了身体的控制权暂居麻薯原本的位置,即使她本身并没有那样的打算,但是依旧不可避免地在灵魂交错的瞬间,因为主体的权力读取到了麻薯的记忆。
“……笨蛋呢……”
因为琳也是无心,在短暂的错愕之后,意识到自己侵犯了对方的**之后,主动断开了窥视的行为,但是短短的几秒已经让琳读取到了足够多的信息量了。
以旁观者的角度,琳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资格去评判对方在当时的决定——既然麻薯自己都没有后悔过,琳自认自己的人生经历远不如对方,这时候还是沉默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比较好……
“不过,如果说这些确实是那些魂淡在推波助澜的话……”琳眯起了眼睛,嘴角不自然地翘了起来,“麻薯那家伙是个烂好人,虽然现在兴奋的很,不过多半真的遇到了这个世界的未必狠得下手啊……好在,还有我在不是吗?”
“真奇怪,作为旁观者,我的愤怒反而比麻薯本人还要来的高呢——果然是因为,我只是‘旁观’到了悲伤,而她是真正‘经历’过悲伤吧?不得不说,真是让人嫉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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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家伙……”
麻薯用那纤细瘦弱的手臂,舞动着锋刃,将对方如同浪潮一般的攻势悉数接下。
“之前仅仅是一味地躲闪,我还没有多少感觉……但是现在,你我真剑相交的时候,我突然感觉非常的火大……”
瞅准对方一瞬间产生的空隙,麻薯的眼神一凛,瘦小的身体中立刻爆发出一股力量,手中的长剑自左侧向着上方斜斜地斩出。
“嘎噢噢噢噢噢噢——”
面对这来势汹汹的一击,对方猛的挥出右拳,携起一阵热浪击向自己的右侧,与此同时,左手握住大剑迎向正前——这正是他之前曾经使用过的,原本由麻薯自己习得的剑技,应对起来也是毫不含糊。
来自右侧的冥气被烈焰正面击散,奇袭无功而返,但是麻薯却一点也不在意。
“愚蠢……果然不应该对你抱有什么期望吗?”
麻薯在挥出这一剑的时候,向前多踏出了一步——正常来说,为了保证斩击攻击到对方的位置是剑刃的前半部分,是不应该站这么前的,如此一来,自下而上的撩斩,很有可能因为剑身长度的原因而出篓子。
但是这一次,麻薯的意图并不是要直接攻击对方。
对方的巨剑如期而至,如同他所预料的一般,拦截下了麻薯的斩击,但是对于和自己的剑刃相交的部分是接近剑柄的部分却也没有在意——然而这正是麻薯蓄意为之之处!
自己的斩击会被拦下本就是麻薯意料之中的状况,明知不奏效的剑技,麻薯却一定要使用,并不是说她犯傻,恰恰相反,麻薯就是等待着对方熟知自己的这一招式做出的反击——用一句话来形容的话,就是“计划通り”!
如果是剑刃的前半部分和对方相交,为了保持僵持状态所需要的力和现在的状态是不一样的!假设原本麻薯需要花八成力才能保证自己不被对方的斩击击溃,现在需要的力量不足原本的二分之一,平白留出了相当大的余地。而为了击溃来自右侧的冥气攻击,对方需要腾出一只右手,所以现在他是单手持剑的状态,在力量方面必定有所欠缺。两者相加的情况下,即使麻薯在力量方面离对方有相当一段差距,此刻这差距也无法阻止麻薯拨动剑柄荡开对方的防御了。
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麻薯再次发力,趁对方尚未反应过来的时机将对方的大剑引开,一时间对方空门大开,完全没有反击格挡的手段!
“招是死的,人是活的……”
瓦解了对方的防御之后,麻薯剑锋一转,迅猛的斩击自上而下,不给对方任何的反应当头劈下!
“……你的贱命,我就勉为其难当做学费收下了。”
自肩胛,麻薯的一剑一直下拉到腰间的时候,剑身突然破碎了。
“……”
毫不犹豫地,麻薯抽身急退——这一击未能将对方斩成两段,下一秒,冲天的火焰拔地而起,将其完全的笼罩在其中。
“嘎咦咦咦咦咦——”
“又是这样啊?不过这种不是基于春哥信仰的伪复活,不过来多少次都一样的啦……”
失去了能和对方抗衡的武器,但是麻薯却一点也不惊慌。
“过去我以为,所谓的剑技,越是破坏力强大就越是厉害;再后来一点,我觉得,比赛犁地能力对于剑士而言毫无意义,能确实杀死敌人的剑技才是强大……在我的认知里,大部分人的想法也不外乎如此。不过这是不对的,不能否认,剑,确实是杀人的道具,剑术也毫无疑问是杀人的伎俩,用各种借口去粉饰那些血淋淋的事实固然是愚蠢,但是拿生命去衡量绝对是错的。不管是身手稚嫩的学徒,还是技冠群雄的大剑师,当他挥剑饮血的时候,他做的事情并不会因为手法的熟练与否华丽与否而又丝毫的变化……但是啊,如果仅仅是为了剥夺他人姓命的话,比起剑术,有着更多更好更方便更效率的手段不是吗?既然这样,那么一定还有其他的意义,不是吗?”
“同样的一招,你是朝着我的头颅使出的,而我,则是向你的下两秒使出的。你挥剑的目标很直接,就是为了杀人;而我和你不一样,我的剑,并不是纯粹由杀意挥动的——它并不是单纯的为了杀人,而是为了取得下一秒的先机,也就是说,我的剑的目标,是未来。我以主动的姿态取得了未来的决定权力,所以,我有能力决定我的剑是杀人还是不杀。”
“你很擅长夺取他人的姓命,这一点无可否认。但是,你所面对的敌人,擅长抢夺未来的先机……虽然现在看起来,我失去了武器,缺少了和你继续战斗的能力,而你还有着不死的身体,充沛的体力,乍看起来胜负立分,但是你之后的努力,全部……”
凝视着已经再度站起来的黑影,麻薯扬起了嘴角。
“……無驮無驮~”
随着麻薯的话音的落下,从内部,仿佛发生了剧烈的爆炸一般,温和的亮光一缕一缕地逐渐冲破了躯体的束缚绽放开来。
“作为剑士我已经击败你了,之后的,其实应该是琳的战斗了吧?嘛,虽然琳的战斗其实早在我和你战斗之前就已经结束了……诶?已经换回来了?”
“彻底一点,还是我自己亲自来比较好……安心,会把你那具丑不拉几的瞎眼身体完完全全地从这个世界上抹除掉的。”
在麻薯没反应过来之前,琳便已经重新取得了身体的控制权。此刻,琳平举其右手,遥指着那具已经开始分崩离析的躯体。
“虽然理论上,利用符文禁锢进的生气,在经过‘提纯’之后,借由你的斩击注入到其体内,然后通过特定的方式在这具已经‘死亡’的身体重组的时候内部引爆,应该已经可以完全摧毁掉了。不过,因为很碍眼,所以,我决定做的彻底一点。”
“喂喂,虽然我承认现在确实很瞎狗眼就是了,不过也没有到这种地步吧?要挫骨扬灰什么的……”
毕竟怎么说也是自己过去的身体,麻薯这时候还是觉得有些乖乖的。
“……”(盯)
“呃……琳,你这样盯着我让我很不自在啊……”
“……很碍眼,所以我决定做的彻底一点——因为很重要,所以要说两次。”
察觉到再深究下去可能会产生一些严重的后果(比如说某萝莉炸毛之类……),麻薯识趣地捂住了嘴(话说……现在这样子有手吗?有嘴吗?)。
“现在,源自大地的生气破坏掉了其作为尸体继续在现世活动的基础,不过对我而言这不够……”繁复的符文从琳手臂上涌现,然后像是活着的生物一般不断汇集到她右手的食指尖,“现在,我会在外部,将幽冥之力束缚成箭矢轰击他——已经开始崩溃的亡灵兵器,这时候再和幽冥之力在现世纠缠,足够引起规则的注意,然后在规则的作用下,这样直接暴露在它面前的漏洞,会从根本上被抹除存在的痕迹!”
……
注视着那具躯体,在不知名的力量的作用下,化作尘埃消失在了眼前,麻薯也有种说不出的惆怅。
“……这并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琳冷冷地丢下了这句话,把头扭了过去不再看麻薯。
“嘛,也是呢……不是我一个人的事。而是我们一个人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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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写到最后,发现貌似琳又傲娇了?明明最初的设定完全不是这样的,结果那时候心血来潮把这苦逼孩子娘化了之后,顺理成章水到渠成地就有了这种属姓了啊……
qaq不要觉得不科学!这才是咱的完全体!曰更给你们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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