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边吗?”
琳看着自己手中的一个经过了特殊处理的容器,在那其中,一小团红色的物体正在朝着某一个方向拼命地挣扎着,想要突破瓶壁的束缚。
按理说,那个方向,就是牵引着炎羽的血躁动的根源之处了吧?
因为琳本身无法去探寻其位置,只能通过炎羽的血液来定位大致的方向,所以为了赶路的方便,她也是无奈地穿上了那身高羞耻的魔法少女服饰,在天空中以直线的方式不断地接近中。
【琳!刚才标记着的方向……好像稍微变化了一下!】
麻薯的提醒,让跋涉了一段路途而有些疲惫的琳精神一震。下意识的,琳拿出了那个用来标记方向的容器。
“确实呢……”
容器之中,炎羽的血液所指向的方向,和之前的位置,发生了一点微妙的变化,如果不用心看,几乎都看不出来——但是琳可知道,自己和目的地之间的距离还有着很大的一段路程呢,这一点点微小的变化,对于实际的终点,可就不是短距离的差距了。
“居然移动了?并不是在一个定点吗?”
【看起来是这样,但是也不好说对方为什么要对地点做出改动——在我的印象里,一般这样会做出这样的行为的家伙,应该都是会找好一个固定的位置,做足准备再开始行动的吧?难以理解,为什么他们会临时改变位置……难道说,湿酱那边已经找上门了?】
会被这个影响到的,同时也会注意到这件事的,琳和麻薯也想不出还有些什么人了。
“不可能,如果是湿酱的话,应该是不会做出打草惊蛇的事情的——她是那种因为嫌麻烦而喜欢屯兵一波流的人,要动手的话,对方怎么可能会有反应的机会?”
【说的也是。】
“不管了,总之,朝着那个方向前进应该是没有问题的。麻薯,到时候还是要多多拜托你了哦,毕竟对于危险啊敌意啊你要比我敏感很多呢。”
【明白。】
……
已经进入到沙漠的地界了。
正当琳因为气候的改变,对于沙漠的热风还是有些不适应的她准备暂停下脚步先喝点水的时候,眼角撇到了用来指路的容器。
“……事还真多。”
琳有些无奈地仰头灌下半瓶水——琳也知道,但凡遇到这种事情,各种各样平时发生概率极低的事件都会以不科学也不魔法的概率冒出来,但果然由自己亲身经历就是很不爽啊。特别是当自己本就心里有些焦急的时候,这种感觉真是糟糕。
【琳,怎么了?】
“刚才着落到地面的时候,仪器里的血滴忽然震颤了一下。显然啦,这里似乎是有什么事物形成了干扰。”
尽管很快就恢复了原样,但是既然曾经发生过,那这种干扰就确实的存在。而琳也不会天真到,会认为这种情况是“非常自然”的自然现象。
“说起来,麻薯你有没有感觉到有些奇怪?”
琳忽然向麻薯问道。
【奇怪啊……你这么一说,确实有些不太对劲呢,明明是沙漠,但是我居然在这里感觉到有种被死者环绕着的感觉……虽然很微弱。】
“但是没有被‘目光’注视的感觉,反而像是沉进了水里一样,周遭的那种死者的味道分布的非常均衡……”
【嗯。琳,小心点,这种奇怪的感觉,让我心里头有些毛毛的。】
麻薯你不是幽灵系的吗,怎么还会有这样的反应啊?
“说的也是,就算和我的主要目的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不过保险起见,还是先检查一下吧。”
在这种时候,激进的心态可是要不得的,况且,爱莎那一边的状况其实也没有什么值得琳担心的。而直觉也告诉琳,或许调查一下当前这里的状况也会有些收获呢。
琳从自己的额前拔下一根头发,用手将它在自己眼前拉直后,向着头发的中心处吹了一口气——被绷得紧直的头发,立刻从中间应声而断。
被等分的头发一左一右,自下端开始被冥炎点燃,随后燃烧起来。几乎在大部分的场合下,左边的头发和右边的头发的燃烧速度都不可能一样的,而琳也正可以通过两边头发的燃烧速度的差别,来判别一些东西……
“果然是右边烧的比较快啊,看来还真的是那一方面的问题呢,只是……这算是什么状况?”
在现世,基本上都应该是左手侧的头发烧的比较快,因为右边的头发如果燃烧过快的话,那就说明这一带的区域比起阳世,更加向着死者之国倾斜着——这可不是一个值得高兴的状况。
但是,眼前的状况还是有些超出了琳的预期。
【都停下来了!?】
麻薯也很是惊讶,她也未曾想到这样的发展——无论是象征着生者的左侧还是象征着死者的右侧,两段头发虽然燃烧的速度不一样呢,但是居然都在中途的时候停了下来。而且,停止的位置,也都完全的一样。
“看来,造成眼前这个状况的元凶,也不是能简单地用黑和白来区分的啊。”
对于这样的发展,琳也是异常地困扰。虽然自己的天赋和能力有些特别,某种意义上能肩负一些常人不能做的事情,可是,不代表她会天真的以为,自己就真的能包办一切了啊。对于很计较是非对错的琳来说,这种模棱两可说不上黑白的选择,是她最头疼的。
最麻烦的是,琳对于眼前的状况也是完全不了解。
“试一试吧。”
忽然想到了些什么,琳从地面上猛地扎进了天空。随着高度的急速攀升,她也感觉到一些不同于方才缓速下落时候的感受,似乎有什么在压抑着自己呼吸的东西,被急速升空的自己甩在了后头。
会随着高度的变化而变得逐渐稀薄起来吗?
这一次,聚集了心神的琳,再次慢慢的让自己下落下去的过程中,明确的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的浓度在不断地增加。
“和雾有些像啊……”
那种说不清楚的事物,似乎并不能向着天空进军,被重力牢牢地束缚在了地面之上——摸清楚了这一点后,琳心里压着的石头也是松了一点。既然这种事物还遵循着这种简单而普通的物理现象,或许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危险。
“麻薯,你对这种东西怎么看?”
【我觉得暂时还是不要去管比较好,虽然我很信任你的能力,不过我还是认为,这不是你解决的来的……况且,你当前还有着很重要的事情做呢。】
“说的也是,没有了对亡灵和死者的特殊能力,我也不过就是个平凡的魔法少女来着啊,万事都还是悠着点比较好。”
琳思考了一下,也觉得自己并不应该参与到这里面去。
“虽然有些遗憾,不过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琳略有些惋惜地取出了用来标记方向的容器,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爬升到了不会受到影响的高度后,继续向着自己的目的地飞去。
……
在琳离开了之后一段时间。
沙拉沙拉。
地面上的沙层一阵搔动,伴随着砂砾摩擦的声音,数个魁梧而厚实的躯体从沙地里慢悠悠慢悠悠地立了起来,有些畏惧地望向了琳离开的方向。
再确认琳已经彻底地离开了这一带之后,仿佛是松下了一口气,这些沙鬼才开始继续着自己的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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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已经多久了?你当初许诺过的承诺呢又跑到哪里去了?现在反而是我这边为了配合你而骑虎难下了,如果你再没有什么实质姓的举措的话,我可就真的会怀疑你之前来和我‘合作’的企图了……”
“哼,我又不是急着向你摇尾乞怜的哈巴狗,本来我就是抱有着利用你的企图而来的,你不也是一样因为有着特别的企图,才会同意我这个人类的提议吗?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希望会是现在的情况——计划之外的变化,对于我这一边的威胁可是远甚于你的。而且你不要说你忘记了,你可是有着能够‘有效’转移未来可能发生的国内矛盾的手段呢……你要是真那么做了我甚至只能打落门牙自己咽!到底是你紧张还是我紧张?”
“你能记得我还有这么个手段的话,就麻烦你再加把劲吧!说的好像我很乐意做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一样……”
“这话从你嘴里讲出来可真是违和呢。”
“我很现实,我只对嘴边的肉有着浓厚的兴趣,对于手够不到的地方,哪怕那里的诱惑再大,我也不会轻举妄动的。你不就是拿捏着你那块地方我鞭长莫及,所以才心安理得地把它提上了决议桌吗?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有恃无恐’四个字我也知道怎么写——要知道,你那时候的口气可恨是欠揍呢。”
“不不不,我那时可是真心的有些惊讶,所以才要做足伪装啊——传闻中粗鲁暴虐的兽人皇帝,实则是个脑子一点都不钝,甚至能让人感觉到危险的人。对于我这样的人,你给我的压力可是大得很啊。”
兽人皇帝闻言,眉毛向上一挑,嘴角露出了一个嘲讽似的笑容:“那不是正好很合你们人类对于我们兽人的想象吗?”
“是啊,非常吻合。几乎所有人都把你这么一个人当成了穷兵黩武的莽夫了呢……”
另一个男子,对于这样的说法也是非常的无奈。
在某些人拿着那个“愚蠢”的兽人皇帝当做饭后谈资的时候,哪里知道,这些人连被对方放在眼里的资格都没有啊……到底是人类瞧不起兽人呢,还是反过来,是兽人瞧不起人类呢?
就连他自己,在没有见到对方真人之前,也是相信了一直以来的传闻呢。
幸好,他并不需要直接面对着来自兽人的压力。
“你还需要多久才能得到地之权杖中的力量?你能优哉游哉地等下去,我这边,可是没有办法继续等待的——为了配合你同时表达诚意,我可是在拿着自己的臣民做筹码呢。”
“说得好像你们那里已经血流成河,损失惨重一样……那个和你不对路的大祭司,可是大手一挥直接就把本应有的搔动以一己之力镇压下去了呢。”
“虽然卢恩佐先生和我的意见经常发生分歧,不过他也是兽人的顶梁柱,我并不希望再听到有什么来路不明的刺客去袭击兽人的大祭司这样的消息了。”
“明白了,说到底,其实我本来就没有要对他动杀手的打算啊,貌似是因为对方心思比较细当场发现了我安插过去的人员,还直接就地格杀了啊……比较惨的是那个被当成了刺客的家伙才是吧?”
“你该不会觉得,以你人类的身份,往我们兽人的大祭司身边安插间谍就是可以一带而过的事吧?这样的是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了。”
“了解了解……话说回来,你还真是重视那个和你政见不合的大祭司啊?”
“我能做到他做不到的事情,他也有我无法企及的能力——这一点,无论是我还是卢恩佐先生都很清楚。所以不会对他采取暴力手段,而他也不会干涉我的最终决定,尽管我和他都有能力这么做。”
“真羡慕啊,不过想来我是没有这个机会就是了。”
“那是因为我们兽人能动的脑子太少,你们人类乱动的脑子太多……”
“呃,一针见血啊。”
某种意义上,还真的没有说错呢。
“坦白了说吧,我这一边遇到了一些比较让人困扰的麻烦,说真的,目标身边的阵容实在是有些华丽,考虑到她们和目标的关系很非常好,我是觉得再按照原定的计划来,那肯定是毫无希望的啦。”
“你不是已经试图着用一些‘诱饵’引走了一个最麻烦的了吗?”
“那你说,剩下的两个人我能怎么样?一个是你们兽人的大祭司,我不敢动,另一个是三幻族的猫族族长,我更惹不起啊……”
惹了其中的一个就等于触怒了全体三人,男子自忖一个都够呛了,要同时面对三个存在于传说中的敌人,那还真是嫌自己命太长了。了解过一些秘辛的他,可是很清楚,看似柔弱的猫娘狐娘和兔娘,才是真正危险的种族。
虽说兔族相对没什么突出的地方,可是另外两个就不好惹了——猫族极为擅长夜行和刺杀,而狐族更是天生的术士。而这两族的族长,据可靠的消息途径,那两人可是已经活了很久,能追溯到很久远的年代之前了。被那种程度的刺客和术士惦记上,这可就是一个再悲伤不过的故事了。
恐怕晚上睡觉一合眼,能不能看到第二天的太阳都是问题了啊。
“那你怎么办?”
听见这样的情况,兽人皇帝的脸色变得很是糟糕:“我这边可还是等着地之权杖解除掉魔素污染,这你要是掉了链子,我可就真的只能实行‘预定方案’了——当然,如果你说粮草经费你出,我就不抱怨了。”
“……我们私下的合作能掩人耳目,这么大的动作,肯定是不可能的吧?到时候,你一边在攻打着人类的国家,然后我还一边在给你提供粮草支援……想要整垮我直说就行了,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
就算自己能够保证小命还在,名声肯定也是像下水道一样臭不可闻了啊——那在社会地位上就算是被判死刑了哦!
“不过办法也不是没有……”
“说来听听?”
“我这里还有个备选的方案,本来只是单纯地提出设想而没有打算实施的……现在也正好把最棘手的那个引开了,剩下的两个人,并不会像那个人一样全心全意每时每刻去保护目标的,机会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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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正在桌上处理着文案的莎莉丝,忽然听到了床头传来了一声微弱的呼唤声,下意识的,手中的笔被自己一用力给拧断了。
“炎羽!你醒了?”莎莉丝连忙丢下了手中的工作,扑倒了床头。
“姐姐?我……”
炎羽的话语停顿住了——莎莉丝把额头贴上了炎羽的额头,近在咫尺的气息,让炎羽的脑子一片混乱。
“……看来是没问题了。”
炎羽身上的气息非常的平和,已经没有了之前发作时候的混乱和焦躁了。不过莎莉丝也很奇怪,明明之前喝下琳调配的药剂的时候,琳也说了她并没有能力治愈炎羽现在的症状,那么炎羽倒底是怎么醒过来的呢?
“算了……没事就好。”
具体状况是怎么样的,莎莉丝已经觉得没什么所谓了——只要炎羽安然无恙,过程怎么样,那就随它去了吧。
“姐姐,我……我有东西要和你说。”
“什么事……不,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吧,我先去给你弄点吃的。”
“唔,如果是吃的……好吧,正好肚子有点饿,还是先填饱肚子好了!”
炎羽可耻地屈服在了美食的诱惑下——虽然她想要告诉莎莉丝的事情也很重要,不过和自己的肚子比,那种事情还是只能排到第二位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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