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意外……”
爱莎忍着痛,不顾手上被撕裂的伤口,从女侍应生的胸腹之间,“捉”出来了一条不断扭动挣扎着的红色“虫子”……同时,带出了大量的血液。
但这并不是女侍应生的血——在她的身体上,连伤口都不曾看见。这些血,是爱莎的,在她的手上,被撕开了一道伤口,而那条在她手里扭动的“虫子”,已经有一段钻入了伤口之中,并且在试图不断向着深处啃食前进。
“究竟是什么样的能量,实质化了之后,会是这么一副可怕的样子啊?”
能量实质化的例子并不少,但是像现在这样,形成了这种邪恶扭曲的蠕虫的模样,同时兼具着极高的嗜血性,也算是罕见了。至少,爱莎也没有见到过这种情况。
就是这样的东西,寄生在了女孩的身体里吗?真是想想就觉得有些恶心……
爱莎捏住了那不断扭动的小尾巴,一咬牙,顶着撕裂血肉的剧痛,将这条红色的“虫子”直接从自己手掌上的伤口中拔出。
“都让它钻进去了十公分了啊,真可怕的啃噬速度。”
爱莎在试图帮助侍应生“取出”病灶的时候,从被这东西攻击开始算起,到现在也不过才几秒钟的时间,它已经钻进去了十几厘米。这种转移和攻击的速度,基本上可以预防大多数物理手段来把它们取出了吧?
它们潜伏寄生在宿主的身体里的时候看上去,还算是比较慵懒的。反倒是治疗宿主的人,会遭到它们凶猛的反击,的确算得上是一种难以根治的棘手寄生物了呢。
“不知道这玩意的性质是什么样的呢?”
爱莎颇为好奇地看着被自己制服住的“小虫”。接触到了空气之后,这种由能量实质化了之后形成的虫子,很明显地出现了转化的趋势——作为“生物”一面的特性逐渐在消退,但从生物的角度来看,似乎是生命力不断衰减,即将死囚的表现。但是爱莎明白,这不过是它即将转化成原本的能量的预兆而已。
爱莎小心翼翼地将其放置在密闭的容器之中。回头给自己受伤的手掌止血。然而,片刻之后,她发现自己手上的血。却是止也止不住。她尝试着使用魔法来治愈,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效果——和之前琳的情况,非常类似!
所不同的是,琳的情况。比起现在的爱莎显然是要轻了不少。
这可不是涂点药膏。绑个绷带就能搞定的——爱莎无奈之下,只能再次动用了“一点点”的权限,来愈合这个小伤口了。
这下,爱莎更加有理由相信,这个地方所发生的各种事情,绝对是和自己的目的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了。
“还原了之后,就是这幅样子吗?”
原本红色的“虫子”,在逐渐还原成能量之后。反倒不再显现为原本那种让人感到压抑的血红色,而是变得透明了——乍一眼看过去。还以为那个瓶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呢。
爱莎拿起瓶子掂量了一下……没错,在里面的确装着一种特别的能量。爱莎试着收集起来了一点刚才流下的血液,小心翼翼地滴了进去。血液进入了其中之后,没有过多久,就逐渐变成了最初的那种蠕虫的形象。自然,颜色又再次变成了红色。
“嗯……呜呜……”
“哦?醒了吗?”
听到床上传来了迷迷糊糊的哼声,爱莎将瓶子藏了起来,走到床边,观察着女孩的反应——在帮助她去除了引起上瘾症状的病灶之后,女孩的脸色明显好了不少。
“算了 ,还是不要和她怄气了吧?”
爱莎现在还不是很清楚那种奇怪的“虫子”的原理,但是想来那也不会是什么让人愉悦的东西。需要依靠这样的手段来就范的能力者,说起来也不会是死心塌地地给某些人办事的才对。她之所以不再思考,更多的可能,是因为受到了太多的伤害而选择封闭了自我的心灵……
“你是谁?”
“嗯?你不认得我了吗?”
爱莎颇为奇怪地看着脸上带着些许迷糊的少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醒过来的原因,爱莎总觉得这个少女的语气比起之前看到的样子,实在是要弱气了很多。
“我……我不认得你。”少女眼中带着些许恐惧地打量着爱莎,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挪了挪,“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失忆了?似乎不太对。
如果是失忆的话,现在在认知上都会陷入短暂的障碍才是,而这名少女,却很显然地带着相当程度的恐惧的情绪。与其说这是失忆,反倒更加像是她压根就没有先前的那一段的经历,而“她”其实也没有失忆。
“不对,我……我为什么会醒过来?”
女孩仿佛忽然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她眼中 的恐惧越积越多,最终不可抑制地发出了一声惨叫。
随着女孩的带着哭腔的叫声消退,过了一会儿,她又重新抬起了头。只不过,这一次,她的神情却是变得和爱莎当时见到她的时候差不多了。
“你……”
“那个才是你的本体吧?”
爱莎的话语刺到了少女心中最为敏感的那部分,她当即做出了如临大敌的戒备状态:“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什么本体不本体的!”
“我已经把你身体里的那个‘东西’取出来了,以后不会再发作了——本体的意识,估计会因为这份压迫的离开,而开始逐渐恢复起来,你最好早作准备。”
爱莎到了现在哪里还会不明白。眼前的少女,必定是因为当初经历了一些非常痛苦的事情,脆弱纤细的她为了逃避。进入了沉睡,衍生出了另外一个人格来保护自己。某种意义上,副人格越是冷酷,主人格其实就越是善良柔弱吧?
“不用再装了,刚才我都已经看到了你的本体了——这种事情,有些经验的人都看得出来,不需要你再白费力气了。”
“你刚才……刚才说了什么?”
“嗯?”爱莎不由地对上了女孩的目光。她看到了惊异和兴奋,以及解脱的神情,当即明白过来。这个女孩的注意力,已经被某个消息完全夺走了。
身体之中时不时发作的“毒瘾”被根除掉的消息,让她瞬间就进入了几乎神志不清的状态。这个折磨了她好几年,并且直接导致主人格不堪忍受遁入沉眠之中的罪魁祸首之一。如今被人除去了?
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就根除了?
少女感到这就像是在做梦一样——太不真实了!这种感觉。就像是两名下水道成员华丽地连了半天,花费了大半管蓝磨掉了boss四分之一的血量,让后被路过的大神随后给一发带走……让人觉得,自己所经历的苦难,就像是玩笑一样!
“你仔细感受一下,应该能发现区别吧?”
“真的……真的不见了!?”少女脸上的神情,从一开始的惊异,逐渐向着喜悦和兴奋转变。最后,她情不自禁地哭了出来。
“喂喂。你没事吧?”
爱莎试图去缓和对方的情绪,不过完全没有什么用的样子——一瞬间,她几乎以为女孩的主人格又冒出来了。不过,也许现在的确是两个人格一起,都在哭泣?总之,现在还是放她先发泄一下吧……
爱莎最后还是退出了房间。
……
“嗯?你还在外面等着啊?”
刚出房门,爱莎就看到在楼梯拐角处等待着的男人。话说,你不是应该在柜台前面站着的吗?就这样一直待在过道旁边,没有问题吗?
“那个女孩,她怎么样了?”
因为爱莎有意地设置了隔音的结界,所以他根本没法从外边听到里面的动静。见到爱莎出来,他也是迫不及待地就上前问道……这份关心,说真的是有些不太正常了哦?
他喜欢上了那个女孩?不太像啊。
“没问题,我已经帮她去除掉了,以后都不会再发生类似的情况了。”爱莎看了这个男人一眼,“你好像关心地有些过头了吧?”
“……”
“需要我帮你也顺便一起根治一下吗?”
男子闻言大惊,不由地向后退了两步,若不是扶住了楼梯的栏杆,险些从楼梯上摔了下去。爱莎的话语刺中了他的软肋,让他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因为的确如同爱莎所言,在他的身体里,同样有着那种束缚着他自由的限制!
“你,你怎么会知道的!?”
“我都已经成功地帮助那个女孩取出了病根,自然能看得出来,你的身上也有着同样的东西咯?”
本来爱莎还是没有注意到的,奈何她已经亲自被那种扭曲的“虫子”钻进过了血肉,经历过了 这个,同样的气息在爱莎面前已经基本上藏不住马脚了。在这个男人身上,她也是同样发现了那种红色的“虫子”的踪迹。
也即是说,这个男人,同样也是被那架泥塘很深的会所的家伙,所控制着的人。隔着三条街都有他们的人,几乎可以想象,整个街区,说不定都已经在他们的监控之下了吧?若是爱莎这次手里没有握着这么一张王牌,估摸着现在这个男人已经回头去报告自己的行踪了。
但现在可就不一样了。
需要被这种强硬手段控制的人,都不会是死心塌地的死忠分子,能调动他们积极性的,也不过就是对于瘾性发作的恐惧而已。如果没有这么一座压在他们身上的大山,这些人还会给对方卖命吗?
别闹了,没有了这些个限制,他们恨不得弄死那群把他们当成猪牛马操使的家伙呢!
“请务必帮我!”
这要是这个男人,并没有去报告。而是守在这里等待结果的根本原因——如果这名少女真的有能力去除掉这种堪称无解的“毒”,根本不用多想,就该知道往哪里站队了!
如果说。因为脱离了控制,而被发现,最后被杀死了,又该如何?对此,这个男人根本不在乎……能够脱离这种日日夜夜压在眼前的折磨,就算是死了也不是不可接受的事情了!最起码能安安稳稳地过个几天安宁日子了!
“现在不行。”
爱莎回绝了对方的请求。
“刚才为了给那孩子治疗,我受了点伤。我想找个更加稳妥一些的办法。不过你不用着急,根源我依旧保存着,稍稍调查研究下。估计不用多久就能摸清楚它的性质。”
爱莎拿出了保存着那条红色的“虫子”的瓶子,在男人的面前晃了晃。
看着瓶子里的那条面目狰狞的红色蠕虫,男子感到自己的胃部一阵翻腾——在自己身体里的,就是这么个恶心的虫子?就是这条虫子让自己每次发作的时候生不如死?
“就是这个……东西?”
男子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爱莎看到他的反应。也是乐得不去提醒他,这只是由能量幻化出来的东西,并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蠕虫。毕竟,看到对方这幅如同吃翔一般的表情,还是很喜感的。
“那,那你尽快找到稳妥的方法,我……我失陪了先。”
男人捂着自己的嘴和肚子,一瘸一拐地离开了——爱莎看到。他前往的方向,似乎是洗手间来着啊。果然是打算吐吗?
管他呢,只要他不要一时脑袋被夹,选择继续去通风报信就行了。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他一定会后悔的——因为实际上,爱莎也根本不怕他找来人抓捕自己嘛!
……
“感觉好些了嘛?”
再次回到房间里,爱莎看到,女孩的神情似乎已经是缓和了不少。尽管眼角依旧带着泪痕,眼眶依旧是有些红肿,但女孩的表情又恢复了一开始的冷峻和倔强。
“刚才只是主人格冒出来了而已,没问题。”
……该说死丫头嘴硬吗?
明明被那种“瘾”坑害最深的就是你自己,这个时候倒是把本体给拖出来挡箭了,之前不还是死命地想要遮掩她的存在?
“是是是,刚才那是不懂事的主人格的锅……”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我说的都是真的!才不是为了掩饰什么呢!”
别这样,越描越黑啊你懂不懂,少女?
爱莎也懒得和傲娇劲发作的少女纠结,走到床边,右手发出了微微的蓝色亮光,贴在了她的肚子上。
“你在做什么!”
“帮助你调理一下身体……当初受了不少的苦吧?女孩子最重要的地方,情况可不是很好呢。”
这名少女的性格和行事变得偏激起来,说真的也没法直接都推倒她的身上。爱莎发现,这个女孩的身体,似乎早就经受过了非常过分的对待和折磨,身体里早就留下了相当深的旧伤和隐患。
她本就是个样貌甜美的少女,在那种地方会遭受到何种对待,其实,真的不需要去过多的深究了。
“……我迟早要杀了那群魂淡。”
主人格没有了后来的那些记忆,甚至在沉睡中,还在不断尝试着遗忘她所经历的那些痛苦的回忆;可是对于后来诞生的副人格,这些不堪回首的记忆,却是一脉相承了下来。主人格那时候遭受的折磨,她所经历的痛苦,一点点都挤压在心头。
只不过,之前的她,已经早就麻木了。而当爱莎为她除去了萦绕在心头的梦魇后,这些积压在心头的仇恨,一起爆发了出来。
“改讨还的,他们必定会加倍奉还的!”
女孩的能力还是很可怕的,应用得当的话,对于任何人都是非常危险的存在。所谓的自作自受也就是指这样的情况了吧?人类可以把狼驯化成狗,狗不会变回当初那种充满野性的是后续,可是“人”,却是不一样的。
那些人做出了那般行径,终有一天是会体验到深陷狼口的绝望的——那个时间,恐怕也不会很远了。
“你知不知道,当初你的本体,是怎么落入了那些人的手上的?”
“……不清楚。应该说,当时‘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中招的,莫名其妙地,就被植入了一种效果极为强烈的致瘾的东西。不但时不时就会发作,而且,我还没法对那些人动手——就好像,有东西控制住了我的精神,让我的身体无法响应对他们的恶意。我要是动了想要杀死他们的念头,手脚压根就不会有反应,反而会激化那种瘾的发作频率。”
连精神意识也能够控制吗?也可以影响吗?
“现在你不受影响吗?”
“基本上没有什么异常。”
爱莎拿出了瓶子,将其中自己的血液析出,使其重新恢复了透明无色的能量态,然后她拿到了女孩的面前。
“试着滴进去一两滴血。”
尽管有些奇怪,女孩还是照做了。而瓶子里的变化,也是当即有些恶心到了女孩。
“你现在试试看,对那些迫害你的家伙产生杀意,还会受到影响吗?”
“没以前那么严重了,但是多少还是有些影响——大致,处于能挥刀,但是准确度和力量会比较差的程度?对了,这个东西……就是一直让我痛苦不堪的罪魁祸首?”
“是啊,就是它没错。”
爱莎大致已经有些眉目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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