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被那些眼睛吓的叫出声来,突然一阵风刮起天窗被撞开,无数的蝙蝠争先恐后的往外跑,我吓的蜷缩在地上抱成一团,但蝙蝠挥舞翅膀的风力实在太大,我都感觉自己整个魂魄都快跟着飞起来了。
“都给我停下!停下!”打伞的阿姨愤怒的吼着,可惜没有一只蝙蝠听她的话,没一会全飞走了,太阳从天窗照进来,阿姨又重新打上伞眼神犀利的看着我“你不怕太阳?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不敢和她多说话,也许她就是罗和平但也不排除她还有可能不是,总之现在就算是或者不是对我来说都没有好结果。
“你在怕我?”
“谁能不怕你?你把我吊在半空下面全是农具,掉下去不死才怪呢。”也因为有了光我才能更好的打量仓库,原来我们都被装在了透明的容器里吊在半空,曹骏那边还好底下只有稻草和玉米秸但我脚下全是扔的横七竖八的农具,锄头叉子犁头一个都不缺带刃的带尖带刺的要啥有啥,俯视着望下去后背都发冷。
“你现在是魂魄还会怕那个?你要实在怕就往前走几步。”打伞阿姨说完我真就往前走了几步,曹骏也跟着后退和我保持原来的距离,我庆幸我离开了那些尖锐的农具但曹骏也似乎看到了他脚下有什么马上又往后前走,而我又回到了那堆农具上头。
“不走了,掉下去摔死就摔死好了!”我一生气破罐子破摔坐在容器底上仰视打伞阿姨。
“你有话要对我说?”她怎么什么都知道,我又被她看穿。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死的。”
“忘记了。”
“那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忘记了。”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总知道吧?”
“忘记了。”
“你明天真的可以投胎转世吗?”
“我已经成功转世了,现在我是人了,还保持着死时的美貌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啊?”我没搞明白,还要打伞的她居然已经是活人了?她在开玩笑吧?
“你不相信吗?要不要试试看?”她说着伸出手要掐住我的脖子却扑了个空。
“你除了能看见我以外别的什么都不能对我做?”我心中暗自高兴,想不到我还没高兴多久她就把伞换了只手,伸出另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脖子。
“谁说我不能对你做什么?我很喜欢现在的自己,一只手可以掐死你,另一只手可以掐死你身后那位。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成为西方的使者或者死在这里。”打伞阿姨似乎为了让我相信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我……啊!”就在我要选择时曹骏居然把装自己的透明容器踩烂了,容器底部出现裂痕,曹骏抱着我的身体一鼓作气将容器底踩穿,随之我与打伞阿姨所处的容器底部也裂开了。我和她双双坠落,但怪的是我在离开容器后立刻就回到了身体里和曹骏一起掉到稻草上虽然扎的有点疼但至少不会出现生命危险。
反之打伞的阿姨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能抓住我的那一半身体努力的上浮拿伞的那一半身体就像被挂了千金坠不断下沉,任凭另一半身体如何努力依旧改变不了她下坠的事实。
“什么豆腐渣工程。”曹骏落地后立马抱怨,我立刻挣脱开他手臂的保护“快救她。”因为打伞阿姨另一半身体的原因她降落的速度比我们慢的多。
“那么慢。掉下来也摔不死,倒是你咱们走了,不然一会她就解决了咱们!”曹骏拽着我衣领就往门口跑,但现实却是她的下落突然加速坠落,心脏的位置被叉尖穿透墨绿色的血侵透了胸前,一只受伤的蝙蝠扑腾着从打伞阿姨的胸前钻出来,扑楞着就要飞走被突然撞门进来的爷爷一剑钉在墙上。
“师父,你耍帅耍够了吗?踩到我的脚了!”曹骏为了带我避开门板后退几步跌倒外地,被正好冲进来的爷爷踩住了脚。
“起来,咱们走吧。”
“师父。你就不说两句吗?她快死了。”曹骏看着地上躺着的打伞阿姨。
“和平……”爷爷用脚移开农具坐在打伞阿姨身边。
“那是我吗?”打伞阿姨居然坐了起来与爷爷对视,胸口的伤似乎没有什么大碍。
“是。”爷爷说着对她微微一笑。
“我现在算人了吗?”
“不算。”
“那算什么?”
“……人的心脏会跳。”
“那怎么可以成人?”
“那你为什么又要成人?”
“忘记了。”
“那就别成人了,做人很累的还要顺应天意。”
“但记忆中有个男子告诉我只有做人才能知礼义廉耻,他为自己是人而敢到自豪。”
“那是他记错了,人很累的,要面对流言蜚语还要承担责任。”
“责任……”
“那你还要做人吗?鬼差一会就来了,你不是被穿胸而死的所以你不会有事,跟鬼差回去后你还可以投胎转世。”
“没机会了,为了做人,我出卖了灵魂。那个就是我的心脏,会跳动的,如果它彻底死了我也就死了。”
“不可能的,你是魂魄没有灵魂那一说。那是西方的东西不能信。”爷爷的声音开始颤抖了,隐约能听出些哭腔。
“是吗?活着真好。”打伞阿姨说着站起来走到天窗下。
“谢谢你陪我聊天,但我更喜欢太阳。”打伞阿姨闭起眼睛仰头老天,爷爷突然扑过去将打伞阿姨护在身下,随后天窗掉了下来砸起一地尘土。
“谢谢你陪我到最后,我是摔下山夹在山涧中被尖石戳死的。这样就足够了。”打伞阿姨笑着变透明但还有一部分身体变成了墨绿色的水流了一地,原来是地上的犁头尖刺进了阿姨背后。
“师父,四十多年没聊天,你就聊些不瘟不火的话真浪费感情!”曹骏说着将桃木剑从墙上拔出来,蝙蝠掉到地上燃起了火焰。
大人的事情我是不懂,但曹骏却以此为借口总是说爷爷肯定是对打伞阿姨动过心,哪怕不表现出来也肯定有,不然不会哭,因为那晚收拾完粮仓回到祖宅,爷爷醉了一夜眼泪落了却不承认,也因为我的心思全在爷爷身上了才忘记了讲脖子上的红绫解下来让她随风飘走。
『又水出品,必属水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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