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少年第一句居然是这个,张廖不由有些好笑,这徒弟对于绿袍那还真是忠心耿耿,满脑子都是维护师父的心思。
“你就是武当派的星杀头陀了一?”
那少年竟然抢先提问,张廖用剑背敲了一下他的脑壳,说道:
“现在是你要回答我的问题!”
“哦。”
那少年憨傻的挠了挠头。
“你叫什么名字?”
“梅鹿子。”
“刚才与你争吵的又是谁?”
“那是我师兄乔瘦。”
“是你师父叫你们在此设下魔阵,专为杀我么?”
“不错,你可是他老人家下了影杀令之人,此间一切,自然是为你准备下的,等你落入我们手中,抽筋剥皮,夺魂炼魄,有千百种手段让你好看。”
梅鹿子恶狠狠说道,
“识相的,快点放了道爷,到时候……,到时候……”
他原本就是苗人血脉,心志憨直,而且刚刚拜入绿袍门下不久,奸猾心思尚未开化,想要威胁张廖,又结结巴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倒把张廖弄的有些哭笑不得,只好二次挥剑,将他手中的钢鞭一斩两段,以立威风。
“我再问你,那绿袍老怪现在何处?”
梅鹿子倒也并不隐瞒,说道:
“我老祖便在谷内,守着那株六阳白果,看你如何去取?!”
“谷内?绿袍不是在青螺峪镇守魔火大阵么?”
“我祖师恨你入骨,听得你的消息,便当即赶回,必要将你千刀万剐!”
听到梅鹿子这话,张廖不由暗道一声糟糕,看起来这绿袍老祖当真是视自己为仇眦啊,竟是铁了心要拿住自己报仇,连江湖义气也不顾了。
不过,话虽如此,张廖表面却没有露出任何怯意,反而望着那傻小子挑衅道:
“可笑啊可笑!”
梅鹿子眼睛一瞪问道:
“哪里可笑?”
张廖道:
“我不过是武当门下最没有出息的一个弟子,他可是南派魔教宗主,为了拿我,如此大费周章,还巴巴地守在阵中,岂非可笑!”
梅鹿子冷哼一声:
“你以为咱们师兄弟是为了对付你么?你还不知道吧,前头不远山谷中有一个正教的散仙,名叫华瑶崧华老婆子,那可是个棘手人物,老祖只是不愿意惊动到她,多费手脚而已。”
这话一说,印证了张廖对于峨眉派和绿袍联手这个可能性的否定。这次事件,看起来更像是华瑶崧利用自己引诱绿袍的一个圈套,让绿袍不顾青螺大局,千里回转,从侧面帮助峨眉和凌浑去掉一个大敌。
若真是如此,倒也罢了,可只是诱敌的话,和我明说便是,何必遮遮掩掩,暗箱操作,除非……
张廖心中一动。
除非他们不仅仅是为了引开绿袍,而是要设下圈套来除掉绿袍,为此甚至不惜牺牲掉自己的性命,所以才不愿对自己明言!
想到这里,张廖越发感到遍体生寒,这峨眉正教的手段,当真是残酷无情啊。
他手指捏拳,微微颤抖,不经意间却正好碰到了华瑶崧所画的那张草图,忽然间灵光一闪,想通了整件事最后的一个环节。
梅鹿子见张廖这幅样子,还以为他是惧怕自家的祖师,心中得意,不住聒噪,让张廖放了自己。张廖却转头看着他狞笑一声道
“兀那蛮子,你可认得汉字?”
梅鹿子摇了摇头。张廖又道:
“既然你祖师胆小怕事,连一个区区的老妪也不敢得罪,那你就帮我将这封挑战书送去,约他择日另换一地决战便是了。”
梅鹿子讶然道:
“你敢单独约战我绿袍祖师?”
张廖笑道:
“反正他这阵法我已然识破,现在离开,又能奈我何?!你只管报信去便是,看那老怪物好意思接招!”
梅鹿子道:
“那你不要六阳白果了么?”
张廖眼珠转动,说道:
“你刚才所说的华瑶崧听说乃是医道圣手,既然知道了她的下落,区区白果,不要也罢了。”
说着,张廖故意转身拿出那副图纸,假意写了几个字,然后卷起封印,交给了梅鹿子。那憨小子见张廖果然不杀他,心中窃喜,也没有任何的疑心,便自接过卷轴,施施然退回了阵中。
张廖继续隐起身形,静观其变。果然,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只听得一声巨大的轰鸣声从山谷深处响起,紧接着一道霞光闪烁,又有三道匹练似的金光从谷外飞来,直接穿过那幻阵,直入霞光蒸腾之地。
“果然关窍便在那张图纸!”
张廖用力拍了拍手,抬头望去,那看似全无破绽的幻阵已经在三道金色剑气的摧残下被攻破,刚才那个尖嘴猴腮的男子呆呆地出现在前头不远处的山坳之中,显然被刚才的剑光给吓破了胆子。
瞅准这个机会,张廖一拍剑囊,将金蚕天戒二剑祭起,化作一蓝一黄两道光芒,朝着乔瘦杀去。这乔瘦原本就算不上是绿袍的得意弟子,虽然入门的时间不短,可是本领有限,见张廖双剑厉害,竟连抵挡都不敢,只是将身一矮,化作一团青绿色的烟雾消散在了空中。
张廖也知道绿袍的南派魔教自成体系,颇为擅长这种炼魂类的法术,若是碰上寻常飞剑法宝,只会被死死纠缠,难以克敌制胜,可偏偏张廖刚刚学会了七截火鸦剑,这一路丙火剑法,剑意暴烈刚猛,最是这类阴毒法术的克星,只见张廖一捏法诀,金蚕剑星光化作点点火鸦,将那绿烟竟是点燃烧将了起来。
乔瘦发出一声极凄厉的叫声,又再次显出身形,在地上不住翻滚,张廖也不迟疑,上前一剑枭首,又沉吟片刻,似是下了决心一般抱起尸体,调转方向,径往谷外走去。
很快,华瑶崧的茅屋遥遥在望,张廖将尸体藏在一处草丛中,自己则继续保持隐身状态慢慢靠近,刚来到屋门口,那檐下的怪鸟肥遗忽然扑腾着翅膀飞起来,朝着张廖所在的方向不住鸣叫,接着,屋门打开,从里头走出一个年轻英俊的白衣少年,满脸疑惑地看着肥遗鸟,说道:
“鸟儿鸟儿,我可不是公冶前辈,你到底要告诉我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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