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峨听了韩行的话,差点儿没把饭给喷了出来。这个韩行啊,是真行,又把馆陶县城的水给搅浑了。好的是半藏关露,要是完全露出来,那就假了。做的真的多一分就长,少一分就短,恰到好处。
要是万一张麻武投敌成功,这个伪县长李恩波又倒霉了,让敌人琢磨去吧,又成了一个蒋干中计。
张麻武问了一阵子,见韩行又是吃又是喝又是闹着玩的,看来绝不会知道自己投日的消息。要是真知道什么消息的话,韩行绝不会这么镇静。想到了这里,张麻武的心里就放了下来,又开玩笑地对韩行说:“听说馆陶最近又开了一家窑子,那姑娘还是蛮漂亮的。韩司令呀,你也没有兴趣去逛一下啊!?”
韩行看了王秀峨一眼说:“我就是有心的话,也有灯泡啊!老妹管得严,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噢,”张麻武又听出味道来了,明知故问,“老妹怎么还管着你呀,是不是关系不一般呀!”
“那是噢,是近自是近,不近枉费劲,一扎没有四指近。我们都那个了呀……”
这下子,张麻武听出味儿来了,不怀好意地看了王秀峨一眼,对韩行笑了笑说:“祝贺啊,祝贺啊!”
这下子王秀峨也听出话来了,只气得满脸通红,臊的也是无地自容。这个四哥呀,怎么嘴没有把门的,这是说得哪里跟哪里呀,怎么尽胡说八道啊!照他的嘴里一说,自己对四哥的一片真情,纯真的感情都说成什么了,都成了乌七八糟,男盗女娼了。
当时,王秀峨实在是忍不住了,就给了韩行两小拳,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说得都是什么呀!”
韩行却守着众人,恬不知耻地抓住了王秀峨的手,把自己的脸上蹭了两蹭,有点儿不要脸地说:“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自在。”
这一下子,王秀峨更是受不了了,赶紧把手抽出来,又在韩行的身上擂了两下。
两人的真真假假,打打闹闹,张麻武是看到了,嘴里一哈哈:“好了,好了,你们的事儿,我是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到。”
吴风也是多喝了几杯酒,一看韩行的这个德行,心里也乐了:“看来这个韩行还真是个情种哩,还是个花花呢,真是见一个爱一个,走一路爱一路。怨不得仗是越打越大,官是越做越小,活该!越是这样的人,越有利用的价值,弄不好,韩司令还是个争取的对象哩!”
几个人吃也吃了,喝也喝了,闹也闹了。韩行就耍开酒疯了,借着酒劲,硬要亲王秀峨的脸蛋子。
王秀峨是什么人啊,哪能任韩行胡作非为,一边推搡着韩行,一边嘴里还气得骂着:“这算是什么人哪,真是二两马尿灌到了嘴里,就成了这个德行了。真是的,真是的,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回去小心点儿,回去我就告状去……”
张麻武见到了韩行的这个原形毕露,心里却是十分的高兴,要是韩行真是这样德性的话,自己的心里就可以放心了。自己算是知道韩行的弱点了,人只要有了弱点,那就对症下药,以后想办法收服韩行,自己也算投降日本人又有了一张王牌……
张麻武对韩行说:“天也不早了,我看也喝得差不多了,那就早点儿休息吧!西屋还有一间房子,你俩就在那里委屈一下吧!”
韩行不乐意了:“男女同居一屋,不大好吧,以后说出去,好说不好听呀。”
王秀峨虽然喝得醉马刀枪,但也是十分的不甘:“那不行,大队上就没有女同志吗,我上那里挤挤也就行了。哪能和一个男的同居一室呀!”
张麻武狡猾地眨着眼睛说:“那没办法,我们保安大队就这么一个条件。再说,你俩也没有外人,暂时委屈一下吗!”
韩行还得做做戏:“不行的,不行的,让组织上知道了。吃不了就得兜着走!”
王秀峨也得唱一唱:“张队长,你这样做是极不负责任的。是想叫我们犯错误!”
张麻武笑了笑,干脆装着喝醉的样子,摆摆手到北屋睡觉去了。
他就是要把这一对男女关在一起,都是二十来岁正当年,又都喝了酒,酒能乱性,一个干柴一个烈火,他就不信,他们就做不出一点儿事来。要是他们做出点儿事了,证据抓到了自己手里,那就好要挟了。
再说,他们乱了性,就是知道自己投日的事儿,那也顾不得了。等过去了这两天,投日成功,万事大吉,他们愿意怎么着,关我屁事啊!
吴风对张麻武的意思,更是心领神会,干脆也装着喝醉酒的样子,嘻嘻笑着,把他俩个推到了屋里,“咣啷”一声关上了屋门。
王秀峨是真急了,大声地喊叫着说:“你们不能这样,你们不能这样……”
韩行一把抱住了她,对她小声说道:“你傻呀你,”然后大声地说着:“我的小乖乖哎,让我亲亲,让我亲亲……”
其实,王秀峨的酒一点儿都没有喝多。身在虎穴,危如累卵,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和韩行都在悬崖上走钢丝,一步不慎,就将掉入万劫不复之地。
不过,韩行确实做得有点儿过份,不知道哪是真的,哪是假的。
韩行对她小声地这么一点,她明白了,韩行这是做戏给张麻武和吴风看。
既然这样了,她也就放心了。她早就对韩行有爱慕之心,干脆也就半真半假,由韩行怎样折腾去吧!
不过嘴上,搞特工的人,该怎样说还得怎样说,形式总是要走的:“韩科长呀,你这样做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回去要控告你。”
“哈哈——”韩行张狂地说,“我才不怕控告呢,大不了,再降几级,做个小兵算了。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
韩行一下子就把王秀峨扑倒在床上了。
吴风一直就在门外偷听着。他听到先上来王小妹还反抗了两声,以后就没有动静了,还听到了床上扑腾的声音。吴风开心地笑了,心里说:“没有动静就快了。”然后哼着小曲儿,晃晃悠悠地走了。
韩行也在竖起耳朵,听着门外的动静,听到吴风像是走远了,这才从王秀峨的身上慢慢地下来,小声地对着她的耳朵说:“五妹啊,你得抓紧逃出去。”
刚才,韩行一下子把自己压在了身子底下,王秀峨的心里一阵子扑腾扑腾乱跳,全身的血液一下子沸腾起来,就和开了锅一样。正在享受着幸福的时刻,韩行却一下子从自己的身上爬下来了。
她不愿意幸福的时刻就这么快地消逝掉,她还在享受着刚才的幸福,刚才惊心动魄、火山爆的亢奋一刻。多少天的期望,对四哥的爱慕,对四哥的迫求,好像这一会儿都爆了。
韩行见她不动弹,以为她没有听清自己的话,警告她说:“五妹啊,你得抓紧出去。上面正等着情报呢!”
王秀峨却一下子搂住了韩行的脖子,小声地说:“四哥呀,你怎么着我都行,我愿意!”说着,她更加紧紧地搂住了韩行,把脸贴在了韩行的胸膛上,是怎么也不愿意挪开。
韩行心想,坏了,假戏真唱了。但是在这个时候,韩行也不愿意太伤了王秀峨的心,没有动弹。王秀峨慢慢地盘住了韩行,把韩行慢慢地压在了身子底下,就这样,她在享受着两人的温暖,体味着除了小哥哥王天雷之外,男女之间的第二次青春焕的,少有的幸福的温情。
她在寻求着一种最最的“幸福”感觉,是男女都羞于口,但又想最终解决的一种方式。
韩行也不是太监,他也在忍受着“幸福”的折磨。他对王秀峨也不能说是没有一点儿感情,王秀峨,从一个江湖侠女,成长为一个优秀的特工,曾经多次救过自己的性命。她对自己的好感,多情善感的温情,自己怎么能感觉不出来。
最痛苦的莫过于生理上的“痛苦”,小兄弟在活蹦乱跳,急着在寻找出一种幸福的出路。他几乎都有些忍耐不住了。
但是现在是特工的表演,再进一步就是犯错误的实际行动了。况且我方急等着重要的情报,敌人众目睽睽,就等着自己深陷于此,然后行施他们的诡计。
两种思想,两种性格的人在激烈地斗争着。最终,韩行慢慢地冷静下来了。
又待了一会儿,韩行轻轻地对王秀峨说:“五妹呀,我们还有任务。”
王秀峨还是紧紧地盘在韩行的身上不下来,她什么也不说,她还有一种盼望,也可以说是一种感情上和生理上的渴望。女人一但被爱情驱使,比男人还要勇敢,比男人还要威猛。
又待了一会儿,韩行劝她说:“五妹啊,我们还有任务。”
王秀峨的心也慢慢地凉了,她哭了起来,小声地说:“四哥呀,你是嫌我,呜呜呜……我算想明白了,你连陈苹姐没有相中,怎么能相中俺……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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