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略已定,韩行紧急部署部队,要让敌人出洞,不断地截击,逼着王金祥往马官屯一带逃跑。笔趣Ω阁WwΔW.』biqUwU.Cc
战火稍微停顿了一下,夜幕也降临了,紧闭了半年之久的东城门悄悄地开了一条缝,先是两个幽灵一般的黑影探出头来瞅了一下,看到外面没有什么情况,然后“吱吱扭”一声慢慢地拉开了大门。
接着,在城内憋了一年多的匪徒就像大水灌了蚂蚁窝一样,从城门拥了出来,向东面窜去。
王金祥夹杂在这些匪兵里头,狼奔豕突,按照原先商定好的计划,一直向东,要和从济南来迎接他们的国民党11o师及其警备旅会合,然后逃向济南。
从北面不断地传来枪声,从南面也不断地传来枪声,看来北面和南面都有八路在不断截击,只有东面,好像暂时没有情况。
王金祥是老行伍了,一直竖着耳朵在倾听着枪响的方向,他问旅长赵振华:“赵旅长啊,你说,为什么八路在北面和南面阻击,而唯独东面没有枪声?”
“这还用说吗?”赵振华说,“敌人还没有到东面吗,要是到了东面,早就阻击我们了。”
郭培德抡着大刀也说:“我看肯定是八路害怕东面,因为**马上就要从东面打过来了。”
王金祥摇了摇头说:“不对,不对,别忘了和我们对阵的是韩行啊!他可是老油条了,怎么会不知道放一支部队阻挡住我们去济南的道路呢?我看这是韩行有意放我们往东面去。既然有意,东面肯定凶多吉少。我看,东面不能走了,我们往北面走,到高唐、禹城去。”
赵振华急了,慌忙劝告说:“从这里到高唐5o公里,到禹城就更远了,有8o公里。一路上到处是八路军的部队,还有游击队和民兵,我们受得了吗?不等到了高唐、禹城,我们就被打散了。”
郭培德更是着急:“放着近路,有**接应不走,却偏偏跑到高唐、禹城去,这不是找着挨打吗?我看,还是往东面杀吧,我就是豁上一条性命,也要保护着司令杀到济南去。”
王金祥还是摇着头说:“我和韩行打了八年交道,他心里的小九九我怎么会不知道。和他打交道,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得多长两个心眼。倪时迁啊,你和韩行是结拜兄弟,你说说,我们应该往哪里突围啊?”
王金祥突然问起身边的特务连长倪时迁,这叫倪时迁觉得不好回答,想了一会儿才说:“我觉得也应该往东面突围,毕竟东面有**的接应,也离着我们比较近。”
王金祥嘿嘿一笑:“传我的命令,往北,往高唐方面前进!”
赵振华说:“可是北面有八路的阻击啊?”
王金祥熊他说:“越有阻击,越说明韩行不愿意让我们往那里去,越没有阻击,越说明韩行希望我们往那里走。往北打,杀开一条血路,向高唐前进!”
于是,王金祥的队伍集中兵力,向着北面杀了过去。
真是逃命的疯狗比老虎还狠,王金祥的队伍杀开了我军的重重阻击,竟然突入了博平西一带,继续向北逃窜。在逃跑中,一个电报兵送来了电报,王金祥打开手电筒,看了一下电报,笑着对赵振华、郭培德说:“怎么样啊,我们要是从东面突围,早就是死路一条了。”
赵振华、郭培德也拿过电报来观看,原来在茌南一带,前来接应的国民党11o旅和警备旅遭到了八路军的迎头痛击。别说是接应王金祥了,自己活命尚且困难,哪有力量再往西运动。
赵振华伸着大拇指说:“还是司令聪明,我们都是傻瓜蛋,要是我们往**围,那真是见阎王爷了。”
郭培德也对王金祥服了气:“真是的,每每在危险的时候,都是王司令领着我们脱离了险境。你真是我们的大福星啊,我们跟着你,就是命大福大造化大。”
倪时迁也恭维着说:“还是司令英明!”
王金祥叹了一口气说:“如今我们的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啊,如果今天真能逃出险境,我一定好好地建一座庙,来感谢老天有眼,放我们一条生路。看来,天不灭我王金祥啊!”
几个人正在暗自庆幸,王金祥突然听到了一种不祥的声音,而且这种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似乎是马达巨大的声音。
可是茫茫黑夜,只听到了坦克车的声音,却看不到坦克部队到底在哪里。
这是游向前的坦克营根据韩行的命令挡在了王金祥匪兵的前面,阻断了王金祥逃生的道路。
王金祥虽然看不到坦克营,可是游向前的坦克却能清楚地看到王金祥的部队。因为m2坦克上装备了先进的红外线夜视仪,这种红外线夜视仪的夜视效果为8oo-1ooo米。
1934年荷兰人g?hoLsT等人明世界第一只红外变像管,拉开人类夜视的序幕。二战末期,美军率先将其运用于太平洋战场上,作为夜间瞄准镜。
“突突突……”“哒哒哒……”“突突突……”“哒哒哒……”m2坦克上装备的12.7毫米重机枪率先打破了夜的宁静,王金祥的先头部队遭到了坦克车上重机枪的严厉打击。
粗大的子弹,再加上能光的曳光弹,把王金祥逃跑的道路彻底卡死了。这些坦克排成一个横排,每隔五十米一辆坦克车,足足有一千多米,要想越过这个坦克阵根本是不可能的。
韩行的后续部队也过来了,聊堂支队,运东支队,特战营,再加上附近的地方部队,还有各地民兵,像潮水一样地拥了上来,使王金祥的一千来人,被包围在鲁西人民的汪洋大海之中。
逃跑难,逃跑难,难于上青天。远处有老百姓点着了火把,一串串的火把,把方圆几里地的地方,照得越来越亮,忍受了八年之苦,鲁西**仇的日子终于来到了。
韩行掐着腰,大声地呼喊着:“聊堂支队到西面,运东支队到东面,北面的坦克营堵住,南面有特战营,把敌人包围住,绝不能让一个二鬼子落网。”
部队在紧张地运动,也有往这跑的,也有往那跑的,在部队后面是无数的县大队,区中队,还有民兵,人是越聚越多,恨不能拥上来有上万人。
韩行本来想天亮了再进行总攻击,但是看到既然包围这么完整,兵力又这么雄厚,火力又是这样强大,再次出了命令:“进攻开始吧,各县大队、区中队的民兵不要动,就守在各地,捕获落网之鱼。聊堂支队、运东支队,特战营开始进攻——”
命令一下,各进攻部队立刻展开行动。聊堂支队的吴小明连担任主攻,后面紧跟着第四连阎学旺连,第二连齐大志连,迅地帮助着主攻连向敌人展开助攻。
东面的白凤仪也大吼一声:“同志们,这是对鲁西鬼子、伪军最后一战了,再不打,想打也捞不着了,第一中队担任主攻,第二中队后面给他撑着,打呀——”第一中队长杜仰云率领着一中队迅从东面往西攻去,第二中队长董麻子在后面给他押着阵,也往前攻去。
南面特战营的张小三别看在韩行面前一副怂样,但是在敌人面前,那可是威风八面,打鬼子出了名的英雄。他大吼一声:“一连正面进攻,二连、三连跟在一连的左右,杀呀——”
特战营战力可畏,三百多支突击步枪,三十多挺轻机枪,风一样地向敌从卷去。再加上一个个技术群的战士,别说二鬼子,小鬼子也是阻挡不了的。
北面的坦克营还在进行着火力支援,一挺挺的12.7毫米重机枪不断地射着机枪子弹。但是他们光打不攻,不是不能攻,而是怕冲进敌人阵中,乱了我们主攻部队的阵脚。
四路劲旅这样一打,王金祥的残兵败将如何能撑得了。原先他们依仗的是城高壕深水满,现在没有什么指望了,也就原形毕露了。
李大中一下子就冲进了王金祥的司令部,找到了同样轮着刀的郭培德。郭培德一见李大中,心里先怯了三分,这个大杀神,原来见过面啊!那一回捡了一条命,这一回就不知道幸运不幸运了。
郭培德现在已是吊死鬼抹胭脂——死不要脸,知道被八路活捉了,也不会放过他。他色厉内荏,举着大刀就朝着李大中砍了过来。李大中也早认得他,拿着他根本就没当棵葱,连躲都不用躲,两刀相格,只听得“咯嘣”一声。
再一看刀,郭培德的大刀早被格飞了,不知道飞到了哪里,而李大中的大刀还牢牢地抓在手中。这一下子,把郭培德的老伤又惹了起来,上一回也是被李大中的大刀震得,半个膀子都不得劲,这一回老病复再加上新伤,半个身子都不能动了。
李大中手上舞刀,腿上还有余力,悄悄地把全身重量移到左腿上,抬起右腿,朝着郭培德就是一脚。
郭培德就像一只皮球一样,滚出了有三米远,被几个战士一下子摁在地上,绑了起来。
郭培德的那些卫兵呢,早被战士们用突击步枪拾掇干净了。
等韩行和王秀峨赶了过来,战场上已近尾声,赵振华被我们活捉,这些血债累累的匪兵不是死就是被抓。“王金祥呢,王金祥在哪里?”韩行和王秀峨最关心的就是王金祥的下落。
雄赳赳气昂昂的倪时迁押着王金祥过来了,这让王秀峨吃了一惊,张大了嘴巴,好半天说不出话来:“这……这……这……咋回事?敌人内讧了。怎么倪时迁把王金祥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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