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这件事情就不用麻烦你了,还是我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王岳轻轻摇头,怀里的空间戒指依旧沉甸甸的。从王岳结识到夏知舟到现在,他已经受了夏知舟很多恩惠,实在是不好意思再继续麻烦他了。
“如果最后,我实在想不出办法,到时再麻烦你!”不过停了停,王岳最终还是补了一句。
毕竟,梳妆节不是王岳一人的事,还关系着张忆水的颜面。
如果最后王岳有将此事办砸的嫌疑,届时肯定要借助夏知舟与洪湛的力量。
“没问题,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夏知舟虽然大大咧咧,却很讲义气。
宴席虽然欢畅,但片刻后,终于还是到了王岳三人离别的时候。
“一个月后的梳妆节,除了搜集异木,还要和强者比武,你一定要做好准备!”
“虽然听说你和忆水的三师兄不对路,但也无需畏惧他。关键时刻,我们一定会为你站出来,天塌下来,也有我们兄弟三人并肩相抗!”
“此刻,我父亲的故交,那位至强者依旧在七撼宗暂留,一有什么事,我会立即跑去找他,纵然仇余的曾祖一辈是七撼宗的太上长老,也别想在我兄弟头上作威作福!”
分别前,夏知舟与洪湛为王岳分析了一下当下局势,郑重提醒了王岳许多需要注意的事宜。
“至于宁楚寒那边,如果可以,你最好也帮他一下!”
“我们毕竟是同出一院的兄弟,纵然他现在发生了些许变化,也依旧是我们的兄弟!”
最后,夏知舟与洪湛连连叹气,纵然极力回避,还是提到了宁楚寒。
对此,王岳自然点头答应。事实上,即便他们两人不说,王岳也会这么做。
不过若单以境界、战力来论,此刻的宁楚寒已然远远超越王岳,已然不需要他的帮助。
一个月前,宁楚寒以惊人的修炼速度晋升至神通境,正如一颗新星,在内门央央升起。
且也因此,宁楚寒集结了更多党羽,已然隐隐有与几大世家分庭抗衡的趋势。
“我听闻,宁楚寒生父忌日已近,不出几日,宁楚寒便要返回西域剑阁祭奠。”
“真不知道宁楚寒是怎么想的,这不是自投罗网,羊入虎口么?”
随后,夏知舟轻轻叹气,对王岳道出了宁楚寒近日做出的疯狂决定。
“真巧,这几日我同样要动身,前往西域剑阁大草原,说不定能在路上遇见他。”对此,王岳轻轻点头,毫不掩饰自己的打算。
“什么,你要动身,前去西域大草原?”
“传说红龙国西域与一个迥然相异的国度接壤,万分危险,你可要想清楚!”
夏知舟与洪湛闻言,登时异常诧异,显然想不到,王岳居然比宁楚寒更加疯狂。
对此,王岳轻轻点头:“我已经想清楚了!等等我回去收拾一下,凌晨便动身!”
这几日,王岳一直在思考,西域大草原一行,自己究竟要不要去。
如果去,王岳体内的血脉之力时隐时现,现时自不要紧,可一旦隐去,王岳的战力至少会下降一半之多,在此间隙,如果有人以法相或神通袭来,王岳根本不可能有半点招架之力。
更不用说,王岳一旦离开七撼宗后,西域剑阁、北域烈火阁、中域千家等敌对势力没了顾忌,必然会一窝蜂的出动,毫无顾忌的对王岳出手。
总之,王岳此去一行,就算用九死一生来形容都不为过。
可如果不去,王岳将会毫无悬念地输掉一个月后的比斗,更无法亲手找到异木,雕刻成木梳,为张忆水盘起长发,让她对水梳妆。
显然,不论怎样选择,王岳前路都会困难重重,难有好下场。
然而也正是因此,让王岳终于豁了出去,顺了一次心意,做出了随性的选择。
“小心上路,谨慎行事,不要轻易相信他人。一旦有什么变故发生,你可以立即携带九龙玉佩,前去当地城府的大夏拍卖场寻求帮助!”
夏知舟见王岳心意已决,劝说不动,只得长叹了一口气,再度出言叮嘱。
“西域尽头,毗邻大草原的千草府,有我洪家一处矿场,其中有我洪家不世出高手坐镇,你如果遭遇到什么危险,同样可前去那里求援!”
“另外,西域大草原辽阔无尽,没有地图,很容易迷失其中,你可以带上我洪家家主令牌,前去千草府我洪家分家,讨要西域大草原外围的详尽地图!”
“不过西域剑阁同样靠近千草府,更靠近西域大草原,
你一定要小心,不要和他们起冲突!”
洪湛同样对王岳千叮万嘱,随后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不由拒绝地塞到王岳手中。
对此,王岳心中一阵感动,将洪湛递来的令牌手下,又同样收下了夏知舟递来的几种疗伤、解毒圣药,还有几块上品灵石,这才与两人挥手道别,返回无名山峰。
无名山顶,风景依旧,入眼的木屋仍破旧不堪。
不过与白日不同的是,此刻在另一座木屋中,传来了师兄朱越平稳的呼吸声,不再空荡。
“也不知师兄他白日外出,深夜回归,究竟在外面做些什么......”
几个月的共处时间,王岳已然熟悉了师兄的作息规律。
每日天不亮,朱越便会起床洗漱,动作虽然拖沓,但却必定会在天亮前离开,直到夜晚,才会拖着异常疲惫的身躯回返。
只在阴雨天,天上没有太阳的时候,朱越才会在自己的木屋中修炼,然而每隔一段时间,皆会不放心的探头望天,若天色有一丝放晴的趋势,朱越便会立即外出跑远。
显然,朱越的反常之举,一定有王岳不知道的缘由。
不过朱越并非健谈之人,王岳也并非好事之人,故此,两人即便已有数月同处一片屋檐下,互称师兄师弟许久,王岳也不知道朱越的故事。
下一刻,王岳尽量将脚步放轻,进入到东侧,属于自己的房屋中。
“娘亲,我暂时要离家一趟,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就不能再陪你了!”王岳在入屋的第一时间,便拿起抹布,将桌上娘亲的灵牌细心擦拭干净。
今晚一旦离去,王岳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返。
“算了,娘你还是跟我一起走吧......”王岳细细想了一番,最后还是探手将娘亲灵牌小心翼翼地收入了空间戒指,随身携带。
月光透过破烂的木窗照了进来,照亮空空荡荡的小屋。
除了法器护心镜,还有洪湛赠送的保命之物,不论灵石、丹药、还是其它物品,王岳都一起将之放在夏知舟赠送给他的空间戒指中。
故此,需要动身时,王岳根本不需要收拾行李,只需戴着一枚小小的空间戒指便可。
不得不说,夏知舟赠送给他空间戒指,确实帮了王岳的大忙。
“要走了......”王岳在木屋中默默伫立半晌,最后才悄然退出,将屋门仔细关好。
无需置疑,这座木屋确实有些破烂,怎么看都不像是修士的正常居住之地,反倒像是苦修士的苦修之所,然而王岳毕竟在这里生活了将近一年的时间,猝然离别,确实有些不舍。
“至于师父九道真人那边,应该无需再去专门告别了吧?”
王岳固然是掌门九道真人的弟子,然而就眼下看来,这份师徒之情形式大于感情,不然,王岳何至于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前去宗门外找寻自己的机遇?
王岳轻轻叹了口气,最后不舍地看了一眼木屋,就此转身离去。
“师兄,怎么是你?”
然而王岳转过身来后,这才讶然发现,不知何时,师兄朱越已然从对面的木屋中走出,月光映照在他枯萎了半边的脸庞上,显得异常阴森恐怖。
“这个东西,你拿好!”下一刻,朱越对王岳伸出手来,手掌上赫然托着一个古朴小巧的七撼宗内门弟子身份令牌。
“多谢师兄关怀!”王岳将令牌接过,替换下腰间刚入内门时领取的内门弟子身份令牌。
王岳虽然看不出这两块身份令牌的区别,但也知道,师兄朱越必然是洞察了自己外出的打算,故此才专门叮嘱自己换上这块身份令牌。
“有了这个,虽然依旧不能保证你在外出时的生命安全,但却至少能保证,杀死你的人一定会得到来自我七撼宗的制裁!”
朱越言语平淡,仿佛在交代一项与他毫不相关的事宜。
然而王岳却自朱越的语气中,听到了他想要告诉自己的讯息。
依七撼宗门规,任何势力,任何人胆敢屠杀本门弟子,在后者没有犯下滔天罪行的前提下,宗门找出原凶,都会令其为死去的宗门弟子抵命。
可朱越的话语中,抵命二字却被换掉了,被轻描淡写地换成了制裁。
打一巴掌是制裁,踢一脚也是制裁,和抵命相比,制裁二字无疑显得随意了许多。
显然,王岳此次外出历练,遭遇到的危险将会远远超乎他的想象,暗中出手的人或势力必然背.景显赫,并不畏惧七撼宗,甚至本身便出自七撼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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