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失败了......”
只可惜此刻,王岳体内的气血之力强大与否,对其能否破入万象境并无多大帮助。
且恰恰相反,正因为王岳体内的气血之力太过强大,故此,他才迟迟不能破入万象境。
“早知如此,我便应该在开始修炼的第一时间,便将体内的血脉之力融合归一。”
王岳轻叹,这就是生于贫寒之家,修行之路没有前人指点的结果。
王岳如果如千里白仇余等人一般,出生自有着悠久传承的豪门世家,那么届时,他在修炼过程中不仅会得到家族前辈的无私指点,各个方面,均会得到家族的鼎力支持。
届时,王岳在修真之路上迈出的每一步,都会瞻前顾后,经过家族前辈无数次的精密计算,绝不会出现误入歧途,或是修到半途便无以为继的尴尬局面。
自然,王岳是万年难得一见的一体双血脉修士,此种情况,纵然在某些传承世家也不多见,然而不可否认,只要背靠大树,一切都不成问题。
不过当然,话说回来,万事皆有利弊。王岳如果当真生长于传承世家,在修道前路被家族长者铺平的情况下,很难经历风雨,将来遭受挫折,极有可能一蹶不振。
古往今来,人族历史上出现的谪仙大帝数十人,虽然每一位无上存在,皆开创出了一支无比显赫的帝族世家传承,可回头的人生轨迹,大多从泥垢瓦砾中诞出,一路栉风沐雨,经历了无数次生死磨难,方才有最后的成就。
起点高者,终点未必也高!
“还是无法将古灯血脉与圣殿血脉融合吗?”
王岳轻声长叹,此番破境尝试虽以失败告终,但他却并未放弃,仅仅经过一日时间的休整,王岳便再度深入蛮荒山脉修炼,开始新的尝试!
只可惜此次尝试,依旧未给王岳带来丝毫惊喜。
最后关头,王岳体内的古灯血脉之力失控,逸散而出,将方圆千里的大地烧成一片灰烬。
显然,此次破境尝试,再度以失败告终。
“为什么?我体内的两种血脉之力,为何总是无法融合?”王岳自语,并不信邪,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接连尝试多次,然而每次尝试,皆以失败告终。
嗡!——
这一刻,古灯神通及圣殿神通于王岳前面双双显化,皆绽放出万道祥光,静默不语,仿佛远离王岳的双亲,正相隔无尽时空,遥远而又亲近的向王岳望来。
“娘......”
王岳轻轻转身,将身体左侧的圣殿神通选择性忽略,然而望向身体右侧的古灯神通的目光,却饱含无尽情感,仿佛又幼时,那个无比熟悉的身影。
“或许,我真应该去那位太公......”王岳低语,这一刻在其内心深处,无可遏制的升起了一股对亲情的渴望。
“只是,他早已言明,与我娘亲断绝关系,我此番前去,会不会显得有些突兀?”可最后,等王岳最终返回王家时,他到底还是迟疑了,举棋不定,徘徊不前。
不过便在这时,王天来那无比高大的身影,自王家大院门口向王岳一路跑来,显然已在此等候多时:“王岳,你快去!你太公,快要不行了!”
下一刻,未等王岳反应过来,王天来便已行动起来,一路推着王岳,向王岳大院深处前进。
“到了,就是这里!你自己进去吧,我不陪你了!”
半响后,王天来推着王岳,在一座无比恢宏高大的石院面前停住脚步,随后啪的一声,将半掩的石门推开,示意王岳自己进去。
王岳皱眉,下意识转头,透过石门,向石院深处的石屋望去,本来想要出言拒绝王天来,可不知为何,终究没有开口,反而向石院方向迈出了一大步。
啪,啪啪!——
这一刻,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着王岳,以致王岳迈出这一步后,便再也无法停住脚步,只能徐徐前进,通过大开的石门,缓缓走入石院。
“这间石院中,同样生长着花藤树。”
王岳自语,此刻在其视线所及之处,偌大的石院中,处处皆长满了繁簇茂盛的花藤树,清风一吹,满院尽是沁人心脾的香气,以及无尽随风飘落的晶莹花瓣。
这是与王岳及娘亲居住的院落中,移栽的老树同一类别的古树。
至此,王岳终于明白,自己在幼时与娘亲亲手移植的花藤树究竟从何而来,更是隐隐明白了,娘亲将这棵古树移植到自家庭院中,究竟代表了何种含义。
“只可惜,那株由我与娘亲手移植过去的花藤树,马上就要枯死了!”不过下一刻,王岳轻轻摇头,清晨院中古树被压塌半边树身的情景,此刻依旧历历在目。
“咳咳,咳咳!——王天来,我不是说了么,不要再派家族弟子来照。我这具身体马上就要垮了,你们是来话的吗?”
然而便在这时,自石院深处的石屋中,陡然传来一声无比苍老的呵斥声。
这道声音入耳,听起来无比苍老虚弱,全无底气,仿佛回光返照之音。可即便如此,话语中的严厉与苛责语气,依旧未减弱半分,足以说明声音的主人是一个多么严厉之人。
此刻,在王岳心中,已然勾勒出了一个不善言辞,终日不苟言笑的老者形象。
不过相比于老者的性情,最吸引王岳注意的,是老人在呵斥过程中的轻咳。
这几声咳嗽声,听起来无比轻缓,可实际上,这却是老者强行压制的结果,王岳估计,老者每压制一次,便要压下喉间的一大口鲜血,仿佛下一刻,便要将自己的心脏呕出来!
王岳很清楚,这个老人,已然时日无多了!
“太爷爷,您误会了!进来人不是我,而是王岳,您的亲曾外孙!”下一刻,王天来的声音在院外适时响起,声音虽然不大,但却登时让屋中的咳嗽声为之一僵。
啪嗒!——
且下一刻,王天来在对王岳贼贼一笑后,更是不待王岳反应过来,便啪的一声,将石院石门重重关闭。
这一刻,王岳感到脊背发凉,背后似有一阵接一阵的冷风吹过,后路已断,纵然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去闯。
虽然从入院直到现在,王岳都没有想过从后路离开退缩。
“哦,王岳来了啊,不早说!”这一刻,王岳无言,不知该怎样面前这一情形,想来屋中老人亦是如此,低声咕哝间,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该,该进去了!”
王岳自语,也不知究竟过了多长时间,他站在石屋外的身体都已有些发僵,王岳这才伸出双手,将石屋的木门轻轻推开,随后迈着从未有过的缓慢步伐,轻轻走了进去。
这一刻,王岳心情低沉,犹如赴死,但相比于赴死,却又多了一份挥之不去的不安与尴尬。
除此之外,心中还有一份如释重负的期待。
总之,眼下王岳的心情百味陈杂,根本无法用任何言语来表述。
啪嗒!——
下一刻,王岳终于整个人都进入到石屋中,随后下意识反手一挥,身后木门当即轰然关闭。
于是这一刻,外面的繁华世界被彻底隔绝,在这间安静的石屋中,唯有两人,也仅有两人。
一个年轻健壮的少年,站在石屋入口处,良久无言。
一个即将离世的老者,平静躺在木门对面的床榻上,一语不发。
四下静默中,一股异常尴尬的气氛在悄然发酵蔓延。
于是下一刻,王岳只得将目光错开,心不在焉的打量着这间石屋的布置,借以掩饰自己心中涌动的不安与尴尬。
正如王岳所见,这是间安静的石屋,虽然狭小,但却布置的无比温馨。
在石屋东侧的石墙上,悬挂着许多玩偶,或大或小,或美或丑,不一而足,唯一的共同点是,这些玩偶皆无比破旧,上面更落满了尘埃,明显已被漫长的时光折磨的不成样子。
石屋西侧是空的,唯有一张无比宽大的书桌,上面放着一本厚厚的古书,古书似是完好无损的保存了下来,然而在古书的坚硬封面上,依旧落满了尘埃。
石屋南侧,开着一个可供常人进入的木门,旁边搭着一个火焰熊熊燃烧的火炉,许多部分都已被烧灼开裂,一用了很长一段时间。
最在石屋北侧,自然便是老者病榻的安放之处,这是一张由不知名的古木打造的病床,上面漆色俱已掉落,与石屋南侧的火炉,为同一时代的造物。
总之,石屋中的一切,皆无比古老,蕴含古朴的时光色彩,甚至就连这间石屋本身,也有诸多老化破损之处,明显已建造使用了很长一段时间。
正是因此,这间石屋才会给王岳一种挥之不去的错觉。
仿佛下一刻,这间石屋便会再也支撑不住,轰然坍塌,随着它的老主人一起,携带着属于他们的秘密与过往,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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