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石洞初看起来不算大,洞口也很迷你版,但是等兄妹二人走进去,燃了干草木棍熏熏潮气的时候,却发现里面可能另有一份洞天。
“哥,有水声。”
阿花细心些,滚滚的浓烟有很大一部分拐弯涌到洞内的一个缝隙处,侧耳细听,还有“滴滴答答”的声响。
冯大壮一手捂了口鼻,一手抡起斧头,把那个缝隙更扩大些。此处的石头真心不算结实,一斧头下去,扑簌簌扑簌簌的落了一堆碎石。
那碎石还挺漂亮,块状叶片状,白色蛋青色,落地的声音也软糯糯的。
冯大壮觉得稀奇,随手一划拉,质地非常软并且具有滑腻的手感,摊开掌心,还留下了白白的痕迹。
“阿花,这石头片儿,可以背回去给爹裁衣裳画线。”
阿花也凑上来看,放鼻子下面闻一闻,没啥味道,手指头碾一碾,眉头微皱。
这感觉,恁的熟悉?
小时候,夏日炎炎,疯跑了一整天的阿花每到夜晚,总是被母亲摁入大红色的塑料澡盆,清洗的干干净净,然后给身上扑一层白白细细的爽身粉,舒舒服服晾在草席上……
这就是爽身粉的感觉,是母亲的感觉。
一瞬间,阿花对这个山洞产生了莫名的归属感,她选择留在这里,给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安一个家。
想长期居住,山洞内部到底是什么样子就更得研究透彻。
“阿花你在外面等着,哥探探路。”冯大壮缠了个草把子点着,钻过刚刚扩展的入口,然后,脚底下打滑似的,“哎哟喂——”一声叫喊。
“怎么啦?”阿花紧张的汗毛孔都炸开了。
“没——没事儿,下面——是个坑——”。
冯大壮直起身子,把草把子往四下里照。
里面的地势比外面可是低多了,不但滑下来跟进了坑似的,坑的中心位置还有一汪水,来源是头顶上的石头缝儿,一滴一滴不间断,汇聚起来的水流,又渗到地势更洼的地儿。
冯大壮顺着脚下的小水流探寻,鞋子裤腿很快就被打湿了,脑袋上也没有了干燥地方。
可是前方越发的空间逼仄,刚才在外面燃起的浓烟,在这里就全消散了,冯大壮只能看见小水流顺着个裂缝消失了,石壁尽头只是几条老树根。
如此甚好,不用担心有什么野物钻进来,冯大壮心中大定,重新摸索回来,给妹妹报信儿。
今日就先煮些洞里的水少尝一尝,如果没有问题,以后就方便了。
阿花也很兴奋,用树枝树叶扎了把扫帚,把山洞内部狠狠清扫了一下,还即兴规划出了卧室和餐厅厨房的地界。
冯大壮“嘿嘿”傻笑着,抡着斧头上树砍伐,看到合适的石头也不遗余力的推回来。
男人嘛,其实天生都是好工匠。
石头砌成高门槛,树干劈开捆扎成门板,还分了内外双层保险,凭野兽的智商,是万万不可能无声无息就轻易攻破的。
在南山村买的米面也归置好了,大铁锅烧好的水被冯大壮抢着喝了,折腾了一大晌儿都没啥不舒服的感觉,于是熬了一锅野菜疙瘩汤,兄妹两个对付着填饱了肚子。
一连忙活了好几日,山洞才真正有了个家的样子。
冯氏出品粗制滥造的木板床,四条腿总是不一般高,但是掩映在一块从地下生出的三角状石头后面,很有一番别致之处。
阿花很喜欢这块石头,天然的床幔嘛,既与石洞另一角的冯大壮互不相扰,睡觉时还可以把衣服搭在上面。
灶台垒在了靠近洞里水源的地方,炊烟有地方散去,汲水也方便,洞里面的温度偏低,食物也可更保鲜。
“阿花,今儿夜里咱可不担心有野物挠门了。”
冯大壮志得意满的伪装好最后一个陷阱,笑得山响。
山洞前拓展出一个平整的小院子,面积只有大约二十平方米,保留了一棵老树,依然护卫在洞口一侧,一溜儿足有两米高的灌木,密密匝匝围裹出一处简易厕所。
最外围是兄妹两个共同完成的木栅栏,选料很奢侈,全是在附近砍伐的两臂粗的树干,深深的楔入石缝土层,高度能齐到阿花的肩膀。
“咱们这栅栏密实,野兔子都够呛能挤进来。要是有长翅膀的山鸡来访,正好多做些熏肉。”
阿花乐呵呵的,冯大壮就更开心了。
“还有这些陷阱,说不得今儿就能开张,明天一睁眼,捡两头肥头大耳的野物来温锅。”
乔迁新居,可不得广邀亲朋吃些好的温温锅灶?这两天兄妹二人手脚不停,可没少祸祸了半山腰的野兔子野山鸡,山洞里的存货腌制起来,再挂在灶台上面烟熏火燎,入了冬就不愁没吃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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