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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壹章仇恨的结束和开始
大雨倾盆,三骑在草原之上的漫天雨水中驰马狂奔,马蹄溅起的泥泞,仿佛在述说着埋藏在绿色草原下的肮脏。
大草原的族长大营,如今已是巴尔虎部的营地,这场雨洗刷了刚刚屠杀留下的鲜血,但是却洗刷不了奥拉斯心中的愤怒。
三骑冲入营地翻身下马,部落勇士看到这三个人不虞有他,替他们牵马离开,三人径自向大帐走去。
奥拉斯当先而行,秋琳抿着嘴跟着他,伊扎克稍稍落后,肩膀上仍扛着他的重剑。
大帐灯火通明,阿拉姆早已告辞离开,出奇的没有护卫,只有巴尔维多一个人坐在族长的椅子上一言不发,似乎在想着什么。
看着奥拉斯三人步入大帐中,巴尔维多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道:“你们回来啦,老夫正等着你们一起用餐呢。”
奥拉斯三人分品字型向他走来,到了面前两米不远的地方站住。一阵难堪的沉默,谁都没有说话。
巴尔维多似乎感觉到什么,他粗犷的笑道:“我的女儿,你们是怎么了,还有奥拉斯,我们都快成为一家人了,还这么见外……”
奥拉斯淡淡的打断了他:“巴尔维多,你真的当我们是一家人吗,或者当秋琳是你的女儿?”
巴尔维多微怒道:“这是什么话,我已传令部落,明天你就是草原公主的驸马,难道我这样的安排,还不算把你们当做一家人吗?”
奥拉斯笑了笑道:“这个驸马我可接受不起,因为我已不想再被人利用了。”
巴尔维多收敛怒容,面无表情道:“你想说我利用了你?”
“是的,”奥拉斯道:“就在第一天的宴会,你派人带走秋琳开始。”
巴尔维多终于沉默了下来,似乎过了很久,他慢慢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派人带走了秋琳。”这句话等于向奥拉斯承认了他的判断,同样对秋琳也一样。
秋琳咬着嘴唇,但是牙齿几乎要把嘴唇咬破。
“从一开始秋琳被带去见荻斯娜,我就很疑惑,但那个时候我们根本不知道那些部落勇士是你的人,只是因为他们露出的破绽,直接将我们卷入了这件事当中。”奥拉斯道。
巴尔维多好像知晓一切般替他道:“因为你们误打误撞的见过荻斯娜和他的护卫队,所以引起了你们的怀疑,但是最重要的是,大帐在北边,而他们却把秋琳带去南边。”
奥拉斯点点头道:“是的,我们向南追踪秋琳,但是在大草原上,我们这两个菜鸟绝瞒不过你的手下。于是,你将计就计,把我们这两个秋琳新认识的朋友,引入了你预先设好的骗局。”
巴尔维多反问道:“就算如此,我又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布置一切?”
“因为这一切原本是为秋琳设定好的,原本应该指认布兰达的人就是她。”奥拉斯冷冷的道:“不过在这个骗局里,本来就有两个缺陷。因此我和伊扎克的出现,让你临时改变了计划。”
“哦?两个缺陷?”
“第一,秋琳是布兰达的亲生女儿,但一样是你的女儿,就算利用亲生女儿去指认亲生父亲能够得到认可,但是你对秋琳的养育之恩仍然会遭到怀疑,所以她不是那次事件最好的目击者。”
“第二,你要在秋琳面前演一出自己被布兰达偷袭的戏,所以才让手下先骗秋琳离开,算准秋琳回到营地时间让她亲眼看到,可是你也知道秋琳的性格,也许找不到荻斯娜后,会跑到别的地方玩耍,这样你的计划就必须重新安排。”
“呵呵,”被揭穿真面目的巴尔维多不怒反笑道:“所以我就引你们去了藏着我手下的地方,再让你们一路跟来,目睹了一切。”
“就是这样,”奥拉斯道:“之后我就成为了你的棋子,为你出谋划策,消灭了布兰达,不过…”奥拉斯顿了顿,“即使没有我的计策,你也早打算利用这次事件与布兰达拼个同归于尽了吧。你不惜自己受伤,不过是想要其他部落坐观成败,至于他们是否渔翁得利,你根本就不在乎。”
巴尔维多好像苍老了十年,仿佛想起了很久的往事,黯然道:“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计划。”
“因为亲情。”奥拉斯的语气很平淡。
巴尔维多抬起头来看着奥拉斯,仿佛在体会这句话的真意。
奥拉斯叹道:“其实原本不该是这样的结果,在土窑外遇到秋琳的时候我就该想到,布兰达不是那种为了亲情会放弃计划的人,怎么可能将秋琳带走而轻易的放走她,唯一的解释,劫走秋琳的根本不是布兰达,让伊扎克追踪发现土窑只是一个幌子。目的是为你临时改变的计划自圆其说。可惜那时我没有想的更深一点,如果我能想到劫走秋琳的人因为秋琳已经失去了作用而放走她,当时我就能看穿幕后的一切。”
“可惜直到我从秋琳口中知道袭击布兰达部的马贼是在你的地盘上出现,我才能明白过来,扮作布兰达和他手下袭击你的人就是那批马贼,同样带走秋琳也是他们,根本不是荻斯娜的随从!当你改变了计划,就让马贼使睡眠术让秋琳一直昏睡到第二天,才让她安全的离开。”
“不过,虽然你没有伤害她,”奥拉斯露出悲哀的神色,“你是真的顾念和秋琳之间八年的父女感情吗,难道她从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跟着你八年,竟然连沙狄拉里的一丝都不如?布兰达毕竟是秋琳的亲身父亲啊。”
听到沙狄拉里的名字,巴尔维多彻底崩溃,他无力的颤声道:“都是布兰达的错,是他害死了我的儿子,夺走了我族长的位置,七剑城的那场战役,他拉拢其他部族故意将增援的时间延后,才让我的儿子沙狄拉里死在敌人十万大军的手里啊。”
巴尔维多老泪滴落在花白的胡子上,发抖的道:“我有什么错,我又错在哪里?”
奥拉斯突然怒道:“你的儿子是人,布兰达部无辜死去的同胞们就不是人吗?!”
巴尔维多震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伊扎克再也看不下去,他转过头,扛着那把重剑,先走出了大帐。
帐篷外,雷声大作,暴雨侵袭,大帐里一片沉寂,只剩下暴雨打落在帐篷上的声音。
“我,我没有错。”听着大雨的声音,巴尔维多用尽最后的心力,嘶声力竭的道:“我的儿子,我的那些无辜的部下……这都是布兰达的错,他为了自己的野心,害死了他们。我没有错,没有错!”
秋琳突然再也压抑不住的泪水涌出,她哭喊道:“老爹,我对你太失望了,你知道吗,我从没有想过那些马贼是你的人!可笑我是多么的愚蠢,为了怕你担心,还瞒着你,还骗了奥拉斯。”
巴尔维多瞪大着眼睛,难以置信的望着秋琳。
秋琳说完,失声痛哭着奔出帐篷外。
奥拉斯也同样震惊,他终于明白在去土窑的路上看到秋琳后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如此在荻斯娜进攻马贼营地的情形也就说的通了。
“是你故意放出消息引荻斯娜前往马贼的营地而受到了伏击,却因为秋琳出现在战场使马贼改变了原来的作战计划。因为你才是马贼背后的指使者,包括去年对布兰达部的袭击。”奥拉斯愤恨的道。
然而巴尔维多却好像没有听见一样,只是看着帐篷外的风雨,同时默默念着秋琳的名字,但是一会儿又变成了沙狄拉里。
奥拉斯看着巴尔维多的样子,那个曾经的草原勇士,那个报仇雪恨的部落族长,现在不过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独老人罢了。
“你真得觉得这值得吗,”奥拉斯问道:“布兰达死了,沙狄拉里就能回来吗,不但他无法回来,你还失去了一个女儿,让她对你彻底死心。而你又得到了什么呢,族长的宝座?报仇的快感?还是仅仅只有一个人的孤独呢。”
奥拉斯说完,向巴尔维多老爹最后施礼,转身离开。只剩下那个孤独的老人一个人,颓废的坐在草原霸主的王座上。
踏着帐篷外的大雨,奥拉斯没有一丝得到真相后的快乐,相反那是更多的悲伤。巴尔维多赢了吗?他说不出,他想到了自己,至少他没有赢,而且输的很惨,他用自己的智慧,做了巴尔维多的帮凶。
他突然想起了卡葵说过的那个亡灵大神杜马的故事,那个切断自己血脉而使国家获得和平的人。
巴尔维多用他的恶报了仇,能否给草原带来真正的和平和安定,布兰达死了,就不会有第二个布兰达出现吗?
奥拉斯猛的向雨中奔去,他终于明白自己错了,错的可怜。他寻找着秋琳的身影,想要去安抚这个受伤的心灵,这是他唯一能够做的。
但是大雨下草原的黑暗中,一个女人一匹马,怔怔的站在那里,看着雨中的奥拉斯。
奥拉斯的心开始发抖,他走了过去。虽然他根本没有勇气再见她。
荻斯娜紫色的头发下,顺着雨水流过脸上数道血痕,在她露出的大腿和藕臂上亦然,那是弯刀割伤的痕迹。但是她丝毫没有感觉到痛苦,因为她的内心比肉体更为痛苦。
荻斯娜望着奥拉斯,用让人冷到心里的语气说道:“我找到了那批马贼,我已经杀光了他们。”
奥拉斯感觉到自己快要哭出来一样,他无法正视她,低下头,喃喃的道:“对不起。”
“奥拉斯,你为什么就不肯相信我!”荻斯娜就突然这么大声的喊了起来,大雨浸湿的脸庞,已分不清哪里是雨水,哪里是泪水。
“你杀了我吧!”奥拉斯用尽最后的力量说道,这是他找到唯一能够弥补荻斯娜的办法。
雨夜中剑光一闪,荻斯娜的弯剑已到了奥拉斯的脖子上。
奥拉斯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他没有后悔,唯一要说遗憾的话,只是自己死的时候,自己最珍视的兄弟,却不在身边。
他多想跟自己的兄弟倾述自己的悔恨,可惜他没法听到。
但是过了很久,荻斯娜的剑没有割下。
奥拉斯睁开眼睛,荻斯娜望着他,那对眸子仿佛和草原下的黑暗融合在一起,最终失去了所有希望。她收起了弯剑,转过身去,翻身上马。
“公主!”奥拉斯在雨中大声喊道,他想求她留下,却找不到任何理由。
“我不是公主,秋琳才是真正的草原公主。”荻斯娜调转马头。
“你欠我一条命,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代价。”荻斯娜消失在暴雨下的黑暗中,这是她最后留下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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