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惜儿，这是如何？”夫人看着儿子怀中抱着一女子跌坐在地上不禁大惊失色。
“娘，她晕过去了。”路子谦从恍惚中清醒过来，适才触到她的身体，抱在怀里，居然是那么的柔软，竟有些温暖地不可救药，心里久久徘徊着：“你到底是谁？你是谁家的孩子？”
“好臭啊，对啊，对啊……”跟着梁夫人来的丫鬟们纷纷花容失色，掏出帕子掩住鼻子，不敢靠前来，窃窃私语道：“少爷抱着个臭女人在做什么？好臭的女人啊。”
夫人也不禁皱了皱眉，作为府中最尊贵的夫人，她不好表现地太过，只好忍着走近了，上下打量了一番儿子怀中的女子。看得女子套着宽大的太监服，露出里面的衣服早已破旧不堪，光着脚，白皙的脚裸却布满泥迹。脸色略显苍白，长发凌乱地遮着半边脸，眼睛闭着，睫毛长长地垂着，一张朱红小口鲜艳诱人。
她忽然看着那柔弱的小人儿，想起了宫中的女儿。待细细看了容貌，夫人的脸色才稍微放松下来，换上的是一丝怜惜的神情，侧脸唤道：“欢儿，喜儿，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接了姑娘去洗浴、更衣？！”
那被唤作欢儿、喜儿的丫鬟急忙领了命，叫了助手，要抬了猫小猫去洗浴。
“等等，娘，不用去其他地方了，就到我浴室吧，我抱了她过去。有劳欢儿喜儿姐姐了。”路子谦接了话，不容分说，拦腰抱起猫小猫，去了浴室。
欢儿喜儿快步追在身后，生怕晚得半步，低头小声私语着：“少爷可是上了心呢。”
夫人捂了嘴，对向身边搀扶着她的丫鬟，笑道：“这是哪里来的野丫头，把你这个小鬼头的心给栓去了，离远一点都不放心了呢。”说罢，碎步跟着也进了浴室。
浴室在卧房旁边的一间房内，并不甚远，几步便到了地方。室内长长的屏风相隔，外面置着一张古黄色的老藤躺椅。
路子谦将小猫小心翼翼地放在躺椅上，声如春雨般细柔：“娘，您说笑了，我这不是害怕这丫头满身污秽，再熏着姐姐们嘛！”子谦虽是狡辩，小脸早已红霞遍布。
夫人拉着他的袖子，边打量着儿子边示意他该退出去了：“剩下的，就交给欢儿喜儿吧，咱们出去。你看看你这身污秽，恐怕也该洗洗了。”
听闻，路子谦低头看看自己，那一身换好的衣服早被小猫的污秽沾了个满身，于是大窘：“好，那娘您先坐，我去轩后的清泉换洗一下。”拉着母亲走回正屋坐下，快步抱了衣服跑了出去。
屋中刚好有一圆桌，夫人挨着桌坐下。陪嫁丫鬟巧儿沏了茶，递与夫人手中，道：“夫人，您看少爷，果真是长大了呢。”
夫人小酌了一口茶，点头带着慈爱，温和地笑道：“可不是，你看他刚才那万分小心的样儿，像不像当年老爷的样子？”
“夫人您这么一说，奴婢想了起来，少爷可不是跟老爷当年一个模样。嘴上不说，偏偏偷偷地来瞧您，谁知看愣了神，从墙头上摔了下来，刚好跌进藕池里，等家丁们捞起来时，还从他衣服袖子里蹦出条大红色的鲤鱼来呢。”巧儿回忆着，说得眉飞色舞：“我们下人们都围了来看，结果老爷拉着您的手说要娶您。那会儿可吓坏了您”。
夫人似乎也回到了当年豆蔻年华，忆起了那时那景，咯咯地如少女般笑了起来：“可不是，平白出来个男子说要娶我，怎能不受惊吓啊！”
“夫人，您那会儿也没想到那男子是您订了亲的他吧？不想人家来偷瞧你。”
“呵呵呵……我当时都叫了仆人抓了他去送官，谁道我爹杀出来给他松了绑说是一家人。”夫人回忆着，满眼溢着幸福：“我爹见了那鱼也说：‘这个小子了不得，将来肯定大福大贵之人，连着鲤鱼都着了急，自己往他怀里送了。’说完后第三天，就匆忙去找了我的姑丈道：‘赶紧把你家的媳妇领回家去吧，你家小子都等不及了。那年老爷17，我刚刚15。”
“夫人，这么多年了，您还记得呢！”巧儿慢慢地帮夫人敲着背，陪着话。
夫人没有接腔，转了话题：“一晃这么多年了，连惜儿都到了当年老爷的年龄了。不过，话说回来，想当年靖儿、敏儿、恭儿16岁就有了通房丫头，。惜儿今年都17了，也该有个丫头了。”说完，放下手中的茶，若有所思地看向门外。
“掌事的姑姑说，那是少爷不肯要。夫人您没看他这院里从来没个丫鬟。”巧儿又添了茶，轻声道。
“嗯，是啊！说来这个孩子也奇怪。这么多年，一个丫鬟也不肯要，现在又公然偷了个丫头回来。”夫人一脸地奇怪，想了半天想不明白，遂放弃了继续纠结这个问题，端起手中的茶又喝了一口。少许神思后，询问般道：“巧儿你说，刚才看这个丫头如何？”
巧儿在捶背，手中慢下了动作，似乎在认真地想着，半天道：“看少爷的样子恐怕是喜欢地要紧，少爷的眼光是高的，这个姑娘身上虽然破烂，却瑕不掩瑜，长得那是极为的标志。”
“那可不是，惜儿一向要求极高，眼光独到，今儿带回来的这个丫头啊，那叫一个俊。这才14、5岁吧，再等两年，那肯定是一等一的美人。”夫人点着头，回想着刚刚那丫头的脸庞，脸上的笑意越发浓了。
“夫人，当下可能唯一纠结的地方就是身份来历了。”巧儿不忘将话题引到重点。
“身份来历，看老爷那意思也是让我来探探……”夫人也思索着自家老爷的意思：“这个，等丫头醒了，直接问问不好吗？！”
“看那姑娘细皮嫩肉的，却不像做过重活的人……”巧儿继续：“或许是哪家偷跑出来的小姐也说不定。”
“也好，就放给那个小子吧，素来他最有主意，我们是老人家了，儿孙自有儿孙的福，让他自己安排去吧。”梁夫人忽然心头松了下，心想女儿贵为皇后，儿子文武双全，天下哪家的姑娘不是上赶着结亲，即便来历不明，大不了做个填房的丫头，也没有什么不好，索性放了儿子去处理。想开了此事，便美滋滋地端坐了喝茶，等着儿子回来。
“娘，我回来了。”一杯茶还未尽，“曹操”就回来了。此时的他换上了青色的长袍，腰间束着月白祥云纹的腰带，坠着一块碧水欲滴的玉牌，乌发用一根白丝带随意地绑了，额前垂着几缕发丝，显得格外飘逸。
“巧儿，你看看惜儿，今儿这也是格外地打扮呐，俏生生地一个美男子，怕是心里生怕没人瞧见。”夫人故意打趣子谦，合着巧儿一起为老不尊起来。
“娘，您何苦取笑孩儿？平日里不都是这样穿着的！”路子谦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垂首挨着梁夫人坐了下来。
夫人见儿子窘红了脸，递了个眼色给巧儿。
巧儿会意，忙扯着嗓子喊道：“欢儿喜儿，姑娘怎么样了？”
“回巧儿姑姑的话，姑娘一直没醒，我们帮姑娘擦洗过身子了，也换好了衣服……姑娘……姑娘……”飞奔出的欢儿流利地答着，到最后却变成了吞吞吐吐。
“怎么了，你倒是说啊！”梁夫人看着儿子紧张的神色，责备道。
“姑娘在一直喊娘。”欢儿低下头，不再答话。
路子谦腾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姑娘可是已梳妆好？”
“回少爷，已梳妆好。”
“好。”说罢，抬腿飞快地迈进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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