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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天洛阳开国郡公府
四下里黑漆漆一片,张元提着个灯笼穿行在府里,心中难免抱怨,这守卫森严的郡公府里怎么可能会被人偷盗了,设他这般的看守职位,实在没多大的意义。
他在这郡公府干了三年,天天如此,却连开国郡公到底是如何模样都未曾见过,只知道这府里有黄金千两,还有无数财宝罢了。
可他一次没见过那传说的库房,偌大的郡公府被他转遍了,却从未见到何处有过库房;但说来也是这般道理,若是他这样的小卒都随意发现了那库房,江湖上不乏功夫极好的江洋大盗,而这郡公府若是那般不堪了,他张元的存在还有什么意思呢。
他总是抱怨着,又不得不依靠着这个职位将肚皮填饱;他又总是提着灯笼摇摇晃晃的走,以为半夜三更不会有人在这空旷的府里走动。他从前是这样以为的,现在也是。
他沿着护墙边上的小道走着,从最初的一天开始他就这样的走了,三年来从未变过,一夜要走上五次,须得天上翻鱼肚白了,等那些佣人都起来干活了他才可以下去休息。
而这夜天色颇黑,没有丁点星光,只半弯月色挂着,撒些许微光下来,还不若他提着的灯笼明亮。
有时候,独自一人是种煎熬,特别是有风刮起来的时候,就像背后跟着一人似的,轻轻间就将他内心最恐惧的东西都钩出来,卡在喉头。
他有佩刀,可三年来从没有拔出过,并非他不想使用,而是他不会;他出生低微,靠着朋友的关系才混到如今这个职位,从小耕地种田,何来功夫学习技击之术,况且那些东西都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摆弄的。
有时他亦幻想自己能在江湖上混出个名头,被皇帝老儿钦点,再退居天下随便哪个州,做个不大不小的散官。可那终究是幻想罢了,等到他清醒时,就又变作了一个为郡公府卖命的小卒,所谓贱命不若狗,他深有体会。
而始终让他想不明白的是,凭什么有些人同样出身卑微,却半道上偶遇了有大本事的高手,学会一二个本领,就可以浪迹天涯了。
是不同的,他只能在这样一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天地混一辈子了,有时满足,有时又觉得可悲。但他很幸运了,只少他不是那些纯粹的佣人。
思忖间,有什么响动将他吸引了去,是前边不远的护墙上。他突就屏住了呼吸,感觉心脏都要从嘴里吐了出来;难道真有贼人?
他不知道如何拔刀,可手却已经握上了柄。他放慢脚步,尽量不发出丝毫的响动,他知道有时候吓他一跳的可能是某只调皮的猫儿,可他亦知道猫儿哪里会弄出细细簌簌的响声。
这体验是颇吓人的,况且他还听说这郡公府无人居住的原因就是因这里曾死过人。郡公大老爷曾在正屋里将自己的夫人掐死了,自此这里就成了空置的地方,虽有守卫、佣人,却全都是摆设,真正的郡公其实住在城外。
突然间,好多莫名其妙的念想都从他脑袋里蹦出来,有实际的,有鬼神的,而最不令他信服的却是有人妄想进来偷盗。
又走了几步,张元已站在了那道护墙的下面,墙挺高的,就算他跳将起身也够不到墙顶。
侧耳听不如举灯仔细看,何况四下里只这一处明亮,若真是有人在上面,恐怕他早就死了不止一次了。
他缓缓地举起刀来,鼓足了勇气便向那有响动的地方敲过去,就听见啪一声,却只见着落出些细灰,一小小的影窜了出来,伴着声尖锐的鸣叫,立时将他吓得趴到了地上。
“别!别杀我!”他瑟瑟发抖,模样滑稽至极,而那团小小的影子就落在他边上,灯笼的黄光照过去,是只灰色的猫罢了。
他好容易睁开眼来,瞧见面前是只猫,那黄黄的瞳正好奇的将他看着,突地,他脸上就一红,觉得尴尬到了极点。
原来果真是只猫啊,他心想,又觉得自己太胆小了。他站起身子,立时将那只灰猫赶走,拍拍身上的灰,捡起灯笼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
便在那时,一更大影突地梭了过去,没发出任何响动,却被他发现了,他只道是另一只猫罢,转身间,一冰凉的东西就放在他颈上,他被凉的一惊,低头看过去,竟是一柄明晃晃的尖刀。
“你,你是谁!”张元觉得自己快晕死过来,甚至已摊在了后面那人的身上。
叶馨文觉得好笑之极,原以为这郡公府守卫森严,自己好容易过了第一道防线,须得用出全身本事才能进到更里面的地方去,却哪里知道,这巡夜的竟是这般胆小怕死,被自己当做诱饵的猫吓得半死。
更好笑的又是这人已将半个身子压到了她自己的身上,她虽没来由的憎恨萧子冲,但自己已经是萧子冲的人了,又哪里好意思与这无名小卒有过近的接触;心中一发狠间,就想把他杀了。
可转念想,自己不熟悉地形,哪里知道如何走,况且听教主说,她此次来这里并非盗物而是盗人,她自己一人进来已用了浑身解数,要是再带走一个,如何容易?
“说,”叶馨文将刀子抵得跟紧了,能感到这人快要晕厥过去,心里却突地冒出无限舒畅感觉,“宝库在哪里?”
张元确实要昏了,刀子搭上来的瞬间,手上的灯笼和佩刀都一并掉在了地上,也不论身后那人究竟是男是女吧,总之能给他带来深渊似的恐惧。
“我,我,”张元觉得他快要窒息了,颈上不光有寒冷,更有细细的火辣感觉,似乎那尖刀已将表皮割出了口子,“我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好,那你可以死了。”叶馨文提刀的手立向上抬,抵住他喉头就要划下去。
“别别别!”张元心中害怕至极,双腿都在发抖,“我带你去。”
“好,走。”刀有松开些,却依旧放在致命的地方。
其实他不知道如何去库房,可急中生智,想将这人引到人多的地方,如此她也不敢将自己如何了。可惜他太天真,这些念想如何能逃过叶馨文的眼。
他刚一迈步子,叶馨文便将地上的灯笼踩得粉碎,那把佩刀也被她抛出墙外,空置的手不知从哪里掏出个什物,夜色里看不清楚,却一把塞到了张元的嘴里。
“这是苗疆的蛊虫,”叶馨文缓缓放下尖刀,“你若离我百步,蛊虫立刻从你肚子里钻出来。”
张元只觉得嘴里有个什么东西,不待他吞咽,已经顺着喉头滑了下去,随后就听见叶馨文的话语,顿时心中害怕,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天大的霉运,竟不小心就被别人抓住了性命了。
他只好老老实实的向前走,没了灯笼,凭借微弱的月色走着。那片黑暗仿佛深渊,而他自己就走在深渊里,他几次想相像,这都不过一场噩梦,可惜不用他回头,却能感觉到身后那人散发的温热来。
却在那时候,护墙上突地亮起一只火把,下一刹那又有好几只火把亮了起来;眨眼的功夫,这院子已是透亮,而护墙上已齐刷刷站了一排守卫,举着弓箭,都瞄在叶馨文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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