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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真不怪菊霜和叶碧荷。她俩不供出阿奴,也是出于义气。
那日甫一回到子虚山庄。莫须有安顿完阿奴,便去找了叶碧荷与菊霜。叶碧荷右臂上的剑伤看起来可怕,但好在没伤到筋骨。菊霜身上有几处皮肉伤,也都不严重。她二人便都在山庄外城,菊霜的厢房内,由大夫诊治。
莫须有推门而入,简单寒暄几句,便道明了来意。“你们最近得罪了什么人?那些人配合默契,出手干脆,可不像是普通寻仇的。”
菊霜与叶碧荷相视一眼,都齐齐摇头。她二人在四空城内确实没有仇家。若真追根究底,唯一算得上仇家,就该是当初被她们三人坑了的那家青楼。但也不至于因此雇佣这等厉害的杀手。
菊霜沉吟片刻,对莫须有道:“莫非是天魔教的?”她没有继续往下说,只用眼神示意莫须有。
莫须有想想,也觉有理。所以阿奴只是因为跟在她二人身后,这才受了池鱼之殃。他总算松了口气。
叶碧荷见菊霜与莫须有眉来眼去,心中憋屈。便问道:“莫庄主,那位昏厥的姑娘,不知现在何处?情况如何?”
“那女子与你们无关,莫要多问!”莫须有不敢往下想,若是他晚到片刻,阿奴的下场会是如何,至今仍心有余悸。
原本菊霜正打算说出她们与阿奴之间的关系,听到莫须有这样生硬的口气,便生生将这话咽回了肚子,改口道:“我们与她素不相识。但那些刺客若真是天魔教的人。她也是因我们而险遭不测。所以心中难免牵挂。”
莫须有依旧语气冰冷地回答:“她的事,你们不必管。”
菊霜给了叶碧荷一个眼神,二人达成共识,暂不说穿身份,免得引起莫须有的戒心。她们误以为莫庄主是怀疑阿奴的身份,因此才不让她们追问。于是想着,若是让他知道她们是朋友,日后不仅难开口替阿奴说话,反而会增添莫须有的怀疑。不如日后寻个妥当的时机,打探清消息,再帮阿奴解围。她二人虽是怀着好心,殊不知,正是此举,为日后的苦果埋下了伏笔。
莫须有观察叶碧荷与菊霜的互动,觉得她们根本不像是陌生人。于是他问:“莫非你二人原本认识?”
菊霜察觉出莫须有语气里的不善,心头微颤,赶忙先赔罪道:“我二人是认识,但算不上旧相识。我们以前是同乡,儿时亦曾是玩伴,六岁便已分离,直到今日重逢才认出彼此。”
叶碧荷也回答:“正是。奴家听闻庄主与名岳派掌门的入室弟子定亲,便想见识见识菊霜姑娘的与众不同。直到我们聊起,才发现彼此竟是童年玩伴。”
“原来如此。”莫须有将信将疑,又问,“那二位祖籍何处,还有什么其他朋友?”
“我已离家多年,如今算是沦落风尘,有何面目再与旧友相认。”叶碧荷凄楚哀婉,惹人疼惜。“若是早知道菊霜的身份,奴家根本不会去找她。”
菊霜连忙安慰:“碧荷,你不必妄自菲薄。凡事都有前因后果,况且即便身在乐坊,你也洁身自好。所以没有什么好羞愧的。”
二人言罢,竟是抱头痛哭。
这般模样,分明是在告诉莫须有,该让出地方给她二人叙叙旧日情义。莫须有皱着眉头,托词离去。回头便嘱咐右护法,查探二人来历。
然后他就去陪阿奴,直到她苏醒。
右护法稍后来回报,那些人的身份都调查了,并非是天魔教,而是武林一知名的杀手组织。买凶杀人,不像是天魔教的作风。况且,按照设计,天魔教应该不会直接向叶碧荷与菊霜下杀手才对。所以那些人到底是受何人指使,目的为何,实在不好说。
——
“不对。”风常思突然说话,打断了那位大叔说故事。
“有何不对?”大叔问。
他答:“不对的地方太多。水儿为何不拦住阿奴跟踪叶碧荷与菊霜?那些蒙面人既然会用暗器,为何不直接用暗器击杀三人?最大的问题是,莫须有庄主为何能及时赶到?”
大叔欣慰地笑着。“看来你们都比当初的莫须有庄主聪明多了。”
“与其说这是场刺杀,我倒觉得,更像是种试探。”我对那人说道,“不知我猜的对不对。”
大叔朝我竖起大拇指。“少年郎,不可小觑哟。当年莫须有要有你一半的聪明,便也不至于是今天这个结局。不过么,他虽少不经事,好在身边也有人提点。”
“让我猜猜,那人便是他的右护法,是吧?”我好笑地说,“那右护法一定是个已过而立之年的中年男子。沉着干练,自庄主年幼时便跟随他,十分忠心。想必这些话,右护法都提醒了莫庄主。我很好奇,他是如何应对的。”
那大叔笑而不语。
风常思暗暗推了我一把,对那位大叔道:“是我的不对,不该打断大叔说话。还请大叔继续往下说。”
那人说:“莫须有庄主自然也认为右护法说的有道理。不过死人是不会说话的,所以他头一桩事情,便是去查水儿。那就是下面要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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