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我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像回到出生之前,身处一片黑暗中,我能感受到外界铺天盖地的污浊之气,可绕在周围将我严严实实保护起来的力量是如此强大而熟悉。千万年都在这黑暗中度过,直到一道轻柔的声音穿过无边寂静而来,带着上古神祗强大的力量,缥缈如轮回之梵音。
“虞汐,你要守护人族。”良久,又是一声轻叹:“我会倾尽全力护你安好。”
醒来时,睁眼便见长歌。长歌是开天辟地以来四海八荒孕育出来的第一只凤凰,也是胥华唯一的徒弟,年纪比我还大个一两万岁。当他还是一枚蛋的时候,胥华便将他捡回了华胥谷。虽然他被胥华领回华胥谷的时候我还没出生,不过据我后来的推测,当年胥华在灵泉下开了块地儿种了些瓜果,不过是寻枚有灵气的蛋来堵灵泉的泉眼罢了。他还在蛋里就被灵泉养着,很理所当然地,他成了一只漂亮的凤凰。
此时这只漂亮的凤凰正撑着头打瞌睡,我翻身起床的动静终是将他的瞌睡虫赶跑了,倒了杯水递过来,有些激动:“小汐你可算是醒了。”
我动了动胳膊,如往常般灵活,肩膀处竟毫无痛感,偏头问:“我睡了很久?”
长歌掰出三根指头:“足足三天。”
我无语,长歌又忙说:“虽然只是三天,但对于不眨眼不睡觉守着你又要顶着师父冷脸的我来说,三天如同三年。”
“我的伤…”
“不是我给你上的药!绝对不是!我可什么都没看见。”
我自然也知道是胥华为我上的药,本来也没想问,如今被他这么一说,倒有些不自在,干咳一声继续道:“我的伤怎么好得这么快?”
长歌愣了一下,笑道:“哦,师父把你抱回来交给我看着,立马去南海取了净水。唉,你年纪不小了,以后可得孝顺些,少让师父操点儿心。你看师父对你多好,不仅帮你取净水还给你顺了些无花果回来炖汤养身体,以至于遇上饕餮这吃货一路穷追不舍,师父挂念你的伤,还揍了它一顿。你说你去涿鹿干嘛,给师父添这些麻烦…”
我听他越说越来劲儿,只好转移话题:“应龙的伤势怎么样了?”
长歌摇头表示不知道。
“那女魃呢?”
长歌依然摇头表示不知道。
“那蚩尤呢?”
长歌还是摇头表示不知道。
我努力深呼吸,告诉自己长歌守着我这些天消息闭塞也是可以理解,平下心又问:“那义父呢?”
这回他回答得干脆:“在给你煎药。”
我浑身一凛,药?!那东西比饕餮的长相还恶心。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重新躺下,盖好被子,闭眼,嘱咐道:“等会儿师父来了就说我还没醒。”
话音刚落便听长歌笑道:“师父,小汐说她还没醒。”
几声脚步声从房门落到榻前,胥华在榻边坐下,带着凉意的指尖拨去我额前的碎发,清凉的声音落在耳侧:“九九,起来喝药。”
见我仍闭着眼不动,胥华放下药碗:“时辰也差不多了,怎么还没醒,可是浊气未清干净?”说罢作势要检查我的伤口,在他的魔爪解开我的衣领之前,我猛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正对上胥华隐含笑意的双眸。
我瞪了长歌一眼,扭头便见胥华又端起药送到我眼前。我皱眉,摇头表示不喝。胥华端着药碗的手又往我面前移了一点:“乖,不苦。”
我摇头表示不信,胥华端着药碗抿了一口道:“甜的。”我看着胥华大有一副我再不喝就强灌的架势,将信将疑地接过碗,“啪嗒”一声,碗落在榻边碎了一地。一股子异香混着药味四散开来,长歌一张脸白了白,神色高深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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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华倒也没恼,只淡淡道:“长歌,再去端一碗来。”
长歌蹙了蹙眉头:“还…还有?”
“嗯,早知道她不会乖乖喝药,就多熬了几碗。”
我不禁扼腕,义父大人…你为何如此深谋远虑…
长歌分分钟又端了药来,我为了尽快知道女魃和应龙的消息,一屏气一闭眼也就喝了。味道嘛…其实还不错,入口后还有莫名其妙的香味,也不知道胥华加些什么进去…不过等后来从长歌口中得知了这药的玄机,我再也不敢说它好喝了。
想想我上次受伤还是飞升上仙的时候,身为上神被蚩尤所伤,委实丢了些面子。不过听说君泽还算义气,在史书上记的便是:“涿鹿之战,虞汐上神召女娲神力驱除浊气,祝轩辕黄帝诛蚩尤于涿鹿。黄帝取其首级,普天同庆…”对此我深感欣慰。
更让我欣慰的是,胥华终于还了我乾坤扇。唉,若有扇子我还至于被蚩尤所伤么…自从两千年前我为了抓山鸡一不小心用乾坤扇毁了胥华的竹海,为了赎罪,我不仅将辛苦抓来的山鸡全孝敬给了他,他老人家还没收了我的乾坤扇。虽然伏羲的什么八卦论“乾为阳,坤为阴,乾坤相合生日月…”什么的,连女魃都背得比我熟,但我无疑是喜欢这把扇子的,毕竟是一件称手的兵器。
胥华无情地对我下了禁足令,我在华胥谷一天到晚就揣着瓜子跟着胥华,走哪儿跟哪儿,他一有空我就坐在他面前嗑着瓜子儿瞎嚷嚷着要出去转转,终于,我这样坚持了七天,七天后,胥华收了禁足令,我如脱缰的野马般奔去了九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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