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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些不懂事的孩子，一个个的真不让父母放心，我现在派人过去看看。”警察无奈地摇摇头，他们大概也知道这件事是那帮混混嫁祸在学生头上的，可是他们想不通为什么那个女孩子不愿意出来作证。
尖锐的警笛声回荡在大街上，在安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医院里。
“节哀。”警察拍拍跪在手术室门口的项应，项妈妈心脏病发作，还在手术，不知道结果怎么样了。
“你要知道，你是一个参加高考的学生，这件事的严重性有多大，所以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那个女孩，让她替你作证，不然就算你未成年也会失去参加高考的资格的。”警察看着跪在地上的项应，想到了自己即将参加高考的女儿，觉得有几分心疼。
“我知道。”项应的回答没有什么力气，现在母亲能够挺住就好了，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长达两个小时的手术终于结束了，带着口罩的医生从手术室里走出来，摘下来自己的口罩，脸色不是太好，“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进去看看吧，陪你妈妈最后道个别，她有话对你说。”
“你说什么，不可能。”项应歇斯底里地喊着，好好的母亲怎么会说没就没呢，他像发疯一样地冲进了手术室。
“妈……”看着病床上惨白的母亲，项应的心里像刀绞一样难受。
“阿应，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告诉妈妈，到底怎么回事？”项妈妈的情绪还是有点激动。
“对不起，妈妈，都是一场误会，误会已经解开了，什么事情都没有了。”项应擦擦眼角的泪水，他不能让妈妈临死都不安心。
“好的，好的，你没事就好。对不起，阿应，妈妈不能再继续陪着你了。答应妈妈，好好参加高考，去北京，去找你爸爸吧，你是他儿子，他会给你一个好的生活。”项妈妈的话越来越无力，她真的舍不得，舍不得离开自己最爱的儿子。
“妈，不会的，你陪我一起好不好，咱们一起，你还要看着我考大学呢！”这是项应第一次流眼泪，也是第一次觉得无助和绝望。
“傻……孩子。”母亲的手无力地垂下来，她再也没有力气去拥抱自己最爱的儿子了。
“妈……”项应绝望的呼喊声回荡在空旷的医院长廊里，这个大男孩绝望的呼喊，让人揪心。
看着母亲一点点地离开自己，项应真的麻木了，他从来没有想过，没有母亲，自己的生活会变成怎样。
“项应，节哀，你现在最重要的是让那个女孩出面帮你作证，不要忘记这件事的严重性，我可以给你一天的时间，你去找那个女孩子，让她出面证明一下你的清白。”警察看着这个刚刚失去了母亲的孩子，心里也不是滋味。
“谢谢你，警察先生。”项应的眼里没有一点光彩，他还有事情要做，他一定要参加高考，一定！
辛家楼下，滂沱大雨中，项应对着辛家的亮着的窗户。“辛星，你给我出来，你出来把话说清楚，你为什么说谎，为什么？”
对不起，项应，我对不起你，我真的不能说，我如果说了，我哥哥会没命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辛星，你知不知道这件事对于我的重要性，辛星，我真后悔救了你，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我妈妈不会心脏病发，她不会死，不会死！”
对不起，项应……
辛星忍不住了，项应的母亲出事了，她要出去，她要把实话说出来，她不能让项应替那帮背负这个黑锅。
“站住，你要干嘛？”母亲余凤拦住了正打算出门的辛星，“你今天要是出去，你哥哥就没命了，赶紧回去把东西收拾收拾，咱们今晚立刻搬家离开。”
“妈，你没有听到吗？项应她妈妈死了，死了，是因为这件事心脏病发死的，我怎么可以这样，他救了我，我不能忘恩负义。”辛星红着眼睛，盯着自己的母亲，大声质问着。
“我知道，我知道这件事无论是谁都不好受，可是孩子，你哥哥的命在你手里啊，你知道吗，他们刚才给我发短信了，你看看，你看看。”辛妈妈余凤颤抖着双手，把自己的手机拿到了辛星面前，手机里的照片就是辛星的哥哥辛磊，看样子辛磊已经被那帮混混抓住了。
“答应妈妈，妈妈求你了，项应的母亲已经死了，你还要你的哥哥去死吗？”辛妈妈紧紧地抓着自己的女儿，她也想出面作证啊，可是儿子的命还在那帮人手里。
“妈，咱们报警吧，咱们报警吧。”辛星抓着母亲的双手，颤抖着，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没用的，孩子，强龙不压地头蛇。”辛妈妈擦擦眼泪，“我知道这件事对于你同学的重要性，但是他未成年，不会有多大事情的，你帮帮你哥哥吧，他对你多好，你们是全天下最亲的人啊，你怎么忍心看着他被那帮魔鬼打死。”
“妈……”辛星真的绝望了，楼下的项应还在大雨里呼喊着。
“好孩子，听妈妈的话，去把行李收拾收拾，咱们今晚就离开这个地方，咱们一家人重新开始，重新开始好不好？”余凤紧紧抓着女儿的双手，生怕她跑出去给那个男孩作证。
“辛星，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不会救你。”外面大雨倾盆，项应的脸颊被雨水打湿，已经分不清是失去母亲流下的眼泪还是漫天的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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