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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穆王府,小六子四下打探了一番,得知穆天威随穆王爷进宫为中天王请安,今日传召取消,心中踏实了下来,往那醉仙楼选了个僻静的单间,唤酒保传上满满一桌的鱼鲜美味,犒劳自己的良师益友——极乐。
酒足饭饱,一人一猫气定神闲的攀谈起来。
“话说你如今的实力,可匹敌何种境界?”小六子对极乐恢复的力量如何强大,显得饶有兴致。
“汝强吾强。”极乐十分简洁的回答道。
“这算什么解释?难不成现在我若是戒圣,你便拥有戒圣的神威?”
“不错。天亟丹乃是上古遗物,若是高手拥有这天亟丹,弹指间整个帝都便会化为灰飞烟灭。”
小六子会意,若有所思。
“担心戒守大试?”极乐平淡的问。
小六子点点头,略显沮丧。
“戒守大试四日后方可鸣锣,今夜,我便传你本尊独门秘术,若你天资聪慧,想拿戒守大试,却也不在话下。”
闻听极乐此言,小六子异常兴奋,将戴着戒指的手掌一摊:“喏!”示意极乐回到戒中。
“真当本尊是任你呼来唤去的宠物了?”极乐大为不快,轻巧的夺窗而去,任凭小六子如何呼唤,诱惑,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坊市层叠的屋脊之上。
三更锣响,一人一猫来到清溪涧。
“仔细听好,本尊的话绝不二遍。”极乐高傲的蹲坐在一块突兀的巨石之上,一弓腰身,周身瞬间迸发出黑色灵气,在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结界,将自己和小六子遮罩其中。
小六子立刻乖巧的盘坐入定。
“本尊即日起,传你‘极道’之术,此术法乃是本尊参透浩宇苍穹奥义独创的法门,你可要用心参悟。”
“恩恩恩!”小六子已经迫不及待了。
“‘极道’囊括异界所有属性灵气的精炼之法,并无固定招式可言。研习者,需意念保持高度集中,将体内灵气压缩淬炼至精纯无比,方可施展出威力强大的攻击。”
极乐顿了顿,继续道:“本尊现在将天亟丹的雷电之力导与你,你且沿用我传授于你的口诀,尝试将其压缩至丹田之内,除却糟粕,由气凝液。”
说完,极乐双眼银芒闪现,尾部黑色灵气裹挟着一道雷电射向小六子,刹那间,小六子便被雷电包裹的密不透风,散发出刺目的光芒,远远观之,极似一枚雷卵。
虽然天亟丹狂暴的雷电之力经过极乐的驯化变得温顺了许多,但若想要将其化为己用,便不可再依靠极乐的帮助,完全要凭借小六子自己去承受。
灵气一入体内,小六子便感觉到身体麻木不受控制,头脑一片空白,就在这一瞬间,雷电之力便将其经脉击穿数根,小六子一口鲜血吐出,双眉索作一团。
“凝神聚力!先破而后立!”极乐一旁敦促道。
小六子扭动挣扎着,一次又一次的忍受着筋脉不断被击穿的剧痛,汗水刚刚渗出体外,便被炽热的身体蒸腾殆尽。
“不能放弃!我不能放弃!”小六子脑海中呐喊着!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坚持不被击垮。
时间在不断的流逝,约过了两个时辰,小六子已经被折磨体无完肤,甚至用力一呼吸,胸口都仿佛要炸开一般。就在此时,小六子惊喜的发现,体内狂暴的雷电灵气开始变得温顺起来,修补着体内破损的经脉,在精神力的引导下,缓缓的进行周天循环。
极乐深吸了一口气,嘴角扯出一丝满意的笑容:“不错!继续引导灵气,汇入丹田,待其充盈,便压榨与它!”
小六子听闻,将精神集中至极点,按照极乐所言,凝气成液。
……
天色渐明,盘坐的小六子突然双眼睁开,瞳仁居然变成了银白之色,神采焕发,一头黑发无风自舞。站起身,舒展筋骨之时,全身骨节发出清脆的噼啪声响。
“畅快!”小六子看着自己略显坚实的手臂,由衷的感慨道。
“小鬼!可喜可贺!如今,这天亟丹已尽数为你所用,着实让本尊刮目!”
“哪里哪里,还不是你的功劳,若不是你有先见,我怎能得到这天亟丹呢?”
小六子骚了骚后脑,嘿嘿的傻笑。
“虽然你天生体质上佳,不过如此一说,本尊也确实自认功不可没。”说完,扭头便走。
“要去往何处?”小六子快步跟上。
“醉仙楼!既然本尊赐予你这等通天之力,你也该倾囊以谢才是。”
小六子一听,肠子差点悔青了,说点什么不好,偏偏给自己挖了这么大的一个坑,还得心甘情愿的往里跳……翻看了一下银袋,心都快碎了!
回到王府,已是黄昏时分,一人一猫略作修整,二更时分便溜出王府,往清溪涧修炼去了。
放出结界,极乐先命小六子将体内雷电之力运行了几个周天,以巩固灵气操控娴熟度,随后便讲解道:“修者入门需驾驭专注之法,若此法不能炉火纯青,臂如指使,终其一生也只能是竹篮打水。”
“专注之法可指为何?”
“专注之法,既为灵气感悟之法,又为灵气驾驭之法。专注感悟周遭灵气,可辨识潜存威胁,及敌手隐匿方位,专注之法越纯熟者,感知方圆越广;而驾驭灵气之时,可依专注精纯与否,提纯灵气,避免灵气过度释放从而白白浪费。对战之时,灵气多少会关系到胜负成败,而同等灵气之人对战,专注之法尤为重要!依靠专注之法驾驭灵气,则会更胜敌手一筹。”
“体内灵气倒是好感觉,周遭灵气该如何感知?”小六子眉头一皱。
“莫急!待本尊释放一道灵气,你只需调转体内灵气与之呼应,当频率与外界灵气相同之时,便是掌握了专注之法。”说完,极乐便隐匿了神行,消失在巨石之上,由尾部放出一道灵气,缓缓接近小六子,在其身体周围缭绕不停。
小六子凝神静气,缓缓调动丹田内的雷电灵气,感觉着灵气的脉动。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小六子只感觉丹田内的灵气似是有了生命,像是心脏一般欢快而有节奏的跳动着。
小六子心中一喜,但并未骄傲,反而就势将丹田内的灵气调送至周身,并保持着原本的脉动。
良久,小六子只觉后心真真酥麻,像是一根手指在有节奏的敲打自己的身体:“成了!就是你了!”想到这里,小六子将体内灵气猛的排出体外,空气立刻一阵激烈的震荡。当体内的灵气刚一接触到极乐那道灵气之时,小六子仿佛后背长了眼睛一样,居然看到了藏在树枝上的极乐!
“哈哈哈……我成功了!我成功了!”小六子一下蹿起老高,欢呼雀跃。
“很好,如今这专注之法你已掌握,接下来只需加以纯熟即可。眼下时间紧迫,我便为你讲解‘极道’之法!”说完,纵身一跃,跳回到巨石之上。
“‘极道’之法,既无质无形,亦存法纳则。无形即为有形,无法即为有法,是之‘极道’精髓。”
小六子听得云山雾罩:“什么无形有形,无形怎么可能又有形呢?简直自相矛盾嘛!”
极乐解释道:“一般术法讲求修者将灵气凝聚成特定形态,或方,或圆,或刀剑诸如此类。而‘极道’则并无对灵气形态的禁锢,而是随心而为,随意而生,力求变化莫测,即为‘极道’之法则。”
小六子恍然大悟,原来这‘极道’的玄妙之处在于一个变字。随即开口道:“可是将灵气生成我心所想形态,收放如呼吸自如?”
极乐点点头,赞道:“孺子可教也。”
说完,便将人体周身十二正经,任督二脉,正穴三百六十五处一一讲解。小六子听的天花乱坠,却一时记不周全。
无奈,极乐更正道:“也罢,想你体资上佳,头脑却如此不堪。本尊授你双手‘太阴、太阳、少阴、少阳、阳明、厥阴’六经主穴,暂可供你施展术法。另授你生死相搏保命杀诀,想来戒守大试便可畅通无阻了。”
小六子顿首,细细聆听极乐讲授。
杀诀有云:百会倒在地,
尾闾不还乡,
章门被击中,
十人九人亡,
太阳和哑门,
必然见阎王,
断脊无接骨,
膝下急亡身……
一番讲注,小六子便烂熟于心,按照极乐传授之法,体悟人生‘极道’第一式。
小六子心中暗自思量:‘极道’并无对灵气形态的禁锢,而是随心而为,随意而生,力求一个‘变’字。可眼下自己头脑一片空白,不知该将灵气凝聚为何形态,更不知该将灵力释放多少。
正当他心烦意乱之时,忽然发现自己面前的地上,一排蚂蚁正在搬运食物回巢。他下意识的将一只嘴里叼着肥大甲虫尸体的蚂蚁捏在手中,蚂蚁……蚂蚁?!对啊!就是蚂蚁!
小六子心头一亮!若是可以将灵气凝结成蚂蚁的形态,一来只会消耗极少的灵气,二来又可以增加自己对专注的精进!蚂蚁虽小,但气力非凡,又很难引起人的注意,偷袭,侦查必备的绝佳首选啊!如果自己成功了,也许便会创造出一式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超级‘极道’!于是,一个顽皮又邪恶至极的念头,就此萌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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