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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宸本已躬身枪指兀术咽喉,听到此言便转身望向说话之人。金兀术动弹不得,看到段宸收了手顾不得那句话说了什么,心里只觉得庆幸。
“没想到宋军之中竟有能开元灵之人。”
“先前金军阵中有人发出天罡气,想必就是你了,报上名来。”段宸提枪指着说话的人。
“天罡气?呵呵,也许吧,我乃大金国先锋左元帅完颜宗翰~,你如今死守只会成为我大军铁蹄下的亡魂,不如归顺于我,为大金国效力,我定当重用。”原来是宗翰,他见宋军阵中有人开出元灵,铁浮屠败退,便不顾谷神和卓陀罗的劝阻,亲自拍马赶来,沿路上阻挡他的宋兵,都被轻易撂倒。
“吾乃大宋殿前司指挥使段宸,有誓守汴京之责,好意我心领了!”
“不识抬举!”说罢宗翰将青龙戟立在一旁,紧握双拳,双目圆睁,眉梢怒起“开!!!”金甲从内部被生生撕裂,“啾嘭!”四周的砂石被气波震到几尺高,金黄的重气顿时覆满在宗翰全身,宗翰拔起青龙戟,重气便顺着器身浸没了整体。
“又是那股气!”楚云天顿时愁眉紧锁,因为大宋八十万禁军之中能开出天罡气者不足十人,且皆为他所管辖的殿前司神卫军中之人,他再熟悉不过,而现在这股天罡气是素未蒙面,所以楚云天认定是金军中人所发。手中的夜魂剑突然震颤起来,“你也感觉到了么。”楚云天淡淡说了声。
“段大哥对面的那股气好强。”紫嫣心负重石,对着宣化门的方向望眼欲穿,“不行,我得去面见皇上,恳请准我们出城。”
“好,俺与你一同前去。”山不动急忙说到。
两人急匆匆走上石阶,“李公公,请帮我传达,“带御器械”赵紫嫣求见。”
守在殿门前的李公公甩了甩拂尘说道:“赵大人,皇上已经就寝,任何人不予面见啊。”
“但俺有十万火急之事啊。”山不动喝令道。
“哎哟,小声点!小声点!可千万别被皇上听见,山大人,夜晚寝宫内喧嚣可是杀头的死罪啊。”李公公一把拉住山不动的袖子,希望他别再跟刚才那样大声说话了。
“啊,咳嗯,好吧。”山不动理了理嗓子说到。
“是谁在殿外啊。”坤宁殿内传出一声。
“启禀皇上,“带御器械”赵紫嫣、山不动求见。”李公公连忙回答道。
“让他们进来吧。”
“两位大人,随我来。”李公公顺势推开殿门,坤宁殿是皇帝夜里独自就寝的宫殿,相比上朝的垂拱殿要小上许多,但对于一个人住而言,也是太大了,转了两个弯,绕过几块屏风后,公公示意停下,“皇上,“带御器械”赵紫嫣、山不动求见。”
“让他们进来吧。”
“二位大人,请~。”李公公一摆手示意两人可以进去了,自己倒退着走出了坤宁殿。
两人见李公公退下,便继续往里走,虽说护驾多年,但还是第一次进到寝宫,二人的步伐显得格外小心,左挪右迈的转过了最后一扇屏风,两人停下了脚步。
“啊,两位爱卿。”赵桓正拿着一支毛笔在四尺宣纸上舞动。
山不动嘀咕道:“皇上怎么大半夜的还画画。”
紫嫣瞟了山不动一眼,一肘打在山不动肚子上,说道:“多嘴!”
山不动疼的叫唤了一声,又不敢大声。
紫嫣往前走了一步说道:“启禀皇上,现今城外我军将士正与敌军交战,状况激烈,臣等恳请皇上准许我们出城助战。”
“不准。”赵桓淡淡的说到,继续专注于宣纸上。
“可皇上,城外已临大敌,如若我五人不去助战,汴京就会更加危险。”
“咳~,你们不去,汴京是会更加危险,但如若你们去了,大宋便永无光明之日,而为今之计,就在一个字“忍!”。”只见赵桓奋力一挥完成了最后一笔,赵、山二人定睛一瞧,宣纸上用瘦金体写下了一个大大的“忍”字。
“此字体乃父皇所创,体态细瘦,形如刀切,就像现在的大宋,而忍字心上三把刀,就是现在的我,哏!”赵桓越说声音越大,将毛笔愤然一掷,转身背手面向二人继续说道:“父皇在位期间,蔡京狗贼独揽大权,金人一旦来犯便谄媚求和,为讨父皇欢心竟篡改城墙,挪用国库大兴花石纲,消减军费以图享乐,弄得国力衰退,军备空虚,致使金军南下连破我数州,而后父皇见大势已去,匆忙将皇位传位于我,继位后我便设下圈套将蔡京一家贬至岭南,为防其东山再起,我派刺客埋伏在沿途结果了他。”赵桓说完最后一句,怒气渐消。
赵、山二人听后眉目圆睁,说不出话来。
赵桓没顾忌二人继续说道:“但千里之巢,非一日筑成,蔡京虽死,但其树大根深,朝中党羽亲信众多,像孙傅,何粟之类又都是重臣,如若一并铲除,整个朝廷便会瘫痪,况且我继位时,大宋已无力回天,只得假意重用之,让其前去求和称臣,使金主误以为宋主昏庸,放慢南下之势,转向西夏等国。其实我是忍气吞声以求喘息之机,待国力恢复,选调人才替代孙傅,何粟之责,便可将奸党一并铲除,不需多久就可一举反击,匡扶大宋!但这需要朝中有忠义之士来支持我,而你们就是那仅存的星火!所以如今我只得忍!!!”说着赵桓将宣纸卷起,放在蜡烛上。
“可是城外已在激战,如若~”赵紫嫣话没说完便被打断。
“不准!君无戏言,如若你们此刻出城,便是抗旨,孙傅等人便会从中作梗,到时候即使我能留住你们性命,也留不住你们在朝廷,为了将来,我们都得忍!”赵桓一直盯到宣纸烧完,随后便一手扶住紫嫣的肩膀说道:“九妹,我知你对段宸有意,但如今国家危难,朝中动荡,你得忍,我想段卿家知晓原委后也会赞同我的。”
“皇上,我知道了。”紫嫣萎声说道。
赵桓看见紫嫣终于了解了他的意思便转身说道:“现在只能各安天命,如若今夜守住,我明日便会派人前去议和,并假意称臣,以求退兵,如若守不住……。”
“守不住又如何?”山不动追问道。
“守不住,你们便全部南下,一个别留,为将来大宋光复留下星火。”赵桓露出了一丝伤感。
“大哥!”紫嫣两泪闪出。
“好了~,你们退下吧,朕要歇息了。”赵桓扶了扶手说道。
赵、山二人从坤宁殿退了出来,冯杰见二人出来了,便一个大步上前问道;“如何,皇上准了么?”
“没有。”山不动叹气说道。
“紫嫣,你怎么了?”冯杰见紫嫣脸上有泪痕,心里异想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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