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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都位于洛水之北,水之北谓“阳”,故曾称洛阳。神都居天下之中,既禀中原大地敦厚磅礴之气,也具南国水乡妩媚风流之质。
神都北据邙山,南望伊阙,洛水贯其中,东据虎牢关,西控函谷关,四周群山环绕、雄关林立,因而有“八关都邑”、“山河拱戴,形势甲于天下”之称。自禹定九州以来,神都历朝历代均为诸侯群雄逐鹿中原的皇者必争之地,当朝天子将都城扩建之后,定都神都,自此,神都成为华夏大地的中心,天下能人聚集,盛况空前。
在神都城西有一座府邸,朱红色的大门历经风雨透着古韵,门上一对黄铜门环略显暗淡,大旁两旁一对威武的石狮让整座府邸显得更加安详,磨石台阶上卷起几片落叶并无人打扫,门庭正中一块古朴的门匾上用金漆写着“黄甫”二字,府前平整的大道上毫无人踪,也许这座府邸的主人曾经是豪门贵族,但是如今却显得有些没落。
虽然皇甫宗族失去了往日的风光,但他毕竟曾经是北周的皇亲国戚,现在在神都依然是首屈一指的名门望族。
皇甫宗族本是高句丽望族,西汉末年南迁中原,至南北朝时与北周皇室宇文家族结成姻亲,至此为皇甫宗族最为鼎盛时期。
在世俗眼中,皇甫宗族不过是一小人得志的外族豪门,但其实他还有着另外一重身份,他是神都城内唯一的修仙宗族,但他与巴蜀张氏这种世袭传承的修仙宗族又不同,自南迁以来,皇甫家族每隔数年便会将族中优秀的族人送往各大修仙门派。只是经过前朝的打压,皇甫家族一落千丈,人才凋零,在年轻一代中,仅有一名族人被归元宗相中收归门下。
俗话说“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归元宗正印证了这句话,与其它门派远离市俗喧嚣不同,它正好座落在天子脚下,位于京师神都南郊。归元宗在气宗中只能算是中等门派,史上也未曾出现过叱咤风云的人物,只是归元宗历来也毫无争霸逐鹿之意,与人无争,一心向道。
神都牡丹甲天下,文人才子常邀客人赏牡丹以助雅兴,因此大富人家后花园中多以种植牡丹为主,此立秋已过,并非牡丹开花时节。
皇甫府后花园中,有一座凉亭,若在初夏,四周牡丹争艳,再辅以女子抚琴其中,玉指轻扫,琴声婉转于百花之间,温酒吟诗,尘世烦忧一抛脑后,实乃人生之大乐也。
凉亭中,一名白色锦袍少年手释书卷,正在专心阅读,旁边一名下人正趴在地上点着一束檀香,秋风卷着轻烟,檀香的幽香弥漫在整个后花园中。
这时,一名下人匆匆而来,行至凉亭前也不行礼,冲着白袍少年叫道:“二少爷,大少爷昨夜偶感风寒,身体不适,特令小人来传唤一声,希望二少爷帮他煎一副驱寒之药!”
“哦?”白袍少年放下手中书卷,转首问道:“大哥身体一向健朗,为何忽然就病倒了?”
“大少爷心系宗族事务,日夜操劳,身体已是外强中干,早盼二少爷归来帮忙分担些许,昨日得知二少爷终于回来了,心里高兴,小酌两杯,许是昨晚起夜未曾加衫,如此便一病不起。”下人做满脸悲痛状,用手背轻拭着干涸的眼睛。
“哦!你先回去吧,呆会我将药煎好便直接端去他房中。”白袍少年未再询问,点了点头道。
“二少爷,昨日你归来之时,大少爷尚在阮春楼中寻欢作乐,子夜方归,依我看,分明就是醉酒托病。”待那名小人的身影消失在后花园中,一旁侍奉少年的下人忿忿地道。
“病魔来袭,岂能预知,”白袍少年倒未曾在意,淡然道。
“就算如此,煎药这种事,他大可吩咐下人去做,何以……”
“多嘴!”白袍少年一声喝断,脸现怒容。
这名下人叫启泰,从小便是二少爷的侍读,和二少爷一起长大,自从二少爷外出求仙之后,没少受大少爷那边的委屈,本以为二少爷回来后大少爷会有所收敛,可眼下大少爷更加肆无忌惮。家大业大,宗族争斗无可避免,大少爷沉迷于酒色,而二少爷心地善良甚得老爷欢心,大少爷心中害怕将来二少爷继承家产,处处打压,启泰心向二少爷,但是做为下人,自当谨小慎微,见二少爷发怒,自知失言,连忙闭口。
从伏凌山回令支县有两条道,一条由南穿硖石谷,一条从北经柳城县,柳城县以西为星干河,而上次任飞羽遇袭的丛林,即在星干河河畔。
“这可还要多谢白姑娘,这片山林如此之大,若非白姑娘,云儿只怕凶多吉少。”看着眼前的茂密丛林,任飞羽依然心有余悸。
“那是上天要送给我一个好妹妹,不然我在这边关多无趣。”白湄雪笑道,本来在这边关之地举目无亲,居无定所,现在有个落脚的地方也不差。
“姑娘是从中原而来吗?”任飞羽甚少去询问白湄雪的身家私事,两人本无交集,唐突打探,自是不便,方才听白湄雪话里的意思不是本地百姓,故有此一问。
“嗯,我家在凤翔府歧阳县,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回去看看。”歧阳县在长安以西,也算得上是中原腹地,这趟出来,已将近一年,她倒有些想念。
“呃!”任飞羽未置可否。
“对了,”白湄雪扫了一眼旁边的任飞羽,眨着双眼,菀尔一笑道:“云儿说你烤的鱼很好吃,可否让我也尝尝?”
两人所立之处离那片湖泊不过两三里地,以两人的脚程,从旁边林木之间直插过去不过盏茶功夫。
“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路上耽搁太多时间了,我们可以回家再烤。”任飞羽头大如斗,两人从伏凌山一路走来,白湄雪没一刻消停,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统统都要,一意孤行,完全听不进他的意见,唯一让他感到安慰的是至少她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有所节制,不然当日在苍云派若真拉他闯入禁地,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哼!不想烤算了!”白湄雪说翻脸就翻脸,刚才还喜笑颜开,立马脸上阴云密布,将头一扭,自顾往前走去。
“……”
任飞羽从来没有感觉过如此心累,连忙急步赶上,正要解释一二,忽然丛林中传来一声惨叫。
白湄雪停下脚步,与任飞羽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往丛林中奔去,这道声音很清晰,应该离两人很近的距离,而方位正是那片湖泊的位置。
这是一片方圆不过数里的小湖泊,深藏在丛林之中,平常除了樵夫,基本上看不到人类的踪迹,湖泊周围林木茂密,杂草丛生,非得近前才能发现此处湖泊的存在,当时任飞羽与云儿也是偶遇樵夫,得到指引才找到此处。
湖边,一条身长两丈的黑蛟正趴俯在地,吐着猩红的信子,一副满足的神情,一个七八岁的孩童斜靠在它的脚边,天灵盖上,一个拳头大的洞口血肉模糊,白色的脑浆混合着血液在脸上流淌,孩童的身体犹在抽搐,圆瞪的双眼直视前方,那惊恐的表情似乎在诉说不久前他经历的那场恶梦。
黑蛟晃了晃脑袋,用前爪戏耍般的扒了扒面前已然软绵绵的孩童身体,孩童已是气绝多时,折磨是他人生最后的谢幕,对他来说,这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也许是感觉到陌生的气息,黑蛟停下挥舞的前爪,昂起那扁平的蛟头,望向路口的方向。
看着眼前的一幕,任飞羽目眦欲裂,双手微微的颤抖,若不是白湄雪挡在身前,他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将黑蛟的斩为两段,他无暇去考虑自己是否有这种能力,他只想要倾泻心中的悲愤,不惜任何代价。
“好一只狡猾的孽畜!”白湄雪哪还不明白个中缘由,当日她在丛林中看见一处天坑中有数具孩童的尸体,死者无一例外皆是天灵洞开,被生吸脑髓而死,而丛林的另一边,任飞羽兄妹俩正遭到一只残暴的黑熊怪的袭击,尔后,黑熊怪被及时赶到的封无极轰的灰飞烟灭,随着黑熊怪的消散,不管是白湄雪还是封无极都以为一切罪恶的渊源也长埋尘土,谁能料到罪魁祸首却是这只潜藏在湖底的黑蛟,黑熊怪只是被它利用的挡箭牌。
任何生灵修道最基本的追求无外乎跳脱六道轮回之苦,飞升仙界,然而下界的灵气日益稀薄,无论是人族或是妖族,在漫长的问道程中难免走上歧途。
魔宗和鬼宗曾有邪修摆下血祭大阵,以生灵的鲜血温养法宝,法宝吞噬的怨灵越多,则威力越大,此种方法有违天和,已被列为禁术,而像黑蛟这种生吸人脑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足以令人神共愤。
蛟在妖族中是相对来说算得上是天赋较好的一个种族,大蛟为龙,蛟与龙同习水性,较之龙体型要小,盘踞于湖泊河塘之中,常以过往人畜为食。
蛟类潜修五百年历九道天劫不死,天界开启指引之门,穿过指引之门便可化身真龙。龙为神物,纵使蛟在化龙前恶贯满盈,人族也不能亵渎龙之神威,理应由龙族或天界处理,是以,黑蛟才得以有恃无恐,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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