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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没过几日,靑鸢再来看,果然男子脸色大有好转,只是他中蛊时间太长,脸上的图腾不能尽消。
这日阳光尚好,靑鸢趁着司空外出的空暇时间,采了两三株狼毒花回来,狼毒花是种剧毒的药,用好可救人,用不好可杀人。
她刚将这狼毒花培植在院内,就见那男子眉头紧蹙,白玉般的脸上竟接连冒出些汗珠,竟是有些要舒醒过来的样子。
关于这男子身上的幽冥蛊,靑鸢曾问过司空,方知道纵横山位临边界,周边又多是苗疆人居住,苗疆人善养蛊,天下皆知。所以此地蛊风盛行。
她用凉水沁湿了帕子,轻轻拭去男子脸上的汗珠。
不过此人眉星剑目,体格宽大,右手有粗厚的茧,必定是练武用剑之人,还是小心为好。
靑鸢一边想着,一边观察男子的动静,她倒也不是多关心这个男子,她就是想知道,自己学了这么长时间的医蛊,到底有没有效。
男子嘤嘤两声,辗转睁开眼,却发现一片雾蒙蒙的,他努力的睁开眼睛,却发现依旧看不清楚,不由的心慌起来。
“不用着急。”一个清脆的女声在他的耳边响起,“这是幽冥蛊的副作用,你才刚解毒,看不清楚是正常的。”
说话的正是靑鸢,她此刻正捧着书,紧盯着他的脸颊做最直接的观察。
“你是谁?”男子挣扎着坐起,模模糊糊的看到身旁有个身影,似乎是个小女孩,个子不高。
靑鸢从书中抬了抬头,淡淡道:“救你命的人。”
男子不禁蹙眉,他向来不喜欢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刚上纵横山的时候,莫名出现些黑衣人将他团团围住。他和他的随从急急从峡谷中撤退,一路拼死杀出重围,最后却不知为何身上奇痒难耐,直接昏了过去。
醒来,身边却只有一个小丫头,莫非她跟那些黑衣人是一伙的?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想到这里,男子的语气蓦地冷了下来,“你到底是谁?”
靑鸢活了两世,上辈子加上这辈子,心智自非寻常人所能比,自然也就听出了他口中的威胁之意,正在拨弄银针的手不由一僵,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阁下可能还没有看清楚形势。”靑鸢顿了顿,继续说,“我能解你的幽冥蛊,救你一命。自然也能再给你下别的蛊,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果然和那些黑衣人是一伙的!”男子闻言暴怒,右手化掌为拳,带着一股劲风向靑鸢袭去。
靑鸢足下轻点,躲过男子这一招看似猛烈,实则毫无内力的拳法,一根银针插在他的头顶涌泉穴。
“我对你口中所说的黑衣人知之甚少。”靑鸢想了想,还是觉得有必要解释清楚,她并不喜欢这种莫须有的罪名,“我跟他们也不是一伙的。”
“我如何相信你?”男子轻扯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如今我受制与你,自然是你说怎样便怎样。”
靑鸢皱了皱眉,猛地拔下他头顶的银针,“信不信是你的事,但我若是要杀你,大可不必这么大费周章。”
接着,只见她从腰间取下一个玉瓶,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递给他之后,方才继续说道:“这是你最后一天的解药,服下后十二时辰以内,你用内里疗伤,必定痊愈。”
说完,靑鸢便出了房门。
“吃与不吃,在你。”
空气中飘荡着这句靑鸢最后留下的话,男子看着手中的药丸若有所思,半晌后他笑了,一仰脖就将药丸吞了下去。不知为何,虽然她的态度嚣张,甚至有些狂妄,但是他就是没由来的想要去相信她。
趁着阳光尚好,靑鸢悠悠然的在院子里闭着眼睛晒起了太阳,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椅子,好不惬意。
“鸢儿?”靑鸢听到一个戏谑的声音,正是多日未见的司空!
她猛地一下睁开眼,话说司空在她逐渐掌握医蛊术之后竟然时不时的就闹失踪!她堂堂的大魏五公主,竟然沦落到要自己烧柴煮饭的地步!
司空此刻正站在她的面前,笑意盈盈,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靑鸢却不由得吃了一惊,第一次见司空的时候,他尚且满头青丝,第二次他便已经一头青丝白了一半,来这纵横山没多久,他就已经满头斑白,此刻,不过匆匆几日未见,他连眉毛都一同白了!
若是外人看来,必定觉得他仙风道骨,可在靑鸢看来,却是诡异非凡。
“师傅!”靑鸢有些着急,她总觉得,司空身上发生的事情,不是小事,“你的眉毛……”
司空经此提醒,眼眸微动,像上看了片刻,而后释然的笑了,“无碍。那人可醒过来了?”
靑鸢这时候哪有心情管那人的死活,忙拉着司空进了里屋,不顾司空的阻拦,拉着他的右手便号起脉来。
正常人的脉象,多平而稳,脉动均衡而有力。然司空的不是!他的脉象弱得靑鸢仔细拿捏了好几次才勉强摸到,脉动长时间才跳动一次。
这分明是病入膏肓的人才有的脉象!
可靑鸢却偏偏把不出这是什么病或者什么蛊才能造成的。
“师傅!”不由得,靑鸢急道。
司空却欣慰的笑了,淡然道:“鸢儿的确天赋异禀,如此短的时间便号出为师的脉与寻常人不同。”
“师傅。”靑鸢摇摇头,颇有些沮丧道,“鸢儿号不出来,这是什么脉象?”
司空将她之前卷起的袖子放下来,施施然起身,倚在窗栏,神色黯然,却没有开口的意思。
靑鸢等了半晌,见司空仍旧没有开口的意思,只好作罢。这些日子的相处以来,她自然是知道自己这位师傅的性子的,他不想说的事,怕是这天下还没有几个能让他开口。
而这里的动静,早已经被隔着一扇门的陌生男子听在眼里,他本来是想来道别辞行的,他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纵横山深处的,但想必时日也不长久了,他还有要事在身,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
但如今他撞见人家的谈话,却不知该进该退。
“进来吧。”
就在他为难的时候,里间却传来司空的声音。他愣了下,笑声道了声打扰便跨步进去了。
司空在感知到他的一瞬间,便收起了脸上的情绪,嘴边挂起了常年的笑意,只是这笑意在看着他时却不达眼底。
“阁下有事?”司空扶了扶袖袍,淡淡的问。
男子这才反应过来,忙道:“在下青木,承蒙二位大恩,相救与我,此般恩情,必不敢忘,只是,青木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这就下山了。”
靑鸢点点头,青木……这个名字倒是有些耳熟,青是国姓,莫非此人也是皇族中人?可大魏所有皇子,不得诰命不得外出,均在长安城,莫非……
司空却不以为是,道:“你若是能走下这片山,尽管走便是。”
“这……”名唤青木的男子犹豫了一下,体力依旧还有些不支,咬咬牙道,“那……就此别过。”
说吧,青木转身就走。
“慢着!”靑鸢赶忙叫住他,“青是国姓,你是谁?”
这些日子天气回暖不少,长安城的人们都脱下了厚棉袄,走街串巷的好不热闹。
无霜从院子里打了盆热水,悄无声息的提进里间。
绕过四周挂满的经幔,便是当朝文颐公主青樱的寝宫,里面隐隐约约传出来些许的呻吟声,无霜不由得加紧了脚步。
走得近了,才发现,呻吟的不是别人,正式青樱本人。
此刻她正只着裘衣趴在床上,一头长发凌乱的搭在床边,嘴唇上的血液早已干枯,她的脸色苍白,正不住的冒冷汗。
无霜连忙走过去,掀开被角,一股血气迎面而来,冲得无霜皱了皱眉头,只见青樱的臀部一片血迹,竟已丝毫看不到肉色。
无霜拿着帕子的手,紧了又紧,咬牙切齿的说:“大公主也太过分了,不过只是没有接她给的茶水,就赏了您三十个板子!”
说着说着,无霜竟红了眼:“您这小身板,哪里禁得住三十个板子。奴婢拼了命的去求太后,慈宁宫那般贱蹄子竟没一个给我开门。”
青樱疼得倒抽一口凉气,有气无力的倒:“这些话……以后莫不要再说了……传出去,又要惹些是非回来。”
无霜轻手轻脚的给青樱清洗了伤口,又上上药,好半天才弄好。
“若是我家公主还在,大公主必是不敢这般放肆的!”无霜愤愤的说。
“好了……”青樱艰难的翻身,一双薄唇咬出两个牙印,“鸢儿一个人在纵横山也不知怎么样。我们帮不上什么忙,却也别在这深宫中拖她的后退。”
被教育一番的无霜,默默低下头有些沮丧,似乎是在为没能保护好青樱而自责。
连说一番话,青樱也是累着了,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无霜将一旁的经幔放下,吩咐一棒子丫鬟嬷嬷们不得入内后,关上门,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纵横山木屋里的气氛有些紧张,青木回过身,愣愣的看着靑鸢,并不打算说话,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司空在一旁看着,并未插话。
好半晌,只见青木深深吸了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看着靑鸢。
“大魏皇朝,十三王爷,青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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