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儿整日闷闷不乐,憋着一口气没有发泄出来。
心影问她:“姑娘,玉杵少爷又惹你生气了?”
怜儿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那你这是怎么了?一下午没有说话了。”
“心影,我心里好乱,好烦,不知道该怎么办。”
心影沉默一阵,终于还是说出来了,“老爷那边来话了,要让你尽快弄到五行运化之法的心谱。”
怜儿听了一下子歪倒在椅子上:“我真的要给金相吗?给了他,我以后再也没脸见玉杵了。”
“姑娘,你的心思我懂。可是你要是不给他,他一定马上揭穿你,到时候你怎么跟玉杵少爷解释?青宁夫人和莫老爷一定讨厌你到极点,绝不会让你和少爷在一起。”
“是啊,”怜儿泪汪汪的说:“到时候玉杵只怕不会选择我。”
“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着急,学那个心谱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先拖着慢慢学。或许事情会有转机也不一定。”
“转机?要是金相死了就好了。他死了我就真的是莫怜了。”
“你给玉杵少爷说呀,让他帮你。”
“一来他打不过金相,二来……”怜儿停住不吭气。
“二来金相毕竟是你爹,你便是忍心见他死,却不忍心自己动手害他对不对?姑娘,你现在骑虎难下,不要太心软。不然受苦的还是你自己。”
主仆二人正说着蒋玉杵就来了。原来蒋玉杵是叫莫怜去后山一去练功,说要教他五行运化之法。肖敛也在后山练功,莫怜一来,蒋玉杵先指点了肖敛,又开始教莫怜联系五行运化的入门心法。
“怜儿,你现在也是学五行运化之法实在是非常勉强,你学着玩一玩就算了。千万不要逞强。”
“好,我懂的。”
蒋玉杵便开始教授莫怜,不仅教的仔细,陪练之际更是小心,生怕莫怜练错了路子,伤了经脉。“天地蕴阴阳,万物分五行,所谓五行,一曰水,二曰火,三曰木,四曰金,五曰土……天之数,一,生水,地之数,六,成之。……五行相生相克,阴极为阳,阳极为阴,个中转换,是以寒极生热……”
蒋玉杵只注意莫怜的气息运化转换是否合适,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的肖敛也听到了他教授的心法。
日子一天天过去,莫怜学习的进展十分缓慢,蒋玉杵也不着急,乐得慢慢教。倒是肖敛已经练完了《天地唯我》,开始练《玄宗九式》了。肖敛不分日夜的练功,除了问蒋玉杵武功的事情,其余一概不关心,话说的十分少。莫怜看在眼里,心里越发别扭。肖敛越是勤谨,越是不理她,她心里惊讶之余,却是越来越烦躁。
这天心影又来问莫怜要五行运化的心谱,莫怜正没好气的时候。拿了纸笔就给默写了心法的入门要义,写着写着莫怜突然心中一动,在写道寒顺心脉而下,沉入神阙时,不动声色的改了几个字,便成了寒气顺心包经而写,沉入神阙。莫怜写好了就交给心影去办。心影见莫怜不甚高兴,不免又多嘴:“姑娘,你最近不是都跟玉杵少爷天天在一起么?我看他也没惹你生气,你怎么了又?”
莫怜将手中娟子狠狠扔到床上:“肖敛为什么对兰谨一那么好?兰谨一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活生生一个人在他面前,他看都不看一眼。”
心影听到莫怜说的话,大感诧异:“姑娘,他是玉杵少爷的师弟,你要他看你做什么!”
“谁稀罕他看了。我是奇怪他怎么就不看!”莫怜撅着嘴,气不平“玉杵怎么不能像他对兰谨一那样对我?”说完莫怜眼睛都红了。
心影叹口气:“你有没有让玉杵少爷帮你杀老爷?你不是说金相一死,一切责任都可推到他身上,你也不用这样痛苦。”
“我问过他,为什么爹爹不杀金相。他说是因为爹爹和娘都顾念当年同门学艺的情分。而且金相痴恋娘,一生未娶,已然凄凉,爹和娘都不忍心杀他。”
“妇人之仁,终有一天害人害已。”心影很不赞同:“玉杵少爷也是这样想的么?”
“他当然是听爹娘的话。”莫怜攥了攥拳头:“他这样说了,就知道要杀金相实在不易,你说我该怎么办?”
“心影也不知道,过段时间再看看。”
心影说完就去送心谱去了。
心影刚走,蒋玉杵又巴巴的来陪莫怜了。“怜儿,你怎么不出门?天天闷屋里干什么?跟我出去玩呀?”
“你就知道玩,除了陪你师弟练功,你就是玩。没有别的事可以做么?”
蒋玉杵不知莫怜怎么了,最近脾气越来越大,心情总是说变就变。蒋玉杵想来想去也没觉得自己怎么惹她了,千万分的小心,结果还是被骂。还好蒋玉杵脸皮厚,为了喜欢的人,也不觉得有什么,过去拉了莫怜的小手放到嘴边吻了一下:“好好的,又怎么了嘛?”
“不要你管!”莫怜将手抽出来,转过身不理人。
蒋玉杵又忙转过去,扶着莫怜肩膀,“别不高兴了,我带你去个地方,你一定会开心得。”
“不去。”
“上次你说想去勾栏里看看,不如我们今天去吧?怎么样?要不要去?”
“你说真的?”莫怜睁大眼看着蒋玉杵。
“当然,之前可是答应过你的。”
“可是爹娘知道了怎么说?”
“不用告诉他们,我们早点回来,他们就以为我们去练功了。”
“可是你师弟。”
“我们带他一起去。”
“耽误他练功,他怎么会去?”
“我有办法,我们就说下山去见识一番,学些江湖知识,不然以后下山岂不是什么都不懂,那样就完全没有办法照顾谨一了。”
“行的通吗?”莫怜皱着眉头,觉得不太可能。
“跟我走。”蒋玉杵拉着莫怜就去找肖敛了。
果然肖敛不肯下山,莫怜心中冷哼一声。那蒋玉杵就拉出兰谨一来说事,谁知肖敛果然想了一下就同意了。蒋玉杵大喜,肖敛面无表情,莫怜却是感觉别扭,不明所以。
三人为了方便,将莫怜扮作男子,一行三个背着莫子青宁下山去了。到了山下,买了马匹,要去成都府上最好的青楼风月楼。三个骑着高头大马,让人莫可无视的男人,一个身着黑衣俊朗冰冷,一个一袭青衫干净温暖,还有一个个子小一些的白衣飘飘秀美异常。大街上的来往行人见了都不免多看几眼,熟识的人都窃窃私语,不知这样三个极品男人从哪里来,怎的以前从未见过。
肖敛见路上的女子,不论大小,都悄悄的抬眼偷瞄自己,心中觉得自己跟被参观一般,很不舒服。从怀里取出师父的夜叉面具戴在了脸上。那夜叉凶神恶煞,怒目呲牙,做吃人状,吓得离肖敛最近的一个女子惊呼一声,捂着嘴急忙跑了。
蒋玉杵看了哈哈大笑。莫怜也是摇头无语,回头一瞥,看见路边一个相貌平平的姑娘呆呆望着蒋玉杵,一脸痴像。莫怜顿时不乐意了,将手中长剑,连着剑鞘用力往那个不相识的姑娘身上戳去,娇叱一声:“看什么看!”那个女子一看就是不会武功之人,哪里受得住莫怜的这一戳,痛的哎哟一声,回过神来,痛苦的蹲在地上。
蒋玉杵见了,不知莫怜怎么突然对一个陌生女子下手,急忙跳下马,去看那女子伤的怎样。那女子本来痛的要死,这时候见蒋玉杵来了自己身边,还伸手相扶,近在咫尺,真是魂飞天外,忘乎所以,
“姑娘,你这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那个女子哪里还会说话,只傻傻的看着蒋玉杵罢了。
莫怜更是无名火起,急了:“玉杵,你走不走?不走我们走了?”
蒋玉杵见那女子站着好像并无大碍,从怀里掏了点碎银子给她放在手里:“跟我一起的这位姑娘不是故意伤你的,你不要见怪,要是伤着呢,去买些药吃。”
莫怜见蒋玉杵给那女子钱,脸上难看,心中怒极:“蒋玉杵,谁让你给这个丑八怪钱!”说着就要用剑将那女子手中的钱打掉在地。蒋玉杵一把抓住莫怜的剑,翻身上了莫怜的马,将怒气冲冲的人紧紧搂在怀里,柔声说:“好了好了,不要跟一个不认识的人较真了。”
莫怜还没消气,挣扎着不要蒋玉杵抱。蒋玉杵低头在她耳边说:“你再乱动,我就要在大街上亲你了。”
莫怜当即吓得不敢再动,可是心有不甘,沉着脸不开心。
蒋玉杵轻轻笑了,双腿用力一夹马肚,那马撒欢的跑了。肖敛只得签了师兄的马,赶紧跟上。只留下那陌生女子紧紧握着手中的碎银子,望着蒋玉杵远去的身影发呆。突然刷的一声破空声响,跟着听见一个响亮的鞭子重重打在人的身上。一个中年壮汉,手执长鞭,给了那个陌生女子一鞭。痛的那女子尖叫一声,泪花乱转,却不敢哭出声。那壮汉狠狠的说:“还不快走,那样的人是给你看的么?看回去不打死你。”陌生女子跟着壮汉走了,路上的人才慢慢散去。
三人在街上过于招摇,加上起了一点小冲突,那云水客栈的楼上,几个武林中人看到了三人,低声交谈几句,匆匆放下饭钱,各自分开,其中两个人偷偷跟着肖敛三人一起朝风月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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