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好浪漫啊!”
“滚,要不是这飞机不能开窗户,不然我非得一脚把你踹下去不行。”
“这是人格魅力问题,同样是男人,你说她怎么就不缠着我呢?人长得太帅了,这就是代价。”
飞机飞起来了,外面阳光明媚,王伟强扯下遮阳板,把座椅调平躺坐下来,说:“有件事你得给我个明确的说法。”
马年来头一次坐在头等舱中,学着王伟强的样子把座椅调平后说:“这组委会真是奢侈,居然安排头等舱,这待遇应该超标了。”
王伟强没有理会他,闭着眼说:“朱冢先生找你谈过后,你是怎么想的?开始的时候我看你挺高兴的,怎么会又突然地拒绝掉,连同你在实验室的兼职都辞掉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即使有些话你不便在公开场合说,那么现在我就以私人朋友的身份跟你打听打听,你能给我一个说法吗?”
马年来长吸一口气,知道自己是早晚要面对这个问题的,他说:“可能是每个人的理想不同吧,在听到朱冢的邀请后我确实被那个薪酬吸引住了,但是那么高的薪酬也确实让我有了心理压力。不管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我总觉得拿那么大的一笔钱,心里不踏实。至于辞职的事,很简单了,既然我已经拒绝了你们公司的正式邀请,那么我再留在那里也没有多大的意思,何况这段时间一心二用,我也感到有些吃不消了。”
王伟强半天没有吭气,久久之后才叹息着说:“果然跟我猜到的八九不离十,过去就过去了,朱冢先生也是爱惜人才的人,火发出来了,也就没事了。你不用这么愧疚的面对我,好像亏欠我什么似的。”
马年来苦笑着说:“朱冢发火烧到你了吧,现在还疼吗?”
“用你的话讲,无所谓了。他要还想用我,发什么火都一样。不过倒是你,越来越让我看不懂了。好好地大学老师你不干,非要到没人愿意去的破研究院。几年前我就让你来做份兼职养活自己吧,你又是清高,不肯为三斗米曲腰;这你答应的突然,离开的更加突然;一份高薪职位把你吓得没了脉路,你说你在研究所里还有什么前途,项目早就终止了,一堆废纸也马上要卖出去,你还有什么可以留恋的?”
“你说什么?”
“什么?”
“你说什么要卖出去?”
“没什么,我什么也没说啊!”
“是不是你也得到了项目要整体出售的消息?”
“这件事你也不用太纠结,我什么也没说,你什么也没听到,一切任凭自然发展吧!我先眯会儿,昨天晚上可是被你给害苦了!”王伟强说完开始假寐,马年来翻来覆去的却安稳不下来,开始有点后悔出来这么多天也没有给家里的几个大头兵去个电话,问问情况,真的让他感到有些不踏实。
身为头等舱的客人不能没素质,他把掏出来的手机又塞回口袋里,有事也不急在这两个小时里了。其实他所不知道的是,现在项目里已经彻底炸开锅,一封直接发送到部里的密名信把武汉院又推到风头浪尖上。信件是以黑客的手法直接放进部长邮箱的,信件把x项目潜藏的价值说了个明明白白,虽然一些敏感项目和数据被直接以“x”替换掉,但是任何人都能一眼看出这是来自于项目内部的。在信件结尾以恳切的态度请求部里重新衡量项目整体出售事宜。
武汉院领导班子全部被叫到部里去逐个谈话,虽然明面上院里风平浪静,可是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在暗地里又是一次风起云涌的大事件。
飞机落地后,马年来还在考虑着是不是向院里叫车来接,王伟强告诉他可以和自己一起走,先把他送回家。两个人一起走下舷桥,刚刚开机的王伟强就接到一连串的短信,他的脸色瞬间凝重下来,拖着箱子伫立在走廊中央发呆。马年来走了两步,回头望向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喊了两声,王伟强才惊醒过来,快走两步把马年来扯到墙根下匆匆的说:“公司出了点事,我得急着赶回去。这是我的登机牌,你顺便把那箱子土特产领走吧!你自己打车回家吧,我不能送你了。”说完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站住,回头望着马年来叹口气,嘟囔着说:“你也多加保重吧!有什么事就电话直接联系我!”
马年来搞得一头雾水,跟在王伟强身后朝外走。王伟强没有再去取行李,而是径直去了出站口。他只好在一堆大转盘前停下来,等着行李吐出来。在是回家还是回单位的一番思考之后,他选择还是先回家吧,自己带着两箱子腥味十足的海鲜去单位也不像样子。
一切安顿好了,他才想起来是不是给严晓玲她们打个电话,想到明天自己就能上班了,打个电话又能怎样,便放弃了。镇着海鲜的冰袋都化成水,散发出一股腥涩的味道,他把海鲜一股脑的丢进冰箱中,想着如今家里也没有个女人,这些东西恐怕也要一直冰冻下去了。
马年来走进办公室就招来所有人异样的眼光,就算他再不经世事的愚钝,他也看得出有事情发生了。当他把询问的目光转向自己的几个子弟兵时,他们都有些刻意的躲闪开,他便大致明白,恐怕还是件不好的事情。他在办公室中坐了片刻,便径直的上楼奔向实验室,又过了有一刻钟的时间,几个实习生才陆陆续续的进来,他刚要开口询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机灵的侯志远却做了个摇头的动作。几个人分散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开始忙碌,不一会儿,侯志远拿着一个大文件夹转过来说:“马老师,这是这段时间我们完成的工作详单,您看看!”说完话放下文件夹走出去。
这是一份普通的报表,上边排列的是他走前布置的工作,每一项的后面都已经打上对勾,另外就是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两个铅笔字:“厕所”。
马年来不明就里的合上文件夹,顺手把纸条攥在手心中,忧心忡忡的出了门。厕所中,侯志远、耿努力和程实钟正在抽烟,等马年来进来后,他们便关了门。
“你们在搞什么?”
侯志远说:“咱们的实验室一直被监控着,前两天老耿去保卫部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
马年来说:“对啊,每个实验室中都安装着摄像头,这是你们知道的啊!”
侯志远说:“可是还有你不知道的。”他便把昨天下午才得到的关于项目出售的密名信的消息说出来,让马年来大吃一惊。耿努力阴沉着脸色说:“那封信的内容已经流露出来,所有人都在怀疑是咱们项目内部的人所写的。听他们这么说,真的跟之前你让我们整理的那个东西很相近,我们在想院里会不会把矛头指向我们。”
“为什么会是我们?”
“你忘了摄像头的事,你忘了咱们之前在实验室里讨论过的那些事情?现在真的发生了,我们当然首先是被怀疑的对象了。”
“那你们做了没有?”
“我们当然什么也没有做,莫非马老师你——”
“我倒是有这个想法,不过没有来的及实施。算了,反正都不是我们做的,也就问心无愧。不管怎么说有这事闹腾,这个项目应该也就保住了。”
程实钟在一边深沉的说:“话是这样说,可是我怕等这事情一过去,就会找我们秋后算账。”
“那又能怎么办?”
“夹着尾巴做人吧!情况我们都说清楚了,以后大家都各自多加小心,尤其猴子你和严晓玲,不要在实验室里什么话都乱说,有事我们可以私下里交流。耿努力你有时间要跟严晓玲说一声,昨天下午要不是我提醒,她还不知道秃噜出什么呢?还有,马老师,您临走时拿的那份报告最好也销毁掉吧,免得被别有用心的人看到后再生枝节,还有电脑里那份更不能留,要好好的处理一下。”
几个人又先后的从厕所中或回实验室或下楼回到办公室,整个项目都笼罩在一种压抑的气氛中,甚至比之前那次感觉着阴气更重。
忐忐忑忑的过了一周,在各种各样的小道消息满天飞的日子里,马年来战战兢兢的做事做人,他反而能静下心把余下的资料进行细致的审核,发现一些错误,都如实的记录下来,等着有朝一日能够重新验证。
院里一切如故,只是刘副院长许久没有露面,后来才知道他被安排到省党校进行为期半年的学习,据说很有可能会高升。月底,马年来接到通知,院里对x项目组进行重组,一批骨干被抽调过来,一块带来的还有部里划拨下来的五百万元的科研经费,要他们重新选择课题,进行论证,探讨如何能够发挥项目最大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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