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法律在身边 > 第八章 婚散难说对与错

1990年秋,李向兰被提升为山城市商务局副局长。一个女子在男人的世界中能够在仕途上获得发展,非常令人羡慕。李向兰虽然已经42岁,但她身体和容颜都保养得很好,看上去像三十刚出头的人。她待人热情,精力充沛,处理问题果断干脆,在机关里与领导和群众的关系处得都特别好,许多人都认为李向兰的仕途还会有较大的发展。

    李向兰的丈夫张东举原是市公安局政工科科长,他去年辞职下海,干了一年虽然没有被海水淹没,却也没挣几个钱。现在又在筹备办一个特产公司,整天忙得不可开交。

    李向兰和张东举的儿子张北方今年刚16岁,去年考上了市里的重点高中,夫妻俩为此非常高兴,山城一中是全省有名的重点高中,考上这所学校就意味着一只脚已经迈入了大学。

    李向兰对丈夫体贴,对孩子爱护,夫妻俩感情很好。张东举爱妻子已经达到了令其他女人羡慕的程度,如果李向兰有了加班或者在外面有了应酬回家晚了,张东举总是站在家门口那个较暗的路口等候,左邻右舍和单位的同志对这夫妻俩也是赞不绝口。

    李向兰虽然非常爱自己的丈夫,但她的内心却经常生起一丝遥远的思念。李向兰青梅竹马时的第一个恋人叫张雨,他与李向兰是小学到初中的同学,下乡时又在一个集体户里插队。小时候张雨就是李向兰的保护神,不管李向兰有什么事情张雨都要管,哪怕是上天入地或者牺牲生命,张雨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也许是从小在一起长大的原因,两个人在农村的田野里产生了爱情,一个非张雨不嫁,一个非李向兰不娶。有一天,在玉米地里,两人偷偷地结合了。农村的生活虽然很苦,但张雨和李向兰因为恋爱了,却苦中有乐。

    张雨疾恶如仇,他对大队干部的腐败看不习惯,便署名写信向上级揭发了大队长的贪污行为,结果被大队长裁赃陷害打击报复,使张雨被判了五年徒刑。

    张雨入狱后不久,李向兰在一位当干部的亲属帮助下招工回城了,随后又被推荐上了大学,从此与张雨失去了联系。李向兰大学毕业后多次去找张雨,怎么也找不到张雨的消息。当张雨在李向兰心底的印象开始变淡了的时候,大学同学张东举对李向兰的穷追不舍和坚持不懈的努力,终成正果。在16年前的一个春日里,张东举和李向兰结了婚。结婚后夫妻的感情一直非常恩爱,但李向兰心里始终保留着那份对张雨的思念。

    张雨被判刑后一直不间断地申诉,在那个没有法制的年代里,他的申诉被看作是抗拒改造,又被加刑送到了新疆的一所重刑监狱。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张雨的冤案终于被昭雪,当他重新获得自由的时候,他心中的恋人已经成了张东举的妻子。

    张雨是个男子汉,他没有气绥,出狱后他发奋学习,考上了一所大学,大学毕业后到南山市的外贸公司里工作。三年前张雨被提升为外贸公司的总经理,成为处级干部,事业上有了较好的发展。

    张雨几年前经人介绍与南山市生产资料公司的职员曲晗结婚,曲晗比张雨小两岁,面容姣好,因为择偶标准过高,一直到了32岁才与张雨结合。张雨的生活和工作都比较安逸,但他也经常想起和李向兰在一起热恋的日子,那份青梅竹马时代的纯真感情是无法被岁月给消失的。

    1991年夏天的一日,李向兰到省商务厅开全省商业工作会议。会议结束这天晚上,大家都到餐厅里吃饭。李向兰走到餐厅门口的时候,她看到两个男人正站在那里说话。李向兰刚想走过去,突然心里一动,这个男人似乎感觉很熟悉。

    李向兰急忙停住脚步,仔细打量着前面正在和别人说话的男子。只见这个人身穿白色短袖白衫,衣服非常平整,几乎没有皱褶。下身穿一条蓝色裤子,裤线笔直,足蹬一双黑色的皮凉鞋。四方脸只能看到侧面却显示出楞角分明,并能够看到略微有些络腮胡须,头发乌黑,胳膊粗壮,显得非常健壮。

    尽管没有看到面孔,李向兰却心里一阵激动:张雨,正是自己日夜思念的张雨。李向兰站在那里,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

    在张雨对面站着的男人发现了李向兰正目不转睛地看自己和张雨,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便说:“张总,你看那……”,同时,他用手指了一下。

    张雨转头一看,也楞住了。李向兰和张雨两人四目相互对视,眼泪都不住地往下流,两人的脚步开始向对方移动。

    “向兰,向兰,是你吗?”张雨说道。

    “是,我是。张雨,我可找到你了。”李向兰抓住张雨的双手,使劲摇晃着,她哽咽着,哭出声来。

    “走,到我房间里说。”李向兰不顾别人的眼神,一把拉住张雨的手就往房间走去。

    二人进了李向兰的房间,坐在椅子上相对而视,谁也说不出话来。半晌,李向兰问了一句:“张雨,这些年你到哪里去了?”

    张雨说:“一言难尽,要不是党中央的十三中全会拨乱反正,我恐怕就得在监狱里终老此生。我平反后又考上了大学,大学毕业后分配到南山市外贸公司工作,现在担任总经理职务。向兰,你还好吗?”

    李向兰说:“自从你被抓走以后,我怎么也打听不到你的信息。人家说,‘你和张雨没有亲属关系,什么信息也不能告诉你。’后来我被招生上了大学,现在山城市商务局担任副局长。”

    两人又沉默了一会儿,张雨问道“向兰,你现在的家庭……?”

    李向兰哀怨地看了张雨一眼,说:“我一直等你,可你没有音讯,就和大学同学张东举结婚了,有一个儿子,今年16岁,现读高中。”她停顿了一下,红着脸问道“你恨我吗?”

    张雨摇摇头,说:“我没有理由恨你,我保护不了你,也没有理由让你等我。”

    是啊,错误的历史,让一对美好的恋人分手,他们无法找到应该憎恨的对象。

    张雨告诉李向兰,自己在几年前已经结婚,并有了一个儿子。李向兰听了以后,只能苦笑着对张雨说:“造化弄人,你我都失落在这个错误的时代里,谁也没有办法改变自己的历史。张雨,我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没有办法。也许这就是命。”

    张雨低着头,半天没有言语,不知心里想着什么。两人这一番交谈,把心中的思念全都倾泄了出来。不知不觉,时间过去了几个小时。当宾馆外面的钟楼响起了午夜钟声的时候,二人才发现已经是半夜时分了。

    张雨站起身来,说:“向兰,我该走了,你也应该休息了。”

    李向兰点点头,站起来送张雨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李向兰情不自禁地一把拉住了张雨,趴在他的肩头痛哭起来。

    张雨抚摸着李向兰的头发,也流下了眼泪。命运的无情,让一对苦苦思念的情人竟然在这种情况下相遇了。

    渐渐地,李向兰止住了哭声,她抬起头来,说:“张雨,以后我们还能见面吗?”

    张雨用力点头,说:“向兰,我们的感情是无法断掉的,我一定会去看你的。好在两个城市并不远,也就是一个小时的路。”

    李向兰的手仍然拉着张雨不肯放手,张雨也看着李向兰,二人在门口久久地相互凝视着。

    突然,李向兰把手松开了,却伸展双臂,扑向了张雨,紧紧地拥抱着他。张雨也情不自禁地回抱着李向兰,二人越抱越紧,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

    李向兰闭着眼睛,喃喃自语:“张雨,张雨……”

    张雨看着李向兰红红的脸色,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当年在玉米地里的初吻,他将自己的嘴唇移向了李向兰的嘴唇。当两人热呼呼的嘴唇靠在一起的时候,李向兰“嗯”地发出一声呻吟,用力吻向了张雨。

    时间在这一瞬间停止了,两个曾经的恋人,压抑在心底的感情喷发了。激情让两人的理智全部丧失了,李向兰和张雨在床上重温了当年热恋中在玉米地里第一次的情感升华。

    激情过后,李向兰趴在张雨的身上,将耳朵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那颗咚咚跳动心脏。张雨则用双手紧紧地搂着李向兰,两人沉浸在无比的幸福中,没有一丝过错感。两人好像是一对分别多年的夫妻,做起爱来显得是那么的自然和谐。

    李向兰轻轻地抚摸着张雨发达的胸肌,轻声问道:“雨,你对今天的事情会后悔吗?”

    “不!向兰,你本来就是我的。我一点也不后悔,只恨这一天来得太迟了。”张雨一点也没有犹豫地回答,双手加了一点力,紧紧地拥抱着恋人。李向兰不由地“哼”了一声,张雨一用力,二人又进入了新一轮的感情升华。

    “雨,她对你好吗?”李向兰抬起头,眼圈里全是泪水。

    “好。向兰,说实在的,我和她都是大龄结婚。婚前并没有恋爱,但婚后相互形成了不可分割的亲情。我们的孩子已经五岁了,非常可爱。”张雨不敢看李向兰,他把眼睛闭上了。

    李向兰用她那纤细的小手把张雨的眼睛轻轻地扒开,说:“雨,今天我是自愿的,我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到你,也就忘忽所以了。雨,我爱你,从离开你那一天起到现在,这个爱始终在我的心底。眼下我有了家庭,你也有了家庭,我不奢望我们俩能够另组成家庭,我只想把自己的爱永远留给你。你不要和嫂子离婚,张东举对我非常好,我也不想让自己的家庭解体。希望你我能够永远记住今天就可以了。”

    “向兰,谢谢你。如果有时间,我一定经常去看你。”

    这一夜李向兰和张雨两人几乎没有睡觉,积攒了十几年的爱,在这一夜里,相互撞击着,一次又一次,直到累得两人筋疲力尽时才停止了感情升华。两人积攒在心底多年的话说也说不完,压在心底的感情之债还也还不完,青春的精力和浪漫好像一下子都回归了。

    这一次见面之后,张雨和李向兰一有机会就约会到一起,但二人知道各自的身份,害怕被别人发现,每次都是到邻近的城市找宾馆开房。

    有一天,张雨把李向兰约到省城的一个住宅小区里,张雨用钥匙开了一个住宅的门,把李向兰领了进来。

    张雨微笑着递给李向兰一把钥匙。

    李向兰接过钥匙问道:“雨,你这是什么意思?”

    “向兰,我们俩不能成婚,感情上又需要经常见面,总在宾馆开房也不是个事。我用自己的奖金在省城买了这所房子,面积虽然不大,作为我们俩的约会之所还是够用的。”张雨眨眨眼睛,对李向兰说。

    李向兰摆弄了一会儿钥匙,说:“也好,反正你我都经常出差,也可以自己决定出差。以后,你出差的时候就告诉我一声,我就自己安排出差到省城来陪着你。我要是到省城里出差,就通知你,你也可以自己安排出差,到省城陪着我。”

    张雨刮了一下李向兰的鼻子,笑着说:“我的兰兰真聪明。”

    李向兰倒在张雨的怀里,房间里又是一片春光。

    从此以后,张雨和李向兰便有了自己的住所。二人虽然不能像夫妻那样经常在一起同居,但如果有一方到省城开会或出差的时候,另一方也会找到合适的理由也到省城出差。李向兰和张雨就这样恩爱了好几年,这个秘密始终没有第三人知道。

    有一天,张雨的妻子李梦琳到省城里出差,她要求张雨陪她一起去。在省城的一个朋友那里,张雨喝酒喝多了,在醉酒状态下,张雨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竟然把妻子领到了那处他和李向兰共同拥有的房子里住了两天。

    女人的敏感使李梦琳发现了什么,她什么也没问,只是偷偷配了一把房间的钥匙,以后李梦琳又单独去了几次省城。

    几个月以后的一天,张雨从外地出差刚刚回家,还没有吃饭就接到一个电话。当电话铃响起来了的时候,张雨看了妻子一眼,便到室外接听了电话。

    回到屋里,张雨和妻子吃完饭后,对妻子说:“梦琳,省外贸公司有一笔业务挺急的,我马上就得走。”

    李梦琳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张雨一眼,说:你去吧,路上慢点开车。”

    张雨匆忙驾车去了省城。

    张雨刚走,李梦琳给弟弟打电话:“梦春,你拿上摄像机,马上和我一起去省城,那件事可能是真的。”

    不大一会儿,李梦春就带着摄像机来了,李梦琳到楼下打了一辆出租车,和弟弟一起来到省城张雨的那栋房子的门外。

    李梦琳看到房门在里面锁着,便对弟弟说:“你把摄像机打开,进屋就录。”

    李梦春把摄像机打开了,李梦琳掏出一把钥匙轻轻地插进锁里,小心地拧开了。然后,她用力一拉门和弟弟冲进屋,直接向卧室闯去。打开房门,李梦琳顺手就把墙壁上的电灯开关打开了。

    张雨和李向兰正睡在一起,二人作梦也想不到会有人闯进这里。当张雨看清楚是妻子和妻弟二人的时候,脸色一下子白了,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向兰被惊吓得急忙把被子挡在身上,她心里叫道:“完了!”

    李梦琳上前一把拉开李向兰身上的被子,说道:“梦春,把这两个不要脸的都录下来,明天我就让大家看看这两个人的丑陋形象。”

    李梦春手中摄像机上的灯光不断闪烁着,录制了一幕令人非常难堪的场景。两个不知所措的恋人此刻已经完全失去了防卫意识,他们像泥塑似的在床上裸着身体被拍摄着。

    李梦琳又从墙角的一个机关里取出一个装置,原来非常有心计的李梦琳早已经在房间里安装了一个微型自动摄像装置,张雨和李向兰的一切秘密都被如实地录下来了。

    过了一会儿,张雨清醒过来,他说:“梦琳,都是我的不对。你能不能听我讲一个故事,听完之后,您想怎么办都行。”

    李梦琳哭着骂道:“张雨,你这个没良心的,我不听你编瞎话。”

    李梦春拉了一把李梦琳,说:“姐,还是听他说说吧。”

    张雨把自己与李向兰的过去和现在,如实地告诉了前来捉奸的妻子和内弟。他在讲的过程中,李向兰一个劲地哭泣。

    最后,张雨告诉妻子:“梦琳,我实在对不起你。请看在夫妻多年的感情和孩子的份上,希望你不要把这件事情公开。你的录象带最好毁掉,我以后保证不再和李向兰来往,我不想你和我离婚。”

    李向兰非常难堪,她穿上衣服之后,对李梦琳说:“嫂子,不管你如何生气,这事都是我的错,我只想找回过去的感情,却没有顾忌对你和孩子的伤害。嫂子,不管你怎样想,我都不希望张雨和你离婚,我以后也不会再来找张雨的。我回到山城市后会立即辞职,我要永远离开张雨。我只求你一件事,千万不要毁了张雨。”

    李梦春听了他们的述说之后,说:“姐,这事拉倒吧,我听着都难受,要埋怨,就怨这个时代吧”

    李梦琳没有表态,转身走了出去。

    从省城回来后,李梦琳找到了李向兰所在的市委组织部,把一盘复制的录像片交给了组织部领导。然后又到了张雨的单位里大闹了一场,把张雨和李向兰的事情尽情地渲染了一番,李向兰和张雨的故事一时间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谈。

    不久,李向兰被免职了,李向兰把家里的一切都留给了丈夫,在丈夫的痛哭声中坚决地与丈夫离婚后,辞去了公职。张雨则把房子和家里的存款全部给了妻子和孩子,离婚后也辞职了。

    李向兰和张雨来到南方的一个特区里结婚并安了新家,夫妻俩创办了一个公司,业绩挺不错的。

    张东举至今未另娶妻子,他经营的那个小公司,最近几年业务一直不错,他盼望有一天李向兰还能回到他身边。

    张雨的妻子李梦琳至今未嫁人,她和孩子一起生活。她说男人靠不住,今后决不再嫁了。

    有一天,一位律师朋友见到在特区里打拼的李向兰和张雨,老朋友重逢难免提起了当年的难堪。这位在法庭上论争是非的律师朋友对李向兰和张雨说:“我一生从事法律服务,最反对的是婚外恋。但对于你俩的故事,我却无法评价是对还是错?”

    ……

    尽管张雨和李向兰的感情是真挚的,也是感人的,但在二人已经有婚姻的情况下,应该都应该克制自己的感情,理智地处理二人的感情。我国《婚姻法》明确规定:一夫一妻制,如果一方有婚姻又与其他人以夫妻名义生活或同居,另一方有权离婚。但本案中两个提出离婚的并不是权利受到损害的一方,而是有过错的一方。因为张雨和李向兰的过错,导致两个家庭和婚姻的解体,李梦琳和张东举都是无过错的受害一方。

    但李梦琳对张雨和李向兰的现场录像,造成了对二人人格上的损害。不管李向兰和张雨的错误对她伤害有多重,她以录制个人隐私并予以传播的做法报复二人,实际上涉嫌刑事犯罪。因为张雨和李向兰没有向李梦琳主张这种权利,而是以躲避的方式,离婚远离居住的城市,致使此案无法评价对与错。

    我国著名的爱国词人陆游曾经写过一首描写爱情的词: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陆游与表妹唐婉自小青梅竹马、情深意笃,结合为夫妻后甚是恩爱。但陆母亲不喜欢唐婉,迫二人分离。后,陆游另娶王氏,唐婉改嫁赵士程。十年后(绍兴25年、公元1115年)春,31岁的陆游到山阴城东南的沈园游玩,巧遇唐婉,唐婉以黄縢酒肴殷勤相待,陆游百感交集,题词于沈园壁上。词中情切切,恨绵绵,充满了思恋和期盼,也表达了绝望,感伤,无奈和悔恨。无限惆怅之情,凝成三字“莫,莫,莫”,表达了词人的泣血之痛。

    唐婉见词后,以血泪相和一首《钗头凤》:“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不久,唐婉忧郁而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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