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法律在身边 > 第十五章 单方财产不可分

李甜妹正在家里做午饭,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巨响:“轰隆”!,屋子立刻晃动起来,她以为是地震了。

    李甜妹急忙忙跑出屋子,只见远处的矿山上升起了一股浓烟,吓得她“妈呀”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立刻白了。

    时间不大,远处便响起了急促而瘆人的警笛声,一辆辆红色的消防车和警车、救护车急促地从门前的马路上飞驰而去。

    家属住宅区里顿时响起惊天动地的哭喊声,许多人从家里出来,向矿山上跑去。最显眼的是那些女人们,她们边跑边喊叫着人名,一个个就像是从疯人院里跑出来的。

    矿山发生瓦斯爆炸了,浓烟就是从爆炸的井口升起来的。李甜妹的丈夫张书文是井长,今天正是他的班。李甜妹在看到矿井发生事故后,第一个念头就是“完了”。她坐在地上,眼泪哗哗地流下来,这么大的瓦斯爆炸,张书文肯定出事了。

    李甜妹从地上爬起来就往矿山上跑,在半路上她堵了一辆车迅速来到矿山。可是采矿区已经被封锁了,警察和消防官兵以及矿山救护队在出事的矿井一带紧张地忙碌着,除了抢险的人,其他任何人都进不去。

    一辆辆救护辆不断地呼啸着从矿山驶出,不大一会又呼啸着驶入。直到傍晚,人们才得到消息,有35名矿工遇险,5人生还,已经救上来的16个人,正在医院里抢救。井下有14名矿工,预判后果很不乐观,人们仍然在继续抢救。

    晚上李甜妹终于得到消息,丈夫张书文被抢救出来了,正在医院里抢救。李甜妹和从县城里急忙赶回来的儿子张平化来到医院,在手术室外守候着。当张书文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的时候,他几乎失去了模样,身上包满了纱布。

    李甜妹抓住医生的手问道:“大夫,我丈夫他怎么样?”

    医生告诉她:“你丈夫生命没有危险,他的腰部受伤太重,将来恐怕要在轮椅上生活了。”

    儿子急忙向医生鞠躬,说:“大夫,谢谢你,只要我爸爸生命没有危险就行,伤就伤吧,将来我养活他。”

    医生点点头,说:“小伙子,好样的,像个男子汉。”

    李甜妹听了医生的话,心里一凉,坐在长条椅子上半晌没有说话。她想:“这下子可完了,将来我这不是要跟一个废人过一辈子吗?”

    李甜妹今年40岁,她21岁跟张书文结婚,22岁生的儿子。张书文比她大两岁,两人是经父母安排结的婚。当时李甜妹在青山煤矿的洗煤厂当收款员。

    李甜妹的父亲和张书文的爸爸都是青山煤矿的老矿工,两人是师兄弟,处得非常好,在一次喝酒的时候,两人就把两家孩子的婚事给定下了。

    李甜妹虽然是矿工女儿,但她出落得非常好看。中等个头,圆脸盘,眉眼清亮。一笑起来,嘴瓣儿像两片弯月,说起话来,快声快语,清脆得很。她留着齐耳短发,两边各夹一只红色发夹,乌黑的头发紧紧地拢在耳朵后面,显出一张光滑白净的脸庞。她的眼睛不大,细长而有神采,一笑就变成了两条细缝。鼻子微微上翘,给人一种俏皮的感觉,显得十分可爱。她平时喜欢穿一条蓝底碎白花连衣裙,裙摆宽大而又飘逸,跑动起来,裙子随风飘舞像蝶儿一样。当时喜欢李甜妹的小伙子可不少,但李甜妹根本不想嫁给煤矿工人,她对谁也不动心。

    张书文从技校毕业后就到煤矿当采煤技术员,虽然不是采煤工,但也整天下井,与煤矿工人没有什么区别。当李甜妹得知爸爸要让她嫁给张书文的时候,李甜妹死活不同意。但在爸爸和妈妈的压力下,她不得以与张书文相亲了。

    在第一次与张书文见的时候,李甜妹一看眼前的小伙子长得十分得体,高个头,身体匀称。高鼻梁,浓眉大眼,方脸膛,年纪轻轻,长得很帅,俊逸中透出几丝文雅,彬彬有礼。雪白的衬衣领子非常挺括,一条黑色领带十分鲜明。头发很黑,不长不短,非常光润。一双神采飞扬的眼神,似乎能把人的心灵看透。

    李甜妹一看见张书文,心里就不那么抗拒了。虽然自己不愿意嫁煤矿工人,但张书文却像个书生。再说他是技术员,与矿工有很大的区别。就这样,李甜妹答应了这门婚事。

    张书文看到李甜妹,心里非常满意。很快,二人就结婚了,一年后就生了儿子,起名张平化,转眼间就成了18岁的小伙子。今年小伙子将从矿山技术学校毕业,将来从事矿山机械制造工作。

    一个月后,张书文出院了,他因腰部脊柱神经损伤,成为一名截瘫的残疾人,每天只能在床上和轮椅上生活。

    张书文虽然残疾了,但家庭经济情况并不差,父母生前与自己在一起生活的时候,矿山分给一套100平方米的房子,经过房改,已经变成了私人产权。

    张书文结婚的时候,在县城里买了一套住宅,小俩口原来在县城里住,天天乘坐矿山的通勤车上下班。后来,父母的年龄大了,就搬到矿区和父母生活在一起。城里的房子是一楼临街,被人家承租改成了一间门市房,每月有几千元的收入。

    张书文在事故发生前每月工资3500元,事故发生后,评了二级伤残,每月有2800元的伤残津贴,还享受每月2000元的护理费。

    李甜妹原来所在的洗煤厂经济效益不好,企业改制的时候,李甜妹办理了离职手续,领了一笔安置费回到家里专职家务。

    李甜妹生性.爱动,张书文这一病不要紧,李甜妹只能在家里专职护理,时间一长,李甜妹感到特别苦恼。

    其实,李甜妹最苦恼的是张树文已经完全失去了男人的功能。一个四十岁的女人,守着男人却无法过夫妻生活,那种心理上的痛苦是无法形容的。

    有一天,儿子的学校召开家长会议,张树文无法去,只能由李甜妹去开会。她刚走到学校门口,有一个男人向她打招呼:“甜妹,你也来开会啊?”

    李甜妹抬头一看,是当年的同班同学刘放。这个刘放当年曾经追求过李甜妹,李甜妹没有答应。

    李甜妹笑着说:“刘放,好长时间没看到你了,在哪里高就啊?”

    刘放说:“我高就什么?自己开了一个小公司,对付着生活呗。”

    李甜妹仔细打量着刘放,眼前的刘放穿着一身灰色西装,系着一条红色领带,脚下蹬着一双三节头的皮鞋,鞋面亮得耀眼。黑亮的头发,三七分开,一条头线特别清晰。鼻梁上面加着一幅无框眼镜,两条淡眉下面一双细小的眼睛特别亮。手里拿着一只黑色的手包,显得非常有派头。

    李甜妹笑嗬嗬地说道:“哎哟,刘放,一看你这派头就知道是一个大老板。还小公司呢,糊弄谁呢?”

    刘放脸有些红了,不好意思地说:“公司不大,就是中心广场的那个大通房地产开发公司。”

    李甜妹说:“怪不得你这么神气呢?原来,经常在电视上做广告的大通公司是你的,那可是咱们县里有名的公司。我现在正没工作呢,能不能到你那里找碗饭吃啊?”

    刘放看着眼前李甜妹,脸盘还是圆圆的,一点皱纹也没有。黑黑的眉毛下面,两只眼睛还是那么清亮。弯弯的嘴唇,笑起来像月牙似的。齐耳短发的两边各夹一只紫色发夹,头发梳得十分利落。细长的眼睛笑起来仍然眯成两条细缝,给人一种快活的感觉。微微上翘的鼻子,随着年龄的增长虽然不再给人一种俏皮感觉,但却显得比较活泼。

    刘放说:“甜妹啊,我们毕业20年了,你还是那么鲜亮,有什么秘诀,保持得这么年轻?”

    “年轻什么?我都徐娘半老了,这一下岗,老得更快了。”李甜妹听到了刘放的夸奖,便自嘲着说。

    刘放赶紧说:“不老,不老,你看上去就像三十刚出头。这么着吧,你真想工作,就到我公司里来,我正好缺少一财务部长。我记得你在洗煤厂就是做财务的。”

    开完家长会,刘放对李甜妹说:“甜妹,今天我找几个同学咱们聚聚吧。”

    李甜妹高兴地说:“行啊,就把住在县城的几个同学都找来,好好宰宰你这个大老板。”

    两个人打了一圈电话,不巧的是住在县城里的三个同学都不在家,一个也没有联系到。

    刘放说:“甜妹,敢不敢和我一个人去吃饭?”

    “有什么不敢的,你还能把我也当酒喝了?”

    说罢,二人一起来到县城里最豪华的锦江大酒店,服务员认识刘放,赶紧说:“刘总来了,还去您的包房吗?”

    刘放点点头,说:“让你们老板安排几个清淡的拿手菜,再拿几瓶特酿冰葡。”

    二人进了一间豪华的大包房,这间包房中间有一张12人席的大转桌,屋里铺着红地毯,人走在上面一点声音也没有。粉红色的落地窗纱,紫檀木的桌椅,特制的钧窑茶具,精制的酒具,高贵的吊灯,给人一种极致奢华之感。

    不大一会儿,服务员就端来几盘精致的菜肴,有玉丝龙虾,是把龙虾肉剥出来以后,切成丝状回锅清炒;葱油海参、爆炒螺片、清蒸乳鸽等。看上去清香诱人。

    刘放对服务员说:“今天就我们俩人吃饭,都下去吧。”

    “好的,刘总,不打扰你们了。”服务员退出屋子,把门轻轻地关上了。

    刘放倒了两杯酒,递给李甜妹一杯,说道:“甜妹,来,今天我敬你三杯酒,第一杯是同学相会在县城,少时友谊未能忘。第二杯酒是甜妹美丽依然在,风姿更比当年美。第三杯酒是不管未来多少年,但愿年年有此时”

    李甜妹微笑着端起了酒杯,说:“刘放,多少年没见,你还是一套一套的。三杯就三杯,我喝。”

    李甜妹举起酒杯,一仰头就喝干了。这种冰葡萄酒用小杯喝,量也不大,李甜妹喝进嘴里,甜甜的,没有什么酒的感觉。

    刘放乐了,说:“好,甜妹,你还是像当年那样,快人快语。来换大杯,喝。”

    两人换了大杯,端起洒杯,碰了一下,一仰头,一杯葡萄酒,又喝下去了。

    这种冰葡萄酒度数不高,这两人都有酒量,每次端杯都是一饮而尽。

    刘放和李甜妹连喝了三瓶酒,终于有了酒意,脸渐渐地变红了。

    刘放又打开一瓶酒,给两人各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问道:“甜妹,我一直没问你,你现在生活得还好吗?”

    李甜妹脸色一变,放下酒杯,眼泪一串串地掉落下来,她哽咽着说:“原来到也不错,可是现在......”她说不下去了,趴在桌子上“呜呜”地哭泣起来。

    刘放赶紧抓起李甜妹的手,问道:“怎么啦,你哭什么?有什么难处你就说出来,我帮助你。”

    “你?”李甜妹抬起头,看了刘放一眼,又趴下去,继续哭起来。眼前的同学是个男人,她自己的痛苦怎么能说出口呢?

    刘放一看李甜妹哭个不停,便用手去扳她的头,说:“甜妹,你是不是喝多了,要是不能喝,咱就不喝了,我送你回去。”

    李甜抬起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刘放,狂笑着说:“喝多了,当年咱们同学读书的时候,我的外号就叫刘半瓶,60度老白干我能喝半瓶不醉,这点葡萄酒又能多了?来,咱们接着喝,这回不用杯,用瓶喝。”

    刘放一见李甜妹确实不像喝醉的模样,就说:“行,用瓶喝就用瓶喝。”

    转眼间,又是三瓶葡萄酒下肚,虽然说葡萄酒度数不高,喝多一样醉人,两个人都感觉头有些大了。

    这一喝多不要紧,李甜妹似乎忘记与自己的喝酒的刘放是男人了,她抓住刘放的手,说:“刘放,我苦啊?你想想,矿上这一次爆炸,把张书文炸个半死,他要是死了我也好办,再找一个就是了。可是他现在还活着,却成了一个没用男人,你说我多苦啊!”

    刘放的脑袋“嗡嗡”地响着,似乎旋转不停,他拉着李甜妹的手,说:“没、没关系,男、男人有、有的是。”

    李甜妹紧紧地抓着刘放的手,她似乎闻到了熟悉的男人味道。她似乎感觉眼前的男人好像就是受伤前的张书文。她一头拱到刘放的怀里大声哭泣起来。

    当李甜妹哭声小了以后,刘放扶着她走出了包房。服务员看到这个情景,问道:“刘总,开个房间休息一下吗?”

    刘放看着肩头上趴着的李甜妹,点点头,说:“安排吧。”

    在服务员的帮助下,刘放把李甜妹掺扶到一个客房里。

    服务员打开门,让两进到屋子里,把门轻轻一关就走了。刘放把李甜妹扶到床上,刚想让她躺下。谁知,李甜妹却用力一位,把刘放拉到了自己的身上,捧起刘放的脸对着他的嘴唇就吻了上去。

    李甜妹的脸色红红的,她闭着眼睛,不停地吻着刘放。刘放也动情了,二人吻着吻着,就拥抱到了一起.......

    傍晚,李甜妹醒了,她看到自己赤身裸体地和刘放睡在一个被窝里,惊叫了一声:“哎呀!”

    李甜妹吓坏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急忙坐起身来,拉过一床被子围在身上,心里“扑通扑通”地跳着。她扭头一看,自己的衣服和刘放的衣服扔了一地。

    她这一声惊叫,刘放也醒了。他看着眼前的李甜妹,说:“甜妹,我们都喝多了。”

    李甜妹这才想起来中午和刘放在一起喝酒了,她知道,自己是喝多了。也许是性被压抑久了的原因,她把刘放当成了张书文,和刘放纵情了一回。

    李甜妹冷静了一下,说:“刘放,这事不怨你。是我喝多了把你当成了书文,你后悔吗。”

    刘放掀开被子,一把拉过李甜妹,说:“甜妹,我不后悔,你今天让我也得到了满足。要知道,我老婆出国三年了,上个星期打电话告诉我,她要和我离婚。甜妹,你就和张书文离婚嫁给我吧。”

    李甜妹躺在刘放的怀里,一种久违的感觉突然又产生了,她似乎忘记了自己是谁,两手紧紧地抱着刘放的身体,二人又滚在一起......

    不久。李甜妹向法院起诉要求和张书文离婚。当法院把离婚诉状送到家里来的时候,张书文担心的事情终于来了。他看着眼前的法院传票和离婚诉状,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李甜妹自打和刘放越轨之后,回到家里就开始对张树文冷淡起来。当张书文感觉不对劲的时候,夫妻吵了一架。吵架的时候,张书文说:“甜妹,我知道我伤了以后确实委屈你了,但我有什么办法?孩子都这么大了,你难道还要另走一家?”

    李甜妹说:“我才四十岁,不能一辈子守活寡吧。要再走一家不是不可以的。”

    张书文说:“你实在要另走一家,我也挡不住你,你打算怎么办?”

    李甜妹说:“怎么办?法律有规定,财产一家一半,我总不能光着身子走吧。”

    张书文非常生气,说:“那要看你想分什么?从打上回你从城里回来,我就感觉你要走这一步。我最近看了一些法律上的书,只要你不过分,我也不拦你。”

    李甜妹冷笑了一声:“哼,你拦也拦不住,过几天让法院断吧。”

    过了几天,有两名法官登门了,法官拿出几张纸,对张书文说:“你的妻子李甜妹起诉要和你离婚,请你签收送达传票和离婚诉状。”

    张书文漠然地签下了自己的姓名,坐在轮椅上呆呆地发楞。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似的,什么滋味都有。自己和妻子结婚19年,虽然不是十分恩爱,但也没有争吵过。妻子是一个活泼好动之人,自打下岗以后,她心情非常不好,总想出去找一个工作。谁知,自己一下子坐上了轮椅,并失去了男人的功能。年龄尚轻的妻子的苦楚自己是十分清楚的,他早就做好让妻子离婚的准备,但没有想到,自己受伤刚刚半年,这一天就到来了。

    儿子知道妈妈向法院起诉要和爸爸离婚的消息之后,非常生气,他找到妈妈,劝妈妈撤诉。李甜妹虽然感到心里有些亏欠,但并不接受儿子的劝解,她坚持要和丈夫离婚。

    张平化见妈妈已经是铁石心肠,非常气愤地对妈妈说:“妈,你既然要坚持和爸爸离婚,我也没有办法。但我今天告诉你,我要代理爸爸的诉讼,以爸爸代理人的身份和你在法庭上打官司。你和爸爸离婚可以,但在财产上,我绝对不会让爸爸再受到损失。”

    李甜妹见儿子如此表态,气得流下了眼泪。她想:“儿子,你哪里知道一个女人的痛苦呢?不争财产,难道让你妈妈什么也没有吗?以后我还有几十年的生活,怎么也得有可以养身的资产吧。”

    法院开庭这一天,应诉讼双方的要求,决定不公开开庭审理李甜妹起诉张书文离婚的案件。

    李甜妹的离婚理由很简单:“因为张书文的身体伤情严重影响了生理功能,无法尽一个丈夫的职责,为此要求离婚。”

    张书文答辩道:“同意李甜妹的离婚请求。”

    李甜妹提出了财产分割要求:“现有住宅一处,归张书文所有,由张书文按照房屋的实际价值20万元,支付10万元现金给原告。家庭存款15万元,双方各分割7.5万元,张书文本月的工资2800元及年终奖金18000元双方各分得1.04万元,张书文刚刚获得的煤矿井下升降系统安全自动控制器的发明专利使用费12万元,每人分割6万元,张书文的伤残补助金87500元、意外伤害保险35万元,每人分割218750元。县城里用于出租的门市房价值90万元,每人分割45万元。张书文祖上传下来的150克的血玉平安扣,价值150万元,要求分割75万元。”

    听了李甜妹的起诉意见,张书文非常气愤,他答辩道:“现有住宅一处,李甜妹分割10万元予以接受;家庭存款15万元,李甜妹有权分割7.5万元;我本月的工资2800元及年终奖金18000元同意原告分得1.04万元;我个人刚刚获得的煤矿井下升降系统安全自动控制器的发明专利使用费12万元,李甜妹可以分割6万元。我本人的伤残补助金87500元、意外伤害保险35万元,不同意分割,属于我的个人财产。县城里出租的门市房是我个人婚前购买,李甜妹无权分割。我祖上传下来血玉平安扣,不是价值150万元,经鉴定价值280万元,原告无权分割,这是我个人继承的祖传遗产。”

    张平化对母亲的做法非常气愤,他作为父亲的代理人,在法庭上提出:“原告李甜妹是我的母亲,她要求分割与我父亲的共同财产,对我父亲接受的部分我没有意见。不过,我请教法官:我母亲继承我外公外婆的财产是否属于他们双方的共同财产呢?”

    法官问道:“原告,被告代理人提出你在起诉离婚之前继承过你自己父母的遗产是否属实?”

    李甜妹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会说出这件事来,她气得脸都白了。她说:“我确实和我哥共同继承了我父母的房产一处,现在还没有和我哥分割。我父母确实给了我一块蜚翠观音像。”

    法官问道:“你继承你父母的这些财产,你父母是否有遗嘱归你一人继承?”

    李甜妹回答:“我父母生前口头说过,但没有书面的文书。”

    法官向张书文问道:“你的祖传血玉平安扣是否有书面的继承文书?”

    张平化将盛装血玉平安扣的精致盒子递送到法官面前,法官打开盒子一看,里面还有一个渡金的内盒,内盒里有一个金色的缎面包裹着一个物件,打开一看,一个有拳头大小环形玉扣躺在缎布上。平安扣下面压着一张发黄的纸,纸着写着如下的字样“康熙御赐血玉平安扣,为张氏宗族传家之宝,此宝传长不传幼,传子不传女。望张氏子孙谨记相传。”原来这个传家宝,是清朝康熙皇帝赐给张书文祖爷爷的,张书文的祖爷爷是康熙皇帝殿前的一个将军,曾经立过很多战功。到了张书文这一代已经传了第十八代了。

    在这张纸上,有各代祖爷爷所记的下传子孙的姓名,最后一个签名的是张书文的父亲张常业,他写的字样是:“仅传第十八代长孙张书文。”

    张平化又向法官递送了一迭文书,其中有房屋买卖合同和所有权证。原来,县城里的房子是张书文在与李甜蜜结婚登记前购买的,产权证上写的是张书文的姓名。

    法庭审理到这里,法官说道:“根据诉讼双方起诉和答辩的事由及双方提供的证据,法庭调查已经结束。现在就已经查明的事实和相关法律规定,本庭归纳一下:

    原告因被告受伤后生理功能缺陷要求离婚,被告同意离婚,仅就本案解决的主要问题双方达成一致,符合法律,双方可以协议离婚,也可以判决离婚。

    双方对财产分割不能达成一致,我国《婚姻法》第十七条规定:‘夫妻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所得的下列财产,归夫妻共同所有:

    (一)工资、奖金;

    (二)生产、经营的收益;

    (三)知识产权的收益;

    (四)继承或赠与所得的财产,但本法第十八条第三项规定的除外;

    (五)其他应当归共同所有的财产。

    夫妻对共同所有的财产,有平等的处理权。’

    原被告现有住宅一处属于共同财产,双方均同意以20万元作价分割。原被告家庭存款15万元,双方同意各分割7.5万元;张书文本月的工资2800元及年终奖金18000元,双方同意各分割1.04万元;张书文个人获得的煤矿井下升降系统安全自动控制器的发明专利使用费12万元,双方同意各分割6万元。

    根据双方达成一致的分割意见,双方离婚后,张书文应该向李甜妹支付245400元,法庭对此予以确认。

    《婚姻法》第十八条规定:有‘下列情形之一的,为夫妻一方的财产:

    (一)一方的婚前财产;

    (二)一方因身体受到伤害获得的医疗费、残疾人生活补助费等费用;

    (三)遗嘱或赠与合同中确定只归夫或妻一方的财产;

    (四)一方专用的生活用品;

    (五)其他应当归一方的财产。’

    本庭认为:张书文本人的伤残补助金87500元属于个人财产,因张树书不同意分割,此项财产不可用于离婚财产分割。

    张书文意外伤害保险35万元,属于其个人投保所得的意外伤害补偿,由于其本人不同意作为离婚财产分割,依照法律规定,也不可分割。

    县城里出租的门市房,被告有证据证明是个人婚前购买,原告没有提出反驳意见和证据,因此,李甜妹无权要求分割。

    张书文祖传150克的血玉平安扣,不管价值多少,因张书文的祖辈已经留有遗嘱明确此物只可由嫡长孙继承,且张书文的父亲在生前已经签字确认仅由第十八代长孙张书文一人继承,故此,原告无权要求分割。

    法庭另查明,原告李甜妹和哥哥李甜喜继承了父母的一套房产,价值35万元,可以确认李甜妹应继承份额为17.5万元。这17.5万元是婚姻存续期间一方获得的遗产,因原告无法证明是个人独自继承的遗产,应该视为夫妻共同财产。李甜妹继承母亲的蜚翠观音像,有鉴定书证明价值45万元,因李甜妹没有证据证明是由一人继承的父母遗产,应该视为夫妻共同财产。”

    法官问道:“原被告对本庭归纳的问题是否听明白了?是否有不同意见?”

    张书文说:“明白,没有意见。”

    李甜妹说:“我听明白了,如果法官要求把我个人继承的房子和蜚翠观音像作为夫妻共同财产分割,我就不离婚了。”

    法官问道:“被告张书文,你什么意见?”

    张书文和儿子低声商量了一下,抬起头来,说:“法官,钱再多也有花了的时候,人情则永远也消费不了。既然原告舍不得她父母留下的遗产,我决定对她继承父母的房产和蜚翠观音像,不主张分割,归原告自己所有。对原告的离婚请求,我予以接受,愿意调解离婚。”

    在法官的主持下,李甜妹和张书文签订了离婚协议。根据离婚协议,张书文一次性给了李甜妹245400元。

    不久,李甜妹和刘放离婚了。张书文和儿子张平化仍然生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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