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没有下毒,更没有想害凌雨,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解毒散会使毒性加剧。凭什么他们一个个都对自己横眉冷对,他们急,难道自己就不急?他们担心,自己就不担心?她卿寻的确以前对凌雨有些排斥,但是从没想过要害自己的同伴!为什么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他们还是不相信她?
卿寻大力一推,想要推开风逸。谁知看起来很柔弱的风逸此刻的力气居然大的有些惊人,卿寻一推之下居然纹丝不动。
风逸大力握着卿寻的肩膀,强迫卿寻看着他,然后一字一句道,“卿寻,没有一个人认为这是你的错误。”
卿寻听闻不禁冷笑,“没有人认为这是我的错误?祈羽让我出去!焱鸣没有拦着!雷澈从我进屋开始就没看过我!”
“羽哥让你出去是让你冷静一下怕你乱了阵脚。焱鸣没有阻拦是因为他和我一样了解羽哥的意思。雷澈是因为担心所以才只看着凌雨!是你自己害怕!你自己害怕我们会怀疑你,埋怨你!”
卿寻刚想说话,却猛然被风逸一把搂进怀里紧紧抱住,风逸看起来很瘦弱,胸膛却很宽厚温暖。风逸抱着卿寻,闷声道,“卿寻,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相信你。”
卿寻眼圈一红,几乎落下泪来,哽咽道,“风逸,谢谢你。”她一度觉得在影部也不过是寄人篱下,这里终究不是她的家,只是,她的家在哪卿寻自己也不知道,徐叔和小二不见踪影,邺城也再也无法回去。天地之大,却好似只剩下她一人,不知该去何处,也不知何处才是归宿。风逸的这句话就好像一道光照进她的心里,从此心里变得暖和和的。无论发生什么,有风逸,他会信任自己,陪着自己,真好。想到这里,卿寻的胸口骤然一疼,卿寻瞬间变了脸色,毒性居然在隐隐蔓延,难道是情绪激动就会牵动毒性?卿寻皱起了眉头,在她的印象里并没有这样的毒素,情况到底如何,恐怕是只有等凌雨醒来才能揭晓。卿寻的心中百转千回,风逸却是不知。他把下巴抵在卿寻的头顶,不让她看见自己脸上的表情,风逸的脸微微有些发红,却带着温柔的笑意,卿寻,总有一天我会对你亲口说出喜欢。
两人仍是相拥的姿势,心中却都若有所思,终是再无他话。
祈羽终究也支撑不住那么久,焱鸣替换下祈羽,接着用内力护住凌雨的心脉。祈羽脸色有些苍白,坐在一旁休息。卿寻除了用香料稳定凌雨的气息让他不至于被祈羽和焱鸣两股不同的内力所伤之外帮不上任何忙,只能和风逸两人一起看着祈羽和焱鸣逐渐苍白下来的脸色暗暗着急。
“雷澈轻功不是很好吗?怎么还不回来?”卿寻急道。
“从青部到影部往返需要半日的功夫,青部的首领轻身的功法平平,怕是会耽搁不少。”风逸也是满目担忧,用扇子一下一下拍着手。
“哪个不长眼的在背后说老娘的坏话!”门外突然传来一个极端柔媚的声音,腔调悠扬婉转,哀婉动人,生生听的卿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风逸听了这话却是一凛,立即端端正正站好,向着门口行了个礼,“见过叶首领。”
卿寻向门口望去,只见一个约莫二十五六的女子款款迈进屋来,她身穿一袭紫色锦缎外袍,内里是一条粉色襦裙,绣着大朵的牡丹花,脸上略施脂粉,身姿娇媚,举手间体态婀娜,打眼望去竟是一片姹紫嫣红,美不胜收,正是人称花间青囊的叶四娘。后面还跟着脸色发白,扶着门直不起身的雷澈,看来一路奔跑是累的不轻。
“祈羽,你也不好好管管你手下的这群毛头小子,说坏话都说到老娘头上了。”叶四娘半嗔半怨地睨了一眼祈羽,微微嘟起嘴,端得一片风情。
卿寻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们岂敢。”祈羽微微一笑。
叶四娘贴近祈羽一些,也不见有什么动作五枚银针瞬间没入祈羽几处穴道又拔了出来,祈羽原本苍白的脸色瞬间多了些血色,空荡荡的丹田处也没有原先的滞涩之感,随后叶四娘又往前蹭了两步,几乎贴到祈羽怀里,目光深邃让人看不透她的想法,她抬起那张艳丽的脸,嫣红的唇几乎贴上了祈羽的耳朵,就这样仿佛情人间的蜜语,“你对凌雨那丫头倒还不错,嗯?”
祈羽后退一步,拉开了些距离,挑眉一笑,“我对四娘不是更好些?”
四娘这才慢悠悠的哼了一声,“死相~”移开视线,看到了在一旁张着嘴已然傻掉的卿寻,目光中带上一丝惊奇,“这丫头是谁?”
“我影部新收的副手,四娘意下如何?”祈羽似笑非笑看着叶四娘,寻踪楼八个首领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尤其是叶四娘这种几乎成了精的女人,寻常人她问都不会问一句,如今见到卿寻这般惊奇,定是心里打了什么如意算盘。
叶四娘虽然年纪不是很大,但是混迹江湖已久,十分懂得察言观色,看见祈羽这副神情便知自己有些惹恼了他。她叶四娘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对祈羽有些忌惮,这个男人从来不按常理出牌,她叶四娘有些摸不透,摸不透的东西变数太多,自然应该敬而远之。然而,摸不透的东西又太勾人,这男人就像有毒一般,很难不对他产生好感,一来二去,叶四娘自己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敬怕多一些,还是喜欢多一些,林林总总掺杂在一起,落了个想躲还舍不得,也算她叶四娘认栽了。
可是今日算是祈羽有求于她,然而她问到这个小姑娘居然惹了祈羽有些不快,叶四娘目光又在卿寻身上流连了一阵,啧啧,清丽可人佳人天成,这双手更是骨骼奇佳,柔嫩无比,这要是学了她的青囊之术必成大器。可惜,可惜,祈羽那负心人似乎也把她当了一块宝。叶四娘又看了看祈羽和风逸,有趣。她勾了勾唇角,这等好戏她还是不点破的好,难得可以看祈羽的热闹,妙极。
想到这,叶四娘抿唇娇笑道,“奴家看到这么漂亮一个小姑娘站在这,好奇不是当然的嘛,哪里谈得上指教。”
焱鸣那厮终于也把内力耗得七七八八,听见叶四娘居然还在屋子里和众人谈笑,不由火气,但是看了一眼那花枝招展的女人,想起过往那些惨痛的经历,还是咽了一口口水,忍下心中的怒火,喊道,“叶首领,你快来看看凌雨吧,尽管护住了心脉,她的气息还是越来越弱啊。”
叶四娘嗔道,“你不下来,老娘怎么给病人看病?”
焱鸣没了脾气,乖乖下来站在一边,叶四娘一步步不紧不慢走上前去,走得那是一个步步生莲摇曳生姿。
卿寻恶寒,拉拉风逸的衣角,风逸看向她,卿寻却憋了半天不知道该从哪问起才好,最后只问了句,“她这样不怕误了医治的时辰?”
风逸满脸的心有余悸,“叶四娘不同于其他的几个首领,在江湖上也颇有人气。江湖上传,只要叶四娘在方圆一里之内,就没有死得了的人。所以花间青囊的名声也是日渐响亮。”
卿寻点点头,感慨了一句果然人不可貌相,刚想再问,却见叶四娘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叹了句,“奇怪。”
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紧张起来。
每个人都屏息凝神,等着听她接下来的话,然而叶四娘却不急不忙,拔出几根针,缓缓□□凌雨胸前几个大穴,然后直起身来,细细查看着她的脉搏。
“如何?”祈羽询问。
叶四娘那双桃花眼微微眯了起来,看着祈羽,“这毒颇有些像右护法的尘事了。”
此言一出,屋内人人若有所思。
叶四娘皱眉,似乎在思索什么,末了,叹了一口气,“不过,却又不是尘事了,应该是经过高人改动,成了一种极其烈性的毒。她刚开始中毒的时候就是这样子的吗?”
众人一听,面面相觑。风逸有些担忧地看着卿寻,卿寻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她是吸了我的解毒香料毒性才加深的。”
叶四娘奇道,“怪不得奴家总觉得她是自己吸了这毒,你那香料给奴家看一看可好?”
卿寻点点头,拿出瓷瓶递了过去。叶四娘伸手接瓶子的时候,还用手指细细抚摸了一下卿寻的手,似乎在抚摸一件珍宝,害的卿寻刚刚消退的鸡皮疙瘩又起了一身。
叶四娘接过瓷瓶,打开盖子,用手闪动着气味,嗅了一嗅,神色变了又变,最终满是玩味,“小丫头,这瓷瓶里的香和凌雨丫头吸的香料相比,似乎是少了一味药材,你确定没有拿错瓶子吗?”
卿寻一震,“少了一味什么?我的的确确给她吸入的就是这瓶香料。”
叶四娘也没有理她,玩味地看向祈羽,“祈羽,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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