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雪手握令牌,心喜若狂,也不道谢,一溜烟的跑回自已住处。望着她蹦跃的身影,小宫女摇了摇头,回宫向皇太妃复命去了。
翌日破晓,司马雪猛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向窗外一看,天色已经朦胧发白。连忙起身下了床榻,自已动手梳个流苏髻,穿上最喜欢的棉衣薄裙襦,又对着铜镜审视了一凡,感觉发髻与裙襦都不满意。
“李姨娘、李姨娘、你快来啊!”
时间不长,李姨娘奔进房中,望了望司马雪,笑道:
“天色尚未大明,公主殿下竟然起床这般早,奴婢一会定要看看太阳,是不是在东边升起。”
“哎呀,李姨娘,我都急死了,你还取笑我,快来帮我收拾一下发髻与衣服吧......”
一柱香后,李姨娘站在院门口处,目送司马雪急匆匆的跑出院门,摇了摇头、脸上显出一付担忧这神色,然后转回司马雪的房间去了。
司马雪在宫门前,验过令牌,与值守的军士敷衍两句,便出了皇宫。天色已经蔚蓝一片,空气有些寒冷,街面上只有数名路人匆匆而行。穿过一条长长的胡同,绕过一道熙熙攘攘的大路,又拐了几个弯,便遥遥看到济世堂的一个檐角。
司马雪心中不安起来,数月未见,师父高恩华会不会责怪自已数月不至。还有就是赐婚谢家之事要不要说。
今天是元宵节,堂中无人值守,堂门半掩。司马雪穿过正堂,绕过过道,快步上前推开后堂门。房间内一位束发青衫的男道士,正在翻阅一本汉朝许慎编写的《解文说字》。
高恩华见司马雪推门而入,眼眸中、嘴角上缱绻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温和的问道:
“公主殿下,一别数月,这么久也不想来看看贫道.”
司马雪想起数月的思念之情,顿感委屈,明眸中,浮现一层薄薄的水雾,哽咽道:
“道长大叔,你冤枉我了,是我父皇一直不允我出宫,今日过节方容皇太妃首肯,只能出宫半日。”
高恩华站起身来,把书本放在桌上,安慰道:
“现下不是出来了吗,休要不高兴了。”
“道长大叔,父皇把我赐婚谢家了。“
原本此事乃皇族与士族联姻之事,说与不说与高恩华知道,司马雪心中一直纠结,待两人真正碰面时,司马雪又想也没想,把一直盘旋在心中的话。冲口而出,然后瞪圆一双空澈眼眸看高恩华如何答复。
高恩华微微一愕,紧接着笑道:
“女大当嫁,这是好事啊。谢家大族誉满天下,子弟个个品学兼优。想来驸马也必是当世名流,何时成婚啊。“
见高恩华大力赞成自已婚事,司马雪心中顿时有些茫然,不快的回道:
“年内择日成婚。“
高恩华见司马雪面色不快,但皇族与士族联姻之事,远非自已一名修真散修可以撼动,谈得再多,只会引起司马雪更加快乐,便换了一个话题,问道:
“公主所学太玄诀,现在修练几何?“
司马雪微微凝神,纤掌轻挥,一个淡淡太极图案随掌而出,灵力温润色彩黄黑相间,璀璨凝聚于胸前。
高恩华喜道:
“摸着空之境界的边儿了,马上便能驱物。你将修习太玄诀之中的诸般感应说来,贫道替你修改调整一凡。“
司马雪不快的心情,顿时便被分散了注意力。将修习太玄诀所遇到的迷惑一一述说,高恩华细心倾听,逐一解答。讲解修习太玄诀,时间便过得飞快。
天至午时,王存忠自外面归来,见到司马雪时也是非常惊喜,连忙做了一些饭菜,师徒三人简单吃了些,高恩华便又抓紧时间指点司马雪修练功法。
司马雪突然说道:
“道长大叔,父皇突然将我赐婚,我不愿意!”
高恩华无奈答道:
“公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以来,便是如此。谢家子弟乃当世士族豪门,人人仰幕,能与公主配婚之人,想来更是翘楚之辈。”
司马雪微微顿足道:
“前朝的祝英台与梁山伯、贾午与韩寿就不是由父母指婚。”
高恩华笑道:
“祝英台与梁山伯去世后由前朝名相谢安提议,经你父皇孝武帝恩准,被封为义妇。不过此二人英年早亡,公主提及此比甚是不当。贾午与韩寿二人下场更不必说了。”
司马雪直接说道:
“反正让我嫁给一个素不相识之人,我不愿意!道长大叔帮我想想办法,退了这婚事好不好。”
高恩华道:
“贫道虽通晓玄法,但在俗世之中,素来等级森然,最讲血统与门弟之分。士族豪门中佃奴数千,田地无边,拥有部曲军队过万者甚多,视我等平民有如蝼蚁一般,何况赐婚还是你父皇孝武帝之命......”
司马雪心中恼怒、不甘、确也明白高恩华所言句句是真,心情忧闷之下,自已坐在椅子上生闷气,房间中,气氛顿时凝重如幕,安静下来。
高恩华想了想,起身去里房中,取出一把宝剑,宝剑剑鞘窄细,鞘上镶有玉石,在阳光下,熠熠发出温光。
“此剑无名,乃贫道偶得,剑主人应为女修,虽算不上名贵之物,但比普通铁剑更为锋利。且被剑主人以道法粹炼过,待公主可以驱剑时,用来能但顺手些。”
司马雪欢叫一声,腾地站起身来,自高恩华手中抢过剑去。“唰”的抽出剑刃,只见剑刃细窄,平滑光亮,信手挥舞了两下,“嗖、嗖、”有声,体验到女修士的妖娆英武感觉,心中大喜。
“道长大叔,此剑叫什么名字?”
“公主可以自已为之命名。”
司马雪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均感觉不满意,说道:
“待我回宫后,细细给它取个好名字。道长大叔教我几式剑法,日后再有小鬼来害我,用此剑砍死它.”
高恩华摇了摇头道:
“常言道,身怀利器、杀心顿起,一点也没有错。此剑只能用来防身。千万休要用来杀生。”
司马雪说道:
“道长大叔,罗嗦的男人真讨厌,我才仅仅这么一说,又引来你这么一堆的教训,真罗嗦。”
高恩华不再言语,细心的指点司马雪几个剑式,从步法,身法到持剑姿态,呼引吐力,灵力运用等一一耐心指点。好在司马雪天资聪颖,一点就透。学了一会儿,姿式上基本正确了,只是在灵力运用上稍不通畅。
高恩华又取出一盒丹药,说道:
“剑为凶器,切记莫要轻易拔剑,俗言道、举手不留情。如果事急拔剑,一定要思而慎之。这是贫道日前替你炼制的丹药,以后每日在修练太玄诀前服食一粒。不可贪多,能助你早日冲破玄关,达到空之境界。”
司马雪收下丹丸,问道:
“道长大叔,你还没有教我如何御剑飞行呢?”
高恩华摇了摇头,正色道:
“御剑之术需要贫道在旁保护才能练习。风遁术以前你学过,现在教你梦遁符术,日后遇到危险时,施术可以逃生。”
司马雪追问道:
“不是还有土遁术与水遁术吗。为什么不一起传授我,大叔想藏私不成?”
高恩华取出几张符纸,递给司马雪,回手弹了一下司马雪锃亮的脑门,笑道:
“公主,贪多嚼不烂,一技不精,百技无用。”
司马雪接过符纸,听明白运用符咒术的诸般口诀和法门,又亲自演练了几次,不知不觉中,日光在房间中,已然偏斜,想到此次离开高恩华后,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逢,心情顿时沉重与忧愁起来。
“道长大叔,此次回宫,日后不知何时才能相逢,我想多陪大叔看会花灯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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