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恩华将翠绿石头拿在手上,揣摩良久,凑在烛光前,上下端详。又拔下一根头发,贴在石头上,手持烛火烧灼。面上浮出欣喜之色,说道:
“瑾瑜翠玉,真是瑾瑜翠玉。化神丹的药引子终于有了。”
司马雪懵然不解,问道:
“化神丹是什么。”
高恩华笑道:
“你师祖丹尘子归墟前,给我留下一张化神丹方。这些年,东奔西走就是为了配齐丹方中所述药材.唯有这药引子瑾瑜翠玉,遍寻不见,今日由你无意间得来,全不功夫。”
司马雪道:
“瑾瑜翠玉是什么呢?”
高恩华道:
“《山海经》中有云;瑾瑜之玉为良,坚粟精密,浊泽而有色。据说此玉、亦树也亦玉,地面以上为树木,地面以下为玉石,故能吸天地之精华。效能柔筋强骨、安魂生肌、益气避寒暑,人若临死服食,死后三年,肤色不变。”
司马雪撇了撇嘴,说道:
“是真的吗?以前在宫中时,常有道士说些‘服金寿金、服玉恒玉”的鬼话去行骗。服食化神丹有什么好处?”
高恩华道:
“化神丹,贫道从来没有炼成过。据说能强筋壮骨,润神通窍。修习太玄诀进入明之境界后,服之可使功力倍升。”
司马雪喜道:
“真有这般好,还不快炼化神丹。”
高恩华道:
“还有几味主要的药材没配齐,都是大贵之物,诸如千年灵芝之类,每一件都价值千金。而且均被士族豪门所珍藏。普通人连见都见不到,更别说从集市中收购了。”
司马雪叹道:
“道长大叔,你若早说,我从宫中给你偷些出来多好。”
高恩华微微一笑。说道: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贫道如指使你自宫中盗窃,成何体统。时间已晚,早些安歇去吧,明日去刘府投信。”
司马雪道:
“马上去睡,参夫子送的是什么?”
高恩华看了看布包中的物品,答道:
“一根上好的人参。参夫子、参夫子,听这名字大概是参灵所化,这种参虽然珍贵,不过偶尔也能采到。先去睡吧,明日再说。”
司马雪折腾半晚上,也感觉累了。于是应了一声,便自去了。
翌日午前,高恩华等三人携信来至刘牢之府门前。见府门口,打扫的干干净净,刘敬宣带着两个仆人正在那东张西望。
见三人自远而来,只是眼上眼下打量,确不说话。高恩华抢前一步,躬身施礼道:
“贫道高恩华等见过刘公子。”
刘敬宣笑道:
“以前素未谋面,现在既然称我刘公子,道长定是昨晚的侠士了,快里面请。”
高恩华等进到府中大厅后,只见一位紫面棱目,满面短须的中年男子自后堂迎出,刘敬宣介绍道:
“家父刘牢之得知高道长今日登门,早早等侯。”
高恩华道:
“贫道高恩华见过刘将军,将军大名威动天下,仰慕已久。”
刘牢之哈哈一笑道:
“昨晚高道长大显神通,惊走天师道那伙妖孽之辈,只是没斩下他们的狗头,有些可惜。”
高恩华道:
“天师道在江湖中薄有侠名,教中信徒众多,导致良萎不分。他们昨晚并无背后放火,暗中杀人的勾当,只为挑衅而来。因此贫道只略施惩戒。”
刘敬宣接言道:
“家父一生从伍,只会杀、杀、杀,从来不懂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的道理。高道长莫要当真。”
说完、看着阳大牛与司马雪问道:
“这两位是?”
阳大牛拱手道:
“俺叫阳大牛,道长的朋友。”
司马雪沉吟片刻,看了看高恩华。说道:
“小道高雪,随师尊江湖历练。”
高恩华从怀中掏出王恭捎来的信件,递给刘牢之道:
“贫道此番来彭城,乃奉京口建威将军王大人所托,递信于刘将军。”
刘牢之一愣,接过书信,细细看完后,递给刘敬宣。刘敬宣看完后,喜上眉梢,说道:
“恭喜父亲官复原职,又可统带‘北府兵”了。”
刘牢之想了片刻,对高恩华说道:
“王将军命我带‘北府兵’北移,至京口附近与其相互呼应。事发突然,需和北府军中诸位将军商议,以及调拔粮草等时宜,需费些时日准备。”
高恩华道:
“贫道不通军事,只等将军安派妥当后,给个回信,带回交给建威将军便好。”
随后几人又谈了一番话,高恩华便起身告辞。刘牢之倒甚是爽快,送至府门口便折了回去,刘敬宣有些恋恋不舍,一直送出老远,才施礼道别。
回到客栈中后,司马雪说道:
“刘牢之乃一庶族将领,家中的豪华气派确比建威将军王国舅要大的多,连留我等吃个便饭的话头都没提,真是小气。”
高恩华笑道: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反正咱有得是银钱,中午便挑个最好的酒楼,大吃一通。”
席间,高恩华对阳大牛说道:
“阳道友,贫道与公主在彭城等侯刘将军的回信,荆州刺史殷仲堪外的书信要烦你转递了。“
阳大牛道:
“这事交给俺了,据闻殷仲堪为人仁慈,还信奉天师道。你们在这客栈等俺回信就成。”
翌日、阳大牛启程奔荆州刺史殷仲堪处投信,高恩华在驿道边送行后。
对司马雪说道:
“近来左右无事,咱们尽早修练各种道法,以备不测之需。”
司马雪愁道:
“道长大叔,我一见白晃晃的刀子,腿便发软,更不用说杀人见血了,怎么办?”
高恩华笑道:
“山神庙边,你追不上两只兔子,彭城中,你捉不到黄子锋。说明尺长寸短,各逞所能。打不过别人,咱练逃跑,能比追兵跑得快,也是一种办法。”
司马雪道:
“这个可以行,只要遇到坏人,我想的第一件事,便是逃跑。”
高恩华道:
“以后来追捕你的修士,道法大多比你深厚,梦遁符与土遁符便用不上,水遁符必须有江河水流,也不是十分实用。唯有风遁符最实用,我们就就多练御剑术与风遁符吧。”
司马雪嚷道:
“先学御剑术吧,学会了,最少不会再遇到八大山人那等普通胡匪。”
高恩华点了点头,便开始详细指点司马雪如何运用灵力粹炼短剑,用意念控制驱役飞剑,司马雪至此时起,开始慢慢步入一位女修悟道之路。
建康城,西府中,王国宝正带着李姓与钱姓修士向司马元显禀报。司马元显听完两位修士的汇报后,问道:
“你们看清公主与妖道手上没有太阿剑?”
李姓修士道:
“属下虽然没有幸睹太阿剑之真容,但公主手持一把普通短剑,妖道高恩华手持一把精钢剑,确是可以肯定的。”
司马元显沉呤道:
“此时公主还没有见到王恭,难道她派那妖道事先送与王恭了,于情理不符啊。”
王国宝上前道:
“此次李、钱两位失利,只因那妖道高恩华从中阻拦,此人罪大当诛,中将军看怎么办?”
司马元显道:
“此时公主与那妖道定然与王恭合流,京口乃本朝军事重镇,派人去那抓捕公主,定然自寻死路。你与王恭同属太原王氏一脉,族人间必有往来,派人混于京口,打探消息,有任何异常,速速回报。”
王国宝应道:
“下官马上就办。”
司马雪在修练道法方面确有天纵之资。在高恩华的指点下,日日用自身灵力粹炼短剑,慢慢融化圆通,已能役使驱动飞剑了。
彭城临近胡地后燕国,以前在宫中时,司马雪常闻宫中宦官与宫女谈论胡人如何不堪,如生食汉人、兄弟易妻、吞沙饮雪等。当时只是听听,从未想到有一日能离胡地胡人这般近。
天空中的太阳,把一抹阳光从云缝中偷偷的挥洒下来。高恩华与司马雪并肩站在彭城不远处一个山谷间,寒冷的风从谷外凛然吹来,两人身上的道袍烈烈作响。
司马雪凝神聚力,口中轻颂咒语,纤指起处,背负短剑惊鸿般“铮”的一声离鞘而出,灿烂悬浮于半空中,上下翻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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