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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玄嚣主意坚决,便也无人再制止,只是私下里不停交谈着。
伏羲对玄嚣道:“贤弟,此举是否有些欠考虑了?”
玄嚣笑道:“说实话,小弟真是觉得自己无德无能,这穷桑氏我掌管百年,却无丝毫变化。不如让贤者居之,对民众才好。”
姜连山在对面插嘴道:“无过便是功,在这位置应当如此。”
玄嚣对姜连山道:“姜兄治下的神农氏,日新月异,我可是听了不少传言。整个南疆,谁人不知神农氏族长有经纬之才。而小弟嘛,忝为东夷公举的族长,却无丝毫建树。当初即任之时还心怀大志,可如今看来却是唐突得很。”他看向伏羲接着说道,“伏羲兄也是大才,可华胥氏族长却一直未将族长之位传下。相比较来说,我这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伏羲苦笑道:“贤弟莫要取笑我,我向来不爱打理族中事务,这族长之位可不愿坐。”
玄嚣哈哈笑道:“如此伏羲兄何必说我。”
伏羲和玄嚣两人相视大笑。
玄嚣停下笑容,正色道:“因在此位太久,顾虑太多,不是我修炼法门同道,今日险些酿成大错。所幸及时醒悟,所以这族长之位是更加坐不得了。”
姜连山和伏羲都是连连点头,他们也知玄嚣今日起了心魔,也顺利将其斩杀,只是不知其中缘由,经玄嚣这一说来,两人恍然大悟,连连称赞玄嚣道心澄澈,日后不可限量。
玄嚣对着风玄方向道:“风兄弟这三年际遇可谓是让人不敢料想,不知师承哪位名宿?”
风玄此时正和马师皇两人喝得热闹,在那些人开始咋呼玄嚣卸任的事情以后,两人就再也没有管其他。风玄谈起了当初捕猎时候遇到的趣事,马师皇也讲了一些他当初修道之前遇到这些猛兽怎么应对的。两人越聊越投机,已然各自都喝下了一壶。
众人扭头看向风玄,谁知他竟没有听到,不禁都摇头不已。
蔡午拉了风玄一把。
“怎么?”
伏羲见冷了场,替风玄答道:“风小弟说过,他师尊严令不得透露姓名,贤弟就不要难为他了。”
“哦,问我师傅是谁啊?嘿嘿,师傅不让说。”风玄一脸通红地说道。
玄嚣虽然心中疑惑,却也不再追问,走下己位,和下手座位的人一一攀谈起来。
姜连山也对风玄的本事出处大感兴趣。但是却不表露,也开始和其他人闲聊起来。
这下,这宴会才像是宴会。
风玄见环奇还站在那里,急忙站起小跑过去,生拉硬拽将其拉到自己位置上,给他倒上醉花酿,并且介绍伏羲等人。
“哦,环将军尊师原来是空桑山上玉鼎真人。”伏羲和环奇见礼之后说道。
环奇不好意思道:“在下资质驽钝,家师言说闭门修炼已无效用,不如下山来入世修行。”
伏羲点头道:“真人所言甚是,我等修炼之人首先修心,其次修行,最后才修法。这入世历练确实有不少好处,可知对错、明因果,对我等修炼心性确实不可少。”
两人这便开始谈论这修炼心得了。
风玄听得懵懂,于是便又和马师皇喝了起来。叶光纪教导他的时候可没那么麻烦,告诉他一切随心,这心嘛,就是自己的心,不是别人的心,每个人心都不同,自己的心是如何便是如何。伏羲和环奇所言,却是说将自己的心性改变,有些不合风玄理念。强良的那套‘我便是我,我有多少实力便说多少实力的话。’反而合了风玄脾气。
众人见风玄拉了一个穷桑氏执事来同坐,也觉得自己坐着,主人家站着有些不礼貌。于是纷纷离座,或将熟识的,或将顺眼的都请了来。
今日发生了太多事,这在众人看来都是谈资,那些有所顾忌没有前去观看比武的人听了其他人讲述之后,都唏嘘不已,暗恨自己管那么多干什么,没去观摩今夜大战还真是遗憾得很。
“对了,怎么不见五龙氏那些人?”风玄对蔡午道。
蔡午答道:“皇家兄弟本是要来,可五条神龙却是不愿,他们夜晚要居水中,是以不等进来便又离去了。”蔡午回答完之后便不再理会风玄,转头和他另一边的人搭讪去了。
风玄暗笑,这蔡午在伏羲等人之中算是个出主意的人。但是自从刚才五龙氏挑衅风玄没有出手协助,反而是助了强良,这便仿佛得罪了他,已不愿和风玄再有太多瓜葛。
马师皇却没有想这么多,他生性豁达,没有太多想法。风玄的行为在他看来没什么大不了。五龙氏挑衅的是华胥氏诸人,风玄不出手也是应该。他们也估计强良是辛展的师傅,在风玄和辛展这难兄难弟的关系下,帮助强良也是应该。凡事都属应该,那风玄并没有过错,那就还是朋友。
这宴会之中唯有一人眼光一刻不离风玄,就是那身穿青绿色斗篷的女子。
风玄对她的目光早有感应,却是不曾看向那边一眼。这女子在之前叫出了蚩尤功法的名字,看来对巫族功法是有所研究的,那她会不会看出我的功法奥秘?风玄心中暗自嘀咕。
宴会之后,玄嚣安排众人歇息,明日一早便会在部落门口等候要上山的人一同上去。
风玄自然是跟着环奇走了。
回到环奇家,诸人都已就寝。环奇便亲自安排风玄休息。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风玄便醒转过来。这次环奇却是上了心,早已有合适的衣裳放在风玄床头。出了屋子,环奇早已出门理会族中事务去了。族长卸任,他们这些执事要做的事情可是不少。
在环奇后辈的安排下,风玄吃了早餐,见这些人看自己的神色已不是当初那样自然。于是吃完早餐便告辞离去了。
慢悠悠地来到部落门口,玄嚣自然早就在这里恭候。到场的还有姜连山一行以及一些单独前来的客人,伏羲一行尚未到来。
“风兄弟休息得可好?”玄嚣招呼道。见到风玄此时一身黑色劲装,不似昨日那般衣不合身,显示出一副精练模样,不禁又深深看了他一眼。
众人见到今日的风玄,也都是心中暗赞,同道一声人靠衣装。那穿青绿色斗篷的女子依旧用斗篷将头脸遮挡着,见到风玄今日这般模样,也是用异样的眼光打量了他许久。
“很好很好,不劳惦记。”风玄随意道。
玄嚣笑笑,说:“伏羲兄尚未来,我们不妨等上一等。”
不多时,伏羲领着蔡午等人走了出来,一来便笑着拱手道:“原来我最晚了,劳各位等候在下,实在抱歉。”
蔡午则不时拿眼瞪马师皇,后者则是一脸讪笑。想必是马师皇昨夜喝多,起得晚了。
玄嚣道:“如此,各位便跟我走吧!没来的朋友是因为要等候自己族人,今日并不上山。”
这下伏羲知道自己还真就是最晚到场的,又是一番道歉。
玄嚣等众人都理会好,便腾身而起,朝着东面那高耸入云的大山飞去。
其余人自然各施神通,飞身追上。
“诸位请看,凡人若是要上山,只能从此处攀爬上去。”玄嚣指着山石之间一条狭缝说道。
风玄暗自点头,环奇当年就是从这里爬上去的吧!这空桑山高万仞,其间不知要吃多少苦头。对于环奇求仙问道的决心风玄暗自钦佩不已。可环奇那师傅因他资质不佳,难有寸进便将其赶了下来,赶下来不说,还勒令其必须在穷桑氏操劳百年。这样的师傅,按风玄的脾气来说,不要也罢。
今日上山,定要看看这玉鼎真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飞到半山腰,玄嚣又说道:“空桑山设有幻阵,在山下所见并非真实,若不知门路,只能是自以为登上上顶,实际却还在这山腰处。所以诸位来宾若从未上过山,都需由我穷桑氏的人引路。”说着就引着众人在一处断崖上绕着断崖几处突石飞了几圈。
玄嚣引着众人再次升高之后,众人眼中的空桑山便改了模样。
一片连绵山峰,层峦叠嶂,山峰尖顶批了积雪,天风吹过,雪片飞扬间让整个山峰显得有些不真实。
“青帝陛下喜静,这空桑山又是好精致,若无幻阵阻挡,这来来去去多少闲人,可会让帝尊觉得麻烦的。”玄嚣笑着说道。
众人附和,“是极是极,不可打搅仙帝静修处所,此举甚妥。”
玄嚣引着众人来到来到次峰所在,这次峰之上连绵着一片木屋竹蓬,点缀在雪峰之上又别有一番趣味。玄嚣开口说道:“此处多是我穷桑氏长老洞府,早前便有长老让出了许多屋舍,好让在下招待客人。等大典开始,我等再一起到主峰面见帝尊他老人家。”
众人有齐齐称谢,说穷桑氏长老真是体贴什么的。
既来之,则安之。风玄既然决定跟着玄嚣等人一起来,自然是听任别人安排。你让我吃我便吃,让我睡我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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