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花伶正在大快朵颐,那里墨漓已经给她丢了一个鄙夷的目光。
“要是换成是你吃一个跟你个头差不多大的东西,你能吃的多优雅?!”花伶听到他这话转过头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是什么啊!好好吃!”
“鱿鱼。”墨漓扫了一眼已经被她啃掉了尖尖的鱿鱼须,干净利落地答道。
别怪花伶没见过世面,只是这鱿鱼须实在太大了,花伶只能抱着吃。
“猴猴吃!”因为在吃东西,花伶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含糊不清了,“明天还能有得吃嘛——”
“吃东西的时候不许说话!”墨漓一声呵斥,吓得花伶手里的鱿鱼都掉到了桌子上,好一会儿,墨漓才又开了口,“既然你这么喜欢吃鱿鱼,就叫你花尤好了。莲花的花,尤物的尤。”
“猴!”一门心思扑在鱿鱼上的花伶完全不知道墨漓说了什么,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了。
“我刚刚说的话你听进去没有,吃东西的时候不许说话!”
“听进去了——”
……
墨漓扶额,转身就走的欲望越来越浓烈,尤其是再一次看到那个吃到小腹都鼓起来还不肯停下来的女人之后。
“记好了啊,花尤,莲花的花,尤物的尤。以后若是有人问起你的名字就这么回答。”又是一阵嘱托。
“记住了!莲花的花,鱿鱼的鱿。”
……
墨漓这次是真的抬了脚走了。
到了寝宫,墨漓思来想去又觉着把花伶,不,花尤一个弱女子扔在那里实在是不符合他的风度,传出去还不得毁了他这一世英名。于是乎他又迈步回了前殿。
“竟然忘记拿我的折扇了——”墨漓还没进门便开始喊。
可进来后他却发现那个小女人竟然躺在那堆鱿鱼上面睡着了,梦中还不忘时不时咂巴着嘴。
所以,我这是捡了个会走路的胃袋回来了?
墨漓摇了摇头小心翼翼地把她拿了起来放在手心里。花尤的衣袍上沾了油,蹭的墨漓的掌心也是油腻腻的,对于墨漓这种有洁癖的人来说好不难受。
墨漓于是望着她又叹了口气:“真不知道捡你回来是好事还是坏事。”
话是这么说,墨漓看到那张沉沉的睡颜不免又一阵心软,捧着她便去了内殿,唤了人来帮她清洗。
当然,在这之前,他还是将花尤变成了一般女子大小,不然婢女看到私下又得笑话他了。
其实不用墨漓经手,花尤过两天也是能长成成人模样的,之前那个小人儿样子只是因为她突然便收获了那么多“从天而降”的甘露,一时间难以消化吸收、化为己用而已。
这丫头也真是命好,什么好事都让她赶上了,这观世音菩萨的甘露,可是比他那“醉梦”难求得多了。
这么想着墨漓还不忘夸了夸自己:要不是碰上了自己,恐怕这丫头也凶多吉少了。
“公子,那位小姐还在熟睡着呢,衣服我们都给她换好了,您看——”从面相上看,婢女应当是条修行不久的鱼妖,鬓角处有一些青鳞还未消去。
“这便行了,下去吧。”墨漓一边感叹那个人居然能熟睡到这种程度,简直可以和某种陆地生物媲美了,一边又还是抱着她回了自己的寝宫。
空房子倒也不是没有,可是那边都住的下人,她又初来此地,墨漓竟有点放心不下她。
发现自己这个想法之后,墨漓的心咯噔闪了一下,明明他同这个丫头认识不过半天,却突然这么上心了。
或许只是一时兴起吧,墨漓宽慰着自己。
有一丝风划过,撩起了花尤额间的碎发,墨漓一眼便望见了她额心那朵红莲,妖艳而且美丽。
看来,她真是那莲花所变不假了。墨漓长抒一口气,麻烦还是少招惹的好。
第二天一大早,花尤睁开眼转头就望见了一旁的墨漓,神情专注,一丝不苟。
“你在干什么呀!”花尤揉了揉眼睛蹦蹦跳跳地下了床。
墨漓没有回答她,只专心地点了墨继续画画。
“这是,画的莲花同鱼?”看了好一会儿,花尤忍不住开口打破那份沉寂。
“嗯。”墨漓用余光扫了她一眼,发现今日她穿了一身淡紫色的曲裾,素白的里衣是遮不住的春光,“这鱼,叫锦鲤。”
“噢,锦鲤啊。”花尤也不大清楚这锦鲤到底是什么,在她眼里,所有的鱼都差不多,于是她敷衍地跟着说了句。
看到墨漓停留的目光,花尤下意识地去看,反应过来随即红了脸,低着头站在那里。这时,她才发觉她的个头长高了。
花尤欣喜地左看看右看看,提了裙子在原地转圈,刚刚的阴霾瞬间一扫而空。
墨漓看她这个样子不禁也勾了勾嘴角。
“谢谢公子——”花尤学着昨天在昆仑山上看到的小仙女有模有样地给墨漓行了个礼。
不知道是该说花尤天资聪颖,还是说她瞎猫碰上了死耗子,那些曾经在昆仑山上的人和事,自成花形有自己的意识起,她竟然都记得清清楚楚。
“昨晚睡得可还好?”
墨漓放了笔,抬头看着她,衣服还穿得端正,想必晚上睡觉还挺老实的。不过,这头发,怎么就睡成这么一团糟的模样呢?墨漓连忙唤了婢女过来帮她打扮。
“那个里面的,是我?”花尤带了两分不确定,看了看镜子又转头望了望那婢女,开口问道。
虽然吧,穿越之前她也是有名的小区一枝花来着,可是这镜子里的模样分明就是去了趟韩国“深造”。
我怎么能这么漂亮呢?!额头那个,就是传说中的花钿吗?
花尤伸手去抠,去只摸到光滑一片。
他大爷的!这是长在我额头上了?
哎?不过话说回来,这花钿真好看。
“是的呢,姑娘生的可真好看。”婢女给她梳头发的手没有因为花尤这一猛转头发生任何偏差,仍是不紧不慢。只是她有些惊讶,公子很少带生人回来的,而且这姑娘看起来为何一副涉世未深、不谙世事的样子?难道是刚刚化形不久?
“不用这么客气的,叫我花鱿就好了。莲花的花,鱿鱼的鱿。”花尤转了头继续对着镜子左右端详。
而一旁的婢女心里却越发郁结了起来,这姑娘,怕是鱿鱼所化了,原来公子好的是这口啊。
婢女摇了摇头,继续给那姑娘梳着头。
“你叫什么名字啊?”花尤坐得无聊,偏生那头发又打了许多结,那婢女怕弄疼了她,只得小心翼翼一点一点帮她理顺。
“奴婢叫做巧芙,是公子的贴身丫鬟,姑娘唤我巧儿便好了。”
“谢谢巧儿姐姐。”花尤乖巧地回了一声。
可这声道谢倒是把巧芙吓坏了,这她可担待不起,怎么说她也是公子带回来的人,她可吃罪不起。
“不碍事的,公子平常梳洗也都是我在打点呢。”巧芙给她挽了一个灵蛇髻,找了半天却发现这里没有女人用的簪子,只好随手抓了一只光滑的玉簪插在了发髻之上。
“对了,那个是什么啊?”花尤指着面前那块映着她影子的镜子问道,演戏,得演全套,毕竟我现在是个屁都不懂的小妖精呢,“这个有没有小一点儿、可以带在身上的?”
“回姑娘,这个是铜镜。巧芙没有,但是公子那儿想必是有的。”巧芙站在一旁乖巧地回答。
“怎么梳个头发要这么久?”墨漓看着姗姗来迟的花尤不免一阵牢骚,他可是好久没等过人了。这女人啊,就是麻烦。
“巧儿说是我头发太长了。”
“那我明天帮你剪了好了,麻烦。”墨漓白了她一眼,闷声闷气地坐在一旁看书。
“公子,那个,你能不能教我改变颜色的法术,我觉着这个颜色……”花尤又凑了过去。
“这个颜色怎么了?”
“好丑……”花尤坐在凳子上,讨好地看着墨漓。
墨漓愣了半晌,他是真没想到这个小丫头居然有这样的认知,还能知道美丑了。
“换成我这个颜色?”墨漓抖了抖自己的衣袍。
“太素净。”
“那个颜色?”墨漓又朝那个檀木柜子指去。
“太老土。”
随后墨漓一一点过了屋里所有的物什,连巧芙那身鹅黄色的襦裙也没有放过。
而换来的全是花尤的摇头以及各种嫌弃,墨漓瞬间感觉自己的审美观被昨晚的花尤吃掉了。明明她身上那个淡紫色很好看好吗,居然不喜欢?
“那你到底是想要什么颜色的?”墨漓扶额,手里的扇子也扔到了一旁。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你教我便好了啦!”花尤摇着面前那个一脸不耐的男子,娇嗔地说道。
墨漓拗不过她,便开了口:“记好了哈,我可只念一遍。先在心里想好要变的颜色,然后——”
墨漓本是想为难下花尤,于是故意把语速控制在常人听不清楚的范畴里,还刻意把声音压低了些。
“噢,这样啊!谢谢公子!”花尤接了话,装模作样地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下。
(https://www.duoduoxs.cc/biquge/31_31913/c9300409.html)
1秒记住笔趣阁网:www.duoduoxs.cc。手机版阅读网址:wap.duoduo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