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暗黑武装 > 章六 困惑之梦

逃了一夜,子纯实在是太累了,倒下去就睡着了。

    旭日自东方托起,大地在阳光慢慢苏醒,草地上的植物,迎着光辉投射的方向,舒展着身体,竭力的拥抱着太阳。

    树冠庇护着子纯,他好似与这棵大树天然融为了一体。

    他背后依靠的树干,俨然变成了城堡里舒适干净的大床,子纯渐入梦乡。

    斑驳的阳光透过摇曳的古典窗帘夹缝,照射在子纯的脸上。子纯睁开眼睛,耳边先听见了呜呜呜的哭声,然后才看见一个长发女子背对着自己坐在床边,正在偷偷的抹着眼泪,女子身材婀娜,举手投足之间尽是小家碧玉,温文尔雅,小巧玲珑的背影,跟羽衣颇为相似。

    子纯惺忪的问了一声:“是羽衣吗?”

    女子听言,回过头来,出现在子纯眼中的是一张完美标致的脸蛋,正是羽衣。

    羽衣白净的小脸哭得梨花带雨,眼泪滴答到她洁白不染一尘的小礼服上,形成了一颗颗四分五裂的泪花慢慢绽放,让子纯心生怜惜,春心荡漾。

    羽衣用含泪的双眸,眨也不眨的看着子纯,饱含深情,似有话说,却沉默不语。

    子纯扫视四周,百米见方的房间,房间乱而不杂,红木家具出自大师精雕细刻之手,每一轮廓都尽心尽力,珍贵名品摆设漂着沧桑朴素的古色,尽显主人的高贵典雅。对面墙上有一壁画,是子纯最喜欢的《破晓黎明》,画中人,是一位孔武有力的血族战士,手持长剑,神情威严,风流倜傥,脚踩着敌人的尸体,站在黎明日出的战场上,剑指着天边浮云,颇有种战神风范。

    毫无疑问,这是子纯的家,他已经回来了。

    品思片刻,子纯转过头来,阳光般笑道:“羽衣,我回来了,快擦干眼泪,让老公抱抱。”子纯张开双臂,羽衣则有点木纳,半天没有反应,子纯于是伸出手去拉羽衣的小手,当子纯的手伸刚触及到羽衣洁白衬衫的时候,羽衣宛若是受到了惊讶的小兔子,一下跑开了,柳眉紧蹙,埋怨的看着子纯。

    子纯尴尬的收回手,心想,准时自己离开的太久了,把羽衣一个人留在城堡里,让她担心了,所以她才会生气。

    “羽衣你知道吗,我在外这么长时间,最想的人可就是你了。”见羽衣还是没反应,继续说道:“你现在可是我的人,无论逃到天涯海角,终归逃不掉我的手掌心。”子纯色眯眯的瞄着羽衣,感觉羽衣今天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她有点不太高兴,面色犹似霜雪。

    “子纯,你去了太久。”羽衣落落穆穆的说道。

    “是太久了,我甚至已经忘记了过了多久,可我心中坚定着信念,一定要让我回来再见到。”子纯苦笑。

    “所以一切都变了。”羽衣平静的小脸上蒙上了一层冷淡。

    “你说什么变了?”

    羽衣的眼泪转瞬即逝,面色阴沉道:“你变了,我也变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子纯从羽衣的话里听出耐人寻味的意思,羽衣的口气绝不正常。

    “我不能嫁给你了。”羽衣冲着子纯一咧嘴,淡淡笑道。子纯喜欢看羽衣的笑容,那时的羽衣就像是个翩翩天使,能让人忘记所有不愉快,但这个笑容,充斥着狰狞和扭曲,让子纯无好无恶。

    “为什么?”子纯本能的询问。

    “因为你回来得太迟了,我已经嫁给了别人。”羽衣朝着子纯移动了几步,脸色诡异发笑,有些让人心口发慌。

    羽衣停下来,继续说道:“人不希望你回来,你若是不回来,或许还能活命,那么你回来了,就是死路一条。”羽衣话音刚落,不知从什么地方拔出一把匕首,脚步横移,眨眼之间,直达子纯身边,一把匕首刺入子纯的心脏,羽衣一只手环扣子纯的脖子,将自己的头放在子纯的肩膀上,淡淡的花香,让子纯熟悉着,喜爱着。

    “你为什么要杀我?”子纯没有生气,只是困惑,他不远万里从唐康大陆返回,没有死在敌人的手上,最终却死在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手上,这很滑稽,也很悲伤。

    “你若不死,暗黑联盟就不会平静,他们杀不死你,你也不会被他们杀死,只有我,才能杀你。我刚才已经为你哭过了,你可以安心的上路了。”羽衣冲着子纯的耳朵吐气如兰,并在子纯的脸颊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她拔出匕首,带出一连串的血迹,脚步撤后,美丽的身影在原地一转,似是跳了最后一支舞,子纯的眼中的羽衣,身体好似清晨的雾气,慢慢淡去,虚无缥缈,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子纯跳下床去,抱了一个空,嘴里大喊:“不,羽衣,不要离开我。”

    突然之间,画风急转直下,偌大的房间地板升空,墙壁瓦砾飞速褪去,桌椅化为碎片粉末,空间扭曲撕裂,子纯身边快速的飞转,春夏秋冬变幻无常,他经历了日出微光的黎明,经历了夕阳西下的黄昏,最后时间定格在了天阑人静的夜晚。

    子纯已不在自己的房间,而是身处一间宽敞空洞的地点,一缕缕皎洁的月光透过,墙壁高处的寒窗投射到地面上来,冷风无处不在,朝着他的脊背吹,子纯看着自己的心口,是一个窟窿。

    这个空间恢胎旷荡,巨大深邃,空无一物,渺无人迹,好像一所宫殿的内部。

    墙壁采用长达两米,宽一米的长方形石块堆砌而成,表面粗糙不光滑,楞缝之间裸露着自然气息,应是特别制作,观赏极佳,含高贵风范,地面由青色大理石铺就,一张就是五米多长,二十几米见方,子纯置身其中,茕茕孑立,感觉到了深深的孤独感和压迫感。

    “你在哪…你在哪…哪…哪…?”一个苍老浑厚的声音响起,声音撞击到墙壁上,产生了反射回音,不绝于耳,让人毛骨悚然。

    子纯可不是被吓大得的,冷静反问:“你是谁,不要装神弄鬼,何不出来示人!”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我在问你,你在哪?”声音继续在空间里回响。

    “我怎么知道我在哪,我又是怎么过来的,我不是应该在我的城堡吗?对了,羽衣呢,你把她怎么了?”子纯觉得事情蹊跷,他刚才还在城堡里,怎么会一转眼就跑到这个陌生的环境中了?

    这里他还是第一次来,之前在梦里都不曾见过,难道是空间转移不成?子纯认为十之八九跟这个家伙脱不掉干洗,把羽衣给藏起来了。随即子纯又想到,这可能是某种幻术,巫族就擅长这个。

    “难道除了这个女人,你什么都不在乎吗?”声音怏怏质问。

    “我的女人我当然在乎,快点告诉我,我在哪,羽衣又在哪?”子纯烦躁不安的问道。

    “你在你的心里,你说的那个女人,你把她放在哪,她就在哪。”声音回答。

    “我在我的心里,羽衣也在我的心里?”子纯诧异道。他完全搞不懂对方的意思,随后摇摇头说道:“不对,你说的不对,我怎么会在我的心里,我的心脏那么小,而我这么大,我的心脏装不下我,而且我的心脏早就不见了,不信你看看。”子纯对着天花板露出自己的胸膛但不知道这个家伙藏在什么地方,从他的声音里,子纯可以料定,这个人应该是个两鬓斑白的古稀老者。

    “你的心脏就在我这,你现在就在你的心里,你若不信,你可以感觉一下。”声音呵呵笑道,充满了挑衅的味道。

    “你到底是谁。”子纯有点发怒,他可没时间在这里陪着一个糟老头子胡闹,而他不想讨论心在哪的问题,爱在哪,就在那。

    声音久久没有回答,子纯于是气定神闲的感觉起来。

    子纯闭上眼睛,沉淀思绪,突然之间,无数的画面从他的大脑里飞出,形成了一张张彩色的画卷。每一幅画卷,写实了一个场景,它们没有时间节点的被缝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张巨大的画卷,填满了整个空间的墙壁,地板,天花板,子纯宛如置身光影时空内。

    “你自己看看吧,这就是曾经发生在你身边的事情。”声音有些吼道。

    子纯睁开眼睛,大吃一惊,这些栩栩如生的画面,可不是画家的作品,他看着无数有景无声的画面。

    有一张是他与羽衣十指相扣,漫步在多瑙河边,在河边赏花的画面。只记得,那日天气晴朗,荷花开得妖艳芬芳,他就邀请羽衣去看花,他色胆包天,偷偷亲吻了羽衣红唇。

    有一张仅仅是他一个人,在黑夜里凭栏买醉,酒气熏天,那是因为暗黑联盟反对他和羽衣成婚,他冲冠发怒。

    有一张是羽衣的特写,羽衣当时身穿白色的长裙,光着脚走在草地上,正对着子纯冉冉的笑,纯净的笑容融化了子纯的心。

    几乎所有的画面,都跟羽衣有关系,没错,这些画卷,几乎涵盖了他跟羽衣的全部故事。

    “不对,这不是我的内心,我的内心中怎么全是羽衣?”子纯立即感觉到不太对劲,这些事情,都是他记忆中的片段,而他经历过那么多事情,怎么跑出来的全是跟羽衣有关系的?

    “难道不是这样吗?”老人的声音道。

    “当然不是。”子纯确定道。

    “那你的内心还有什么东西?”

    “除了羽衣,其他都不重要,发生过那么多事情,我那记得那么清楚。”子纯思考了几秒钟才回答。

    随后,画面一幅幅撤去,空间又变成了原来的样子,四周孤寂,冷风习习,只有斑斑的月色照射在地面上,将子纯的样子拉长,子纯望着高在十多米地方的窗口,星空暗淡,大衍星不见踪迹。

    “所以你必须承认,在你的心里,只有一个女人。”声音冷嘲热讽。

    “好吧,我承认,可那又如何?”子纯再也不想说下去了。

    “哈哈哈,居然是个痴情种。”老人笑着笑着,空间突然消失。子纯猛地睁开眼睛,偌大的太阳正在他的头上,刺激的他他眼前一片短暂漆黑,等他反应过来,才明白,刚才一切,原来是一个梦,一个很奇怪的梦,没有任何头绪的梦。

    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中能见到羽衣是妙哉,可羽衣居然在梦里杀了自己,这预示着什么?

    或许这是无厘头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子纯还是在意记住了羽衣说的话,他担心自己若是不尽快返回暗黑领地,真的会有人耐不住寂寞,不知死活的去找羽衣麻烦,他相信羽衣是深爱着自己的,可血族一项以利益为重,为了血族的利益,羽衣难免会被要挟同意一些她深恶痛觉的事情。

    还有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头,又从何而来,为什么跟自己说那么多无聊的话?

    子纯的脑袋瞬间被这些问题填满了,他晃了晃头,还是决定先不去思考这个梦,毕竟这也只是一个梦,不能代表什么。

    看太阳的高度,应该是临近中午了,子纯站起来,查看着远处景色,芳野无古道,碧草漫连天,一片片草地,到远处的山坡而止。

    随后,子纯的大脑被一道寒冷侵袭,他后背一阵阵冒着冷汗!

    这不对啊,他记着自己原本睡到了大树上,自己又从何在草地上醒来,还有那棵大树哪去了?

    难不倒昨天晚上,自己也在做梦,做梦睡到了一颗大树上?

    子纯心中困惑,往脚下一看,自己用布条编成的绳子还在地上,这不是他昨天捆绑自己用的衣服吗?

    再仔细一看,这附近的草地一片片倒了下去,一只往左面延伸而去,好像大军过境一般。

    难道是那棵大树,自己长了腿走不成,莫非是有人昨晚来过,把我拖到这里来?

    子纯越想越觉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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