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间觉得莫名其妙,这两个人真是有意思,我不得不怀疑这两个人可能是骗子了,听到我二叔的大名就害怕了,所以灰溜溜的走了,这年头乞丐骗子到处都是,不少地方还闹饥荒,所以为了生计不少人出来行乞行骗,让人觉得可憎之余又心生怜惜,用鲁迅先生的话就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想到这里也就不在意了,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房门就被敲得叮咚响,我睡眼惺忪的推开房门,发现又是昨天的那两人,本以为他们听到我二叔的大名会闻风远遁,没想到还敢来敲我的房门。
“既然是梁文光的侄子,肯定也懂得风水吧,不知道有没有兴趣跟我们走一趟。”戴斗笠的中年人道。
“去哪里?”
“你放心,以你叔叔的名气,我们不敢把你怎么样的,只是想让你帮我们测测风水。”戴斗笠的中年人道。
“不好意思,你小爷这几天心情不大好,不愿意出门。”我只当他们是骗子,也不用客气,直接把住门准备送客。
“哎,都说老子英雄儿好汉,没想到梁文光英明一世,居然有个软包侄子。”戴斗笠的讥讽道。
“你说什么?”我勃然大怒道。
“难道不是吗,区区测个风水都推三阻四,不是胆子小,就是确实没有真材实料,不是软包是什么。”中年人依旧讥讽道。
年少轻狂的我怎么能忍受这样的侮辱,当即要求和他们走一遭。
但是看到他们正中下怀的表情,我就知道自己有点莽撞了,我收拾好行装便和他们一起出发,大约走了半天的工夫,就到达了一个叫洪源镇的地方,在一个旅店旁边,一位衣衫褴褛的秃子就迎了上来道:“几位爷终于到了,大家伙儿都在里面等着呢。”说完便将我们带到了楼上的一间房间里面。这个房应该是个特设房,里面空间很大,足够容纳二十多个人,进入到里面有十来个“腿子”都席地而坐,戴斗笠的中年人向大家介绍了一下我,众人都投来异样的眼光。
“七爷,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其中一个腿子对戴斗笠的中年人道。后来我才知道这个人叫龙七,那个伤疤男叫风笛。
“大家现在就可以收拾东西出发了。”龙七道。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几杯烧酒下肚,大家解开拴马的缰绳,踏上了寻梦的旅程,不管这些人当中他们的梦想是什么,但是终究有梦想,所以大家聚到一起来,向着同一个方向进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知道到了一个村落,这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大家咋咋呼呼的卸完行装就都休息了。晚上突然听见马的嘶鸣声,我赶忙跑出去查看,发现龙七和风笛已经在院子里,一匹马倒在地上,脖子被拧断,这得是多么大的力气,大家都看的莫名其妙,是什么人要故意弄死一匹马呢,老板和老板娘这时候也跑了出来,看到眼前的场景连忙道歉。
刚来的第一天就不平静,大家心里不免有些不安,一晚上就听见他们讨论这事,第二天龙七让老板娘找个屠夫将那匹马掏了内脏放大锅煮了吃,刚好让大家休息一天,龙七借这一天时间出去找当地的向导,要知道,无论在哪里,如果地界不熟必须找个当地的向导,否则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贸然行动会导致不必要的麻烦,甚至会危及生命。
晚上大家吃着香喷喷的马肉蘸着辣椒油,龙七带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壮汉回来道:“他是这里猎人,经常去山里活动,对山里的地形和环境比较熟悉,给他一块马肉,吃饱喝足了我们明天好出发。”
风笛假装咳嗽了一声,龙七赶忙凑了过去,两人低声细语不知道说些什么,过了一会儿龙七就过来催促大家赶快休息,明天要早点赶路。
晚上我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我悄悄的爬了起来侧耳倾听,脚步声好像下了楼,我打开窗户向外面看去,看到那个戴斗笠的人走到了一匹马前,突然一手抓住马的脖子,另一只手按住它的头,用力一拧,接着那匹马就倒在了地上,借着月色,这样的画面显得更加阴森和恐怖,让人不禁捏把冷汗,难道昨晚的那匹马是他杀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突然,他转身四下察看,我赶忙离开窗户,免得被他发现,第二天一大早龙七就催促我们起床出发,我发现昨天被杀死的那匹马居然不见了,进山必须有马匹托运行李,如今少了两匹马,大家自然要分担一些,还好龙七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头骡子,这骡子劲儿大,能当两匹马使,大家的负担也就轻了些,再加上有向导带路,我们也就能少走些弯路,向导还带了自家养的猎狗,凡是猎人大都会养条猎犬,并不是希望猎犬捕获什么猎物,而是在自己将猎物击中后猎狗帮自己捡回来,同时猎狗的嗅觉敏锐,能嗅到危险的存在,这样也能帮助猎人判断危险的所在。
刚上山的时候有些累,但是爬过第一个山头我们就进入了平缓地带,龙七一路上不断地向向导询问这里的地理环境和气候,眼看暮色将至,向导选择了一个靠近水源的小树林休憩,他叫了几个人在周围完了一些陷阱,又削了一些带尖头的树枝插在陷阱里,用荒草和树枝伪装好,又拉了一些细绳把一捆带着尖头的木排绑在空中,细绳的另一端横在两棵大树之间,只要有野兽碰断绳子,那捆带尖头的木排就会落下来将他扎成马蜂窝。
我们不得不惊嘘这个猎人的老道,这一身野外生存的防护技能令人叹为观止,同时也获益匪浅,很快我们便升起了篝火,煮了些水,并在水里放了些提神的茶叶,就在我们吃着干粮喝着茶水的时候,向导带着两只野鸡回来,浇上开水将毛褪去,掏出内脏,然后清洗干净,撒上一些咸盐和辣椒粉,在火上开始烘烤,不大会儿就闻见热气腾腾的香味扑鼻而来,看的大家个个馋的要命,等烤熟了,向导分给我们每人一块儿,只有龙七和风师叔说他们吃素,不吃肉,婉言拒绝了。
看到他们不吃我赶忙溜过去道:“他们不吃给我,我没有忌口的。”
于是向导把那几块肉让给了我,我也不再推让,抓起来便吃,好久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野味了,边吃边喝着茶水,不一会儿就感觉吃撑了,眼睛开始打旋儿,头有点昏昏沉沉,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小屋里,旁边站着一个老太太,一看到我睁开眼睛就鬼叫起来,下了我一跳,接着就跑进来三四个人,其中两个人我认识,正是我们来住店的老板和老板娘,老板娘一遍祈祷一边带着哭腔道:“谢天谢地,老天爷总算把人给我送回来了。”
“我这是怎么了?”我赶忙问道。
“这位爷,您都昏迷三天了,我都以为你行不过来了呢,多亏了本地的郎中,采了神仙草才救了你一命,也算佛祖保佑,我童六娘也不亏本了。”
“亏本?”
“是啊,和你一起来的那两位大爷还没结账就溜了,抬你回来的那些外地人说你和他们俩是一伙的,所以这账得你来结。”
“什么账?”
“跟老娘装蒜是不是,你们在这里吃喝住行不要钱啊,还牵走了老娘的一头骡子呢,想在老娘这里白吃白喝,也不出去打听打听,这方圆十里哪个不认识我童六娘。”
我真是听的一头雾水,这个龙七不是带我来淘沙吗,怎么突然就把我扔到这里就溜了呢,难道他们找我就是为了给他们付住宿钱?但是也不对啊,我们分明已经进山了,然后吃了些东西,再然后……,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还好我来的时候带了些钱,我赶忙摸了摸口袋,口袋空空的,这一下我傻眼了,感情这帮“腿子”偷走了我身上所有的钱?
看到我僵在那里,老板娘算定我是没钱了,立刻拧眉怒目,老板和后面站的几个人立刻涌上来将我一顿暴打,还扒光了我身上的衣服,将我扔出了店外,站在门口喋喋不休的责备丈夫看走眼了,让自己又多了笔坏账。
幸好这是夏天,要是寒冬腊月,我定要冻死街头了,路过的一个人扔给我一块破布,然后带着讥讽的笑容离去,想一想自己何时受过如此的虐待,但是出门在外,该隐忍就忍了吧,再说即使不能容忍又能如何。
我刚要站起来离去,旅店的老板走到我面前把衣服扔给我道:“快滚,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老子见一次打一次。”
我赶忙连连点头,穿好衣服便跑,如今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来到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可以说是举步维艰,常言说得好:有钱走遍天下,没钱寸步难行,如今我真是像古人所说,囊空如洗,只剩下两袖清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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